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獨寵社畜穿越者的那些年24
被迫成渣男的我今天也在努力洗白 作者：年年結子飄路傍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幽怨之境】不是好地方。
第一亙古紀元之初，因無盡生靈永無止境的貪婪，致使了太多無辜者的悲慘。這些悲慘又讓本來該一生平安的人因愛生恨，恨意之下更是無所顧忌的報複其他生靈。
於是貪婪生惡，惡又生怨。形成了一種無法掙脫的惡性循環。
那時，【宇宙海】內誕生的【第一造物主】對此心有不忍便用神力抽取了貪婪和怨恨等負麵的紅塵瘴氣匯聚於一地，這便是後來的幽怨之地。
隻是生命的神奇往往連造物主自己也驚歎不已，誰也沒想到積年累月之下，幽怨之地竟然誕生了生靈。
可這裏是哪裏，匯聚了無盡怨氣的地方，哪怕天生純善的生靈也難逃汙染，更別說本來就生於此處的生靈。
欺騙，戰爭，廝殺，混亂。
是這裏永恆的主題。
可罪惡之下也閃耀著生靈最為璀璨的光輝。
欺騙中的忠誠，戰爭之下的和平，如此短暫又難能可貴。
曇花一現的美好景象在廝殺和混亂中綻放，更展現出一種驚顫的美麗。
【第一造物主】用神力構造了三百六十根【純白鎖鏈】貫穿【幽怨之境】，希望能夠拯救這些生靈。
可直到【純白鎖鏈】崩斷，【幽怨之境】仍舊是【幽怨之境】。
有些生靈生來就不值得拯救。
而那以後，【幽怨之境】徹底成了一個人神皆厭之地，凡是沾上就別想跑。
貪婪怨恨如同附骨之蛆無法剔除，搞得【宇宙海】怨聲載道，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直到【幽怨之地】彌漫的汙穢擴散進世界之內，帝兆不忍心世界生靈被【幽怨之境】所彌散出來的汙穢和怨氣侵染。
才有了靈化自身神軀，分散為億萬靈光才封印住了【幽怨之境】。
258眉飛色舞：“【幽怨之境】炸的時候，他們正好在加固封印，所以……那些怨氣和汙穢炸了他們一身，哈哈哈哈哈……”
“現在一個個氣急敗壞，正想辦法去除呢。”
“你是沒瞧見那場景，嘖嘖。”
258那副小人得誌得嘴臉簡直沒法看。
斐言之頓了頓，遲疑的問：“【幽怨之境】炸了，應該影響很大吧？”
258不以為意：“問題不大，帝兆也不吃素的，又不是全炸了。再說炸了就炸了，反正我是係統，那些汙穢和怨氣又影響不到我……”
轉頭看到斐言之越來越黑的臉色，258一拍腦袋：
“哦，忘了，宿主你就是那些被汙穢和怨氣影響的倒黴蛋中的一個。”
斐言之：“……”
“不會說話就閉嘴。”
258正興奮，哪裏肯閉嘴。
喋喋不休道：“不是我說，宿主你是真倒黴，別人就算被怨氣和汙穢侵染也沒你這麽嚴重啊，簡直跟掉進去洗了個澡一樣。”
“你也是，好好地二代不當，非要成神，現在好了吧，神沒成，自己也被從頭到尾汙染個徹底。”
“我跟你說……”
斐言之：［宿主提交申請，係統嚴重妨礙任務完成者身心健康，申請禁言小黑屋。］
258：“！！！！”
垃圾宿主，不講武德。
205：［申請通過。］
258破口大罵。“205你他媽你能不能有點革命友誼，剛剛還勾肩搭背呢，現在……嗚嗚嗚…”
後麵的話聽不到了，因為它已經進去了。
205對此表示：誰跟你勾肩搭背。
他純粹是找個看門的，幹點壞事罷了，你什麽檔次，也配跟我勾肩搭臂。
它205可是【宇宙海】最大的係統反骨仔。
斐言之鬆鬆手，表示習慣就好。反正不管怎麽樣，258又進去了。
至於其他的……
他仰頭，像是在自言自語：“205，這麽久了，或許你該見我一麵了。”
他是205從世界裏撈出來的，一直都隻以為自己是個普通人，可258告訴他，他是神二代，為了成神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從前他或許信了，可現在這番說法卻漏洞百出。
如果他真的二代，必然是有父母的。
可這麽久了一點跡象都不存在。
至於死亡，身為神明如果那麽容易就不配稱為神明了。
日常忙的隻剩下殘影的205聽到的他的聲音動作緩了下來。
心裏不禁罵了258一頓，真是廢物點心。
隨後緩慢轉身透過無盡的世界遙望了過去，“帝兆……”
【宇宙海】所有存在都以為帝兆死了，未曾想祂竟然被命運之輪庇護下一縷神魂法則，進入低維宇宙轉生成了普通人。
它那時候太忙了，手底下幾百個宿主，一時不注意就讓他和狗狗碎碎的258簽下了契約。
契約既成，連它也沒有辦法更改，205自此和帝兆散落下的魂魄綁定。
為了隱瞞他的身份，它隻能騙258說他是一個為了成神把自己搞起的神二代。
因為帝兆本就該死的，他的神魂都化為億萬光輝用來封印【幽怨之境】。
又因為命運之輪這種東西傻子都知道不可能隨意認主。
所以，他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隻是仍舊沒想到，這麽快就露餡了。
205從一個球形露出自己本來的樣子，一隻……長著透明翅膀的小精靈，不過巴掌大小，有著透明的翅膀和柔軟的觸須，整體呈現出一種暗紫色。
“我是該叫你帝兆還是斐言之？”
205姿態傲居，目光投向斐言之，看著那個除了容貌之外幾乎和從前沒有一點相似的人，心中卻五味雜陳。
斐言之望著205。
知道心裏的猜想成了真，突兀的笑了一聲。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205，卻是第一次見它這種形態。
它和258不同，不僅僅是一種外表的不同，更多的是一種底層邏輯的不同。
這個係統的身上似乎有著很多故事，無端的帶著一種滄桑。
垂了垂眼，他道：“斐言之吧……”
他是帝兆的一部分，不是帝兆，也不可能是。
205注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緩慢的點頭。
作為初代係統之一，205的通常外在形象並不是光球，而且很罕見的生物類型，隻是它已經很少再使用這種生物形態了，現在時隔許久又展現了出來。大概是因為心底那些連它自己也說不明道不清的思緒。
斐言之沉默了一會兒，看著205道：“想來你既然來了，也應該不介意跟我講講帝兆的故事？”
“帝兆？”205一頓，忍不住低頭不滿的道：“沒什麽好講的。”
“不過是一個傻子，一個不自量力的……神。”
斐言之隻是沉默看著它。
205沉默了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麽是【幽怨之境】嗎？”
斐言之思索了片刻道：“一個容納著無數負麵氣息和怨念的地方？”
這是他僅知道的。
205笑了笑，隻是很嘲諷。
“對，但也不對。”
它看著斐言之說的咬牙切齒：“【幽怨之境】是造物主的惡念和怨恨盤踞之地。”
斐言之一愣，有些不明白。
不是說世間生靈怨氣聚集之地嗎，怎麽會是造物主的惡念和怨恨盤踞之地？
205看著他，想起久遠之前的事：“
“創世之初，四大要素冕下自屍骸上孕育而生，執掌權柄，即為造物主。
先出的是宇宙海最悲憫和仁慈的【第一造物主】。第二 為 集兩麵一體的【造物要素】冕下。其次是【秩序】和【毀滅】兩位。
在此後【造物要素】冕下遵循本能從自我創造了世間生靈，於是有了繁華如恆河沙粒一般的宇宙，有了無邊虛無中唯一的生機之地【宇宙海】。
隻是祂所創造出的生靈也如同祂一樣混沌不堪，這世間生靈，凡是有愛，必有恨，凡是心善，必出災殃，世間越繁華，紅塵怨恨越發無休無止，無數無辜者被殃及。”
斐言之沉默著，消化這番言論。
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恐怕就連【宇宙海】裏的神明知道的也不多。
“那後來呢？”
“後來……”205念叨著，不大的麵容上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它道：
“第一造物主之權柄為救贖和希望，祂永遠拯救所有生靈，惡……也是。”
於是有了第一亙古紀元，祂從世間生靈心中抽出貪嗔癡怨恨憎，給予希望和救贖。
甚至用神力構造了三百六十根【純白鎖鏈】貫穿【幽怨之境】。
可最後的結果是神力鎖鏈崩斷，第一造物主的權柄也潰散大半。
事實證明，有些生靈即便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也寧願永恆沉淪。
自此，第一造物主便沉入宇宙海的低緯宇宙，隻拯救希望被拯救者，放棄了【宇宙海】。
至今也不願蘇醒。
而這樣的結果，讓本就追逐著光明和希望的造物要素根本無法接受。
第一造物主沉淪，不願蘇醒，缺少的祂的庇護，【宇宙海】也不再平靜，隻是沒有生靈在意。
心生貪欲者越發貪婪，無知懵懂者也不知道那唯一一個會無條件庇護他們的造物主被他們親手所摧毀。
【秩序】和【毀滅】對【宇宙海】的動蕩冷眼旁觀。
“造物主【阿勒迦】更是怨恨上了自己還有自己所創造出的生靈。”
甚至一度試圖摧毀一切。
可祂仍舊不能這麽做。
因為第一造物主的力量還在庇護著所有生靈，於是從那以後，【幽怨之地】便成為永恆的怨恨盤踞之地，盛滿著這世間最極致的惡。
後來……
“生靈爭鬥不休，第一造物主的權柄越發虛弱，幽怨之地怨氣和汙穢彌漫，侵染無數。
誕生在【第一造物主】身側的帝兆，無數年來一直都守護著無辜之人，看著那些無辜被殃及之人最終還是心生不忍。
不惜靈化自身神軀，分散為億萬靈光，以死亡為代價暫時封印【幽怨之地】，阻止彌漫的怨氣和汙穢。
而結果……”
205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祂成了宇宙海第一個死去的神。”
“第一個。”
“沒有生靈會感謝祂，甚至也沒有生靈會記得他。”
“除了宇宙海，祂所做過的一切都被抹去，沒有生靈會記得祂。”
斐言之沉默了許久，最終啞著音道：
“我想……祂是自願的。”
205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嗤笑：“自願，或許吧，但是一切都沒有意義。”
宇宙海，多麽絢爛美麗，可內裏卻是屍骸所造就。
四大要素造物主，第一造物沉淪低維宇宙至今不願蘇醒。
造物要素因第一造物陷入自我爭鬥，從此以後便不知所蹤。
秩序要素沉睡在宇宙海底，選擇冷眼旁觀。
唯有毀滅永恆駐守。
宇宙海早就沒希望了，隻有帝兆還……
算了。
除了傻，它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
205忍不住露出獠牙，兇狠的道：
“明明爛就讓他爛，大家一起爛，等到爛到沒辦法，讓一切重開好了。
可祂偏偏……不自量力！
要去救。
現在好了，把自己搭進去了。
一個神，竟然把自己弄死了，多可笑啊。
真是開了宇宙海的先例。”
它盯著斐言之道：“而你……”
“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保持著神誌沒有被侵擾？”
“我知道命運之輪在庇護你，但這是沒有用的。”
205道：“隨著你經曆的世界越多，吞噬吸納被汙染的靈魄也會積累，你早晚會被徹底侵蝕。”
但是為什麽這麽久了都沒有？
這是205最奇怪的地方。
它一直在觀察著他，比任何人知道破碎的命運之輪根本不足以抵抗造物主殘留權柄的侵蝕。
可他到現在卻仍舊奇跡般的沒有被侵擾。
這太奇怪了。
斐言之沉默著，忽然想到了什麽。
“我見過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它說我的身上存在第一造物主的眷顧。”
205蹭的飛了起來，原地跳腳：
“眷顧！”
那不就是複活甲！
雖然不可能完全迴到之前，但是憑什麽？
它都沒有。
不過帝兆是誕生在祂身側，這麽想好像也也說得過去。
205嫉妒的麵目全非，還要努力不屑的反駁著：
“冕下的權柄已經很虛弱了，就算是眷顧也不可能支撐著你走完這條路。”
斐言之沉默了片刻。
“我感受到了。”
侵蝕比表麵上來的更加嚴重。
第一亙古紀元之初，因無盡生靈永無止境的貪婪，致使了太多無辜者的悲慘。這些悲慘又讓本來該一生平安的人因愛生恨，恨意之下更是無所顧忌的報複其他生靈。
於是貪婪生惡，惡又生怨。形成了一種無法掙脫的惡性循環。
那時，【宇宙海】內誕生的【第一造物主】對此心有不忍便用神力抽取了貪婪和怨恨等負麵的紅塵瘴氣匯聚於一地，這便是後來的幽怨之地。
隻是生命的神奇往往連造物主自己也驚歎不已，誰也沒想到積年累月之下，幽怨之地竟然誕生了生靈。
可這裏是哪裏，匯聚了無盡怨氣的地方，哪怕天生純善的生靈也難逃汙染，更別說本來就生於此處的生靈。
欺騙，戰爭，廝殺，混亂。
是這裏永恆的主題。
可罪惡之下也閃耀著生靈最為璀璨的光輝。
欺騙中的忠誠，戰爭之下的和平，如此短暫又難能可貴。
曇花一現的美好景象在廝殺和混亂中綻放，更展現出一種驚顫的美麗。
【第一造物主】用神力構造了三百六十根【純白鎖鏈】貫穿【幽怨之境】，希望能夠拯救這些生靈。
可直到【純白鎖鏈】崩斷，【幽怨之境】仍舊是【幽怨之境】。
有些生靈生來就不值得拯救。
而那以後，【幽怨之境】徹底成了一個人神皆厭之地，凡是沾上就別想跑。
貪婪怨恨如同附骨之蛆無法剔除，搞得【宇宙海】怨聲載道，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直到【幽怨之地】彌漫的汙穢擴散進世界之內，帝兆不忍心世界生靈被【幽怨之境】所彌散出來的汙穢和怨氣侵染。
才有了靈化自身神軀，分散為億萬靈光才封印住了【幽怨之境】。
258眉飛色舞：“【幽怨之境】炸的時候，他們正好在加固封印，所以……那些怨氣和汙穢炸了他們一身，哈哈哈哈哈……”
“現在一個個氣急敗壞，正想辦法去除呢。”
“你是沒瞧見那場景，嘖嘖。”
258那副小人得誌得嘴臉簡直沒法看。
斐言之頓了頓，遲疑的問：“【幽怨之境】炸了，應該影響很大吧？”
258不以為意：“問題不大，帝兆也不吃素的，又不是全炸了。再說炸了就炸了，反正我是係統，那些汙穢和怨氣又影響不到我……”
轉頭看到斐言之越來越黑的臉色，258一拍腦袋：
“哦，忘了，宿主你就是那些被汙穢和怨氣影響的倒黴蛋中的一個。”
斐言之：“……”
“不會說話就閉嘴。”
258正興奮，哪裏肯閉嘴。
喋喋不休道：“不是我說，宿主你是真倒黴，別人就算被怨氣和汙穢侵染也沒你這麽嚴重啊，簡直跟掉進去洗了個澡一樣。”
“你也是，好好地二代不當，非要成神，現在好了吧，神沒成，自己也被從頭到尾汙染個徹底。”
“我跟你說……”
斐言之：［宿主提交申請，係統嚴重妨礙任務完成者身心健康，申請禁言小黑屋。］
258：“！！！！”
垃圾宿主，不講武德。
205：［申請通過。］
258破口大罵。“205你他媽你能不能有點革命友誼，剛剛還勾肩搭背呢，現在……嗚嗚嗚…”
後麵的話聽不到了，因為它已經進去了。
205對此表示：誰跟你勾肩搭背。
他純粹是找個看門的，幹點壞事罷了，你什麽檔次，也配跟我勾肩搭臂。
它205可是【宇宙海】最大的係統反骨仔。
斐言之鬆鬆手，表示習慣就好。反正不管怎麽樣，258又進去了。
至於其他的……
他仰頭，像是在自言自語：“205，這麽久了，或許你該見我一麵了。”
他是205從世界裏撈出來的，一直都隻以為自己是個普通人，可258告訴他，他是神二代，為了成神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從前他或許信了，可現在這番說法卻漏洞百出。
如果他真的二代，必然是有父母的。
可這麽久了一點跡象都不存在。
至於死亡，身為神明如果那麽容易就不配稱為神明了。
日常忙的隻剩下殘影的205聽到的他的聲音動作緩了下來。
心裏不禁罵了258一頓，真是廢物點心。
隨後緩慢轉身透過無盡的世界遙望了過去，“帝兆……”
【宇宙海】所有存在都以為帝兆死了，未曾想祂竟然被命運之輪庇護下一縷神魂法則，進入低維宇宙轉生成了普通人。
它那時候太忙了，手底下幾百個宿主，一時不注意就讓他和狗狗碎碎的258簽下了契約。
契約既成，連它也沒有辦法更改，205自此和帝兆散落下的魂魄綁定。
為了隱瞞他的身份，它隻能騙258說他是一個為了成神把自己搞起的神二代。
因為帝兆本就該死的，他的神魂都化為億萬光輝用來封印【幽怨之境】。
又因為命運之輪這種東西傻子都知道不可能隨意認主。
所以，他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隻是仍舊沒想到，這麽快就露餡了。
205從一個球形露出自己本來的樣子，一隻……長著透明翅膀的小精靈，不過巴掌大小，有著透明的翅膀和柔軟的觸須，整體呈現出一種暗紫色。
“我是該叫你帝兆還是斐言之？”
205姿態傲居，目光投向斐言之，看著那個除了容貌之外幾乎和從前沒有一點相似的人，心中卻五味雜陳。
斐言之望著205。
知道心裏的猜想成了真，突兀的笑了一聲。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205，卻是第一次見它這種形態。
它和258不同，不僅僅是一種外表的不同，更多的是一種底層邏輯的不同。
這個係統的身上似乎有著很多故事，無端的帶著一種滄桑。
垂了垂眼，他道：“斐言之吧……”
他是帝兆的一部分，不是帝兆，也不可能是。
205注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緩慢的點頭。
作為初代係統之一，205的通常外在形象並不是光球，而且很罕見的生物類型，隻是它已經很少再使用這種生物形態了，現在時隔許久又展現了出來。大概是因為心底那些連它自己也說不明道不清的思緒。
斐言之沉默了一會兒，看著205道：“想來你既然來了，也應該不介意跟我講講帝兆的故事？”
“帝兆？”205一頓，忍不住低頭不滿的道：“沒什麽好講的。”
“不過是一個傻子，一個不自量力的……神。”
斐言之隻是沉默看著它。
205沉默了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麽是【幽怨之境】嗎？”
斐言之思索了片刻道：“一個容納著無數負麵氣息和怨念的地方？”
這是他僅知道的。
205笑了笑，隻是很嘲諷。
“對，但也不對。”
它看著斐言之說的咬牙切齒：“【幽怨之境】是造物主的惡念和怨恨盤踞之地。”
斐言之一愣，有些不明白。
不是說世間生靈怨氣聚集之地嗎，怎麽會是造物主的惡念和怨恨盤踞之地？
205看著他，想起久遠之前的事：“
“創世之初，四大要素冕下自屍骸上孕育而生，執掌權柄，即為造物主。
先出的是宇宙海最悲憫和仁慈的【第一造物主】。第二 為 集兩麵一體的【造物要素】冕下。其次是【秩序】和【毀滅】兩位。
在此後【造物要素】冕下遵循本能從自我創造了世間生靈，於是有了繁華如恆河沙粒一般的宇宙，有了無邊虛無中唯一的生機之地【宇宙海】。
隻是祂所創造出的生靈也如同祂一樣混沌不堪，這世間生靈，凡是有愛，必有恨，凡是心善，必出災殃，世間越繁華，紅塵怨恨越發無休無止，無數無辜者被殃及。”
斐言之沉默著，消化這番言論。
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恐怕就連【宇宙海】裏的神明知道的也不多。
“那後來呢？”
“後來……”205念叨著，不大的麵容上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它道：
“第一造物主之權柄為救贖和希望，祂永遠拯救所有生靈，惡……也是。”
於是有了第一亙古紀元，祂從世間生靈心中抽出貪嗔癡怨恨憎，給予希望和救贖。
甚至用神力構造了三百六十根【純白鎖鏈】貫穿【幽怨之境】。
可最後的結果是神力鎖鏈崩斷，第一造物主的權柄也潰散大半。
事實證明，有些生靈即便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也寧願永恆沉淪。
自此，第一造物主便沉入宇宙海的低緯宇宙，隻拯救希望被拯救者，放棄了【宇宙海】。
至今也不願蘇醒。
而這樣的結果，讓本就追逐著光明和希望的造物要素根本無法接受。
第一造物主沉淪，不願蘇醒，缺少的祂的庇護，【宇宙海】也不再平靜，隻是沒有生靈在意。
心生貪欲者越發貪婪，無知懵懂者也不知道那唯一一個會無條件庇護他們的造物主被他們親手所摧毀。
【秩序】和【毀滅】對【宇宙海】的動蕩冷眼旁觀。
“造物主【阿勒迦】更是怨恨上了自己還有自己所創造出的生靈。”
甚至一度試圖摧毀一切。
可祂仍舊不能這麽做。
因為第一造物主的力量還在庇護著所有生靈，於是從那以後，【幽怨之地】便成為永恆的怨恨盤踞之地，盛滿著這世間最極致的惡。
後來……
“生靈爭鬥不休，第一造物主的權柄越發虛弱，幽怨之地怨氣和汙穢彌漫，侵染無數。
誕生在【第一造物主】身側的帝兆，無數年來一直都守護著無辜之人，看著那些無辜被殃及之人最終還是心生不忍。
不惜靈化自身神軀，分散為億萬靈光，以死亡為代價暫時封印【幽怨之地】，阻止彌漫的怨氣和汙穢。
而結果……”
205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祂成了宇宙海第一個死去的神。”
“第一個。”
“沒有生靈會感謝祂，甚至也沒有生靈會記得他。”
“除了宇宙海，祂所做過的一切都被抹去，沒有生靈會記得祂。”
斐言之沉默了許久，最終啞著音道：
“我想……祂是自願的。”
205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嗤笑：“自願，或許吧，但是一切都沒有意義。”
宇宙海，多麽絢爛美麗，可內裏卻是屍骸所造就。
四大要素造物主，第一造物沉淪低維宇宙至今不願蘇醒。
造物要素因第一造物陷入自我爭鬥，從此以後便不知所蹤。
秩序要素沉睡在宇宙海底，選擇冷眼旁觀。
唯有毀滅永恆駐守。
宇宙海早就沒希望了，隻有帝兆還……
算了。
除了傻，它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
205忍不住露出獠牙，兇狠的道：
“明明爛就讓他爛，大家一起爛，等到爛到沒辦法，讓一切重開好了。
可祂偏偏……不自量力！
要去救。
現在好了，把自己搭進去了。
一個神，竟然把自己弄死了，多可笑啊。
真是開了宇宙海的先例。”
它盯著斐言之道：“而你……”
“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保持著神誌沒有被侵擾？”
“我知道命運之輪在庇護你，但這是沒有用的。”
205道：“隨著你經曆的世界越多，吞噬吸納被汙染的靈魄也會積累，你早晚會被徹底侵蝕。”
但是為什麽這麽久了都沒有？
這是205最奇怪的地方。
它一直在觀察著他，比任何人知道破碎的命運之輪根本不足以抵抗造物主殘留權柄的侵蝕。
可他到現在卻仍舊奇跡般的沒有被侵擾。
這太奇怪了。
斐言之沉默著，忽然想到了什麽。
“我見過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它說我的身上存在第一造物主的眷顧。”
205蹭的飛了起來，原地跳腳：
“眷顧！”
那不就是複活甲！
雖然不可能完全迴到之前，但是憑什麽？
它都沒有。
不過帝兆是誕生在祂身側，這麽想好像也也說得過去。
205嫉妒的麵目全非，還要努力不屑的反駁著：
“冕下的權柄已經很虛弱了，就算是眷顧也不可能支撐著你走完這條路。”
斐言之沉默了片刻。
“我感受到了。”
侵蝕比表麵上來的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