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眨了眨眼睛,知道隱瞞的意義不大:“誒呀,你消息好靈通哦。”


    “有確定關係的嗎?”加爾靠在一邊兒沙發上,神情淡定。


    “如果有的話,我感覺你接下來想幹的事兒就會強製我出軌。”艾斯眨了眨眼,在另一個單人沙發裏坐下了。


    “可以短暫的出一下,問題不大,”加爾的神態很無所謂,“之後再把你的男朋友殺掉就好了。”


    “好殘忍,”艾斯看著加爾的臉,沒忍住笑了下,“還好我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啊,聽起來給我也省去了很多麻煩,”加爾點點頭,看神態是挺滿意的,“雖然殺個人問題不大,但是也還是有點兒麻煩的,尤其是不在德國本土,很多事情就彎彎繞繞許多。”


    “真嚇人,”艾斯眉眼彎彎,“別說這樣的話。”


    “我很難控製的住,”加爾也笑起來,他紫色的眸子熠熠生輝,“你也知道我一直都瘋瘋癲癲的。”


    “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艾斯眨了眨眼,“你沒有瘋瘋癲癲啊,你最多有時候有點兒瘋而已。”


    “那也是瘋,”加爾對自己挺有數的,“所以,沒有男朋友?”


    “你知道我的情況,加爾,”艾斯對於加爾沒有什麽避諱的,“我根本就沒有勇氣走進一段親密關係。”


    他攤了攤手:“我還被格林德沃敲打過了,他說我沒有勇氣走進一段親密關係的原因,就是因為我還不夠愛。”


    沉默了幾秒鍾之後,艾斯歎了口氣:“我覺得他說的對。”


    艾斯的目光投向窗外,這個位置他能看見外麵對角巷裏的燈光閃爍,能看的到裏麵的人來人往的繁榮。


    “我想,我的確是更愛我自己,我所有的猶豫,瞻前顧後,我覺得都是因為我更愛我自己的緣故---所有人其實都是在和‘我’競爭。”


    “我”擁有什麽呢?


    有趣的靈魂,豐厚的財富,健康的生活,美麗的容貌,幸福的家庭---老爹是我的家庭,馬爾福家也是我的家庭。


    “我”什麽都有了,所以“我”也知道,“我”沒有必要選擇“另一個人”來加入“我的生活”。


    “是不是聽起來有點兒自私?”艾斯略有些局促的笑了笑,那一笑真的很像小貓,看得人心裏癢癢的。


    加爾哪裏舍得聽艾斯說這樣的話,他過來拉住了艾斯的手腕,眉頭皺起來:“人都該是愛自己的,你這樣怎麽能說是自私呢?”


    他拉著艾斯的手腕,臉上的神情很認真。


    “你愛自己是沒錯的事,一定會有人在知道你所有的顧慮之後依舊選擇你的,但如果你現在不想思考這樣多,那麽我們就不想這些。”


    他是神態溫柔的,艾斯很少在他的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溫柔又有點兒心痛的樣子。


    他靠過來,就很輕的動作,來吻艾斯的眼睛。


    “不如說,你很愛自己,我聽了好高興。”


    艾斯被加爾抱在懷裏,聽加爾講了一個故事。


    不是什麽好故事。


    反而是如果單拎出來,一個很好的,讓人不要戀愛腦的勸誡的故事。


    故事裏的主角,是加爾的母親。


    一個美麗的女人。


    都不用特意強調這點,就從加爾長了這樣一張讓人驚歎的帥臉上來看,其實就很能想象得到加爾的母親是什麽樣的風華絕代。


    “她是個啞炮。”加爾輕輕的說。


    這確實很出乎艾斯的意料。


    在魔法界裏,啞炮的地位是始終很低下的,就算不特意歧視,當他生活在一個滿是魔法的世界裏,他卻沒有魔法可以使用,這份格格不入也會讓人發瘋的。


    其實加爾的母親早些年已經被送去了麻瓜世界生活,家裏對她還算不錯,一個沒多大用處的女兒,養著就養著了,也花不了多少錢,費不了多少心的。


    可是後來,當斐倫特家伸出了聯姻的橄欖枝,幾張照片排著隊的放在了加爾父親的麵前,她就被選中了。


    於是她就被從麻瓜的世界接迴來,接迴了這個樊籠。


    “我記事起,她就總是很難過,”加爾的手一下一下的順著艾斯的背,可能也是在安撫他自己,“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難過,我隻覺得她好沒意思,不會魔法,每天都愁眉苦臉的。她送過我一輛摩托,不會飛的摩托,我不太喜歡,因為那沒有飛天掃帚有意思。”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她最喜歡的東西。”


    “她在從麻瓜世界被家裏人找迴來嫁給我父親之前,她曾是個會騎著摩托帶著頭盔,沿著海岸線和她的朋友們一起飆車的熱烈又明媚的女孩。”


    “而她現在,她永遠的困在了斐倫特家,為了我,她唯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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