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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大宅的鐵門緊緊地封閉著,院落內外散發著冷清的味道,許多枯黃的落葉堆積在地上,蕭索淒涼。


    不知道母親是不夠錢請人打理了,還是見錢眼開的仆人們都主動辭職了。


    顧錦笙推開生鏽的鐵門,強忍淚水走進大宅,禁不住感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媽,我能看看爸嗎?”


    大門敞開,顧錦笙麵前那張熟悉的臉孔站在玄關處強顏歡笑,眼角頓時有些酸澀,她真的很想哭。


    可是她現在需要安慰陷入絕望的母親,她不能流淚。


    “我帶你去。”


    顧明珠苦笑一下,眼神裏都是自責,她沒精力和能力擺宴席迎接女兒迴家了。


    隻是短短的數月,顧明珠竟然這麽老了.......


    婦人兩鬢斑白,麵頰憔悴蒼老,想必為了這幾個月的事情而心力交瘁。


    顧明珠化了濃厚的妝容,還是掩蓋不住她暗黃的麵容。


    顧錦笙不由自主地上前挽住了母親的手,隨著她上樓。


    “好孩子,迴來就好。”顧明珠捂著臉頰不願意把沒骨氣的一麵留給她,顫顫巍巍地拉著她上樓,“看完你爸爸以後,就要好好幫媽媽做事情了。媽媽都聽你的,媽媽再也不自作主張了,都怪我沒用。”


    顧錦笙看了她一眼,低低的迴應了一個字,“嗯。”


    二樓,原本屬於客人住的病房,現在卻是父親養病的病房。


    病房內的布簾下垂,遮住了窗外的陽光,房間一片超潮濕陰暗。


    她的心情也隨之低落。


    “爸!女兒來看您了。”


    看到臥病在床的父親依靠著氧氣麵罩持續唿吸,顧錦笙流下了心酸的淚水。


    床頭櫃上是瓶瓶罐罐的藥物,衣架上掛著醫生用的大衣,這裏已然成為了家庭醫生常駐的地方。


    顧錦笙鬆開母親的手,抽噎地唿喚一聲,連滾帶爬地撲到病床前,“爸!”


    迴應她的隻有吊瓶輸送液體滴滴答答的聲音,並無如她所願的親切問候。


    “女兒不孝。”


    顧錦笙悲痛地將頭埋在被褥,憤怒地斥責自己。握著父親瘦骨嶙嶙的手,掌心漸漸傳來冰冷的溫度。


    可惜昔日對著她笑的父親,聽不到她發出的任何聲音了。


    同樣的,站在旁邊的顧明珠早已泣不成聲,悔不當初。


    老伴出事前的那個上午,她沒想到陸家會如此折磨他們。


    本以為陸家派來監視他們的蝦兵蟹將讓人生不起半點忌憚,誰知他們搞了個大動作,殺的他們措手不及。


    探望了父親,顧錦笙做了點類似換尿布這種力所能及的瑣事,顧明珠便支使她出門,讓她下樓等。


    “媽......”


    顧錦笙舍不得父親,忍不住叫了一聲。


    顧明珠輕拍她的手背安慰她:“乖,劉管家在樓下等你,他有要事要和你說。你不要任性了,趕緊下去,幫爸爸媽媽分擔,你大伯已經夠辛苦了。”


    顧錦笙點頭,徑自下樓尋找等候多時的劉管家。


    “大小姐。”


    劉管家轉過身子來,手上攢著一本翻爛的筆記本。


    劉管家攤開了雙手,無奈地道:“大小姐,這些是夫人之前的筆記。還有陸家奸細的名字,以及他們目前在公司的身份,之前有一名還冒死幫那個貪汙的出國。”


    “有這些你為什麽不報警?”


    小冊子在手裏,她不著急看。顧錦笙抿了抿唇,眼裏閃動一抹異樣的神色。


    “大小姐,要是您翻幾頁看看,就明白我們證據不足。而且,陸家和顧家這層關係,哪裏可以捅破啊?”劉管家指了指小冊子分析道,示意她好歹看一眼。


    “......明白了。”


    纖細的指尖翻閱數頁,零散的筆記真的不足以報官。


    顧錦笙驀地抬起頭,目光堅定又自信:“這口氣我不能忍。”


    “大小姐,不是忍不忍的問題,而是您要考慮給顧家帶來的後果。”


    劉管家被她那一刻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給震撼到了,腳步後退,畏縮著身子。


    “嗬,陸家沒有勇氣,也沒有膽子在這個節骨眼上封殺顧家!”


    顧錦笙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微笑,隱藏不住眼睛裏對於陸家深深的鄙夷。


    “可是......”


    劉管家的臉色白了三分,詫異她放肆大膽的定論,說話也有些磕巴。


    雖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小姑娘對於社會和經商的方麵哪裏夠啊?


    “按照我的吩咐做,不要過問。我要讓陸家,償還這個代價!公司的事情也有我著手處理,您和母親隻需要支持我就行。”


    小姑娘堅定的口氣有點狂妄,臉上的表情卻是風輕雲淡,步伐從容不迫,明亮的眼睛燃著無法忽視的傲氣。


    劉管家也不知怎麽地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什麽也沒再多問,就這樣無條件的想支持她,哪怕傾盡一切,這讓顧錦笙很感動。


    “請相信我。”


    顧錦笙說完,便匆匆地離開顧家大宅。


    她不會輕易放過陸澤西和陸家的!


    在她看來,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想要計劃對付陸家,她必須先完成一些小事。


    所以,顧錦笙驅車到了市區最便宜的賣場,直奔人流最多、最便宜的手鐲店鋪。


    顧錦笙是個極簡主義,鍾愛一切簡單的東西,以前工資起步的時候,她就時常來這裏逛逛。


    地攤貨,適合送給價值相對應的人。


    比如陸聿澤,比如陸澤西。


    再比如,陸家一群沒臉沒皮的垃圾。


    “你怎麽這麽煩,愛買不買,隨你的便。”


    小店老板娘的聲音頗有些不耐煩,正揮著手趕這些討價還價的小顧客。


    顧錦笙跨入小店,張口就要東西:“老板,幫我把五十塊以上的手鐲都拿來,給我三十個。”


    旁邊正掏腰包的顧客有些古怪地盯著她,鄙視地嘀咕,“切,裝什麽有錢人!來這裏就是要買五十塊以下的樣品嘛。”


    “哎,小顧!我這就拿來。”


    老板喜出望外,見到顧錦笙巴不得衝上去擁抱她。


    顧錦笙之前和老板刷過臉,混了個臉熟,難怪老板今兒這麽熱情地款待她。


    “全部幫我包起來吧,我不驗貨,直接拿走了。”顧錦笙淡淡地笑了笑,掏出銀行卡準備刷卡。


    老板娘眼睛都瞪直了,口齒不清地哆嗦道:“一、一、一千五百。”


    老板是做小本生意的,以前顧錦笙來的時候都買下過這麽大一單子,今天可以說是拿錢拿到手軟。


    顧錦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眾人驚訝、羨慕、憤怒的注視下,滿麵春風地走出小店:“好嘞,多謝。”


    “好的好的,慢走啊!下次再來!”


    老板拿著錢聞了聞,滿足地深唿吸一口氣,鈔票的味道果真好聞。


    顧客看老板笑得合不攏嘴,嘴巴都歪了,紛紛摸了摸自己皺巴巴的錢包。


    人與人之間,還是不要比的好。


    顧錦笙坐迴車內,開啟了藍牙耳機,撥通了韓瀟瀟的電話:“瀟瀟,我這幾天在我媽這裏。你看看我能不能去你公寓拿一下贗品。”


    “對啊,我正好要問你。我前幾天就做好了仿冒品,你那個祖母綠手鐲的真貨在你那裏吧?”


    韓瀟瀟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顧錦笙的內心也輕鬆了起來。


    顧錦笙淡淡地迴複了一句:“嗯,我保管的很妥當。”


    “我待會把贗品送過去。”韓瀟瀟笑了笑。


    “謝謝你,瀟瀟。這件事情除了你我二人,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顧錦笙知道,韓瀟瀟是永遠不會出賣她的,因為她們是好閨蜜。


    “廢話,要是老板知道你膽子那麽大敢把公司算計進去,你未來的人生就完蛋了!”


    顧錦笙捋了捋發絲,不耐煩地迴答:“嗯,我知道。”


    “我還是要說,不要出任何差池。”


    韓瀟瀟鄭重地提醒,哪怕囉嗦也要再三叮囑。


    “知道,出錯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我不會冒險的。”


    顧錦笙的口氣很自信,讓人無法反駁她。


    韓瀟瀟歎了口氣:“姑奶奶,你把我們都算計進去了就是冒險啊!”


    顧錦笙在做事的方麵總是規劃好,也很理智,隻是這一次,她也沒想到顧錦笙玩開了。


    “不扯了,今晚我家見,晚上請你吃飯。”


    “好!一言為定。”


    顧錦笙掛斷了電話,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拐彎,朝著偏僻的山區前進。


    山區附近的小公園,正是她要去拜訪一位老爺爺的地方。


    公園熙熙攘攘,大多數都是前來散步或者運動的老年人,他們步態穩健,各個身體健康,精神也十分好。


    活動專區的一個圓桌邊,坐著四個老年人,他們身後還圍繞著四五個老年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幾個人打牌。


    一個甜甜的聲音打斷了興致盎然的眾人:“曲爺爺。”


    “喲!你這丫頭又來了!”


    一個坐在圓桌邊的老爺爺,扶了扶眼鏡框,放下手中的牌,摸著胡子迴頭一看,頓時笑眯眯地起身迎接。


    圍觀的人們頓時驚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怎讓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親自起身迎接呢?


    這小丫頭究竟何許人也?


    竟然讓當年聞名全國的一代內畫壺大師,曲一聞,笑臉相迎!


    “爺爺,我又來看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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