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得知刺殺後,配合雲千寧演戲,讓巡防營徹查此事。


    萬俟煜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裴統領生怕江淮怪罪,真是半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母妃救救我,若是江淮查出這件事是我一手謀劃,更加不會幫我了。”


    萬俟煜跪在宸妃的華陽宮內,滿是懇求。


    宸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伸手點點萬俟煜的額頭,怒道:“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


    萬俟煜聞言心中火氣也騰的躥上來,起身反駁喊道:“還不是因為聽了母妃的話?不是你讓我去拉攏江淮的麽?”


    “江淮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雲千寧更是不接無關拜帖,今日突然得見,我當然要抓住機會。”


    “若不是時間匆忙計劃粗陋,哪裏會擔心被抓到把柄?”


    萬俟煜高聲反駁,宸妃無奈擺擺手,道:“當務之急還是好好想著該怎麽辦吧。”


    萬俟煜頓時小心翼翼的看著母妃,宸妃倚在軟椅裏,眯著眼睛忽然有了主意。


    當天巡防營在巡街的時候無意發現一名重傷的女子。


    原本他們想把人移交給順天府,可那女子昏迷時嘴裏一直念叨什麽公主殿下,小將覺得不太對勁,就把這件事上報給統領。


    裴正元私下對女子審問,卻發現一件大事。


    裴正元連夜帶著這名丫鬟去侯府,江淮見的他。


    次日一早,江淮雲千寧進宮。


    “你所言可是真的?”


    皇帝眼中帶著幾許怒意,女子連連磕頭,惶恐道:“奴婢不敢撒謊,奴婢所言句句是真。”


    皇帝當即大怒,派人將季元斌母子帶進宮中。


    這女子自稱是玉芙公主身邊丫鬟,名叫小巧。


    她說玉芙被害當天,她親耳聽到玉芙和駙馬有爭執。


    後來季老夫人為兒子抱不平,大罵公主。


    玉芙氣急和季老夫人動起手來。


    小巧壯著膽子去看,正好看到季老夫人用被子捂住公主殿下的頭。


    她剛要闖進去護駕,卻發現季老夫人鬆手,公主已經斷氣了。


    小巧害怕的不行,轉身要跑出去,卻被人發現。


    她慌忙與人推搡,但最後並沒有逃出公主府,而是被季老夫人關起來每日打罵折磨。


    季元斌和他母親聽到這番說辭連忙反駁。


    “陛下明鑒,我母親平日裏對公主非常好,怎麽敢與她推搡?”


    雲千寧眯著眼睛,想起那日玉芙在她府上受委屈的事。


    “是嗎?可在郡王府時,不止我一人看到季老夫人不分皂白掌摑公主。”


    季元斌忽然垂眸並不再辯解,季母見此害怕的高聲喊道:“你胡說!你分明分明是胡言亂語!”


    “當日不僅我身邊的丫鬟與我一起看到你如何不敬公主,還有負責保護我的玄闕司大人。”


    雲千寧轉頭對陛下福身道:“他們是不會欺騙陛下的。”


    皇帝沉著臉色,道:“朕相信郡王妃,你們好有什麽話說?”


    季母不安的看向季元斌,季元斌擰著眉頭抬頭作出一副悲憤的樣子。


    “陛下,我真的難以相信我娘會做出這種事來,或許,或許是有人買通這名女子構陷她啊。”


    季元斌像是不能接受真相一樣,小巧也不敢示弱,邊磕頭邊迴話。


    “陛下,您可以請內務府對冊,當日殿下出嫁陪嫁宮女有多少名,分別叫什麽,如今可還在公主府上?”


    小巧抬手惡狠狠的瞪著季母說道:“這個婦人心腸歹毒,瞞著駙馬欺辱公主。”


    “公主心愛駙馬,對她一再忍讓。她竟然設局讓駙馬的親弟弟對公主做出……那種事來。”


    “以此來要挾公主,遣散公主身邊所有心腹,若非當日奴婢偷偷迴府想要找公主幫她報信,恐怕公主遇害真相就此石沉大海了。”


    雲千寧皺起眉頭看向江淮,江淮眯著眼睛盯著季元斌。


    季元斌滿是震驚,仿佛聽到驚天消息一般。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娘,季母張張嘴搖頭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皇帝聽到此處已經滿是怒火,這件事他不是第一次聽到。


    江淮早就同他說過,隻是他說玉芙自願迴府隱瞞此事,他不好擅自做主將此事告知。


    “你們好大的膽子!”


    皇帝抬手砸了一眾奏折下去,季元斌瞥了一眼。


    “不是我,這都不是我做的啊。”


    季元斌捂著腦袋跪在她麵前,掩麵痛哭道:“娘,你可知公主在我心裏有多重要?”


    “公主是我此生摯愛,你卻這般對待她,還殺了她,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季母伸出去的手忽然停住了,她渾身顫抖著,啞著嗓子看向季元斌。


    雲千寧忽然覺得胸悶,抿著唇悄悄退出去了。


    之前或許她看不懂,可她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如今季元斌所做種種,不過是把罪責推到季母一人身上。


    如此一來,或許還可以保全他的性命。


    嗬。


    死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賜予他榮華富貴權勢滔天的公主。


    而即將被賜死的是他生他養他的母親,賦予他生命的人。


    而他,季元斌,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拋棄二人。


    殺妻,陷母。


    這人真的可怕。


    雲千寧不想再看下去了,因為她能預見結局。


    皇帝會因為玉芙公主對與她‘情深義重’的駙馬網開一麵。


    而季母,下場淒慘。


    江淮也想陪她出去,可那個丫鬟明顯就是別人派來的,他擔心事有變故,所以要留下盯著。


    雲千寧帶著及春在禦花園裏走著,及春也不免感歎。


    “他居然毫無愧疚。”及春又不傻,僅憑一個老婦人能欺負玉芙公主?


    還不是季元斌出謀劃策甚至動手參與?


    而他現在把自己的事推的一幹二淨,卻不想他親娘下場如何。


    “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雲千寧心中五味陳雜,既覺得玉芙公主可憐,又覺得季母悲哀。


    甚至還有點慶幸,自己當初被推下懸崖,僥幸逃過一劫。


    皇後迎麵匆匆走來,看見雲千寧有些意外。


    “郡王妃怎的在外閑逛?那裏麵……”


    皇後有意瞥一眼尚書房,雲千寧低聲道:“我覺得有些悶,便先出來了,皇後這是要做什麽去?”


    皇後猶豫片刻,拉著她往無人處稍微走兩步,低聲道:“聽說查出玉芙公主死因真相了?可是季元斌?”


    雲千寧搖搖頭,思量片刻道:“這消息皇後是如何得知的?”


    皇後頓時沉默,雲千寧見此也不追問,又道:“若皇後是想管這件事的,不如就先迴去吧。”


    “為何?”皇後心裏已經動搖,但她還是想聽聽雲千寧的意思。


    雲千寧小聲道:“玉芙這件事該怎麽處置陛下心中有數,此刻他正在氣頭上,皇後不如就當不知道,免得……引火燒身。”


    怎麽說也是經常釣皇後的魚,雲千寧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皇後思量片刻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便打算往迴走。


    雲千寧則是和及春繼續在禦花園裏逛。


    “喵嗚~”


    “喵嗚~”


    假山裏忽然穿出陣陣貓叫,叫聲中帶著幾分刺耳的痛苦。


    “是不是雪團遇到危險了?”


    雲千寧擔憂的往假山走,及春忙道:“讓千路去看吧,少夫人在此處等著便是。”


    千路走進假山,雲千寧在外等著,可半天也沒有見千路出來。


    雲千寧更加不放心了,也要進去看看。


    “奴婢去看看,少夫人莫要去了。”


    及春讓雲千寧單獨在此等著,她又進假山去找千路。


    雲千寧站在原地,半天兩個人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喊了幾聲,依然沒有迴應。


    她擔心二人出事,轉身就要去找人幫忙,還沒等走兩步,背後忽然冒出一雙手,把她扯進假山。


    “唔!唔唔!”


    雲千寧拚命掙紮,然後這雙手十分使勁。


    她伸手要去按空間印記,背後的人卻把她往假山下一推。


    雲千寧頓時反應不過來,順著假山便骨碌下去。


    身子滾到假山下的池塘邊,雲千寧隻覺得渾身疼的像是散架一般。


    她咬牙想要聚精會神的躲進空間,然而頭發一把被人抓起,拖著她直接按到水裏。


    雲千寧使勁撲騰,她雙手胡亂抓著,一把抓到背後人的手上。


    殿內,皇帝正繼續審問,江淮卻聞到花香異常。


    他目光四處打量,最後落到桌上的一瓶蘭花。


    “那瓶蘭花可是郡王妃送來的?”


    內監笑道:“可不是麽,這宮裏大部分的花都是郡王妃送來的。”


    “陛下格外喜歡那一株蘭花,說是味道清香可寧神,批閱奏折的時候最好用了。”


    “喲,今兒的花怎的如此之香?”


    江淮眉頭一沉,來不及多說轉身便往外跑。


    皇帝見此也無心審問,命人將季母關進刑部,季元斌暫押大理寺,擇日再判,便匆匆去找江淮了。


    禦花園的花都香氣四溢,皇帝也發現不對勁了,派侍衛跟著。


    江淮讓侍衛趕緊去找雲千寧的下落,他也到處去尋。


    “去有水的地方找!”


    江淮眼底盡是不安和慌亂,他強迫自己定下心來,而後發現宮內的動物都往一處跑。


    他連忙跑過去,順著假山往下一看,正好看到泡在池塘裏的雲千寧。


    “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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