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艾斯也愣了,“怎麽會這麽巧···”


    費爾奇低著頭笑了幾聲,然後他又低下頭,捂住了自己的臉。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個啞炮,洛麗絲夫人又怎麽會被石化,她是無辜的,全都是因為我牽連了她···”


    他的聲音沙啞卻蓋不住那股嗚咽,艾斯沉默著無法迴複,而忽然費爾奇他抬起頭來,撲到艾斯眼前,猛地拉住了艾斯的手。


    “你,你幫幫我行嗎?”費爾奇的手很用力,用力的他自己手腕青筋暴起,連帶著艾斯都能感覺到疼痛,“我知道你很厲害的,你什麽都能買到,你賣給我一瓶強效恢複劑行不行?我給你錢,我有錢的,我給你錢!”


    他說完猛地鬆開艾斯,迴頭去翻他辦公室裏的書櫃,他動作很急,抽屜扯出來了,有東西飛出去了也顧不上了,他摸出來一個布包,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又衝到艾斯眼前來。


    他把布包打開,裏頭是他攢著的錢。


    不多,但是每一枚都亮閃閃的,艾斯幾乎都能想像的到費爾奇仔仔細細的擦亮這些金幣時候的模樣,或許洛麗絲夫人就趴在他肩上,隨著他的動作偶爾叫一聲喵喵喵。


    “夠嗎?”費爾奇把錢舉到艾斯臉上,“不夠我再想辦法,我求求你,我就需要一瓶藥,我求求你---”


    這些錢是費爾奇攢了多久的呢?


    艾斯的目光落在費爾奇洗的都褪色了的,邊角都起了毛邊兒的,有些破舊的帶著補丁的衣服上。


    一個啞炮,一個在魔法世界裏卻沒有魔法的人,或許洛麗絲夫人是他全部的精神支柱了吧。


    “我給你,”艾斯從布包裏拿走了一枚金幣,“我給你藥,洛麗絲夫人會沒事的。”


    艾斯很清楚自己不是個好人,他不否認他曾經做過很多會讓其他人家破人亡的決定,也不否認自己曾經一定間接的導致過一些人的死亡,但是他還是見不得這樣的事情。


    家人是很重要的。


    如果我看不見我就可以假裝無視,可是當我見到了,我無法容忍自己視若無睹,不然午夜夢迴的時候,我無法麵對我自己。


    “不不不,”費爾奇還是要把布包整個塞進艾斯手裏,“我今天一早就問過鄧布利多先生了,他說這種藥劑很難買,我不能白要你的,我跟你買,我給洛麗絲夫人買藥,如果不夠我再去想辦法---”


    他能想出什麽辦法呢?艾斯歎了口氣,按住了費爾奇的手。


    “我少收你一點兒錢,但是也不是白少收的,”艾斯撐了個笑容對著費爾奇,“未來我和我弟弟,還有我弟弟的朋友們萬一違反了點兒校規,還要拜托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他們小男孩,淘氣。”


    費爾奇的動作頓了頓,說這沒問題,但是還是很堅持要給錢。


    好執著,艾斯歎了口氣,可他也不能和費爾奇直說鄧布利多就是騙你就是為難你,說不定那些提取劑都是鄧布利多打碎的,於是他又換了個理由---


    “我是個做生意的,所以這個藥對我來說真的不是很困難,我收你個本錢,如果你實在是還過意不去,那你就幫我喂喂我的鷹吧,我老忘了給他喂飯,他總和我生氣。”


    艾斯強硬的把布包推了迴去,看著費爾奇紅起來的眼眶。


    “謝謝,”費爾奇的聲音更啞了,“謝謝。”


    “不用謝我,你也是幫我大忙了。”艾斯笑了笑,但眼底一點兒笑意都沒。


    出了費爾奇的屋,他扭頭就去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斯內普教授正在批作業,看著敲門走進來的艾斯,挑起眉毛,看他手底下瞬間劃拉出去的動作,這個哥們的分數估計不會很好看。


    “什麽事。”斯內普教授倒是也沒說要把艾斯趕出去。


    “我聽說教授儲藏間裏的曼德拉草提取劑全都被打碎了?”艾斯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裏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能坐著的位置---看起來斯內普教授是一點兒也不想要他的辦公室裏有人和他閑聊。


    於是艾斯就抽了自己兜裏的手帕出來,變了把椅子,自己坐下了。


    魔法改變生活啊。


    “怎麽就都打碎了呢?”艾斯很惋惜的說。


    “你怎麽知道的。”斯內普教授把手裏的羽毛筆放下了,表情晦暗不明。


    “我去見了費爾奇,答應了給他一瓶恢複劑救救洛麗絲夫人,”艾斯說的很慢,他全程看著斯內普教授的表情,“我不該給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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