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擠到隔壁車廂,老太太已經對著小大夫嚎上了:


    “你個天殺的黑心大夫!你不是說俺孫沒事兒嗎?你把俺孫兒害死了!他都吐血了……這是要了俺的命啊……”


    小大夫這次沒給她看孩子,而是冷冷的盯著她:


    “剛才我可讓人錄像了,我怎麽跟你說的?我是不是說你家孩子醒了不能吃東西,隻能喝點溫乎水?你給他吃啥了你心裏有數吧?”


    老太太被懟的啞口無言,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使勁用頭去撞地:


    “俺錯了!俺錯了!是俺沒文化,俺心疼孩子,怕孩子餓到有啥錯呦……你不能……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不給俺孫看病啊!你可是大夫啊……”


    不得不說,對於有道德的人來說,老太太這種道德綁架最為致命。


    眼看著周圍人又開始小聲議論,小大夫無奈,隻能認命的查看孩子情況:


    “他嘴裏這麽大一塊火腿腸?你這是存心想害死他,現在這種情況一點辦法沒有,等下一站你就帶他下車趕緊送醫院!”


    此時到吉市隻剩兩站,老太太眼珠子轉了轉,嘴裏答應兩句,列車員就要喊人幫忙,準備到站直接把孩子送醫院。


    “不用……不用了,俺自己帶他去,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直胡攪蠻纏的老太太說這話,眾人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種情況,她自己帶孩子下車去醫院,會耽誤很多時間。


    “你到底要幹啥?孩子這樣了你不讓人幫忙,你是不是不想下車?還是想利用孩子訛鐵路一筆?”


    小大夫反應過來,立刻起身離她倆老遠,列車員也馬上喊人過來,準備在車進站時直接把孩子帶下去。


    “幹啥呀你們幹啥呀?俺不下車!俺還沒到站呢!來人啊這群天殺的搶孩子了!沒天理了呀……”


    那孩子嘴裏還在往外嘔血,老太太卻不管不顧鬧開了。


    “我說你這老太太到底咋迴事?人家不管,你道德綁架,人家管了,你又不配合!”


    “就是,你咋這麽能鬧?孩子都要不行了你不下車要幹啥?”


    “這孩子吐血吐成這樣,她還在這作,這老太太該不會是拍花子吧?”


    “我看也像!正常家長能不聽大夫的話,使勁給孩子吃東西嗎?”


    老太太的哭嚎聲被口水聲淹沒,也算是嚐到了被人唾棄的滋味。


    “你們少放屁!俺沒到站肯定不下車,誰要碰俺孫!俺跟他拚命!”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不要臉的人,這熱鬧我也不想看了,轉身就想迴自己車廂,可車廂門關的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前麵還有個最長的隧道,到時候小心一點。”


    我尋思一下,小心的從包裏取出一點骨灰塞進嘴裏,找了個角落,準備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跟著這倆人。


    快進隧道時,有人開始抱怨車廂裏冷。


    現在畢竟是三伏天,哪怕再大的雨,溫度也不會降,可此時車廂裏,溫度已經直逼冰點。


    一分鍾後,火車正式行駛進隧道。


    車廂第三次陷入黑暗。


    乘客像被按了暫停鍵,抱怨聲戛然而止,隻剩下車輪跟軌道摩擦的聲音。


    老太太隻是停了一下,又嚎著警告別人不要動她的孫兒。


    “嘻嘻……”


    叫罵聲中突然多出一道脆鈴般的笑聲。老太太罵聲戛然而止。


    “誰?誰在笑?誰對俺耳朵根吹氣?”


    老太太聲音驚慌不止,那聲音迴蕩在車廂裏,聽的人起雞皮疙瘩。


    紙張擦過地麵,輕微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老太太,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忽然直直的出現在她身後。


    “唉呀媽呀——別過來別過來呀!”


    老太太朝我這方向跑了兩步摔倒在地,身後兩個紙人轉過臉來,小的正是剛剛被黃天賜拔了牙的,大的穿著一身紅紙紮的衣服,一張慘白的臉上,是被人用筆勾勒出的眉眼跟口鼻。


    它手中還拿著一條麻繩,麻繩中間有暗紅色血跡,一頭套了個圈,像上吊用的。


    “是吊死鬼。”


    大紙人將繩子往老太太脖子上套,老太太使勁掙紮,卻也隻能瞪大眼睛幹蹬腿。


    老太太眼球凸起,舌頭耷拉出來,黃天賜才懶洋洋開口:


    “差不多得了啊,還真想在老子麵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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