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薇歌萬萬沒想到,白梧桐看起來如此不起眼,除了那張臉能看之外,無一可取之處,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她揚起手,狠狠扇在白梧桐的臉上。


    “身為皇上的女人,縱使皇上一輩子不去寵幸你,你也斷然不可和其他男人苟合!”


    白梧桐偏過頭,原本極為細膩白皙的皮膚,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她眸中含淚,“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還敢說沒有!”靳薇歌扯開她的衣襟,“你自己瞧瞧,這是什麽!”


    白梧桐死死護住,可柔弱的她哪裏是靳薇歌的對手,“榮妃娘娘,你聽我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這個賤人!”


    嘉月等宮人也看到她胸口的痕跡,麵露鄙夷。


    “真是個下賤坯子,一天沒有男人就活不了,竟敢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


    “若是皇上知道了,絕對砍了她的腦袋!”


    “砍頭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就應該浸豬籠!或者萬箭穿心,五馬分屍而死!”


    靳薇歌得了撒氣的機會,按住白梧桐的頭,將她死死壓在地上,“白美人,今天本宮就要處死你!”


    她抬起手,嘉月心領神會,立刻進殿,取出一條極細的長鞭,而在一旁,還有一把匕首。


    白梧桐看到匕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就是這把匕首,帶走了她阿爹阿娘的性命!


    “啊——”


    背上傳來劇痛。


    鞭子狠狠抽下!


    白梧桐趴在地上,臉上卻露出笑容。


    打吧!


    打得越狠越好!


    到時候自己的孩子出了問題,看她如何逃過一劫!


    白梧桐的妖身恢複極快,這點痛楚不過都是暫時的。


    比起阿爹阿娘死去那天,這又算得了什麽!


    靳薇歌一連抽了三鞭子,看到那纖細背脊上的刺目紅痕,她感覺極為爽快,不過手卻有些累了。


    她將鞭子扔給嘉月,“本宮累了,直接上杖刑。”


    “讓本宮想想,除了杖刑還有什麽,對了,讓人將拶子拿過來。”


    拶子是一種刑具,用五根圓木貫穿繩索製成,將人的手指放進去,會令受刑者痛不欲生。


    “娘娘,拶子不在宮裏。”


    “那算了。”靳薇歌看向白梧桐,笑容猙獰,“你們都想想,本宮該如何懲罰她才好。”


    嘉月立刻說道,“應該讓她走火盆,不潔者就需要用火來淨身,”


    靳薇歌滿意點頭,“不錯。”


    其餘宮人紛紛開口。


    “奴婢覺得,應該砍斷她的手腳,她不是能去找野男人嗎?屆時死了,四肢不全,到了地府裏,也是個殘廢。”


    “娘娘,聽說前朝有一種木馬刑法,專門用來懲罰那些不守婦道的女人,馬背上有一根尖刺,讓她坐下,再讓馬匹自由奔跑,尖刺會直接刺穿她的腹部。”


    白梧桐趴在地上,麵上毫無血色,“娘娘,臣妾身上的痕跡,是皇上做的,皇上已經寵幸了臣妾。”


    靳薇歌冷笑,“你這個賤人,還敢攀扯皇上,皇上若是寵幸了你,本宮怎麽會不知道!”


    “真的。”白梧桐流淚不止,“娘娘,真是皇上,您隻要去問皇上一聲,便知道臣妾沒有說謊。”


    她費力挪動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娘娘,我肚子好疼。”


    “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本宮打的是你的背,你肚子疼什麽?”


    白梧桐抬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懇求,“臣妾前些日子便時常感覺惡心,或許是有了皇嗣,您不能再打了。”


    “皇嗣?”靳薇歌麵色一冷,再次站起身,朝著她走來,“本宮一直沒能懷上,你這個賤人還想孕育皇嗣,真是癡人說夢!”


    她的護甲狠狠刺入白梧桐後背的傷口中!


    “莫說你不可能懷上,你就是懷了,本宮也斷然不會讓你留下!既然你非要牽扯皇上,好啊,那就繼續給本宮打!不,給本宮把她肚子剖開,本宮看看裏麵有沒有皇嗣!”


    急切的腳步聲響起。


    王德才小跑進入搖光殿,瞧見那地上的白梧桐,瞳孔緊縮,“娘娘,快住手,不能再打下去了!”


    靳薇歌收迴手,嘉月極有眼力,在一旁幫她擦除護甲上的血汙。


    “王公公,你怎麽來了?”


    王德才走近,瞧見白梧桐的慘狀,倒吸一口涼氣,“娘娘,您……您怎麽把白美人打成這樣了!”


    “本宮不僅要打她,還要殺了她!她這個賤人,居然敢對皇上不忠,和其他的男人苟合,這是她應得的!”


    王德才連連擺手,“娘娘,您誤會了,這……”


    白梧桐捂著肚子,“王公公,我肚子疼,好疼!”


    王德才下意識看去,就見白梧桐身上滿是鮮血,他嚇得一蹦三尺高,“快,快叫醫女來!”


    靳薇歌厲聲喝道,“不準叫!一個對皇上不忠的賤人,看什麽醫女!”


    “娘娘,您就聽奴才一句勸吧,先停手。”


    白梧桐小臉煞白,死死捂著肚子,乞求的看向王德才,“王公公,我肚子疼,我前些日子便感覺時常惡心……”


    時常惡心?


    王德才一愣,那不是女子害喜的症狀嗎?


    再瞧她裙子上的血,那可不是板子打出來的,更像是從裏麵滲出來的!


    “快,快叫皇上!還有,叫醫女來,越快越好!”哪怕隻是可能,王德才也不敢賭!


    皇上最近可是隻寵幸過白美人,而且一夜五次都擋不住!


    萬一她真懷了呢!


    “王德才,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靳薇歌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為什麽要阻攔本宮,為什麽要這麽在乎這個賤婢!”


    “哎呀,娘娘啊,你可不能再動手了!”王德才也不管那麽多了,趕緊擋在白梧桐麵前,跪在地上,“奴才請娘娘先不要動手,等皇上和醫女來再說!”


    靳薇歌後退一步,心中有了猜測,難道……皇上真寵幸了白美人?


    那她為什麽不知道?


    為什麽整個後宮都不知道!


    到底怎麽迴事,她怎麽感覺,這後宮好似要變了天!


    不行,這後宮還是她做主的後宮!


    “來人,給本宮把王德才拉走!”


    不管白梧桐到底有沒有承寵,今日她直接把人殺了,她就不信皇上會為了一個美人,將自己怎麽樣!


    宮人麵麵相覷。


    “還不快去!”


    沒辦法,他們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將王德才拉開。


    靳薇歌死死盯著白梧桐,“給我殺了她!”


    白梧桐捂著小腹,身上滿是汗水和血水。


    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瞧著好似馬上就要過去了。


    她看著越來越遠的王德才,“王公公,多謝你最後來救我,如果我死了,麻煩你告訴皇上,臣妾……臣妾哪怕因此而死,也不後悔服侍皇上。”


    “怎麽迴事!”張承宴的聲音遠遠傳來。


    王德才好似看見了救星,“皇上,您可算來了!”


    靳薇歌厲聲喊道,“還不快動手,殺了她!”


    嘉月一咬牙,拿起匕首,朝著白梧桐狠狠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


    錚!


    刀劍相碰聲傳來。


    箭矢打落匕首。


    嘉月慘叫一聲,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跌坐在地,“娘娘!”


    靳薇歌猛地抬頭,看向箭射來的方向,“誰!誰敢阻攔本宮!”


    林生從高牆一躍而下,落在白梧桐身邊,“娘娘,皇上已經到了。”


    話音落下,張承宴踏入大門。


    後麵緊跟著的就是醫女。


    白梧桐看到他,露出一抹淒慘的笑容,“臨死之前看到皇上,臣妾死而無憾!”


    張承宴聽到此言,心中一疼,“醫女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救人!”


    兩名醫女立刻上前。


    其中一人搭上白梧桐的脈搏,臉色驟變。


    她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幾乎是尖聲叫道,“快,你來看看脈搏!”


    另一醫女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上前查看。


    她同樣麵色大變,猛地看向張承宴,“皇上!”


    張承宴心一沉,“到底怎麽了!”


    “娘娘……娘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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