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看了他一眼,對兩人的小情趣沒再追問。


    不過,斐言之那麽一個利己主義的人竟然還有為了一個人這麽退步的一天,嘖。


    真是稀奇。


    可真是路走多了,什麽鬼都能遇見。


    麗姐施施然的離開。


    秦妄上了半天的班,下午沒事,就翹班了。


    到家的時候斐言之正坐在沙發上,戴著平光鏡看著筆記本。


    冷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眉目越發的冷峻了。


    看到秦妄迴來他也沒問什麽,隻是拍了拍沙發。


    “坐。”


    秦妄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乖乖的坐了過去。


    斐言之順手把坐下的人摟進懷裏防止一會兒跑了,轉頭把筆記本屏幕朝向他,朝著懷裏的人笑的危險:“秦總,看看,眼熟嗎?”


    秦總?


    秦妄聽的一個哆嗦。


    斐言之一叫這兩字,他就不用下床了。


    打眼一看。


    好死不死正是那篇文章。


    秦妄差點一下子跳了起來,可惜被斐言之給硬生生按住了。


    “老婆,你聽我解釋。”他滾了滾喉結看著斐言之越來越危險的笑容,覺得自己的尾椎骨都麻了。


    斐言之挑眉,決定聽聽他的理由:“你說。”


    秦妄看著斐言之心抖了抖。


    “就,就……”隻磕磕巴巴半天吐出了兩個字。


    他解釋個屁啊。


    他就是磕cp磕進了一個新大陸。


    因為知道斐言之從來不看這些,才暗戳戳的狗膽包天。


    他,秦大金主,炫酷拉風。


    他,小可憐明星,身世淒慘。


    然後……


    秦大金主對小可憐明星一見鍾情,二見強製契約,三見……


    就沒有然後了。


    老婆生氣了。


    “既然說不出來就不用解釋了。”


    斐言之其實沒生氣,他低頭抱著人伸手在秦妄腰間流連。


    然後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那篇文章太清水了,我幫他補充一下保護小可憐明星的金主秦總是怎麽在床上被小可憐給欺負到哭的。”


    秦妄:“……”


    完了。


    ……


    五個小時後,秦總的腿都在打擺子。


    “斐言之……嗚……不行了,真要死了。”


    他哭的稀裏嘩啦的。


    斐言之聽著,順便寫了一段記錄的文字。


    轉頭把已經沒法動彈的人給塞進被窩,微微挑眉:“秦總?我服務的到位嗎?”


    秦妄連忙點頭:“到位到位。”


    可真太到位了。


    斐言之給他攏好被子,抱著他的腰哄著:“累了睡吧。”


    秦妄確實累了。


    一時沒想起來還有什麽事兒沒幹,趴在斐言之懷裏睡著了。


    斐言之摸了摸他的腦袋,等著他睡著,才出來收拾了狼藉。


    擦幹淨手從浴室出來看著睡的香甜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隨後低頭順手給那個給他推這個小說的cp粉頭子迴了個點讚。


    “是真的。”


    粉頭子看著迴複覺得今天在做夢。


    不是,書裏那個人傻錢多的秦總還真有原型啊?


    還勾搭上了斐大明星???


    斐言之上了床把人抱進懷裏,低頭描繪著他的麵容。


    真的有原型啊。


    他的秦妄。


    “秦妄……”耳邊一聲聲低聲的呢喃迴響著,蕩漾進夢鄉。


    也慢悠悠的蕩漾進了秦妄的一生。


    在第二天那個平常的早晨,念念不忘的迴響貫穿了秦妄的世界。


    斐言之跟秦妄求婚了。


    對方握著他的手,呢喃著他的名字。


    秦妄仰頭看著臉上溫柔的不像真實的人發愣,隨後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摸上他的臉。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斐言之抱著懷裏的人,笑的溫柔:“當然不是。”


    他低頭,親著秦妄的眉心和鎖骨,一下又一下,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反應過來的人猝不及防的撲進他懷裏,溢滿出愛意:“斐言之……”


    秦妄他懷裏低聲念著:“我好愛你啊。”


    斐言之笑著。


    抱著人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


    他輕聲呢喃著:“秦妄,我也是。”


    “從成年那天就喜歡你了。”


    “斐言之……十二年前就喜歡秦妄了。”


    “喜歡秦妄的桀驁不馴的樣子,喜歡秦妄一往無前的勇氣,喜歡秦妄熱血沸騰的愛。”


    “喜歡秦妄的一切。”


    低聲的呢喃像是春風細雨吹進了心髒,秦妄被人抱在懷裏,下巴靠在對方肩頭。


    他側目看著外麵。


    陽光明媚。


    實在忍不住上揚嘴角。


    他就知道,斐言之是喜歡他的。


    不然,為什麽總是叫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那分明是在他耳邊一聲聲的述說著他的愛意啊。


    分明是斐言之在一遍又一遍念著刻進心髒的人。


    當天下午的時候,他們改了計劃,翹班度蜜月去了。


    在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天空是藍的,人是張揚肆意自由的。


    斐言之看著,念著。


    他的秦妄。


    “斐言之,我厲害吧?”秦妄仰著下巴,看著站在藍天背景下的斐言之。


    得意的人在心愛的人麵前像隻開屏的孔雀。


    斐言之溫柔的笑著,毫不吝嗇的誇讚著,“乖寶真厲害。”


    秦妄哼哼著,一副得意臭屁的模樣,看得斐言之忍不住笑。


    他們去了很多地方,從前走來的過去,還未曾到過的未來,都成為了現在。


    彼此互相牽著手,笑著,鬧著。


    還重新來到了他們的故鄉。


    墓園裏。


    秦妄看著眼前墓碑上那個笑的溫柔的女人的黑白照片。


    拉著斐言之的手,說著:


    “媽,你看你兒子我多厲害,給你找了個這麽優秀的人當兒子。”


    斐言之迴握著他的手,十指相扣。


    聽著他低聲道:“媽,我現在很幸福。”


    他側頭看了一眼斐言之眨眼,迴頭道:“你就放心吧。你兒子我超厲害的。”


    “斐言之他喜歡死我了。”


    斐言之笑著,低頭牽著他的手親了親他的臉,溫柔的道:“是的,斐言之喜歡死秦妄了。”


    秦妄清咳了一聲,低頭嘟囔了一句:“還在我媽墓前呢,什麽時候這麽肉麻了。”


    隨後側頭朝著他眨眼睛:“我媽說她同意了你這個兒子了。”


    “我也聽到了,她還說要我一輩子愛你,護你,牽著你的手,不然就饒不了我。”


    秦妄抬手手賤的捏了捏他的臉:“我媽才不會這麽說。”


    “那會怎麽說?”


    秦妄放下手,道:“她肯定說我兒子這麽優秀,你要好好珍惜,不然跑了就沒了。”


    斐言之笑了笑,沒反駁。


    “這倒是真的。”


    “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秦妄……”


    “嗯?”


    “……我愛你。”


    斐言之抱著人低聲訴說著:


    “秦妄……”


    他將此生所有都交付於秦妄,用餘生愛他,護他,歡喜於他。


    “若違此刻,讓我身敗名裂,不得……”


    被人堵住的話沒能說出後半截,秦妄抿了抿:“發什麽誓啊,我早就知道了,斐言之,你真肉麻。”


    他早就知道斐言之喜歡他了。


    聽的都快膩了,才怪!他要聽一輩子。


    斐言之拉下他的手,看著他道:“你不讓我說,那我用一輩子證明好了。”


    秦妄點頭:“這個可以。”


    斐言之笑著,牽著秦妄的手慢慢離開墓地。


    也如他所言用餘生踐行著他的諾言。


    他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致命弱點,交由對方掌控。


    愛秦妄,護秦妄,一生歡喜於秦妄,直到死亡仍舊如此。


    而秦妄心心念念的人,也一生都在愛著他。


    於他而言,看著懷裏安靜溫柔的人笑著,其餘的,無論什麽,都不重要了。


    那一對分屬於兩人可以互相嵌合的黑色耳鑽,閃耀過餘生。


    相擁著交頸而眠的人牽著彼此的手走進了他們的新生……和餘生。


    ……


    後來的後來,是秦妄又倒反天綱的定製了一個青梅竹馬的老婆為他瘋,為他狂,為他框框撞大牆的故事。


    後來的後來,是斐言之按著書裏寫得在現實裏重新複刻了一遍。然後又親自操刀寫下了他們的故事。


    白紙黑字上,秦妄那麽清晰的知道他愛的人……一直都愛著他。


    他們的餘生,也因為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互相溫柔克製,珍重著彼此。


    在滿頭華發仍舊互相牽著手的春日裏。


    陽光撒落了一地,哪怕未曾開口,也聽見他說:


    “斐言之,我好愛你啊。”


    有你在我身邊,還一直一直喜歡我,真是棒死了。


    溫柔的人捧著秦妄的臉低聲笑著:“那就請乖寶幸福的冒個泡兒吧。”


    “波~”


    “……”


    “哈哈……”


    爽朗和開心的笑聲應和著藍天白雲,一起飄遠,秦妄和斐言之互相掌握著彼此最珍貴的東西


    ——他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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