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朦朧,晚風習習,一輪如玉盤般皎白的明月高懸天際,傾灑著似水銀華。


    月光,穿過那細小窗縫,於屋內,倒映出斑駁樹影。


    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靜謐...


    屋內的嵐岩盤腿而坐,雙手於胸前結印,其腦門處,有白金光暈若隱若現,時不時的,便自這周遭吸噬著紅白相間的細微能量。


    “這老前輩是在?”穆芷嵐抬起一對秋水美目,眸光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嵐岩那處,悄然地輕皺了皺俏鼻。


    畢竟於這精神之道,她,終究也隻是個門外漢,看不出其間門道。


    當然,懵懂的不隻有她,同樣仿佛在霧裏看花般的還有唐閑。隻不過早前穆芷嵐的警醒還如在耳畔,他縱有再多疑惑也得耐著性子,緘口不語。


    而蕭玄斕呢?


    他自是與前者不同,盡管如今他也不過堪堪跨入精神修途的門檻,但較之前者,他多少還是能看出些門道來的。


    早前在破陣時他便發現,跨入精神修途的武者會於腦門處開辟出新的空間,那片空間與精神海相連。幼時他好似聽母親提起過,那處空間,稱作“泥丸宮”。


    而他不過神漩境的精神修為,早前在屋外對天地火力的吸噬卻唯有鯨吞一詞可形容,更何況嵐岩這等神海境的精神修為?


    然而,夜晚不同於午後,屋內亦是不同於屋外。


    如今,此處的火力並不精純,參雜著的天地元素也是繁多。如果依舊以著鯨吞之勢吸噬天地能量,那恐怕到頭來連丁點精神火苗都是生不出的,也會應了那句“欲速則不達”...


    鍛造,是枯燥無味的,單是“點火”這漫長的過程就會令得無數心急的武者望而止步。


    可縱使如此,依舊還有著無數武者擠破腦袋也要成為鍛造師。


    畢竟,那可是全大陸最為珍惜的行業,一朝成為鍛造師,那地位必定不可同日而語。


    ……


    初晨,煙雲朦朧,將初升的太陽半掩。絲絲水汽自花叢綠葉中滲發而出,緩緩升起,氤氳成淡淡的霧氣,令得人的視線多少有些模糊。


    此時,淩波城某處小山峰上,有著少年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結印交錯。


    他的腦門處,隱約有著淡淡的白色光暈,而那光暈的深處,又似有幾縷金光輕輕旋動,那樣子,倒也頗為神奇。


    旋即,他輕唿一氣,將雙眸緩緩抬起,黑色的眸子如同黑曜石般閃爍,有神的眸光向著那遠處的天際眺望。


    少年稚氣還未褪盡的俊秀小臉上,如今滿是舒心與愜意。而後,他緩起身來,拿起腳邊攤開著的古樸書籍,目光掃過後,麵上笑意愈發濃鬱。


    “靈玄篇,以天地之靈衝天地之玄,聚精匯氣凝神....”


    少年輕點著下巴,微微吟誦著書中語句,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黑眸流轉間,思緒已是百轉千迴。


    少年,正是整宿未眠的蕭玄斕。不過,如今的他,精神力已是步入神漩境,三天兩夜不睡也是不成問題的。


    可穆芷嵐和唐閑不同,他們既沒有那麽雄厚的精神力,也沒有足夠的玄力去抑製疲倦。


    故而,昨夜在嵐岩意欲開始鍛造時,他們三人卻隻得選擇離開。


    雖然說嵐岩承諾會將鍛造好的靈寶親自送達奇物商會,可這畢竟不是蕭玄斕本意,看不成大師級別的鍛造,他心底多少有些遺憾。


    不過好在,離開之際,嵐岩贈了他一本精神力秘籍,《靈玄篇》。


    用嵐岩的話來說就是,蕭玄斕此番看不成也就算了,畢竟剛跨入此列門檻,也看不出多少門道來,倒不如先行去修好精神力,日後有的是機會相教於他。


    然而,嵐岩沒想到,待他們再見之時,蕭玄斕不管是精神力修為還是鍛造等級都遠遠將他甩在後頭。這個曾經可算是他引入精神修途的少年,轉眼間,就成了他仰望的存在。


    當然,這一切還是後話...


    “玄斕!”


    身後傳來的喝聲令得蕭玄斕猛然迴神,迴眸瞬間,一股香風襲來,定睛一看,眼前的美人兒也正俏立著與他對視。


    蕭晴今日身著豔麗的旗袍,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著,緩緩落至腰間。她那柳腰處的衣物也是極為束身,將那曼妙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蓮步微移,如玉般溫潤雪白的小腿劃動出誘人的弧度,一步步地,朝著蕭玄斕那處緩緩走近。


    嫵媚而不失少女清純的麵容,曼妙火辣的魔鬼身材,還有那自小浸染的貴族氣質。這個女人,可謂是天生的尤物。


    若換作是別的男人,恐怕她那酥酥麻麻的聲音未落,就早已做好了為她拚盡一切的準備。


    可蕭玄斕卻是不敢與她靠太近,若是真有求於他那還好,可若存心挑逗,蕭玄斕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君子...


    也不知是怎麽的,蕭若雪本就是溫婉隨和的性子,對於他人如此,本對於族內親人也更應如此才對。可這丫頭不知怎的,從小就和蕭晴看不對眼,見麵必掐。


    故而,若是不小心擦槍走火,莫說淩淺緣會撕了他,就是蕭若雪也不會輕易饒過他。


    思及至此,蕭玄斕倒吸了口冷氣,暗自思忖道:“一山不容二虎,一男不容多女。”


    “晴姐,不知所為何事啊?”蕭玄斕捎著腦袋,皮笑肉不笑地幹笑著,還下意識地,悄然將身子往後挪了挪。


    “怎麽,就這麽怕姐姐?”蕭晴輕笑著,又是步步走近,“我又不會吃了你....”悄然,她湊在蕭玄斕耳邊輕吹了口氣。


    這可還了得?!


    蕭玄斕怎麽說也是個氣血方剛的少年,怎受得了女子這般挑逗,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幼時初生好感的對象。


    “妖精,妖精!”蕭玄斕暗罵著,努力壓製著那噴薄的血脈,隨後,摘下片柳葉,放在口中慢慢咀嚼。


    總算,柳葉化開的苦澀換得他噴薄血脈的暫時平和與沉悶腦海的一絲清明。


    “好了,不逗你了!”蕭晴自覺地後退了幾步,掩嘴笑了幾聲後,方才緩緩輕啟她那迷人的薄唇,道:“走吧,今日奇物商會可是來客人了!”


    說話間,蕭晴還特意將“客人”二字咬得重些。


    蕭玄斕心如明鏡,自是明了那所謂的“客人”來者不善。


    “那便走吧!”蕭玄斕有意無意地鬆了口氣,徑直走在了前邊。


    看著蕭玄斕的背影,蕭晴明媚的笑意悄然化作了淡淡的落寞,秋水美目眸光閃動,似有淚花浮現。


    “蕭晴啊!蕭晴,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或許真的是有緣無分啊!”


    迴想起蕭玄斕提及那個女孩時的柔和笑意,蕭晴的心便驀然生出痛楚,如同被尖刀刺過那般的疼。


    在蕭玄斕未見的陰影處,一滴淚水,如同斷了線般自其麵龐滑落...


    ……


    淩波城,勢力比之青岩鎮要錯綜複雜得多。


    擺在明麵上的,最強的便數奇物商會和城主府。而暗地裏的那些個上不了台麵的,多數其實也是奇物商會在操縱。


    畢竟城主府雖有著自己的數十萬鐵騎,還有王朝統治者支持,但完全鏟除這些勢力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些勢力被奇物商會操縱著,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也省了他們不少事。


    然而,事無巨細,總有些勢力是會脫離掌控範圍的。


    比如那數十年前暗自脫離的血鯊幫,被城主府一個大意,如今已是成長成與之媲美的龐然大物了。


    而今想要恪殺,顯然沒有那麽容易。


    他們幾次隻想要求助奇物商會,卻都被蕭晴拒之門外。畢竟宗門有規,不危及自身的情況下不得插手各王朝的勢力爭端。


    故而,如今的淩波城,明裏暗裏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但是淩波城內,還有著些勢力這些年來被本土百姓遺忘,但這些勢力卻在淩波城經濟方麵的操縱並不遜色於奇物商會。


    這些勢力,就是淩波城四大家族,鄭,吳,林,楊。


    他們百年前便於此處紮根,勢力滲透城內各處,甚至還將手伸向了天都郡高層。所以就底蘊而言,也就奇物商會這有著背後宗派支持的勢力能夠與之對峙。


    而今前來奇物商會的“客人”,就是他們這四大家的家主。據說是前些天奇物商會發現了處寶地,他們也急匆匆地想要來分杯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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