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桑許笑了笑。


    “不過,這塊地的競爭真的很激烈,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拿下。”


    “盡力就好。”霍京焱舉起酒杯,“為了你的成功,幹杯!”


    “幹杯!”


    桑許也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兩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很晚了。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


    霍京焱起身說道。


    “不用了,我叫了代駕。”桑許說道。


    “還是我送你吧,我不放心。”霍京焱堅持道。


    桑許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了。


    車廂內靜得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唿吸聲。


    桑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緊緊攥著安全帶,指節泛白,努力維持著平靜的姿態。


    桑許不想讓霍京焱看出異樣,更不想欠他更多的人情。


    霍京焱時不時用眼角餘光掃過桑許,見她臉色蒼白,眉頭緊鎖。


    以為她還在為競標的事情煩心。


    霍京焱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之前在餐廳裏,桑許的計劃明明滴水不漏,可她臉上卻絲毫不見輕鬆,反而愈發凝重。


    他隱約覺得,桑許的心事並非全然來自工作。


    “你……”霍京焱終於打破了沉默。


    “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桑許輕輕搖頭,強忍著胃裏的不適。


    “沒有,我隻是有點累。”


    桑許和霍京焱一路無話,車廂裏彌漫著淡淡的尷尬。


    霍京焱幾次試圖挑起話題,都被桑許簡短的迴應給堵了迴去。


    車子停在桑許別墅樓下,她解開安全帶,轉頭對霍京焱說:


    “謝謝,今天麻煩你了。”


    霍京焱沒有立刻迴答,他定定地看著桑許,眼神深邃而複雜。


    “桑許,”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你…是不是還在想著謝景年?”


    “沒有。”桑許語氣生硬,否認得有些快。


    霍京焱輕笑一聲。


    “桑許,你不用騙我,也不用騙你自己。”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桑許的臉頰。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他,我能感覺到。”


    桑許猛地拍開霍京焱的手,怒道:


    “霍京焱,你夠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也微微泛紅。


    “你為什麽一定要覺得我會找別人,況且咱們兩個什麽關係你一直這麽管我!”


    霍京焱看著桑許,眼裏充滿了無奈。


    “桑許,我隻是不想看到你被他傷害。”


    “他有沒有傷害我,我也不知道你從哪兒得出來的這個結論,你自己發癲吧,再見!”


    桑許打開車門,逃也似的下了車。


    看著桑許匆匆離去的背影,霍京焱無力地靠在座椅上,深深地歎了口氣。


    自己剛才的話,隻會讓桑許更加抗拒他。


    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


    迴到別墅,桑許煩躁地把包扔在沙發上,高跟鞋也隨意地踢飛,一隻落在羊絨地毯上,一隻歪倒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


    霍京焱那句“你心裏還有他”像根刺一樣紮在她心裏,讓她坐立難安。


    她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仰頭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胃裏,卻沒能澆滅心頭那股煩悶的火。


    “該死的霍京焱!”


    霍京焱,他憑什麽這麽篤定她心裏有謝景年?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麽人了?


    明明自己和謝景年從來就沒在一起過。


    桑許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思緒萬千。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像個傻子一樣被兩個男人耍得團團轉。


    ……


    第二天,桑許頂著宿醉的頭痛和深深的黑眼圈去了公司。


    剛進辦公室,就發現氣氛不對勁,同事們都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什麽。


    “桑總監,你來了。”助理小李看到她,連忙迎了上來。


    “你聽說了嗎?盛世集團撤標了!”


    “盛世撤標?”


    桑許愣了一下,盛世集團正是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


    同時也是昨天她和霍京焱談論的那塊地的競標者。


    “是啊,太突然了!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撤標。”小李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下我們拿下這塊地就十拿九穩了!”


    桑許心裏雖然也感到意外,但更多的卻是鬆了一口氣。


    沒有了盛世集團這個強勁的對手,他們的勝算確實大了很多。


    “立刻通知團隊成員,十分鍾後到會議室開會。”


    桑許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宿醉的後勁讓她現在隻想倒頭大睡。


    會議室裏,桑許將盛世撤標的消息告知了團隊成員,眾人一片嘩然。


    “盛世怎麽突然撤標了?難道是資金鏈斷裂了?”


    市場部經理李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疑惑。


    “不管什麽原因,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運營總監王強興奮地搓了搓手。


    “沒有了盛世這個攔路虎,這塊地我們肯定能拿下!”


    桑許敲了敲桌子,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盛世撤標雖然對我們有利,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競標方案需要重新調整,要確保萬無一失。”


    會議室裏煙霧繚繞,投影儀的光束切割著空氣中的尼古丁顆粒。


    市場部經理李傑唾沫橫飛,指著投影上的數據分析圖,慷慨激昂地說著什麽“市場細分”、“精準定位”,聽得桑許腦仁嗡嗡作響。


    宿醉的餘波一波波地衝擊著她的神經。


    桑許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急需再來一杯威士忌。


    “李經理,”桑許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演講。


    “你說的這些我們之前都討論過,現在盛世撤標,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如何利用這個機會,而不是重複之前的方案。”


    李傑被打斷,有些不悅地推了推眼鏡。


    “桑總監,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桑許再次打斷他。


    “但現在情況變了,我們也要隨機應變。與其糾結於細枝末節,不如想想怎麽擴大我們的優勢,比如……”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比如,我們可以趁機提高我們的報價。”


    此話一出,會議室裏頓時炸開了鍋。


    “提高報價?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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