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一越聽越好笑,這編了半天就編出這麽個理由?


    他的腦仁恐怕還沒炎雪大吧。


    算了,既然風驥不想說實話,自己也無需強人所難,就如同上次一樣,她不過好奇問了句大神到底來自何處,他就絞盡腦汁編了各種謊言來搪塞自己。


    最後被問急了,實在沒辦法便賭氣道,陸姑娘若是想知道什麽,大可以親自去問主子,如果沒有主子的指示,他便是死也不會說出一個字。


    你看看,搞得好像她多想知道一樣!


    好吧,其實她是挺想知道的,可總這樣就沒意思了不是?


    陸唯一不打算戳穿風驥,隻是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原來如此,那風大哥還真是辛苦了,這麽繁複的信息整理起來一定不容易哦。”


    “還好還好,能為主子效力,再辛苦也值得。”風驥幹笑兩聲,心中發毛,媽喂,陸姑娘這語氣太嚇人了,這是誇他嗎?


    應該……是吧……


    陸唯一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邪氣,終止了這個沒營養的話題,“行了,那咱們就趕緊上路吧,早到早休息,我覺著有些餓了,希望到驛站的時候他們的灶頭還沒涼透。”


    “就是就是,趕路要緊,胖哥我都好幾天沒吃頓熱乎的了!”


    提到吃,胖子比誰都來勁,那嗓門能傳出二裏地去,騎馬離開後,此處還有他不斷的抱怨聲傳來。


    “唯一,你不是說學會了菜譜就做美食給我們吃嗎?你啥時候才能兌現這個承諾啊?”


    “這不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嘛,你急什麽?”


    “少忽悠我了,路上明明有好幾次機會的,就半月前咱們進山曆練那次,分明就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可進了山你光顧著找靈藥了,連提都沒提這事。”


    “行行行,我知道了,下次,下次一定找個機會做給你吃,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能光吃飯不幹活,淘米摘菜,刷鍋洗碗這些可都歸你了啊。”


    “那不成,唯一,咱可先說好,如果你做的好吃,那以後的活我都包了,可你若是做的不好吃,那隔三差五你就得請我到酒樓吃頓好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哎……這有些人啊,就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行!”


    “風大哥,她啥意思?”


    “我想,陸姑娘可能在說你這個碗啊,洗定了!”


    嘁,那可不一定,走著瞧唄!


    俗話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當然,與胖子鬥更是樂哉、妙哉!


    鬥著鬥著,就鬥到了地方,和著昏黃的暮色,陸唯一三人邁進了驛站的大門。


    甫一進門,胖子便急吼吼喊道“小二!小二!”


    “來啦!”


    一聲高調,夥計肩上搭著抹布,從大堂一路小跑到門口,笑臉相迎道“客官裏麵請,敢問您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胖子掃了一眼堂內,看見靠牆邊有張空桌,抬腳便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既吃飯也住店,你先吩咐後廚給我們做幾個拿手好菜,然後再開三間上房。”


    “得嘞!幾位客官請稍候,小的這就按您的吩咐去辦。”夥計麻溜的擦了擦桌麵,吆喝著菜名向後廚走去。


    陸唯一坐下後打眼一瞧,發現這驛站地方不大人卻不少,而且多半都是修者,有的獨自一人看似散修,有的三五成群服飾相同,還有一些看打扮像是跑商的商隊。


    果然離上京越近,人群的流動也愈見頻繁,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她正打量著,就見堂中一位髯須漢朝臨桌大聲問道“劉半知,你們這趟出門有沒有遇見什麽新鮮事?說出來給大家夥聽聽,我們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聽這熟稔的口吻想必私交甚篤。


    臨桌便是跑商的商隊,其中一人應聲道“哪有什麽新鮮事,一天到晚提心吊膽都不夠,就怕出點什麽意外,要不然我們這一年可就白忙活了!你想聽的沒有,王家小妾偷人的故事要不要聽?”


    堂上眾人轟然大笑。


    陸唯一也是輕輕勾唇,看來這黃段子的梗到哪個世界都不缺。


    髯須漢嫌棄的撇了撇嘴,“你這王家小妾都偷幾迴人啦,老掉牙的事就別講了,不聽不聽!”


    他眼眸一轉,正好瞥見櫃台後的老板,扯著嗓子喊道“掌櫃的,你這裏每天人來人往,新鮮事肯定不少,撿一個給我們解解悶啊!”


    掌櫃一聽,連忙陪著笑臉道“哎呦,客官,我們做生意的人最怕說三道四,這犯忌諱。”


    髯須漢卻不以為意,大聲咧咧,“你怕什麽!又沒讓你講偷人的事,你隻管撿個有趣的說,否則爺不給住店的錢啊!”


    “客官,您可真能說笑,”掌櫃嗬嗬一樂,隨即想了想道“不過您真是要聽,我倒是有一件事可以給諸位講講,這事雖然是昨天才發生的,可現在連落霞城的人都知道了,甚至還驚動了官府,所以也不怕說與諸位消遣。”


    “那你就快說啊!”髯須漢嚷嚷著。


    “成!那小老兒就講講!”掌櫃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堂內眾人道“諸位都是走南闖北的人,應該知道離驛站不遠的棲霞山上有一處莊院吧?”


    “知道啊,鼎印山莊嘛,那可是咱們寧國赫赫有名的印紋世家,怎麽了,莫不是他家又出什麽奇才了?”髯須漢對此似乎不怎麽感冒。


    “不是!”掌櫃搖了搖頭,“沒啦!”


    “沒了?”髯須漢一愣,不解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掌櫃歎了口氣,“就在前天夜裏,也不知道這鼎印山莊得罪了什麽人,一夜之間就被滅了門,莊裏上上下下百十號人死的透透的,連隻狗都不剩,那叫一個慘呦!”


    滅門!


    陸唯一瞬間警覺起來,她之前與眾人一樣,聽八卦聽的正起勁,可當這個詞出現時,不知為何腦海裏馬上就聯想到了臨夕村,似乎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兩件事密不可分!


    可一個是赫赫有名的世家,一個是平凡普通的村落,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這二者之間到底能有什麽聯係呢?


    “真就一個人都不剩?那鼎印山莊的莊主可是靈君修為,還有幾個長老坐鎮,雖然都不是頂尖的修為,可再不濟,不是還有護莊印紋嗎?怎麽說滅門就滅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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