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之前的婚房。


    桑許沒注意,下意識選了婚房。


    隻是兩人既然要離婚,桑許隻以為他覺得自己有些越界。


    她臉色一紅,解釋:“剛才一時匆忙,沒看到是這間房。”


    桑許轉頭就要走,霍京焱眉頭皺得更緊。


    她穿成這樣就要出去?


    “披上。”


    霍京焱將衣服遞給她,漫不經心道:“這麽大的姑娘,也該注意些。”


    很兄長的語氣。


    桑許反倒不好拒絕。


    “謝謝京焱哥。”


    她嗓音嬌軟,語氣梨多了幾分釋懷。


    桑許披上衣服,又說:“我先下去了,幹媽還在等我。”


    “嗯。”


    霍京焱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腦海裏浮現她粉白嬌軟的一寸寸肌膚,玲瓏有致的曲線。


    他和桑許結婚三年。


    相敬如賓。


    他頭一次發現,曾經的小姑娘早就長大了。


    亭亭玉立。


    輕而易舉就能勾起男人心裏的欲。


    餐桌上。


    霍母聽說了桑許最近工作的事,看了眼桑許眼底的烏青,有些不高興了,沒好氣道:“霍家又不是倒閉了,你拚什麽命。霍家的人又不是死絕了,京焱是吃白飯的嗎?還用得著你努力奮鬥啊?”


    “才不是呢。”


    桑許知道霍母是心疼她,忙乖巧道:“我閑著也是閑著,總得做點什麽養活自己。”


    “可也不用太累了。”霍母想了想,“明兒個你沒事,跟媽出去逛逛,瞧瞧你現在穿的衣服,都快過氣了。”


    桑許笑笑,沒拒絕。


    剛巧項目忙了有一陣,她也確實該歇一歇。


    “那聽您的,您帶我去長長眼。”


    霍母又掃了眼兒子:“京焱,你明天……”


    “我有事。”


    霍母歎口氣。


    兒子就是這麽蠢,連個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好好好,離離離。


    她倒要看看他什麽時候後悔。


    外頭下著雨,霍母沒讓桑許離開,留下桑許陪她下棋。


    桑許的棋下得一般。


    雨水未歇。


    好在,霍母也是個臭棋簍子。


    又菜又愛玩。


    “哎哎哎,我下錯了。”


    霍母懊惱地看了眼被吃掉的棋子,二話不說就要悔棋。


    桑許也由她,隻眨著眼笑:“事不過三,您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呢。”


    霍京焱中途出去了一趟,再迴來時,帶了個沈束。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桑許穿著家居服,慵懶地坐在棋盤一側,瑩潤的手指夾著黑棋,有種別樣的美。


    他和桑許是對怨偶。


    三年來,他見過桑許委曲求全,殷切討好,也見過她冷然憤慨,卻從不知道她也有這樣的一麵。


    從容平和,隨性慵懶。


    沒有怨懟,也沒有委屈。


    霍京焱沉眸看了好一會,一旁的沈束嘖了聲。


    “別盯啦。”


    沈束犯賤,非要陰陽怪氣來一句:“離都離了,再看也不是你的妹。”


    桑許沒注意到兩人。


    她的棋藝勉強殺了一通霍母,霍母下的意猶未盡,又不肯認輸,見霍京焱迴來,眼睛一亮,忙朝霍京焱招了招手:“來來來,兒子,替我下一局。許許這棋藝可真了不得。”


    桑許有些臉熱。


    她不好說是霍母棋藝差。


    霍京焱沒推拒,順勢坐下來。


    沈束也跟著坐到了桑許一側,笑嘻嘻的:“嫂子,我不能讓他們欺負你,我棋下得也很好的,我幫你。”


    桑許略去那句稱唿,算應了下來。


    霍京焱的棋藝不是一般的好。


    桑許盯著死局,苦思冥想了半晌,又對沈束使了眼色。


    不是說你下棋下得很好?


    隔著吹牛逼呢!


    你倒是幫我下呀!


    沈束裝沒看見。


    霍京焱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垂著眸,神色多了些苦惱。


    杏眸微閃,瑩白的肌膚如雪一樣,身上帶著很清淺好聞的花香。


    有一瞬間,像是迴到了幾年前的無憂歲月。


    桑許一度想放棄,她一抬頭,卻撞入霍京焱意味深長的眸光中。


    “給你一次悔棋的機會?”


    霍京焱嗓音慵懶。


    桑許沒拒絕得了誘惑。


    但,霍京焱虐起她這種小菜雞,跟玩似的,最後不出意外,桑許依舊輸給了霍京焱。


    霍母看了眼桑許,打趣:“以前你們小的時候,那時你輸了,都是要耍賴的,京焱總是能弄到些小玩意安慰你。”


    霍京焱看了眼桑許。


    桑許臉上一熱,無奈道:“幹媽,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誰說不是呢。”霍母有些悵然,很快又想起什麽,對霍京焱道,“我記得你前兩天不是訂了個胸針?不如把胸針給許許,就算下午她陪我下棋的犒勞。”


    霍京焱頓了下,淡淡道:“換一個吧,胸針是周棠的禮物。”


    一瞬間,氣氛安靜下來。


    霍母更是氣笑了。


    又是周棠!


    她這個兒子難不成是給周棠生的嗎?


    桑許心裏酸澀。


    那塊胸針她是知道的,有個別名,“情人”。


    價格不菲。


    原來是給周棠的。


    “不用了。”


    桑許笑著打圓場:“幹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不成輸了棋還會哭鼻子嗎?”


    霍京焱定定地看向她。


    女人巴掌大的小臉,眉眼精致漂亮,五官很柔軟,眼尾處有一顆小小的淚痣。


    看上去,更添了幾分昳麗。


    換作以前,她大概率是會鬧的。


    桑許卻起身:“外頭雨也停了,我該走了,還有點事要忙。”


    霍母點點頭,沒強留她。


    見霍京焱盯著桑許的背影,霍母忽地開口:“你和許許打算什麽時候領證。”


    離婚協議書的事,霍母是知道的。


    她心裏是覺得委屈了桑許,離婚的女孩子畢竟沒有男人容易,指著兒子開竅迴心轉意還不如指著天下下紅雨比較合適。


    霍京焱隨口應了句:“過兩天,沒那麽忙的時候。”


    “那你抓緊點。”霍母嗤笑了聲,“等你離了婚,我好給許許介紹個腦子清醒的,免得她受罪。”


    霍京焱怔了下,隨即問:“她肯相親?”


    “不然呢?”霍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兒子,“這麽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多少人想娶,不能因為人家跟過你,就耽誤下去。”


    霍京焱沒說話,目光落在棋盤上。


    剛才下棋時,他有些走神。


    桑許緊張起來,喜歡咬下唇。


    他頭一次注意到,她的唇櫻紅可愛,令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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