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生和婦人更是傻眼了。


    尤其是那個婦人,她現在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所以自己一直針對和嫉妒的人竟然是新來的欽差大人嗎!


    所以她憑什麽能當欽差大人,就憑她生了一副好皮囊嗎!


    婦人的嫉妒心愈發扭曲,她甚至想直接衝過去,用錐子毀了顧知曦的臉。


    地上的女子仿佛看到了希望,抬頭那眼神像看活菩薩一般看著顧知曦。


    “現在,你可以將你的冤屈說出來了。”


    顧知曦眼中帶笑,給了女子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


    然後轉頭看向胡縣令,“對吧,胡大人?”


    胡縣令滿臉堆笑,“是是是,欽差大人說得沒錯,快些將你的冤屈說出來,大人好為你做主。”


    胡縣令變臉的速度極快,與剛才強行嗬斥中年男子,要他把女子帶迴去處理了的兇惡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女子抬手抹了抹眼淚,費勁地爬起來想給顧知曦磕頭。


    顧知曦出言阻止,“這些虛禮就暫時不必了,你快先將你的冤屈說出來吧。”


    女子又抽泣了兩聲,才哽咽著講述起自己的遭遇。


    女子名叫張娟,和李文生也算是青梅竹馬。


    兩家也時常來往,再加上李文生平日裏的風評極好,張家的父母也挺喜歡他的。


    本有意促成兩人之間的姻緣,可李文生說自己的心思全在科舉上,不想耽誤了張娟,就這樣婉拒了這門親事。


    張娟的母親也就是那個無賴婦人本來還不死心,但聽說鎮上首富的女兒看上了李文生,她也就歇了心思。


    那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她可不敢和人家搶女婿。


    這件事到這裏也就結束了,張娟沒想過要嫁給李文生,也就沒覺得可惜。


    就在去年年底,張娟的父親上山砍柴意外摔傷了腿。


    因此她爹在醫館待了兩日,她娘為了照顧她爹,也跟著去了醫館。


    李文生在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去橋了張娟的爹。


    得知兩人要第二天才能迴家,當晚他就以照顧張娟為由,去了她家裏。


    麵對李文生突如其來的關心,張娟絲毫不意外。


    因為平日裏李文生就經常對他們一家人噓寒問暖。


    所以她不僅沒有起疑,還做了一桌子菜招待李文生,以表達對他的感謝。


    李文生就這樣陪著她坐到了晚上,後來張娟哈欠連連,他也就提出了離開,張娟還笑著相送。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我就在張娟準備吹燈休息時,屋外突然闖進了一個蒙著麵的人。


    張娟嚇了一跳,還不等她反應,那人就直直地朝她撲來。


    張娟抓起床上的枕頭就丟了過去,可一個小小的枕頭,哪能攔得住這人。


    雖然她已經奮力反抗,可最後還是被闖進來的人給糟蹋了。


    但在反抗的過程中,他看到對方手臂上有一道疤和李文生手臂上的疤一模一樣。


    第二日她爹娘迴來,她本想將這事告訴兩人。


    但她娘一迴來不關心她這兩日一個人在家害不害怕,反而罵她是個掃把星。


    他爹娘就隻有她一個女兒,因為生她的時候難產,後來他去河邊洗尿布不慎落水,又傷了身子,從此之後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娘就將這一切全都怪在她頭上,從小到大不是打就是罵。


    所以她就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兩人,而是一個人承受。


    沒想到第二天晚上那個人又來了,第二天他還從李文生身上拽下來一個香囊。


    事後她本想跳河自盡,可卻被河水衝到了下遊。


    她爹娘找到她的時候沒有關心她,而是將她大罵了一通。


    天意弄人,就這樣她沒死成。


    她本想將這件事永遠埋藏在心底,時間一久,她也漸漸走出陰影了。


    可幾個月後,她發現自己的肚子居然在漸漸地長大。


    她雖沒生過孩子,卻也清楚是怎麽迴事,她不敢將此事告訴爹娘,也不敢去找大夫。


    她不知道怎麽辦,總是用很多布將肚子纏起來,就這樣一拖再拖,直到今天。


    聽完她的講述,周圍唏噓聲不斷。


    “你說你拽下來一個香囊,這個香囊在哪?”


    顧知曦知道這是最有力的證據。


    隻見女子緩緩從胸口掏出來一塊黑布,黑布打開裏麵就是一個香囊。


    “我本想將這東西燒掉的,可我不甘心,我有一種感覺,帶著它,遲早有一天它可以作為我沉冤的雪的證據。”


    女子本以為有了這個證物,李文生這次就跑不掉了。


    “這不是我的東西!”李文生矢口否認。


    “不可能,這就是第二晚我從你身上拽下來的!”


    女子大聲反駁。


    “這絕對不是我的,我根本沒有……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他本想說他根本沒有去第二次,好在他及時止住話頭。


    “李文生,她說那夜那人手上有一道疤和你手上的疤一模一樣,你手上有疤嗎?”


    顧知曦直接問道。


    李文生低著頭,有些囁嚅,“小人手上是有一道疤,可難道我有道疤就能證明這件事情就是小人做的呀,更何況我手上有道疤這件事,是鎮上人人都知道的。”


    李文生還故意加重了最後一句。


    因為那道疤是之前失火時救一個孩子留下的,因此他還被鎮上的人稱為最勇敢之人。


    李文生說完眾人紛紛點頭,證明他手上的確有道疤,而且是人盡皆知的事。


    顧知曦又看向女子,“那夜闖進你房間的人,你還能說出其他的特征嗎?”


    女子沉默了一瞬,“他手上那道疤,我反抗時被我摳下了一塊肉。”


    顧知曦又看向李文生,“既然你說眾人都知道你手上有道疤,肯定也有不少人看到過吧,現在她你手上那道疤被她摳掉一塊肉,想必也是很明顯的,你若是清白的就將你的那道疤拿出來給眾人辨認辨認,還是不是從前那道疤。”


    這下李文生有些慌張了,他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右手手臂。


    顧知曦可不會跟他廢話,給了臨風一個眼神,臨風立馬上前掀開他的衣袖。


    很快他那道疤就暴露在眾人眼前,很明顯上麵有被二次傷害的痕跡。


    李文生又羞又惱,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果然是你幹的!”中年男子指著李文生不可置信地大聲喊。


    “先別急,還有一個呢。”


    顧知曦這話一出,眾人都一臉懵。


    “大人這是什麽意思?”女子小聲問道。


    “剛才他不是說了,這香囊不是他的。”


    顧知曦隻解釋了這麽一句。


    眾人都以為是欽差大人太好騙了,李文生這麽解釋,不過就是不想承認。


    隻是沒想到他那道疤真的被抓傷了,還抓得這麽狠,留下了很明顯的痕跡。


    但顧知曦清楚地知道,李文生可能是第一晚侵犯張娟的人。


    可第二晚絕對不會是李文生,因為親子對比的結果是李文生不是孩子的生父。


    “大家再好好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香囊?”顧知悉將香囊舉起,給周圍的百姓辨認。


    李文生也覺得疑惑,他明明根本沒有去第二次,為什麽張娟就咬定了他去了第二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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