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哲茂此刻簡直要抓狂了。


    但是他仍舊隻能壓低聲音,根本不敢喊出來,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靳峙,別忘了是我們三個做的這件事!”


    靳峙一連三問,“我們三個?哪三個?做了什麽事?”


    “你……”溫哲茂幾乎要倒仰過去。


    這時同一個院子已經有人出來了。


    溫哲茂硬生生壓住火氣,“靳峙,你別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真的不懂,還請溫大人明示,我很忙,沒時間在這裏和你打啞謎。如果你不想說,那我就先走了。”


    “好,你走吧,反正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見溫哲茂這麽說,靳峙轉身就走,毫無留戀。


    “你……”他忍不住提高音量,“靳大人,近些日子下了雨,氣溫有些低,麻煩你再給我一床被子!”


    “知道了,我會派人送來的。”


    看著靳峙離開的背影,溫哲茂恨得咬牙切齒,卻也隻能佯裝沒事,和對麵的同僚點頭示意後,才迴到房間。


    一進門,他就忍不住摔了茶盞!


    這個靳峙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在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


    刺殺都已經發生了,按道理來說,他不應該還不知道才對……


    還是說,他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根本不打算和他們一起麵對這件事了?


    ……


    又是一日。


    侍衛來來往往。


    慘叫聲時不時響起。


    氣氛更加壓抑凝重。


    女眷那邊同樣有些擔心。


    曹氏看著窗外的夕陽,“這都已經第二日了,怎麽還沒有個結果。難不成一天查不到,我們就要被關在這裏一天?”


    她因為是昭妃的母親,倒是能單獨住一個院子。


    原本她還覺得很不錯,清淨。


    可是連著兩天被關在這裏,又沒多少說話的人,就顯得沒那麽好了。


    哪怕院子裏有個別人家的夫人,她們也能聊聊京城中的趣事,打發時間。


    丫鬟上前,遞上熱茶,“夫人,您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曹氏不耐煩的接過,自從白梧桐生了兩個皇子後,她的架子也愈發的大了。


    之前她隻能算是小門小戶,但是以後會越來越大,她也要學著真正貴夫人的模樣,免得出門丟了麵子。


    “現在外頭什麽情況?”


    “奴婢瞧著已經沒什麽人了,不過侍衛還在守著。”


    “嗯,你備點熱水,我要休息了。”


    之後的兩天,所有人還是被關在行宮中,不允許踏出一步。


    慘叫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


    甚至連半夜都會出現,讓不少人從睡夢中驚醒。


    到了第五天。


    行宮中的大臣們,幾乎一個臉色比一個難看。


    晚上睡不好,白天氣氛又壓抑,一兩天還能忍受。


    如今都已經第四天了,瞧著竟是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這誰能受得了?


    突然,外麵傳來動靜。


    “可以出門了!”


    “侍衛都撤退了!”


    “皇上那邊已經抓到人了,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去走走,這幾天可真是憋死我了,差點以為要在這裏住個把月呢!”


    溫哲茂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就出了門,來到院門前。


    果然,負責看守的侍衛已經不見蹤影。


    王德才命令太監來傳了話,他們可以出去,恢複自由。


    溫哲茂跟在幾名大臣身後,走出行宮。


    其餘人也是一樣,匯聚在外麵的空地前。


    他的心已經徹底提起,不停掃視四周,想要找到鎮國公。


    片刻後,他終於找到了人,隻是還不等過去。


    張承宴出現了,瞧著神色如常,看不出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這幾日,諸位愛卿辛苦了,朕知道這些日子將你們困在行宮中,肯定飽受煎熬。如今朕已經解決了此事,秋獵繼續。今日朕將會舉辦一場狩獵比試,望諸位愛卿能夠一展身手!”


    眾人聽聞,終於鬆了口氣,紛紛迴去準備。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


    之前的沉悶和壓抑一掃而空,獵場再度恢複熱鬧。


    家眷們坐在一起,大臣則是穿上獵服,準備大展身手。


    不會騎馬射箭的人,也隻要去走個過場,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過有一些城府比較深的大臣,此時卻是心裏打鼓。


    皇上之前鬧得那麽嚴重,結果如今查出來了,竟是沒有一點表示,直接就要舉辦狩獵比試?


    總覺得這事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張承宴坐在台上,白梧桐也帶傷坐在一旁。


    蘊和蘊熙沒出來,而是在行宮中由人照顧。


    溫哲茂換好獵服,站在馬匹旁。


    秋風吹過,莫名的讓他覺得渾身發寒。


    見所有人準備好,張承宴起身,端起酒水。


    眾人緊隨其後。


    “來,幹了這杯酒,祝各位愛卿滿載而歸!”


    “幹!多謝皇上!”


    喝完酒後,張承宴微微一笑,看向鎮國公。


    他還真是老當益壯,都已經一把年紀了,穿上獵服仍舊氣勢不凡。


    “鎮國公,你箭術精湛,不如給大家打個樣如何?這獵場中還有一隻白鹿,此乃祥瑞之獸,你若是能將其捕獲,朕大大有賞!”


    人群中的鎮國公心裏一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禦林軍之事剛結束,就搞出狩獵比試。


    如今還特意點出他去狩獵白鹿,莫不是皇上已經有所察覺?


    不過他仍舊神色如常,邁出一步,隻是握著長弓的手心卻已然浸濕,“是,皇上有令,老臣必然聽從!”


    話畢,他硬著頭皮,翻身上馬,“皇上,那老臣先去了!”


    “去吧。”


    馬匹疾馳而去,進入樹林,朝著那白鹿出沒的方向而去。


    其餘人等也都蠢蠢欲動。


    然而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不敢動。


    過了大概有一刻鍾,張承宴微微皺眉,“那白鹿應該就在不遠處才對,諸位愛卿稍等,鎮國公到底年紀大了,朕去幫幫他,免得出了什麽問題。”


    他也上了馬,進入樹林。


    王德才喊道,“諸位大人請稍安勿躁,待皇上和鎮國公歸來,比試正式開始!”


    白梧桐捏起一塊茶點,放入口中。


    接下來,就看這場好戲會不會上演了。


    溫哲茂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她。


    不對,到處都不對勁!


    昭妃的神色太過平常,就好似前幾天的刺殺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還有皇上,他完全可以讓侍衛去查看,為何要自己親自過去?


    前幾天才出了叛徒,他就不怕自己出事嗎?


    除非……他是衝著鎮國公去的!


    想到這點,溫哲茂隻感覺手腳發軟,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他再一抬頭,台上的白梧桐正好看來。


    四目相對。


    白梧桐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瞧瞧,這就有人坐不住了。


    溫哲茂的臉色簡直比家裏死了人還難看,看來,溫家也是刺殺自己的兇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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