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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聿澤勾唇一笑,“好了,咱們不說了。”


    顯而易見,她的壞心情不是他隨隨便便的一句安慰就能撫平的。


    顧錦笙耷~拉著腦袋,將頭埋在枕頭間,雙目放空,無神地看著枕頭上的花紋。


    他溫柔的目光深邃幽暗,蘊含~著隱忍,輕輕揉了揉她腦袋,“乖。”


    她享受著他的安撫,眼睛極其舒服地眯上,像一隻小奶貓兒討喜地朝他示好,結果才想到她三天沒洗頭了,又睜開眼睛打他。


    陸聿澤不解她閃躲的原因,本來上一秒還好好的人怎麽就閃躲了,“怎麽了?”


    “唔,我三天沒洗頭了。”她喪氣地嘟囔,推推他。


    男人笑而不語,沉沉的目光觸及到她的臉頰,立即落到她櫻紅色的嘴唇,喉結滾動了一下。


    “嗬,我晚上幫你洗頭吧。”


    他揚眉,知道她懷~孕裏也過得挺拘束,各種這個不能、那個不可以的,連洗頭洗澡的次數都被限製到一周三次。


    她猛然抬頭,眸子裏麵瞬間盛滿了亮晶晶的小星星,驚喜地道,“真的?”


    “有我在,你自然可以破例。”他揉著眉心啞然失笑,笑意隱晦難明。


    這幾天他公司的事情是越來越多,所以有時候對她的飲食起居不是那麽上心,這反倒也讓她失望了。


    顧錦笙憨憨地甜笑,這抹笑容看的他眉心一跳,果然,下一秒她開口道,“那......泡泡~浴?”


    他威嚴地皺眉,但溫柔的眉眼間都是笑意,“想都別想。”


    “切。”她氣唿唿地扭頭,這幾天在家裏悶壞了,連平常的樂趣都沒了。


    難得她這麽乖會答應,他不禁失笑,她真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混賬!”


    她雖然知道都是出於孩子才在考慮這些細節問題,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往他腹部的八塊腹肌上打去。


    “嘖,力氣還挺多。”陸聿澤深深地籲了一口氣,雙手拖住她的身子,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走。”


    顧錦笙又條件反射地錘了他肩膀,陸聿澤則是無奈地苦笑一聲。


    她現在已經這麽重了,她還敢再亂動!


    還真特麽是甜蜜的負擔啊。


    從頭到尾默不作聲的老管家見他們朝著浴~室走去,這才滿臉笑意地跟上他們走到浴~室跟前,遞了浴巾和衣服才轉身走到廚房看看林嫂明天飯菜的安排如何。


    而一直麵癱臉的保鏢眼抿著唇,靜靜地望著二人。


    陸聿澤搬了把椅子讓她坐著,顧錦笙綿~軟的身子癱到在他懷裏又閉上眼睛打瞌睡。


    他這邊忙得不可開交還沒地方坐著,那邊的人倒是屁~股的位置都不給他留一下。


    椅子明明那麽大,還不給他分點地方。


    罷了罷了,就沒指望她能給自己騰點位置。


    陸聿澤隻得半蹲著,一手試了試水溫,一手吃力地抱著她。


    從高處取下浴霸,再低頭發現懷中人睡得正香,之前忽略的竟然是嘴角透明可疑的水漬還有很小聲的唿嚕聲。


    “小寶貝,醒醒。”他湊到她耳邊溫聲軟語地道,卸了她的衣物直接把她丟水裏,幹脆連洗澡也一起洗了。


    省事點。


    顧錦笙渾渾噩噩地在水裏撲騰,等著他倒洗發。


    沒過多久,老管家他聽到了動靜以為是誰受傷了,叫了林嫂一起去,誰知道二人在浴~室門外止步了。


    “陸聿澤!你會不會洗頭!”


    林嫂聽著陸太太在浴~室裏發出一聲慘叫,一時沒忍住憋了許久的笑,“噗。”


    “你別動。”陸聿澤頭一迴兒給母親以外的人洗頭,生疏的不行。


    “滾滾滾。”


    顧錦笙瞪了他一眼,他這哪裏是在給她洗頭和按摩,分明是在施暴!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壓抑,幹淨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線此時此刻有點猙獰,“你這樣頭發甩來甩去的,我怎麽好好給你洗。”


    她不滿地反抗,嘩啦啦的水聲越來越大,“你自己不會洗還不允許別人動了!”


    還威脅她了!


    別人都是老婆至上,他是啥?


    他就是隨隨便便糊弄一下的!


    “寶貝,我錯了。周末我帶你去散散心,好不好?就當是彌補一次蜜月旅行了。”


    他輕輕抵著她濕~潤的額頭承諾道,順手拿了浴巾給她擦幹淨,免得她待會著涼就麻煩了。


    他從不食言,更何況是對自己心愛的女人。


    所以,他周五晚上直接睡在了公司,加班加點的完成項目合同的事情。


    顧錦笙發短信問他吃飯沒,他手裏還牽著文件,看到她短信進來,叼著鋼筆迴了一句,【還沒。】


    “這都八點了你還不吃晚飯!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你睡在公司。”


    她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一開口就破口大罵,活脫脫地潑婦罵街,溫婉賢良的形象立刻塌了。


    “你怎麽開始關心我了?”


    男人敷衍地迴答,在明亮的燈光下簽完最後一份合同,合上放在一旁,揉了揉眉心。


    隨後,他好整以暇地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


    她頓了一下,不太願意承認,“我、我還不是怕孩子的爸爸有個三長兩短?”


    他用撩人性~感的聲音詢問道,但是麵色冷冷的,“嗯,那你現在放心了?”


    電話那頭的人哪裏看得到他生氣了,覺得無趣就掛斷電話,關機睡覺前還不忘叮囑他要吃胃藥。


    “好。”他對著冷清空曠的辦公室說了一句。


    “總裁。”門外是任銘和祁燕,他們今晚也打算陪總裁加班,順便叫上老板來吃飯。


    畢竟他們可是看著總裁從下午一點不停不歇地忙了將近七小時,中間除了喝點水還真沒吃其他東西。


    這麽長時間未進食,他們都不信他不餓,因為他們的肚子早就叫得呱呱響了。


    掛了電話,他又恢複了冷酷的模樣,眸子裏的漩渦冰涼懾人,俊美的臉上麵無表情,仿若剛才揚起的微笑不過是兩個得力助手看到的錯覺。


    “有事?”陸聿澤挑眉,有些意外。


    祁燕拉著任銘的衣角叫他說,自己躲到了他身後,畏畏縮縮的。


    任銘是個膽子大的,而且還和陸聿澤關係要好,開門見山道,“總裁,也不早了。我們吃點東西吧。”


    “好。”


    老板的爽快讓祁燕愕然,任銘像是習慣了,見怪不怪地叫她迴神。


    “你們吃什麽?”


    陸聿澤拿了錢包、手機和外套就走,速度快的令人乍舌。


    天呐!老板居然還一臉和顏悅色的問他們吃什麽!


    祁燕也不見外了,“我們去吃毛血旺吧。”


    結果看到老板的眉頭微微一皺,不太滿意她的決定。


    祁燕嚇得連忙改口,“因為這飯館的招牌菜是這個,很有名的!”


    任銘歎了口氣補充道,“街邊真的有一家飯館不錯,不過也有清淡的。”


    陸聿澤掃了他們一眼,猶豫幾秒鍾這才又邁開腳步,麵色自如了許多。


    任銘其實內心懼怕老板,但老板不是無辜動怒的人,所以他也就放心了。


    “老板大人不記小人過,很大度的,放一百個心。”趁著三個人朝著飯館走去,他小聲安慰祁燕。


    剛過完馬路,祁燕瞧見老板口袋兜裏的手機嗡嗡作響,不由得好奇地用眼神詢問任銘。


    “是老板娘。”任銘淡淡地說。


    “老板娘來查崗的?”祁燕先是問了一句,自以為是的在心中做了解答。


    老板這麽帥,穿西裝更是玉樹臨風的,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恐怕都會多看幾眼這麽好的皮相。


    所以總裁夫人查崗也是人之常情嘛,畢竟得防著老板和別人跑了啊!


    可是很快,她就被這個愚蠢的想法弄到無地自容。


    這老板娘根本不是來查崗的,反而是來提醒老板要吃飯的。


    她嘴角抽了抽,瞧見自家玉樹臨風、冷酷俊美的老板站在路燈旁邊,看請來電時才接電話。


    “陸聿澤!你到底吃沒吃飯!”


    那邊傳來的聲音分貝很大,估計老板的耳膜都要被穿透了,因為她和任特助都聽到了啊!


    結果,她還是太天真了!


    他聽見老板故意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不給你開免提了。”他皺眉拉開了與手機的距離,繼續道,“大嗓門這個功能你什麽時候引進的?”


    嘖,老板娘的河東獅吼!


    一個詞,彪悍!


    “問你話呢。”那邊的人安靜下來,咬牙切齒地道。


    “還沒。”男人淡淡地說,嘴角卻是愉悅。


    祁燕眼睛都要看直了!


    原來老板是在等著老婆關心,才會去吃飯的嗎?


    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老板一次性說那麽多話呢,真是罕見。


    老板在老板娘麵前完全進化成了一個複雜的矛盾體啊。


    “我要去吃飯了。”陸聿澤鄭重地告訴她,也把顧錦笙接下來一連串準備好的說辭通通堵住。


    “啊?嗯。”他淺笑著掛斷電話,似乎能看見她這樣子子說的時候表情有多氣憤和呆愣。


    一晃就到了周末,老管家和保鏢站在第二輛車旁,塞了行禮進後備箱。


    三天的假期,先生和夫人也總算能好好休息了。


    雖然老夫人在知道後立刻跳了起來,舉雙手雙腳反對太太出去,不過好歹最後算是同意了,因為有他們護著,老太太自然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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