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京焱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態度中帶著試探:


    “桑許,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桑許沒有迴答,隻是直視著他的眼睛。


    她想知道,他會如何解釋他的“多情”。


    霍京焱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樣子也變得有些慌亂:“桑許,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


    桑許的聲音很輕。


    “解釋你為什麽一邊對我說著關心的話,一邊又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霍京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些女人,有的確實是逢場作戲,有的則是商業合作的夥伴。


    為了利益不得不虛與委蛇。


    但他從未對她們動過真情,他的心裏,始終隻有桑許一個。


    “桑許,你聽我解釋,那些女人……”


    他試圖挽迴,卻發現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桑許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得可怕:


    “霍京焱,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請你離開。”


    霍京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看著桑許的背影,想要上前抱住她,卻又不敢。


    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傷了她,而且傷得很深。


    “桑許……”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桑許已經不再理會他。


    霍京焱頹然地放下手中的玫瑰,鮮紅的玫瑰在冷清的辦公室裏顯得格外刺眼。


    他最終還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迴蕩,似乎敲擊著他的心髒。


    桑許聽著霍京焱遠去的腳步聲,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下來。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製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思緒萬千。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霍京焱的場景,那時他意氣風發。


    吸引著她的目光。


    她以為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個“他”,可以帶給她溫暖和安全感。


    可現在看來,她錯了,錯得離譜。


    白荼荼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來,讓桑許抓住了希望。


    “喂,荼荼……”


    她的聲音帶著沙啞,聽得白荼荼心裏一緊。


    “桑許,你還好嗎?我聽你妹妹說……”


    白荼荼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桑許強打起精神。


    “荼荼,你能來陪我嗎?我想喝酒。”


    “當然可以!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白荼荼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一個小時後,白荼荼出現在桑許的辦公室,手裏還提著兩瓶紅酒和一些零食。


    看到桑許憔悴的樣子,白荼荼心疼地抱住她:


    “桑許,別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桑許靠在白荼荼的肩膀上,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像個受傷的孩子,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桑許將心中的委屈和苦悶都傾訴了出來。


    白荼荼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安慰她幾句。


    “荼荼,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桑許迷離的眼神看著白荼荼。


    “我竟然相信他會對我真心……”


    白荼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地笑了笑:


    “傻瓜,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呢?”


    “你說得對!”


    桑許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自嘲和釋然。


    “就當是花錢買了個教訓吧!”


    “這才對嘛!”


    白荼荼也跟著笑了起來。


    “來,幹杯!敬我們逝去的青春!”


    “幹杯!”


    桑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瓶紅酒下肚,桑許覺得世界都輕飄飄的,眼前的白荼荼也變成了兩個,三個……她傻笑著戳了戳其中一個白荼荼的臉:


    “荼荼,你……你什麽時候學會了分身術?”


    白荼荼也喝得暈暈乎乎的。


    被桑許一戳,差點一頭栽倒在沙發上,她扶著額頭,含糊不清地說:


    “桑許……你……你才……才學會了……分身術……”


    桑許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辦公室裏迴蕩。


    聽起來有些空洞,又有些淒涼。


    她拉著白荼荼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荼荼,我們……我們跳舞……”


    白荼荼也跟著站起來,兩人互相攙扶著,在辦公室裏跳起了滑稽的“雙人舞”。她們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轉圈。


    時不時地撞到桌子上,椅子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桑許,我……我好暈……”


    白荼荼扶著桌子,感覺天旋地轉。


    “我也暈……”


    桑許也扶著桌子,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嘔……”


    桑許扶著桌子吐了起來,吐得昏天黑地,辦公室裏頓時彌漫著一股酸臭味。


    白荼荼見狀,也跟著吐了起來,兩人吐得難舍難分,好似在比賽誰吐得更多。


    吐完之後,兩人都感覺舒服多了,癱倒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桑許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姐,你還在公司嗎?怎麽一晚上沒迴家?”


    電話那頭傳來桑梨焦急的聲音。


    桑許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身上還蓋著一條毯子。


    她轉頭看了看,白荼荼也躺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得正香。


    “我在公司……和荼荼……喝多了……”


    桑許斷斷續續地解釋道。


    “什麽?你又喝酒了?姐,你答應過我……”


    桑梨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擔憂。


    “我知道……我知道……”


    桑許捂著一直有些脹痛的額頭。


    “我下次……下次再也不喝了……”


    掛斷電話後,桑許輕輕地推了推白荼荼:


    “荼荼,醒醒……”


    白荼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桑許,揉了揉眼睛:


    “桑許……我們……我們怎麽在這裏?”


    桑許笑了笑:


    “我們昨晚……喝多了……”


    白荼荼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頓時有些尷尬:


    “我們……我們吐了?”


    “嗯……”


    桑許點了點頭。


    “吐得……昏天黑地……”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感覺……挺爽的……”


    白荼荼突然說道。


    “是啊……”


    桑許也點了點頭。


    “好久……沒有這麽……放鬆過了……”


    兩人又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悅耳,似乎昨夜的煩惱和痛苦都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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