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強光朝我們身上射來。


    一個六十來歲老頭帶著幾個年輕男人急衝衝朝這邊跑。


    “王老蔫兒!你犯了禁忌!跟我迴村子受刑!”


    帶頭的老登一開口,我便聽出來,他就是跟古怪老頭半夜貓一塊兒琢磨事兒的人。


    看他這架勢,必是村長無疑了!


    “受刑?村長大人,大清早亡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昨兒打死自己外孫兒,逼死自己女兒,這幾年村裏沒死這坑上,被你打死的也有好幾個了吧?我看你就該被槍斃!”


    王德誌破罐子破摔,指著村長鼻子破口大罵。


    不知道跟來那幾個年輕人是不是家裏也有人因為觸犯禁忌被打死,王德誌這麽一罵,幾人表情都不太好。


    跟在王德誌左手邊有點胖的大個男人沒忍住先開了口:


    “老蔫兒叔,金叔這麽做也是為了全村人……”


    “小六子!你他媽可真是六!你老娘就擁護屋裏汗水桶裝不下屎尿,趁白天出去倒了,被金鐵柱這王八犢子從窗戶裏看到,把人給拖走打死了,現在你可是當了金鐵柱的好狗!”


    高胖男人,也就是小六子被趙德誌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支吾半天不出聲了。


    我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


    就是不知道這恨的是戳他脊梁骨的王德誌,還是打死他老母的金鐵柱。


    “哼!你說那些沒用!國有國法,村有村規,如今這村子都是我給你們找來的,沒有我你們早就死山裏了,如今不遵守村裏規矩,我就有權處決你!”


    立刻有兩個年輕人想上前,我擋在王德誌身前,冷漠的盯著金鐵柱。


    “村長是吧?


    我是省廳下派的,調查當年祥龍村滅村慘案,當初祥龍村村民好心收留你們,拿出東西招待你,可不久他們整個村村民都消失,你帶著現在的村民搬進來,我懷疑你跟滅村案有關!”


    金鐵柱見我冷著臉一本正經胡勾八扯,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


    那反應就像自己的秘密被拆穿了一樣。


    隻可惜他老謀深算,僅僅瞬間就恢複神色,咬死不承認。


    “孩子,沒想到你竟然是省裏的領導!”


    王德誌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動的直晃悠,就連傻子都直勾勾盯著我,眼中閃過詫異。


    那麽多雙眼睛看著我,我沒辦法告訴王德誌真相。


    畢竟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不過傻子震驚後,對我自己暴露身份的行為有些不讚同。


    我知道他擔心什麽,為了避免金鐵柱對我下黑手,我盯著他的眼睛補充道:


    “我爸是京裏的領導,我接手這個案子就是來鍍個金,我要是在這出事兒了,我爸非把你村子翻個底朝天,給你們祖墳挖開骨灰都給你們揚了!”


    吹牛逼真爽真上癮,不知不覺中我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可一世,眼神更是目中無人,視金鐵柱幾人為螻蟻。


    可能我演的太像,我這副牛逼扯扯的模樣,讓金鐵柱一時拿不住主意,說話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領導,你別聽王老蔫兒胡扯,他孫女前兩天死了,他受刺激腦子出問題了!”


    哪怕知道我進村已經兩天了,金鐵柱還是麵不改色的騙我。


    “他腦子有沒有問題我先不問,我就問問你們村的禁忌怎麽來的?祥龍村的村民又是怎麽沒的!”


    幾個年輕人已經徹底不敢上前了,甚至關了自己手中的手電筒,降低存在感。


    我心裏盼著亂葬崗裏的冤魂趕緊蘇醒,衝出來幹死金鐵柱,不然我都快編不下去了。


    “這事兒這麽多年了,要不咱們去村委會嘮吧,大半夜的,這地方還不吉利。”


    我沒有拒絕,在這裏確實冷,又冷又累。


    王德誌路過家門時悄悄迴去看了一眼老太太,確定了老太太沒事,也跟著去了村委會。


    到了會議室,我徑直走到廣播前打開廣播將所有人喊了過來,喊完人我給程隊發去信息,讓他把電話充上電跟我保持通話。


    我這邊報警來不及,隻能讓他在那邊把事兒捅出去。


    村長沒想到我這麽不把自己當外人,進屋就開設備,坐在會議桌旁也鼓搗著手機。


    幸虧墜龍村偏僻,他想搖人,趕過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村民陸續趕到,這次我沒有讓他們一家派一個代表,而是把所有人都喊了過來。


    我坐在主位翹著二郎腿,仔細觀察著進來村民臉上的表情,除了古怪老頭,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眼神跟村長也沒什麽交流。


    “領導,人都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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