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就是這裏了”水箬珩指著麵前的茅屋說道


    蕭沐橙停下了腳步,羅戈進去查看了一下便出來了,對蕭沐橙搖了搖頭


    “怎麽,這是在找本殿下嗎,太子殿下”


    來人正是蕭沐橙的兄長蕭沐逸,羅戈:“見過大殿下”


    蕭沐橙:“王兄何時迴來的”而後看了看蕭沐逸身邊帶著麵具的人


    蕭沐逸:“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行蹤到了要向太子殿下時時報備的地步了”


    蕭沐橙微微一笑:“王兄多慮了,本王隻是關心一下王兄而已”


    蕭沐逸:“嘁.....”


    羅戈握了握拳頭


    蕭沐橙看向水箬珩,用下巴點了一下那個帶有麵具的人:“此人就是你說的高人”


    水箬珩:“迴太子殿下,正是”


    蕭沐橙心道:此女昨晚還是一副如受了驚的兔子,如今得知我太子的身份,眼神裏卻沒有了一絲慌亂


    蕭沐橙:“王兄認識此人”


    蕭沐逸:“你說他,這是我高價請來的先生,對秘藥的煉製甚是精通”


    蕭沐橙:“王兄對秘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執著”


    蕭沐逸:“太子殿下此言何意,秘藥本就是我朝之根本,豈能荒廢了”


    蕭沐橙:“我朝之根本是醫藥,從來不是秘藥”


    蕭沐逸:“是嗎?於我看卻是一樣的,父王也是認可的,不是嗎”


    此行本是想趁機挖出水箬珩身後的人,暗暗清除秘藥在民間的痕跡,可蕭沐逸深信秘藥能帶領婺青國走向強大,一直在四處尋找能煉製新的秘藥的先生,沒想到他找到的先生就是此人,對自己的王兄蕭沐橙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秘藥出現在了民間,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蕭沐橙冷冷的說道:“秘藥一向隻用於朝堂中的死士,王兄不該讓此藥現身民間”


    蕭沐逸倒是很少見過眼前的人出現這般的表情,隨後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太子殿下放心,這次隻是情急之下找的替身,下次再找人試藥,我一定找朝中的死士”


    蕭沐橙慢慢走近蕭沐逸身側,對著他耳邊說道:“王兄好自為之吧,不要做得太過了”說罷,蕭沐橙便掠過了蕭沐逸了,慢慢走遠....


    蕭沐逸:“恭送太子殿下”


    茅屋外


    羅戈:“大殿下現如今做事越來越囂張了”


    蕭沐橙:“煉製新的秘藥,一直是父王默認允許的”


    羅戈:“他將秘藥用於平民身上又讓殿下發現,隻是純粹的向殿下挑釁嗎....”


    蕭沐橙:“以前他挑釁也好,示威也罷,隻要不觸到我的底線,我便隨他去,可如今,他將百姓用作實驗對象,他不該”


    羅戈:“近日我會嚴加注意消失的人口,不讓大殿下有機可乘”


    蕭沐橙點了下頭


    此時迎麵走過來一個男子,男子:“參加太子殿下”


    羅戈與男子相互行了禮


    蕭沐橙:“煜殿衛無須多禮”此人乃蕭沐逸的貼身近衛,名叫唐煜。


    唐煜行禮後邊匆匆走掉了


    蕭沐橙:“這位大殿下的一舉一動,還是羅統領親自負責吧”


    羅戈:“諾”


    蕭沐橙:“徹查一些那個水箬珩和那個蒙麵的人,到底是何來路”


    羅戈:“諾”


    幾天後


    嘉榮高燒之後慢慢恢複了體力,臉色看上去終於恢複一些少女應有的紅潤,蕭沐橙早已在外等候多時了。


    看見嘉榮出來:“嘉榮,今日我帶你愛吃的千素梨,要吃一點嗎”


    嘉榮:“千素梨?”千素梨是基諾國獨有的美食,在他國很少會出現


    初雲:“這是太子殿下找遍找個婺青國才找到的會做千素梨的廚子”


    嘉榮:“有勞了”


    蕭沐橙看嘉榮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怎麽,沒有胃口嗎”


    嘉榮迴了迴神,擠出一絲微笑:“沒有,這幾日一直在喝藥,著實需要些甜食來中和一下”


    蕭沐橙笑道:“你也覺得秦國醫的藥苦不堪言吧”話音剛剛落下


    “咳.....太子殿下在背後議論人的還議論的如此光明正大”


    走來一個老頭,正是秦國醫,蕭沐橙前些時日飽受摧殘的胃在強烈抗議著,此時蕭沐橙最不想見的就是秦國醫,看見他就莫名的會出現身體不適,蕭沐橙堪堪壓製那股酸水的湧出:“秦國醫,沒想到您還在這裏”


    秦國醫:“太子殿下交給老夫的病人,豈能怠慢了”


    蕭沐橙:“秦國醫費心了”說罷,蕭沐橙站起來便要走。


    秦國醫:“既然太子殿下來了,我就不用去府上把脈了”說罷便抓起了蕭沐橙的手腕,閉上了眼睛,而後說道:“太子殿下近日可是貪涼了,頭疾發作過一次吧”


    蕭沐橙心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這老頭


    蕭沐橙:“本王近日神清氣爽,並沒有頭疼過”


    秦國醫看向蕭沐橙身邊的貼身近衛.....秦國醫在婺青國的地位舉足輕重,無人敢得罪


    初雲:“近日太子殿下一直和羅統領在一起,我們並不知情”


    初南:“想來羅統領知道的應該比我們多”


    蕭沐橙心道:這鍋甩的如此之快,這是跟誰學的啊,這下可有羅戈煩的了,我表示非常同情你


    秦國醫:“羅統領一向聽老夫的話,定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汙,太子殿下貪涼定是你們兩個沒有照顧好”


    初雲初南互相看了一眼,說道:“秦國醫偏心偏的也太明顯了吧.....”


    蕭沐橙心道:這鍋剛甩出去還沒涼透又迴來了,甚好,甚好


    秦國醫看著蕭沐橙一副看戲的樣子,嚴肅道:“太子殿下,再如此貪涼下去,頭疾怕是不會好了”


    蕭沐橙微微笑道:“謹遵秦國醫的醫囑”


    秦國醫看蕭沐橙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沒下去的氣又陡然間升了迴來,剛要張嘴說話


    “秦國醫放心,此後我會盯好太子殿下的”說話的正是羅戈


    羅戈慢慢走了過來像蕭沐橙行禮:“太子殿下”


    秦國醫看見羅戈,心晴舒暢了不少:“有羅統領在,老夫倒是放心,但是你一男子,也不能時刻伴隨太子殿下身側,太子殿下是時候找一個太子妃了”


    初雲初南嗤笑一聲


    蕭沐橙撇了一眼那兩個嗤笑的人,說道:“此事就不勞煩太子妃了,我身邊有比太子妃還細致的人,秦國醫大可放心”


    此時如果仔細看向羅戈會發現,他的耳根已紅了


    秦國醫:“一跟你說正事就扯些沒邊際的話”秦國醫還是被這個太子殿下氣走了


    初雲:“太子殿下,您說的比太子妃還細致的人不會是我吧”


    蕭沐橙:“你想的挺美”而後又看了一眼初南,初南挺起腰杆,正在等著被誇獎


    蕭沐橙:“是你.....才怪”緊接著又看了一眼羅戈


    羅戈輕咳一聲:“殿下如此打趣我,可開心了”


    蕭沐橙:“嘖.....這麽不識逗嗎”


    初南:“被太子殿下稱為比太子妃還細致的人居然是羅大首領,我的天啊,哈哈哈.....”


    隨後,傳來了接二連三的笑聲,蕭沐橙嘴角微微揚起,煞是好看,誰也沒發現,羅戈此時正在看著蕭沐橙,滿眼的笑意。


    過了片刻


    蕭沐橙:“嘉榮可願出去走走”


    嘉榮:“今日人都到齊了,如果我說不去,豈不是太煞風景了”說罷一行人便出了行宮


    初雲:“太子殿下,聽說今日酉時有燈會”


    蕭沐橙:“那還真是誤打誤撞碰對了”


    一行人走過一處鏽跡斑斑的老房子,房子外有一顆柿子樹,樹上的果實已經結滿了整棵樹,卻無人采摘,想來應是無人居住,可沒走多遠,卻聽見了嗚咽聲,嘉榮停下了腳步


    蘇陌:“應是屋裏的人傳出來的”


    一行人走近房屋,看見門口有一七旬老人跌坐在地,身邊有一個年輕女子在哭泣


    嘉榮:“姐姐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


    女子:“爺爺的病越發的重了,可是唯一能變賣銀錢的牛卻被人強行牽走了”


    嘉榮:“可報過官了”


    女子:“報過了,官府不管的”


    嘉榮看了一眼蕭沐橙後說道:“被偷走的牛,於別人是小事,於百姓確實大事,官府是閑事小不管的嗎”


    女子:“也不是,牛本來不是我家的,是隔壁阿狗哥幾年前給的聘禮,前些時日阿狗哥考上了榜,謀得了差事,有更好的結親對象,便把牛收了迴去,官府的人卻不聽我的解釋,隻說牛是阿狗家的財產,人家牽走是理所應當的,我們無權上告,便被打發了”


    嘉榮看了一眼蕭沐橙:“婺青國還有這種國法呢”


    蕭沐橙無奈的說道:“如果按國法來說,牛確實是屬於阿狗的財產”


    嘉榮:“既然考上了榜,日子過得應屬於中等了,為何還要這頭牛不可”


    女子:“上榜之前,阿狗哥對我很好,可上榜後,看我也許是配不上他了,他說拿迴自己的東西,天經地義”


    嘉榮不解:“既然是成親的聘禮,他又是毀約方,自己家庭又過得富足,為何還要跟一頭牛過不去,有了這頭牛,他家便富可敵國了嗎”


    初雲:“這樣的男人,怕是沒有良心的,不能讓別人占自己一點便宜,哪怕背信棄義的是自己,也是覺得自己沒有錯的”


    嘉榮嗤之以鼻:“姐姐不要哭了,為這種男人不值得的,如今早些看清,才能及時懸崖勒馬,為時不晚,如若以後真是成親了,怕是後悔莫及了”


    而後看了一眼靈芸,靈芸遞給女子一些銀錢


    嘉榮:“姐姐先帶爺爺去看病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事情會過去的”


    女子叩謝了嘉榮


    嘉榮一行人走後


    嘉榮:“此人背信棄義,還要將對方逼入絕境,品德甚是不堪”


    蕭沐橙:“初雲,去查一下這個偷走牛的人,讓他哪來的迴哪去,這樣的人不配為婺青國做事”


    初雲:“諾”


    嘉榮看向蕭沐橙:“怎麽,你跟那些官府的人不是一個想法嗎”


    蕭沐橙:“當然不是,我的想法跟嘉榮的想法是一樣的”


    嘉榮:“哦?你說說看,我是什麽想法”


    蕭沐橙:“國法隻是道德最低處的製約,像那個強行把牛牽走的人,雖說犯得的事不足以用國法來處置,但也不能讓他為所欲為,定要給他點教訓,讓他學會怎麽做人”說完蕭沐橙看了看嘉榮後說道:“我說的可是嘉榮心中所想”


    隨後嘉榮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聲,蕭沐橙看的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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