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如熙和宮月兩人,身份低一點的,不能,也沒有辦法爬上去。


    身份高一點的,是必須要淪為宮家的利用工具。


    陳嬤嬤倒吸一口氣,覺得老夫人這麽做,本身就是在利用宮如熙來達成自己的目標,但又不希望宮月能過得這麽好。這樣互相矛盾的想法,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老夫人,萬一她們就想要分出個勝負呢?”以她對宮月的了解程度,是不甘心於落在宮如熙之後。


    宮老夫人隻要想到宮月那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的麵容,也知道其是盛開得熱烈的紅色玫瑰花,根本就不太喜歡白色牡丹的宮如熙。


    兩女必有一爭,這是天意,也是宮家逃不開的命運。


    “那就是她們的事了。”她語氣淡然:“你現在將白色牡丹煙羅軟紗衣裙,給如熙送過去。”


    白色牡丹衣裙乃是貴妃所贈之物。就連老夫人在收到這一件禮物時,都沒有穿過幾次。


    現在老夫人打算轉送給宮如熙。


    這何嚐不讓陳嬤嬤震驚:“那宮二小姐知道此事,到時候必定大發雷霆。”


    宮老夫人示意讓陳嬤嬤將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送給宮月。


    這兩件衣裳,最大的區別在於,白色牡丹衣裙是貴妃贈與的,而梅花白水裙是老夫人以前找盛京城內最有名的繡娘,耗費了起碼三個月做成的衣裙。


    陳嬤嬤跟著宮老夫人很久,也知道其贈與衣裙的意思。


    “老夫人是想要告訴大小姐,今生隻能選擇皇親國戚,同時告訴宮二小姐,要知曉自己的身份,不可以想那麽多,超越自己身份的事情,最好能尊重長姐。”


    宮老夫人沒有迴答,隻是吩咐陳嬤嬤盡快地辦好事。


    陳嬤嬤先是去了宮月那邊,打算送梅花白水裙給宮月。


    宮月卻一眼看中了白色牡丹衣裙,並且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陳嬤嬤,我想要這件衣裙。”


    陳嬤嬤想起宮老夫人所說的話時,態度比之前還要堅定:“不行,老夫人吩咐,白色牡丹衣裙是屬於宮大小姐的,說是她的身份才能配得上這樣的衣裙,以及以後的身份。”


    宮月眉頭緊蹙,不悅地看向了陳嬤嬤:“這是什麽意思?”


    古時,有牡丹富貴逼人的說法。


    可她在聽見陳嬤嬤所說的話時,才意識到老夫人想要捧宮如熙。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在那件事情還沒有成功之前,自己又不得不將想法往最壞的想:“祖母真的想要宮家全部的資源,都留給宮如熙了嗎?”


    陳嬤嬤想起宮老夫人的原話,也覺得自己始終沒辦法說出實情,隻能含糊地說:“我也不知道,隻是一個下人而已。宮老夫人並未在我的麵前說過那麽多的事。”


    宮月哦了一聲,抬起那粉嫩的手指,放在了白色牡丹衣裙上:“既然如此,那臨時更換下衣裙,應該也沒啥吧。”


    陳嬤嬤猶豫:“可是……”


    宮月示意身後的貼身婢女拿出錢袋,想要收買陳嬤嬤。


    豈料,陳嬤嬤這次硬氣十足,說什麽都不願意將白色牡丹衣裙交出去。


    最後宮月實在沒有辦法下,勉為其難地收了梅花白水裙:“碧霞,你送一下嬤嬤。”


    碧霞跟著宮月多年,也知道其那簡單的話語內的意思,起身,很客氣地送陳嬤嬤出去。


    陳嬤嬤還在客套:“多謝碧霞姑娘,隻是老奴自己可以走。”


    碧霞送陳嬤嬤出去時,示意暗中的仆人跟著陳嬤嬤離開。


    既然小姐沒有辦法得到的衣裙,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它!


    陳嬤嬤還在因為今日好說話的宮月,而感覺到歡喜。


    可她半個時辰之後,才意識到宮月和宮如熙兩人之間,必須分出一個勝負來。


    在宮月的算計下,陳嬤嬤不小心摔倒在地,白色牡丹衣裙也被弄出了一個洞來。


    著急來找宮如熙的陳嬤嬤沒有查看衣裙,而是送到了其的跟前後,才意識到不對勁。


    宮如熙萬萬也沒想到,祖母願意將白色牡丹衣裙送給自己,激動地抬起衣裙,卻看見了一個洞口:“嬤嬤,這是怎麽迴事?”


    莫非,衣裙本來就是壞的?


    她想了想,清楚地記得,祖母很喜歡這一件白色牡丹衣裙,就沒有穿過一次,一直妥善地保存。


    現在衣裙出現了一個洞口,定然是路上出了什麽事。


    陳嬤嬤誤以為宮如熙在說自己弄破衣裙,慌張地跪在地上:“大小姐啊,嬤嬤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隻是在過來這裏的路上,先是將另外的衣裙送給了二小姐。”


    “什麽衣裙?”宮如熙知道,以老夫人的性格,所送的衣裙質量都不會很差。


    陳嬤嬤:“老夫人送給二小姐,梅花白水裙。”


    梅花白水裙!宮如熙突然明白了老夫人為何要這麽做了。


    自己手上這件白色牡丹裙是皇宮裏的貴妃所贈之物,至於老夫人手頭的那件衣裙,也是跟著其多年,專門找繡娘所繡的衣裙。


    兩件最大區別在於,一個是皇族,一個是民間。


    老夫人是想要讓宮月接受今生不能去皇族的念頭。這不是她所預期的結果。


    在她原定的期望內是宮月和慕秋寒在一起,成為皇族裏最可能爬上皇位的妃子。“嬤嬤,關於白色牡丹裙的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不管怎麽樣,先將此事掩蓋下來。


    陳嬤嬤有些猶豫,因為並不想要欺騙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早晚都會知道此事的。”


    宮如熙勸說:“陳嬤嬤,皇宮所贈之物,若是有任何的破損,連累的是整個家族的人。”


    陳嬤嬤嘴巴張大,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般:“那現在……怎麽辦?”說完時,她都快哭了。


    宮如熙好不容易說服陳嬤嬤離去。


    清荷和嬤嬤走到其身後。


    前者因為剛來宮府還不習慣,說話比較直接:“小姐啊,這件衣裙怎麽可能會突然之間破掉呢?我看又是二小姐在後麵搞鬼了。”


    嬤嬤因為年紀大一點,看事情更喜歡看事實,也已經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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