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萬通還即將要進行大動作——成立自己的航空運輸部,又是一堆麻煩事兒。


    董事會那群屬獵狗的也是,分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到了暫時擱置眼前利益為長遠未來發展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睜眼瞎。


    企業的發展是不進則退,萬通絕不能受製於人。就一定要成立自己的航空運輸部門,否則隻會被越甩越遠。


    這些工作量下來,但凡是一個企業的掌門人,他就不可能閑著,還必須精力旺盛跟的上。


    不過沒關係。


    斐言之表示,他是鐵打的。


    四年送萬通上市市值千億都幹了,難道還差這麽點尾巴?


    不過,他是真的忙。


    基本沒有停下來過。


    四年前離開金達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不算多難接受。


    他看不上金達並不僅僅隻是因為金達隻是一個不出名的軟件公司,還因為他背後不幹淨,表麵上的金達其實隻是一個上岸洗白的工具。


    而萬通……


    不僅僅是他的斂財工具,還是他的護身符。


    萬通旗下有十五萬員工,全部都是萬通集團的直屬。


    四年的時間,一個窮小子從上層人物嘴裏虎口奪食搶資源開創了這麽大的企業,也不怪斐言之忙,他不忙誰忙。


    也因此隻能暫時苦一苦方輕風了,等過了這陣閑下來再說。


    不過斐言之之前在家裏開了個戶頭,每個月都會打錢進去,以前比較少,萬通上市後就多了,這個月直接打了五千萬。


    他之前有打算給方輕風辦畫展來著,但是一直沒空就拖了下來,最近有心提上日程。


    至於老家那邊,他之前成立了一個家族基金會,開發的什麽旅遊村,果園,全都放在了旗下。


    他沒有讓這些人進萬通的想法,家族派係是企業大忌,當然如果特別優秀另當別論,所以就通過這種方式分錢。無論男孩女孩都有,嫁過來的也算,但要是離了就沒了。


    這麽一通折騰下來,整個斐家是真的因為斐言之這個假鳳凰男實現了階層跨越。


    一路盤算著,斐言之已經到了公司開始自己的牛馬生活,而方輕風這邊直到午後才剛醒。


    細碎的陽光帶著絲絲的溫暖喚醒了大床上一覺好眠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鼓成一包的溫暖被窩裏才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四處摸索著不知道被丟到哪裏的手機。


    他白皙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印著紅色鮮豔的吻痕,直到從被窩裏冒出一個腦袋才發現,哦,原來不隻是手臂。


    臉,脖子,頸窩就沒有一個不遭殃的。


    方輕風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茫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不出意外。


    肉包子自己送了。


    歎了口氣,他伸手拽了拽蠶絲被,露出一雙纖細筆直又細膩的小腿,星星點的吻痕落在白皙柔軟的肌膚上十分有存在感,也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方輕風都不敢看自己被掰了不知道多久的大腿是個什麽鬼樣子。


    艱難的挪出被窩,看著自己一身的痕跡,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他真覺得斐言之昨天晚上是吃了什麽不對勁兒的藥,把他翻過來覆過去跟攤煎餅一樣攤了一遍又一遍。


    豈可修。


    他不要臉嗎?


    都已經養小三的人了怎麽還這麽生猛,差點把他疊散架。他真不是他可以隨意彎折的玩具啊。


    默默吐槽了一波,方輕風在大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動彈。


    這個他有經驗,隻是還是忍不住臉黑。


    怎麽感覺越來越猛了?難不成這家夥天天在公司睡大覺白天養精蓄銳就為了……


    艸,想什麽呢。


    活動活動了手腳方輕風慢吞吞的下床,踩著擺在床邊的毛茸茸拖鞋進了洗漱間,落地鏡裏展現出的身影讓方輕風沉默了又沉默。


    太過分了。


    一開始他隻知道手臂和手腕還有小腿遭了秧,現在才發現,是整個人!都帶著豔色。


    他自己看著都覺得有傷風化。


    方輕風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跟樹懶一樣慢吞吞的反應著。


    他們住的別墅還是一開始的婚房,因為斐言之太忙沒空,是方輕風看著改造裝修的,所以臥室隔壁是打通的,連門都不用出就是洗漱間,不過也隻能洗漱。


    而落地鏡,是他為了討好斐言之裝的。


    隻是這個洗漱間斐言之也不怎麽用,隻有偶爾才會,就算是用也是他倒黴的被壓在鏡子上兩個人一起用。


    通常情況下都是方輕風在用。


    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基本半殘血,斐言之一大早就上班去了,家裏沒人。


    歎了口氣,方輕風忍不住唾棄自己。


    怎麽這麽不堅定。


    一遍又一遍啊,最後連一二三都不知道了。


    不行。


    還是得離婚。


    不離婚他整天都想著肉包子打狗。


    關鍵是那條狗他還有小三了,孩子都有了。


    方輕風想想都覺得心梗。


    花了三十分鍾洗漱完成,終於覺得好了不少,方輕風才慢慢踩著拖鞋乘著電梯到了一樓。


    雖然他就在二樓,但還是不想走路。


    因為斐言之不喜歡,所以家裏也沒什麽傭人,隻有一個做飯阿姨,以及定時定點的鍾點工。


    不過,他當初裝電梯可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花園裏的玫瑰花開的正豔。


    方輕風看著風景吃了點阿姨準備的早點打算去花圃裏剪點花兒迴來試一下做玫瑰酥。


    斐言之挺喜歡的,隻是那人……玫瑰花過敏,隻能看不能吃。


    想著,方輕風忍不住露出笑容。


    然後又漸漸收斂了起來。


    他一開始並不知道斐言之對玫瑰花的食物過敏,隻是學的覺得加一點味道會更好,隨手放了一點,直到對方吃了一口,整個人皮膚都開始發紅才知道他不能吃。


    從那以後他就嚴禁在任何食物裏加入玫瑰花,他花大價錢特意搞迴來的食用玫瑰全都成了花圃裏的觀賞植物。


    這麽想著,方輕風也沒有興致去做什麽玫瑰酥了。


    要離婚了啊。


    沒了斐言之他怎麽過。


    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人。


    習慣了他的一切。


    可不離婚,難道就這麽一直不明不白下去嗎?像是那宮裏的妃子一樣等他什麽時候想起來了就寵寵,想不起來愛死哪哪去。


    方輕風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這才三個月,他都覺得自己精氣神全都沒了,連拿畫筆都覺得沒意思。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估計也不用離婚了,直接喪偶給小三上位了。


    想著,又忍不住歎氣。


    到最後,方輕風的玫瑰酥也沒有做成,直接剪了花插花瓶裏就算完事了。


    他靠著沙發看著外麵的景色,光景很好,可他卻不起來勁兒,有些茫然。想了半天,又去剪花兒去了。


    不過……方野來了。


    頂著寸頭,一身銀灰色的杜嘉班納西裝,手腕戴著卡地亞的rotonde de cartier浮動式陀飛輪鏤空腕表,皮鞋擦的鋥亮。


    說實話挺騷包的。


    來他這穿這麽正式幹嘛,難道以他們的關係他穿麻袋來他還會把他趕出去不成?


    對此,方野表示,你是忘記了自己的豐功偉績。


    覺得他們這群狐朋狗友敗壞他在他老公心裏的形象,愣是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從此以後那是見了斐言之能躲則躲。


    至於現在……


    那更是有多遠滾多遠。


    斐言之他不按套路出牌,變態發育啊。


    他們這些人還在混吃混喝,少有幾個開始接手家裏的企業,他就已經白手起家ipo上市了,誰來了不得說一聲牛人。


    而且他這一身可是特意挑的,杜嘉班納的西裝兩萬多,卡地亞的腕表百萬打底。


    得瑟又狂野的準備來炫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


    因為他還真的找到一個律師願意接這個離婚案。


    然後,一抬眼,就看到那個正站在花圃裏剪花的人。


    沉默了。


    他肯定沒睡醒。


    那個全身上下都寫著滿足溫柔的人要離婚?


    離你個頭。


    方野差點轉身就走。


    最後,還是沉默的坐在沙發上。


    喝著八百塊一杯的大紅袍奶茶,等著姍姍來遲的人。


    一邊喝一邊感歎,真他媽好喝啊。


    八百一杯,真舍得。


    求老天爺賜給他一個斐總吧。


    “你怎麽來了?”


    方輕風放下裝了不少鮮花的背簍,笑著朝方野問道。


    方野:“……”


    還問我為什麽來?心裏沒點數?


    他眼睛掃視著方輕風,力圖看出一些蛛絲馬跡,這一看不要緊,他都覺得自己得長針眼。


    方輕風是個典型的美人,腰細腿也細,皮膚白皙細膩如同上好的白瓷,又軟得很。


    此刻正穿著白色的寬鬆居家服,雙腿筆直又修長,說話的時候眉目溫潤著,渾身都帶著一股子溫柔勁兒,看一眼就知道是個名副其實的溫柔鄉,恨不得讓人死在他身上。


    而現在,渾身上下長袖長褲都遮不住的鮮豔痕跡,可想而知過了什麽。


    方野瞄著,忍不住咂舌。


    太過分了啊,斐總。


    不帶這樣玩的。


    就是自己老婆,也是他們的發小,白月光啊。


    而且方輕風,你看看你那死出息!


    就這還離婚。


    離吧。


    一離一個不吱聲。


    “方輕風,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還要不要離婚了,離婚律師我可是幫你找了,沒敢大張旗鼓的,不然你老公鐵定知道,隻有一個,用不用隨你。”


    方野看著導航輕風,真覺得這輩子的氣都在他這歎完了。


    結果方輕風沉默了一下。


    “用。”一個就一個吧。


    方野:“……”


    要不是他和方輕風是表親,還是發小,狗才來趟這趟渾水。


    “我看你沒一點想離。”


    喝了一口奶茶,方野小聲的嘟囔著。


    就這一身的痕跡,他要是能離成可真的就有鬼了,不過斐總也是,這也太過分了,就算是家裏,也會來外人啊,而且那麽冷淡禁欲的一個人,還真想不到到了床上就天翻地覆。


    “你說什麽?”方輕風沒聽到他在嘀咕什麽。


    “沒什麽。”


    “哦。


    方野os:又是糟心的一天。


    喝完奶茶,方野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沒發現那個人的身影,悄悄鬆了一口氣:“你家那位不在?”


    方輕風看著方野搖頭,很自然的道:“不在啊。”


    “你知道的,他是個工作狂,連飯都能不記得吃,這會兒怎麽可能會在家。”


    方野默了一下。


    真是活該人家有錢。


    不過……


    確定斐言之不在,方野也不裝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解開了西裝外套的口子,大馬金刀的靠在沙發上,一邊找抱枕一邊道:


    “你早說他不在啊,早知道我就不裝了,真費勁兒。”


    斐言之近幾年來那氣勢是越來越大,關鍵是手段也狠,也不知道方輕風跟他一塊生活什麽感受?


    自己給自己抓了個舒服的抱枕,他整個人半躺不躺的靠在沙發上,看著一旁的方輕風,忍不住感歎:


    “要我說啊,你就別離了,這有什麽好離的,你這日子過的,人家那些頂級富二代都沒你舒服,有人養還沒人管,他出軌就讓他出唄,給錢就行。”


    方輕風沉默了片刻,才低垂著眼睛自嘲著道:


    “不離婚不行啊,他對我的吸引力太大了,我根本就做不到和他相敬如賓。”


    就像昨天晚上那樣,明知道他有外遇,可他還是忍不住。


    方野一想。


    也確實是。


    斐言之這魅力誰能扛得住,簡直是人形魅魔。


    哪怕是當初還是窮光蛋的時候多少人看不起他虛偽還是想往上貼,甚至當初不知道他是方輕風男朋友的時候,他都差點動了去追他的心思。


    可惜了……


    金大腿,哦,不,金佛就這麽溜了。


    不過,想了想現在的斐言之……


    方野又默了。


    氣場太強,魅魔沒人敢靠近。


    得虧是方輕風,這要是他不得屁股疼的開幾瓣,能不能下床還兩說,再……


    靠,不對啊。


    為什麽他就這麽默認了他會是下麵的那個,他就不能……


    方野沉默了片刻。


    還真不能。


    就斐言之,腦子裏想想他都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把話放這了。


    跟斐言之站一塊,是個同他就自動變零,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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