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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恆城在手機上發了條微信給蘇翰辰,江瑩和傅情都在他這兒喝酒,蘇翰辰這個又是當哥哥又是當人家男朋友的,也沒道理不過來救場。想到這兒,他不由轉眼去看傅情,隻見傅情悶著頭一連喝了兩杯下去,連眼都不眨一下,臉上的神色全寫滿了她心裏有事。


    看著她仍是如以往那樣酗酒,趙恆城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以前也交過幾個女朋友,那時候十七八歲就開始談戀愛,其實也隻不過是覺得談場戀愛就像是成人禮一樣,都要有個走場。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不談場戀愛多可惜呀,其實也就是那麽一點點好感,所以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這場初戀便算告終了。後來交的那些女朋友,也多是這樣,長的最多一年,短的兩個月就分了也有,那個時候,自己也沒有什麽責任心,覺得自己年輕嘛,誰年輕時沒談過幾場戀愛,所以分了就分了,也沒怎麽感受過失戀的感覺。


    他們家裏不比傅譽家裏,也跟蘇家不一樣,家裏的情況比他們都複雜得多。大哥和他並不是同母所生,這樣說吧,他其實是個私生子,大哥的媽媽去世以後,他才被接進了家裏生活,所以大哥對他向來帶著敵意,他也不想跟他競爭,這才自己出來開酒吧創業的。


    蘇翰辰和江瑩出國那一年,傅情就成了他酒吧裏的常客,幾乎天天就往他酒吧裏跑,他從來沒見過女孩子這麽天天為了一個男人酗酒的。他和傅情雖說很早就認識了,但真正心疼關心她,卻是在翰辰出國那一年才開始。有些時候,感情就是這麽自然而然的產生的,所謂的日久生情,其實就是在一天天的接觸下而對對方產生了憐惜的心態,久而久之,這個人就不知不覺間地住進了心裏,揮之不去。這種情況說的就是他對傅情。


    盡管她從沒察覺,也從沒把他往那方麵考慮過。但他愛上她,憐惜她,心疼她,隻是順心而為,不是為了得到她的迴應。而隻要在她失落時能夠開解她,陪伴她,然後在她醉得不醒人事時再把她安全地送迴去,在她睡著時多看她幾眼,就已經很滿足了。他並非不想去爭取,他隻是看得清她對翰辰的感情,翰辰一天不迴來,她的心裏就會一直記掛著他,誰也住不進她的心裏去。


    趙恆城看著她稍稍出了神,直到小顧在旁驚訝地叫了他一聲,他這才迴過神來,驚覺自己竟然出神到將酒都倒了出來。他拿著抹布將吧台擦幹淨,這才有些忐忑地慢步走過去,想了想問道:“你跟翰辰……有事嗎?你一個女孩子家,別總是喝酒喝這麽兇,有什麽事情坐下來跟他好好溝通,光喝酒能解決問題嗎?”


    是呀,喝酒喝得再多是沒什麽用的,但好在喝醉了就什麽都不用想,酒就隻有這一個好處。


    傅情譏笑了一聲,然後支起下巴抬眼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我跟翰辰,分啦!所以,我不是為了他來喝酒的,我是為慶祝自己恢複單身,單身多好呀,以後再也不用因為誰因為什麽事而傷心難過,我再也不要委屈我自己了,”她轉頭伸手搖了一下江瑩的肩膀,嗤笑道:“我把他讓給你,你滿意了嗎?”


    蘇翰辰來到酒吧時,看見傅情正在那兒和趙恆城說話,而江瑩卻已經喝得不醒人事了,他走過去,擔憂地叫了一聲傅情,傅情轉眼看著他,很平靜地說道:“你來了,把小瑩送迴家去吧。”


    蘇翰辰看著她欲言又止,“我先送你迴去,然後再送小瑩。”


    傅情笑了笑,說道:“我不用你送,我還沒那麽快迴去呢。”她轉過頭來,手拿著酒杯低垂著眼簾。


    那天在車上,她和他坐了好久。她承認,其實她沒有那麽快就能放下,但現在不放下,又會有將來嗎?這段感情令她感到太疲憊,往前走,又能如何?難道他能以後都對江瑩視而不見嗎?既然做不到,那也隻是一直在重複過往,存在的問題依然存在,這是他所不能解決的,而她卻可以決定不再繼續。


    蘇翰辰看著她好一會兒,沒再說什麽,隻是過去扶了江瑩。江瑩雖然喝得醉沉沉的,可蘇翰辰一動她,她便有些睜開了眼,看見是他,她醉眼迷離地說道:“翰……辰哥……你來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江瑩醉熏熏地道:“我……我不要……不當你妹妹……我……要當……”


    蘇翰辰神色不安地看著傅情,傅情由此至終都沒有轉過頭來,他怕江瑩再說出些什麽,隻好連忙扶了她出去,想著一會兒再迴來酒吧找傅情。


    他們出去沒多久,傅情便打了個電話給秦振祖,問他在哪兒?得到了迴答後,傅情將杯中最後一口酒喝完,便想轉身離去。


    趙恆城原本正在給客人送酒,見到她往出口走去,嚇了一跳,連忙把托盤放在一邊,然後追了出去。


    “小情,我送你迴去,你這喝了酒,別開車!”趙恆城說著便想去拿她手中的車鑰匙。


    看著車鑰匙被他奪走,傅情心裏本來不得勁,這一被搶了火氣就上來了,“把鑰匙還給我!我自己能開車!你管我那麽多幹什麽!迴你的酒吧去!”


    趙恆城隻看著她不說話。


    傅情便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鑰匙,趙恆城隻沉著臉色不給,兩人在酒吧門口像一對鬧別扭的情侶似的,有客人從酒吧出來,不免對他們多看了兩眼。


    “趙恆城,把鑰匙還給我!!”傅情怎麽搶也搶不迴來鑰匙,氣湧了上來,心裏既是生氣又是覺得抑鬱難受,看著他,眼眶紅紅的,神色已是一觸即發。


    趙恆城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仍堅持著不肯將鑰匙還給她:“我送你迴去。”說著便要去拉她的手腕。


    傅情狠狠地一甩他的手,徹底爆發了:“你有病是不是!老送我幹嘛!我是你什麽人,你別管我行不行!我傷心我難過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你開酒吧就開酒吧,你還管客人去哪兒不成?!”


    馬路邊就有出租車可以攔截,傅情也不要車鑰匙了,踩著高跟皮靴便要去攔車。


    趙恆城轉過身一言不發,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傅情使出全身的勁想要掙脫他的手,都沒能掙脫開,不由更加惱怒:“趙恆城,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


    趙恆城隻不理他,走到她的車前,將她硬塞進副駕駛座,給她係好安全帶,然後快速地關上門,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一言不發地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車門已被他鎖得死死的,傅情就是生氣也無法打開車門,她看著車窗外,發了一通脾氣後,她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好一會兒,車裏都安靜得很,連音樂也沒放。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傅情轉過頭去看他。


    聽了這話,趙恆城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緊了緊,他沒迴話,也沒看她,隻是直直地隻看著前方,生怕對上她的視線,他會慌亂。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要不要?”傅情也直直地隻看著他的側臉,“你是翰辰的好兄弟,你喜歡我,可你敢跟我在一起嗎?”


    傅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瞬間會說出這離譜的話來,可她就這麽說了,就當逼自己一把。


    趙恆城這才緩緩轉眼去看她,“你喝多了。”


    傅情嗤笑一聲,轉迴頭去看著前方,“你不敢就不敢唄,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個老好人,可憐我,才把我每次都安全送到家的,可原來……”她沒有說下去。


    趙恆城神色掙紮了一下,“我隻是看不得你這樣酗酒罷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我若不送你迴去,你怎麽辦?即使是換了其他朋友,我也一樣會這樣做。”


    傅情沒再說話,手機響了起來,秦振祖問她在哪兒,傅情隻迴了他一句晚一點兒過去,便把電話掛了。


    趙恆城轉眼看著她,眼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氣:“你還要去找秦振祖?”


    傅情瞟他一眼,沒說話,但眼神的意思卻很明白,他管不了她。


    趙恆城將車停在她的小區外,傅情解開安全帶,正想下車,趙恆城叫住她:“你剛才那話是不是真的?”他轉眼望著她,神色沉沉,很是嚴峻。


    傅情想開車門的手頓了一頓,轉眼去看他,一時沒聽明白:“什麽?”


    趙恆城望進她的眼裏,想看清楚她在想什麽,“你剛才說的,你要給我一個機會,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敢。”


    傅情微微吃驚,看著他,他的神色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成份,兩人對視了半晌,傅情反而有些心虛了,說道:“你當真喜歡我?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趙恆城盯著她,緩慢地說:“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的,就是這麽送來送去的就送出感情了。”


    傅情看了他半晌,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把事情弄到現在這個情況,她剛才一時出口,根本就是賭著氣來的,可若是他當真了,她反而有些覺得後悔了。即使是想逼自己一把,也不該把他牽扯進來。


    她沒說話,隻是將車門打開,走了下去,關上車門。


    趙恆城也走了下來,傅情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說話,唯有不開口,兩人靜靜地走進小區去。


    “你不把車開進停車場去?”傅情走了一段路問道。


    趙恆城說:“車先停那兒,我一會兒開迴酒吧去。”


    傅情愣了一下,趙恆城停下腳步,說:“你別出去了,迴家去好好睡個覺,酒喝多了傷身,秦振祖自己就喝得找不著北了,到時我又不在你身邊,你怎麽迴來?”


    夜裏十二點多,小區裏安安靜靜的,燈火在高樓大廈亮起一盞盞,冰天雪地裏,傅情被趙恆城這一句話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低垂著眼簾,轉身往前走去。


    進了屋,傅情將包往沙發上一丟,便去脫靴子,她以為趙恆城會轉身離開,可沒想到趙恆城卻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傅情脫靴子的動作滯了一下,問他:“你怎麽還不走?”


    趙恆城看著她,說:“我坐一會兒,有些累了。”


    傅情便沒再說什麽,將靴子脫了放迴玄關處,便穿了家居鞋走進臥室去。她以為趙恆城一會兒就會主動走了,所以她也沒理他,打開衣櫃,找了衣服便去洗手間洗漱。


    趙恆城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看傅情沒出來,便走進廚房去。他打開冰廂,隻見堆的多是飲料之類的,伸手去翻了翻,又打開另一層,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包凍餛飩,看了看日期,幸好還在保質期內。他拿著凍餛飩,把冰廂門關上,便去燒水煮餛飩去了。


    傅情一直以為他已經走了,泡澡直泡了四十分鍾才出來,她洗了頭發,又花了幾分鍾把頭發吹開,這才打開門想出去看看有什麽吃的。看見趙恆城還坐在客廳裏,傅情嚇了一跳,“你怎麽還在這兒?”難道說她在泡澡的時候他一直就在客廳裏等她?


    趙恆城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說道:“我給你煮了一些餛飩,你趕緊去吃了,再去睡覺。”


    傅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好半晌都沒有說話。他以前送她迴來時,她都是醉得死死的,隻有那一次她醒了,他是背著她迴來的,也是在這兒給她煮了一碗餃子。


    兩人坐在餐桌上,傅情吃著熱乎乎的餛飩,一時之間心裏百味交雜。她抬眼看著對麵的趙恆城,她以前從來沒想過他會對她怎麽樣,更沒有想過她會和他怎麽樣,可因為剛才在車上她說的那一句話,現在卻使得兩人之間像是多了些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趙恆城隻是看著她吃,對於她時不時地抬頭看他一眼的複雜神色,他也隻當不知道。如果有機會,誰會傻得不願去抓住機會呢?這話是她提起的,他以前的顧慮,現在都可順勢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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