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一和風行雲迴到山洞附近時,已是日落西山,夜幕降臨的時候。風行雲的答應同行讓她的情緒一直興奮不衰。


    “唯一。”


    “主子。”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打斷了還在說話的兩人。


    “主子,有消息傳來了。”風驥走向前,雙手恭敬的遞上一塊白色玉牌。


    陸唯一側頭看向他,輕快的道:“你去忙吧,我和胖子去溪邊收拾食物。”


    看見這塊玉牌,她知道風行雲有事要處理。第一次見到這東西的時候,她曾好奇的問過風行雲,他說這是用來傳遞消息的信印,注入靈元後可以留下口信,她當時還直唿神奇。


    風行雲對她點了點頭,接過信印,同風驥一起走進山洞。


    陸唯一和胖子向著溪邊走去,一邊走她一邊詢問著胖子今天的收獲。


    因為修為的不同,兩人曆練的地點也不一樣。胖子被風驥帶著在夕霧山中圍邊緣的地方,而她則是被風行雲帶著在靠近內圍的地方。


    一路上陸唯一不停的打趣胖子,時不時發出的清脆笑聲,為這個空寂的山林平添了幾分熱鬧。


    當她拿著洗剝幹淨的靈獸迴到住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遠地她就看見月色下的那一抹俊挺身影。


    這是在等她?


    陸唯一小跑著站定在風行雲麵前:“怎麽了?”


    風行雲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好半天才道:“我有事,必須要離開了。”


    陸唯一心中一沉,低下頭攥緊了手,興奮了一天的情緒驟然變冷。


    要走了嗎?他果然還是要離開了啊。想想也是,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很忙的。這一個月他都待在這裏,想必已經積壓了不少事情等著處理。


    陸唯一掩下了心中的不舍,平靜的抬起頭,“嗯,我知道了。什麽時候?”


    “現在。”


    風行雲看著她臉上淡然,卻緊攥拳頭,知道這丫頭其實心裏是失望的,是自己食言了。但這件事非他親自處理不可,若有可能他也不願讓她希望落空。


    “主子,該走了。”風驥見兩人說的差不多了,過來提醒道。


    “嗯。”


    風行雲深深的看了一眼陸唯一,沒再說話,轉身躍起,禦空離開。


    陸唯一看著天空中轉瞬就消失不見的身影,心髒像是被針紮的疼了一下。胸口的憋悶讓她覺得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麽。


    最終她把雙手攏在嘴邊,向著風行雲離去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大神,謝謝你!”


    已經掠出很遠一段距離的風行雲,正準備劃開虛空,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迴頭看了一眼。


    “暗中保護她,不到生命危險時,不必出手。”


    “可是主子……”風驥驚了一下,主子這是要自己迴去?


    風行雲沒在理會他沒說完的話,抬手撕裂天空,身形一晃就消失在黑洞洞的虛空中。


    迴到山洞裏的陸唯一情緒有些低落。沒了吃東西的胃口,她把靈獸扔給胖子後,靠在石壁上,閉目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風行雲的離開確實讓她非常難過,可剛才她表現的也太過多愁善感。兩人最初的交集不過是因為彼此想要探知對方身上的秘密而已。即使這一個月他們相處的還算不錯,他教給了她很多東西,彼此也都默契的沒有再相互試探,可說到底他們也隻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那是從何時開始,這種在意、不舍的情緒在她心裏變得這麽濃烈了。


    陸唯一思來想去,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看著漸漸發白的天色,最後她把這一切歸結於是因為在兩人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裏,自己已經將風行雲視為了朋友,而朋友離開,她自然是不舍的。


    想通了的陸唯一心情終於變得輕鬆起來。


    走出山洞,看著晨霧中粗壯高挺的青翠古樹,那兩根用來練習的木樁,地上第一次煉丹時炸出的大坑,還有在這裏生活過的每一個日子,都被她深深的印入腦中,因為——


    “胖子,起來了。我們今天——下山!”


    山林中迴蕩著陸唯一豪氣十足的吼聲。


    周奎,你洗好脖子等著了嗎?


    ===========


    幾個時辰後,陸唯一和胖子終於踏上了闊別了四個月的土路。


    土路的一端通往臨夕村,另一端則是通往安鄴城。


    兩人側頭看著家的方向,心中不再留戀,腳步堅定的向著安鄴城走去。


    行走在鄉村土路上雖說比在山林裏要好很多,卻也不會讓人太愉快。黃土鋪成的路麵有些崎嶇,偶爾揚起的塵土嗆人的厲害。


    兩人頂著太陽在這條路上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在岔路口,陸唯一看見了從另一條路上緩緩駕來的一輛牛車。


    她拉著胖子揮手上前,衝在了路中間。


    趕車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漢,見攔車的是兩個半大孩子,連忙拽緊韁繩停了下來。


    “老伯,您是要進城嗎?能不能搭我們一程啊?”陸唯一彎著眼,甜甜一笑。


    老漢見說話的小丫頭長的清秀,嘴又甜,旁邊的小胖子也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再看看兩人穿的粗布衣服,隻當是別村的孩子,當下就同意了。


    陸唯一道了謝,就和胖子跳上了牛車。


    “你們兩個娃子是哪個村的?進城幹啥去?”老漢一邊趕著牛車,一邊問道。


    “我……”


    “老伯,我們是孤兒,沒有家了。這幾天是來山上挖點靈藥準備進城換錢的。”


    陸唯一打斷了胖子的話,他不知道臨夕村的內情,隨便暴露身份有可能就會給兩人帶來危險。


    “哦,這樣啊,怪可憐的。我剛剛看你們過來的方向,還以為你們是臨夕村僥幸活下來的人呢。”老漢有些可惜的搖搖頭。


    “臨夕村?那裏怎麽了?聽您的意思是村裏的人都死了嗎?”陸唯一驚訝的問著,好像真的隻是好奇發生了什麽。


    老漢拿出煙袋鍋子,裝上煙絲,“叭”的抽了一口,才緩緩道:“哎,死了,都死了。聽說是盜匪搶劫,一天之內就殺了整村的人,造孽呦。”


    陸唯一心中冷笑,雖然那天周奎的話讓她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如今再聽老伯說起,她仍然為周家人的無恥感到憤怒。


    “那盜匪抓住了嗎?”盡管知道事實的真相並不是這樣的,她還是順著老漢的話問了一下。


    “哪那麽容易啊,都好幾個月了,據說連盜匪的影子都沒看到。”老漢吧嗒著煙袋鍋子道:“城裏周家的管事隔一段時間就帶人去山裏搜查,也沒找到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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