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一群武者,正向著衢開城壓境而來。


    而衢開城內,卻安靜的落針可聞。


    似乎所有人都感受到,將有大事發生。


    整個府城都異常壓抑。


    就連小兒都不敢放聲哭泣。


    忽然,天邊一道雷霆劃過。


    轟隆隆的雷聲,悠悠傳來。


    沉悶的聲響,就像一頭憤怒的異獸,正對著茫茫大地放聲咆哮。


    接著,第二道,第三道,接連數道雷霆閃過。


    悶聲也一道又一道的傳來。


    不多久,似乎異獸再也已經按捺不住。


    嘩啦啦……


    便有傾盆大雨,隨之而落。


    街道上,早已沒有任何行人。


    有的隻是,蠶豆大的雨點,不停的拍打著地麵,劈啪作響。


    接著,就聽見三道刺耳的穿雲箭聲,打破了雨夜的嘈雜。


    隨後,府衙後院的一處房屋之內,突然燈火通明。


    在這間屋子的一麵牆壁上,有一處暗門。


    打開暗門,就能進入一條漆黑的地道之內。


    此時,駐守在府衙北麵的一群黑衣武者,紛紛進入府衙後院。


    他們順著暗門,進入地下通道之內。


    一路向下而行。


    與此同時,西麵的一處居所內,也亮起燈火。


    駐守在西麵的黑衣武者,也紛紛湧入居所之內。


    可這居所,仿佛裝不滿似的。十幾人進去後,還有人在不停進入。


    而在府衙南麵,也有一處居所。也在同一時間,亮起燈光。


    潛伏在南麵的黑衣人,也都紛紛進入此處居所之內。


    隨著各方人馬,全都進入地下密道,原本安靜的地下空間,驟然開始熱鬧起來。


    地底空間,隻見三方人馬,從三處暗道,紛紛湧現出來。


    每一方人馬的前麵,都站著一位戴著兜帽的佝僂身影。


    而在他們的中央,正是用來煉製丹藥的那口巨大的丹爐。


    此刻,丹爐之下的烈火,依舊在熊熊燃燒。


    不過在丹爐旁,卻有一個黑袍身影在熟練的掐著丹訣,並時不時的往丹爐之內注入靈力。


    此刻,丹爐之內,也早已變了模樣。


    原本滿爐的各種血液和童子五髒,早已不見。


    如今隻剩下小小的一團散發著奇異光彩的藥液,在靈力的操控下,不斷翻滾。


    隨著黑袍身影最後一道丹訣打入丹爐之內,原本翻滾不休的藥液,立即開始旋轉起來。


    隨後,黑袍身影立即注入大量靈力,旋轉的藥液,便越轉越快。


    接著,隨著不斷有雜質和水汽甩出,旋轉的藥液,突然一分為四。


    丹爐之內,頓時升起大量煙霧。


    等待片刻,待到煙霧散盡,一股奇異的香味彌漫開來。


    整個地下空間,所有人聞之都精神一振。


    而那三位佝僂的身影,在聞到香味之後,更是突覺渾身舒泰。


    再向丹爐之內看去,四顆血紅卻透著晶瑩的丹丸,正懸浮在丹爐中央。


    黑袍身影,趕忙拿出四個玉瓶,分別將四顆藥丸收了進去。


    此時,高處的走道之上,所有人都看著那四個玉瓶。


    雙眼之內,無不充斥著貪婪之色。


    尤其是前麵的幾道佝僂身影,各個都眼放精光。


    不覺間,就連原本佝僂的身子,都挺拔了起來。


    而此時,黑袍身影收起四個丹瓶,拾階而上。


    最終停留在三方人馬的另一麵。


    這裏站著一道黑衣黑袍身影,他戴著一副血色麵具。


    黑袍煉丹師,二話沒說就把四瓶丹藥遞給了血色麵具男子。


    而麵具男子也沒有任何廢話,隻見他手上靈光一閃,四個玉瓶就消失不見。


    “血麵,不是說好丹藥煉成,大家一人一粒的嗎?怎麽,你想獨吞?”


    南方傳來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不錯,我們當初可是有約在先。怎麽,如今丹藥煉成,你就想要毀約?”


    北方傳來一道中氣不足的叱喝。


    “血老弟,既然丹藥已經煉出,不如我們現在就分了如何?”


    西麵傳來一道暗沉的聲音。


    “嗬嗬,分?怎麽分?如今丹藥雖然煉成,可丹藥卻隻出四枚。這怎麽分的清?”


    一道憤恨的聲音傳來。


    “四枚不是剛剛好嗎?我們四方勢力,一方一枚啊!”


    暗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哈哈,何老頭,你怕不是老糊塗了吧?


    現在雖是四方勢力不假,可卻不止四個人呐!


    你們三個老家夥,還有我,這就是四個人。


    可丹藥卻是我方的煉丹師,辛苦煉製出來的。


    怎麽,人家辛辛苦苦的煉成丹藥,就白忙一場?


    這種花錢賺吆喝的事情,我血某人同意,可人家煉丹師不一定同意啊!


    是吧?李兄!”


    血麵對著旁邊的煉丹師,沉聲問道。


    而姓李的煉丹師,也僵硬的點點頭。


    “這?這如何是好?”


    中氣不足的身影問道。


    “我不管,當初你拉我們入夥一起謀劃時,你親口答應過我們。


    丹藥煉成後,會一人給我們一枚的。


    你現在這般作態,豈不是要出爾反爾?


    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沙啞聲音的主人沉聲說道。


    “不錯,你當初可是向我們保證過的!”


    暗沉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哈哈哈,我是說過丹成之日,會給你們一人一顆。可老夫沒說,是哪一次丹成之時啊!


    這次丹藥煉製成功,你們也都看到了效果。以後再合作煉製不就是了!”


    血麵暗沉的聲音中,充滿了陰謀得逞的奸詐味道。


    “什麽,再次煉製?血麵,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你知道為了這次煉製丹藥,我們冒了多大風險?


    現在丹藥煉成了,你卻不想給我們,你怎敢如此戲耍我們?”


    說話中氣不足不足的老者,憤怒的說道。


    “桀桀桀,這可不是戲耍。老夫是真的打算與諸位長期合作的!


    要不這樣,為表誠意,老夫隻留兩枚丹藥。


    剩下的兩枚,你們自己決定如何分配如何?”


    血麵說完,也不待對麵三位同意。手上靈光一閃,就出現兩個玉瓶。


    而後,毫不猶豫的就扔了出去。


    對麵三人見狀,想都不想,哪裏還敢耽擱。


    立即大手一揮,各自身後的武者,全都齊刷刷的向著玉瓶衝去。


    北麵的武者跑得快,眼看就要奪得一個玉瓶。


    南麵靠前的一個武者,立即就使盡渾身力氣,甩出手中長刀。


    北麵的武者與玉瓶已經近在咫尺,結果一柄長刀,急速而來。


    直接穿過他的胸膛,並將他撞向後方而去。


    指尖觸碰著夢寐以求的玉瓶,卻仿佛遠在天涯。隨即一口鮮血噴出,便不甘的咽氣而亡。


    “賈仁義,你個老匹夫,竟敢對我的人出手,你想死不成?”


    北麵中氣不足的身影,對著南麵那道黑影咆哮道。


    “嘿嘿,郝璨仁,你以為你是誰?誰規定丹藥就是你的了?現在丹藥不足,誰搶到歸誰!


    小的們,趕緊把丹藥給老夫搶過來!”


    沙啞的聲音再次興奮的響起。


    而就在南北兩方爭奪其中一個玉瓶時,西麵的武者已經拿到了另外一個玉瓶。


    見此,南北兩麵立即分出一半的武者,紛紛向著西麵的武者追殺而去。


    “何有德,憑你也想撿漏?把丹藥留下!”


    南北兩麵的兩道蒼老的身影,異口同聲喝道。


    “嘿嘿,你們兩個老匹夫,好好爭你們的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跟我爭呢?”


    衢梁府府主,何有德笑著問道。


    “哼,你一個衢梁府府主,跑到我衢開府地界,還想跟我爭丹藥!


    你就不怕,有命爭,沒命走?”


    位於北麵的衢開府府主,郝璨仁說道。


    “哈哈,就算在你衢開府境內,又如何?你真敢將此事鬧大?


    隻要本府出了這地下空間,你郝璨仁,還不得乖乖的笑著將老夫送走?”


    衢梁府府主,何有德一臉得意。


    而這時,場下已經是一片混亂。


    剛剛得到丹藥的黑衣武者,還沒走出三步,就被南邊的黑衣武者偷襲致死。


    好不容易到手的丹藥,也就此易主。


    “賈仁義,你!你好的很!你這是想要兩瓶通吃了?”


    何有德憤怒對著南麵的老者吼道。


    “哈哈,何兄,正如你所說,出了此地,誰又奈何得了誰?


    所以為了能搶到一顆丹藥,老夫可不管你們是什麽衢梁府主,還是衢開府主!


    老夫隻要一顆丹藥,若是何兄願意去搶奪另外一枚,老兄我立刻離開如何?”


    南麵的老者一臉得意的說道,此人正是衢州府府主,賈仁義。


    “哈哈哈,老匹夫,你休想!”


    何有德雙目通紅的說道。


    ……


    就在三方爭奪不休時,血麵正帶著煉丹師和一群手下,從密道離開。


    而正在此時,城外的而來的大量武者,也分成四股。


    從四道暗門,向著地下空間紛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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