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羽聞言淡然一笑,目光眺望皇城之外。


    “確實挺煩人的,不過,天陽叔,還是不勞煩您動手了。”


    天陽歎息了一聲,“真無聊,你趕緊把這裏的事情處理了,我還等著趕迴去喝喜酒呢?”


    夏紫羽怔了一下,“時間定下來了?”


    “當然了,你爺爺和奶奶早就布置好了,就在等你將這裏的事情解決了趕迴去呢?”天陽笑道。


    夏紫羽頷首一笑,“那就不浪費時間了,這些魚兒差不多也要入網了!”


    “夏紫羽,你這等小輩,便是這般無禮嗎?何不出來一見?”中年道姑一樣青色道袍,手中神劍揮舞,大有一劍斬向皇城的趨勢。


    皇城城門上的一名戰將嗬斥道,“道姑,爾休得無禮,再次胡言亂語,對皇主大不敬!”


    這尊戰將乃是戰王府的子嗣,不過他與樊克不一樣,沒有那麽高的天資,但是在秦族的幫助下,其修為亦是達到了皇境巔峰,心中對於秦族一脈甚是感激。


    戰王已經徹底倒向皇族,他們這些人也是自心底裏崇拜那位皇主,此刻道姑如此輕蔑的稱唿,諸多戰將皆是不能忍受,這是他們的皇,乃是天地之皇,豈能容忍討一個外人如此不敬?


    中年道姑說道,臉色平淡,立在城牆前,“哦,世人不都是這樣稱唿嗎?如此驚豔少年,當得起被讚譽,可在本座麵前,他也不過一小輩爾。”


    “你當真好大膽子!”


    一位戰將大喝,命令城牆上所有人都手持烏黑的巨弓,弦上搭上了特別的箭羽,箭頭烏黑森然,流動光輝,耀出一種特別的道紋。


    這是為對付大修士而專門祭煉的破神箭,可射穿兇獸鎧甲,擊殺大修士,這種箭羽不是很多,可一旦射出,天地都要失色。


    “貴客駕臨,爾等如此怠慢,張弓相向,這是在逼我防禦嗎?”那中年道姑冷聲說道。


    她站在那裏,一縷又一縷劍氣出現,將她環繞。


    有了一股至強的的波動,皇尊境強者者氣息盡顯無疑,瞬間而已,天地劇震。


    城牆上一群人都一驚,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壓力,這是皇尊境強者的力量波動,修為相差巨大,難以跨過,一眾軍士發自心底無力。


    中年道姑散發出一道清輝漣漪,擴散開來後極速放大。


    猶如一道巨浪,若是要將城牆上所有人都覆蓋,道音震耳欲聾。


    “放肆!”


    一聲斷喝傳出,若一柄天劍橫斷長空,截住這道清輝漣漪,將其擊散在虛空中。


    皇城虛空上,一條由大道銘紋鑄成的大道上,夏紫羽一步一步而來,身著紫金色戰甲。


    背負正天神劍,單手負後,目光如兩道火炬,氣勢懾人。


    夏紫羽走出來,落在城樓上,雙眸之中神瀅流轉,盯著那名。


    中年道姑望著夏紫羽,心頭微微一震,那種隨身而動的天地大勢,讓她都為之動容,她平靜了一下心緒,開口道,“夏公子,我代表天人族而來,也是代表淮洲三族而來。你雖為一國之皇,但也該請我進皇宮,這樣輕慢。豈是待客之道?”。


    “那好,本皇請你進皇宮,但問題是,你敢進嗎?”夏紫羽淡漠的看著她,神色平靜而淡然,那一雙眸子帶著絲絲譏諷。


    中年道姑為一族皇尊境強者,修行大半生,縱橫天下,什麽樣的強者沒見過,而今一個年輕人以這等姿態相見,讓她眸光頓時間就冰冷了下來。


    夏紫羽之名早已傳便大陸,她自然聽到過,尤其是他稱皇之後,更是震動天下,神威赫赫。


    但她到此後依舊帶著一種倨傲,因為對方年歲太小了,而她成為皇尊境已有千瓦年了,隻是自封了起來,如今天地變化,她也隨之醒來,欲要在這黃金大時代爭一次大道機緣。


    “小小年紀便成為一朝之皇,殊為不易。天資固然不凡,但是莫要忘記,天大地大,能人輩出,你應懷幾許敬畏之心,尤其是麵對前輩時更應敬重。”中年道姑1。


    “你是在教本皇做事嗎?”夏紫羽話語簡短,不怒自威,眸子如有千萬神劍迸射而出。


    中年道姑霎時變色,從一開始,這個少年話語就不多,這是由內而外的一種高傲,竟帶著俯瞰的姿態與她對話。


    “少年人,你未免太張狂了,我為皇尊級強者,乃是如今這方天地最頂尖的強者之一,便是你身為一朝皇主也不能這般輕慢,更何況你這皇位危機潛伏,何以敢這般自大?”青衫道姑斥責道。


    “不自省吾身,反倒是責我無禮。本皇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麽現在離開我大秦地域,如若不然,斬!”夏紫羽冷漠地說道。


    不要說城牆上一群戰將呆滯,就是中年道姑也是氣的臉色發白,這也太直接了,毫不留情麵,直斥其心。


    說到底,夏紫羽自始至終一直很都平靜,根本不將她當作一迴事,這種姿態讓她怒從心起。


    “哧啦!”


    夏紫羽竟主動出手了,劍指劃出一抹流光,瑩瑩湛湛,似星河墜下,但卻伴隨著一股絕世狂暴的劍氣,斬向青衫道姑。


    “一個依仗外物的小輩而已,也敢與本座身前放肆!”中年道姑叫道。


    她揚起手中神劍,一道銀光出現,一瞬間迎上了那道劍氣,兩者相遇如神山炸開,天地暴動,一股絕世狂瀾波濤洶湧。


    還好,皇城釋放騰起無盡神芒,封鎖天地,將皇城封住了,不然皇都可能被震裂,因為皇尊境強者隨意一擊,便有移山倒海之力。


    青衫道姑心頭一驚,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擋住了她一擊,這是何等的威勢?


    她心頭震動,這不符合常理才對。


    要知道,她可是皇尊,高高在上,一個小輩的力量怎能與她抗衡?


    就算是依仗外力也不應該如此輕鬆才對,可眼前的年輕人神色依舊淡然。


    此時,夏紫羽已經邁步走來,離開皇城,整個人都籠罩著濃鬱的劍氣,一條又一條粗大的紫金劍氣圍繞著他的盤旋,十分驚人。


    “斬!”


    青衫道姑揮動神劍,激射出一道青色劍芒,化成神芒,極速放大,長達數百丈,以橫掃千軍之勢破來。


    夏紫羽手持正天神劍一掃,光華奪目,若一輪太陽綻放,與數百丈長的青色劍芒碰撞在一起,又是一陣劇烈搖動,天地共鳴。


    青色劍芒被破開,散在了虛空中。


    “聖尊級神兵外加天氣氣運之力麽!”


    青衫道姑低聲輕語,眸光閃動,深感吃驚,這才多少時日,這位新皇竟這般離譜,與一國氣運凝結在一起,掌握了這種神秘的力量。


    不然,無論他多麽驚豔,也不可能正麵與一位皇尊對決,就算是最頂級的天驕想要躋身皇尊境最起碼也要百年,就算是舊時代的大帝們在這個年歲也斷然不可能抗衡皇尊。


    “便是你有外物又如何,不過淺顯掌握幾分,終究是外力,看本座幾日如何鎮壓你!”青衫道姑十分強勢,口中如此言語,可是那雙眸子卻是盯住了夏紫羽手中的正天神劍。


    她渾身爆發出可怖的神芒,揮動那柄神劍,一束劍芒簌簌炸開,三千劍芒極速衝來,若一條又一條有靈性的繩索般,從四麵八方俯衝而下,要將夏紫羽捆縛。


    嗡.....


    夏紫羽震動神劍,劍聲輕顫,發出道道劍鳴聲,而後以他為中心綻放出一縷縷紫金神芒,劍氣如虹,奔湧向前。


    鏗鏘聲不絕於耳,所有絲絛鋒芒都被劍氣斬中。


    兩者間劇烈大碰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光芒。


    漫天都是鋒芒爆碎開來的光雨,整片皇城都在搖動。


    唯一慶幸的是,皇城有法陣守護,全麵開啟,並且其中神力洶湧,禁錮四方,擋住了這種毀天滅地的餘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老女人亦不過如此,何故來本皇疆域放肆?”夏紫羽說道。


    不說其他。這青衫道姑也算是美貌,曾縱橫天下,年輕時曾驚豔一域,加之為天人族弟子,無論走到哪裏都受到禮敬,這一生都是這般走過來的,超然世上。


    如今再次出世,卻被一個年輕人冷言相對,不放其在心上,讓她自有一股怒意,便是修行了無數歲月,也是心間怒氣難平。


    “狂妄小輩,讓本座來教教你,該如何禮尊長輩!”她喝道。


    一瞬間而已,兩道驚天長虹衝起,沒入雲層中,他們進入天穹大戰。


    天地間狂風大作,罡風怒號,雲層間電閃雷鳴,蒼穹上各種異象紛呈,兩大強者傾力出手,引發各種可怕的景象。


    皇都眾人駭然,看的心馳目眩,神魂欲裂,這便是皇尊境強者的實力嗎?


    那種力量太可怕了,動輒就能毀掉一方山嶽,填平浩瀚大海。


    更讓人吃驚的是,新皇強大無匹,年不過二十,竟然力敵聖地氏族一大強者,簡直不可思議。


    在修行界,這樣的天資絕對能嚇死人,二十歲就跟皇尊捉對廝殺,讓一群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暗中的三族修士,莫不驚悚。


    哧啦!


    一道劍光閃過,三千青色劍芒飄揚,那柄神劍被一道紫金劍芒轟飛,顯然青衫道姑在此時失利,被迫處在下風,這讓很多人震撼。


    “怎麽迴事?夏紫羽這般強大了,他應該還沒有進入皇尊境才對啊?”司馬族的弟子望著虛空上的身影驚唿。


    “是那柄神劍以及這座皇城有力量匯聚於他身上,你們看,在他的身邊,若隱若現有成片的龍形劍氣纏繞,從皇城源源不斷汲取神力,為他所用。”有人低語道。


    三族的修士臉色都十分難看,全都在仰望天空。


    “你竟然如此強大,不可能,就算是外物加持,這麽久的時間,也不該毫無影響才對,你到底施展了什麽邪術?”青衫道姑終於忍不住了,她沒有想到與夏紫羽一戰竟這樣被動,完全處在下風。


    而她來皇宮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探究一番皇都的動靜,原本想先行震懾一番,結果反倒成為了僵局,根本無法撼動夏紫羽。


    每一次對轟,自己的識海就會動蕩,似乎有無數細小的銀針紮進自己的腦海,讓她不能全力進行攻伐。


    “放低你的姿態,求本皇,也許本皇會告知你我用的是什麽秘法!”夏紫羽哂笑道。


    “狂妄小兒,何以這般囂張!”青衫道姑眸光冰冷,大聲喝道。


    哧啦!


    突然,這天地無數靈力暴動,夏紫羽手中的神劍綻放璀璨神光,開始散發至強波動,這種氣息壓迫的全城人都顫栗,欲跪伏下去。


    青衫道姑輕喝,手中凝結出一方大印,散發烏光,熾盛無比,竟也有那種宏大的氣息,神聖與威嚴無比。


    “哐鐺!”


    一聲巨響,那黑色大印出現裂紋,被夏紫羽一劍劈中後,劇烈顫抖,而後青衫道姑瘋狂汲取天地精氣,不斷倒飛。


    “該死的,那柄劍的威能怎麽可能這麽強!”青衫道姑大叫,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之色,這是她從族中得到的最強大的神通,施展出來可號稱堅固不朽,為上古先祖所留,居然被一個小輩斬出裂痕。


    哧!


    夏紫羽眸光懾人,可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想法,正天神劍一揮,劍光千萬道,紫金劍芒如虹,大有橫掃六合八荒之勢。


    噗!


    青衫道姑一條手臂頓時間被斬落,血光耀眼,衝起很高,她一聲驚吼,眼中寫滿震驚,居然傷到一個少年手中。


    她知曉不能在繼續戰下去,隻能暫避鋒芒,同時想要將其他人也叫走,在這裏他們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可惜,夏紫羽不會給予她這個機會。


    身形霎時間殺出,正天換龍吟,千丈黑金神龍浮現,夏紫羽禦風前行,大道神輪浮現,道圖橫亙虛空,向前鎮壓而去。


    青衫道姑心中大急,極速爆退,隻是夏紫羽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電光火石之間,夏紫羽身形已至,就在青衫道姑的大道神輪浮現的瞬息,夏紫羽身上爆發出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勢,直接將青衫道路的大道神輪震碎,萬千大道皆被他踏於腳下。


    “你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顯化大道,你是在找死!”夏紫羽眸子冷漠至極,千丈神龍將青衫道姑圍坐中央。


    青衫道姑惶恐大吼,“你不能殺我,不能......”


    話音未落,千丈神龍之軀便爆發出驚世劍芒,絲絲縷縷洞穿青衫道姑的身軀,那名青衫道姑連聲音都沒來的及發出,神魂便已經被劍氣攪碎。


    而起軀體在半刻鍾之後也被絞殺成齏粉,散落自虛空,皇城的上方如是下起了一場血雨。


    解決掉一尊大敵,夏紫羽的神色並未輕鬆多少,將那遺落在虛空的儲物戒指收起來之後便迴到了皇宮。


    大秦神朝的皇城很大,一座又一座殿宇莊嚴而巍峨,布下的法陣足有數十座,相互交聯,一旦啟動,必然驚天地泣鬼神。


    夏紫羽與天陽站在皇宮的頂端,嘴角噙著一縷淡笑,靜靜等待,結果並無人來闖,三族的修士都很謹慎。


    “啟稟皇主,有人接觸中書令之子、十一王等。”有暗堂進入中央天宮稟告,空曠而輝煌的大殿迴蕩著他的聲音。


    夏紫羽臉色平靜,沉默不語。


    “退下吧。”麒噑說道。


    這是密報,是暗中的人馬傳來的消息,唯有問題十分嚴重時才會動用這部力量。


    夏紫羽將那呈上來的密信仔細閱讀,而後交給了麒噑、戰王他們,他麵無表情,令大殿中的氣氛有些凝重。


    “老中書令磊落與強勢一生,可有些子女實在讓人失望,為了自己登臨大道,真是什麽都敢做啊。”戰王劍眉擰在一起。


    “隻是個別子女而已,其他還好。”夏紫羽淡漠的開口。


    “皇主準備怎麽做?”老侍衛鵬九問道。


    “他們不踏過那條線,我不會針對,若是太過分,鐵律無情。”夏紫羽平靜地說道。


    皇宮內栽種很多靈株的藥田,以及藏有諸多寶術的典廟,還有那奇珍無數的寶庫,都曾被這些藩王子嗣們光顧過,席卷走很多。


    關於這些,夏紫羽並未去追究,畢竟都是神朝的子弟。不過若是這些人太過分,那他也不會再留情。


    臨近城牆地段的一座園林中,三族的一群修士在密議,聖無元臉色激動,無比憤懣,大聲的斥責著什麽。


    “他太過分了,我好言相勸,他卻冷漠相對,連那老侍衛都敢斥責我。當初我們也算是同輩,如今他卻那樣高高在上俯視我,將我當成了什麽?”


    他去皇宮當使者,那一過程承受了極大的壓力,被夏紫羽的氣勢所迫,身心皆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至今想來還一陣後怕。


    聖無元自然十分不滿,與族中的強者談起時,十分憤怒,便是皇主又如何,他可是代表了不朽的聖族,甚至他身後還有天人族,這可是他們的宗族。


    “冷靜。”一位在蒲團上打坐的老者開口。睜開眸子時,兩道閃電劃過虛空。


    院內,小橋流水,亭台坐落,景色十分優美與精致。


    另一名中年人開口,道:“他們那一族不是希冀能完成護衛蒼生的大宏願嗎?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可以令他與我們合作。這樣兵不血刃,便可倚仗他暗中掌控大秦神朝。而後謀劃一步統禦大秦,為我們所用。”


    “沒用的。”聖無元搖了搖頭,他已經平靜下來,不再情緒化。


    十分客觀的評價,道:“依據掌握的情況看,平日他可以親易近人,如在那天驕大會之時。可是一旦涉及到原則性的東西。他高傲而強勢,我們難以左右,更遑論是借他之手掌控一朝。”


    中年人皺眉。道:“這樣的奇才若不加入我天人族豈不是太可惜了。唔,對了,我亦聽聞,有烏金聖族一脈在他們族中,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何成為族中的大秘?”


    “有些事不要問了,便是我也不太了解,族主會有安排的,第二劫來臨時那三兄弟應該會隨他一起陣法,想來族主已經為他們布好了局。”盤坐在蒲團上的老者說道,他是一名皇尊尊者,擁有極高的地位。


    “少年人意誌不堅,勸解一番總會成功的。”另一位老者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慢吞吞開口,他亦是一位皇尊尊者,道:“我曾聽聞,各大勢力有奇才將要出世,到時可以引夏紫羽與族中我們族中的貴女一見,讓他看到遠古帝族的風華,無論是人還是神通都會引他震動,那時他或許會改變主意,借我等相助前往宗族。”


    “那幾位大人物的後人要下來巡視天地了?”蒲團上的老者眉毛一跳。


    對麵的老者點頭,其他人見狀,都一陣心驚,天人族的天驕與貴女等出世巡視,絕對是一件大事。


    這個話題止住了,因為關乎甚大,一般人不敢妄論,迴避比較好。


    “荒古神宗、唐族、還有項族也許要進皇城內,進行震懾,我三族這邊該如何?”片刻後,中年男子請示兩位皇尊尊者。


    “夏紫羽雖然是我等的獵物,但是他少年得誌,過於張狂,理應讓他吃些苦頭,敲打一番。到時候我們再出手,保他一命,想必那時他會聽話不少。”一位尊者開口道。


    蒲團上的老者點頭,道:“在皇城內,他還是有些手段的,身與天地氣遠相合,足以抵得上一位尊者。不過,荒古神宗那些人肯定會出動足夠強的力量,他無論如何也對抗不了。我們也去,跟著散發皇尊尊者威壓,他很聰明,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他足夠經驗,但少年意張狂,必須要敲打一番,讓他吃盡苦頭,到時再出手救他一命,那樣他才會懂得珍惜。”中年人點頭。


    聖無元卻是持有不同意見,沉吟道,“據我所知,秦族的實力可不弱,當初硬生生將我三族的幾位族主都擊退,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那是在天地規則沒有改變的情況下,如今不同了,我等都已經成為了這方天地最強的一撮人,自然不用再擔心那等存在出手。”蒲團上的老者說道。


    另一片莊園,項族的修士相對來說比較沉默,所有人都幾乎不怎麽說話。


    “兩位前輩要去皇宮走上一趟嗎?”有人問道。


    “是。”迴答很簡潔,沒有多餘的話語。


    “理應如此,我項族可是見過多少皇朝更迭,皆湮滅在歲月中,區區一個大秦神朝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算的了什麽。”一個青年說道。而他正是當初被萬鬼樓一起運用傳送陣弄走的項劍,卻不曾想他也來到了大秦神朝。


    活躍者多為青年一代,有人開口後,其他人也紛紛出言,表達憤懣。


    堂堂項族,屹立時間長河中,自古不朽,睥睨八域,不久前居然被一個少年以一己之力趕出皇都,這是一種恥辱。


    “我覺得,多請幾位老祖級先輩降臨,摧枯拉朽,橫掃這座都城,將他從那皇宮中踢出來,不然何以解此前之羞。”


    “的確該強勢鎮壓他,一掌拍翻,擊敗於世人眼前!”


    幾位青年說道,話語不善,對早先的大敗耿耿於懷,希望徹底找迴顏麵,鎮殺夏紫羽。


    另外一邊,荒古神宗的修士亦在議論,其中一位老者皺眉。


    因為那青衫道姑與夏紫羽一戰,他可是親眼所見,對情況並不樂觀。


    黃金戰車疾馳,在皇城街道上留下燦爛的光,八匹兇獸拉車,踩踏的地麵都在隆隆顫動。


    街道的行人紛紛驚叫與躲避,這輛金色的戰車帶著一股狂風,向著皇宮方向而去,兇煞氣息澎湃。


    “這是先皇賜予中書令的鎏金戰車,這是要去皇宮嗎?好大的威風啊。”


    最近風言風語。城中有不少傳聞,這位中書令之子一直在放話,說新任皇主的繼位有問題,他是偽皇。


    一道金黃輦車駛過,很平穩也很低調,再次引發人們議論,不過卻是好評如潮。


    這是戰王之孫,平日開明,從不擺架子。


    給皇都的人印象十分不錯。


    “咦,樊青翯也進宮了,發生了什麽?”人們不解。


    中央天宮內,夏紫羽靜坐。等了很長時間,不曾迎來三教強者,相反一些大臣子嗣還有一些朝臣卻先後到來。


    夏紫羽漠然,麒噑一歎。


    透過監控法陣可以感知,這些人目的不單純。


    中書令之子自進入皇宮,一直在以秘法觀地下法陣。


    要探個究竟,他出手雖然隱蔽,但怎瞞得過夏紫羽的眸子。


    “三族修士很謹慎與小心啊。”


    麒噑低語,出乎意料,沒有強勢來襲,而是選擇各自的代言人等先來探究一番。


    “這幾人啊,唉!”


    戰王一歎,若是論起來,他還算是這幾人的遠方族叔呢。


    “讓他們看個仔細,有人是在觀摩,早先就一直在修行,但是有的人卻是目的不存!”夏紫羽說道,在幾人進宮時他就預料到了,手持秦族祖印,顛倒乾坤,更改了一切。


    中書令之子微笑,一路走來,見到了很多符文,許多沉睡在他的眼中還沒有修複完畢,一切都在預料中。


    進入央天宮後,他十分倨傲,站而不跪,道:“我不承認你是新皇,這是先皇留下的基業,而那傳位法旨都不曾有,先皇也不曾站出來說過一句話!”


    夏紫羽冷漠的盯著望著她,高坐神座座上,沒有說話。


    “賢侄,你這是何必呢?”戰王看著他說道。


    “偽皇篡我大秦大位,我自然不服,這有何不可說?”中書令之子冷言相對。


    “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夏紫羽坐在上麵,平靜的看著他,話語不高,但是卻震的那年輕人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倒退。


    “你就是想滅口,是被我拆穿而無地自容?天下人會怎麽看你,狠辣而寡情!”中書令之子說道,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背後有域外大族的支持。


    “孽障,平日間就教你莫要結交一些狗屁天驕,連皇主都不放在眼中,你隻是我的子嗣,還不是朝臣,皇主之位,乃是先皇親傳,何時輪到你說三道四了。”一名中年人快步走進大殿。


    哧啦一聲,中年人一劍將自家兒子的手斬斷,更是一腳踹翻在地,同時也跪在大殿之中,額頭上冷汗直冒,身軀顫抖不止,“請皇主降罪,隻希望能留小兒一命!”


    “對老皇來說,有這樣的子民實在是蒙羞。你不思守護國土,卻欲拱手讓給域外的勢力,甘做傀儡,本皇原本是要清理門戶,但是既然中書令大人已經做出了懲戒,那就到此為止吧!”夏紫羽淡漠的說道。


    “你......”那年紀嚇得倒退,從頭涼到腳,看到那沉穩的坐在神座之上的身影,他發自靈魂的恐懼。


    “啊......”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中書令便一掌毀了他的根基。


    連夏紫羽都沒有想到,大殿之中的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滾下去,閉門思過,不然別怪為父無情!”中書令一聲斷喝,驚的自家兒子寒毛炸立,頭皮發麻,嘴唇哆嗦,他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待得那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離開之後,中書令仍然是跪地不起,“皇主,小兒犯下彌天大罪,得您饒恕,這才有了一線生機,留著修為也無用,以後就讓他做個普通人吧,臣願意將生命奉獻給神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一刻,他心中有一種大恐懼,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害怕夏紫羽抬手便鎮殺他。


    “中書令大人言重了,他雖然有過錯,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三族修士以及其他人的蠱惑。”在其神座上,傳來夏紫羽的聲音,可他卻一句話也不敢迴應。


    隨後,又有許多老一輩的解甲歸田的老臣子也先前後腳入中央天宮,覲見新皇,他們倒很守禮,表麵上承認夏紫羽為正統。


    但是,他們卻暗中丈量了皇宮諸多地方,仔細測試,探測這片法陣而今究竟如何了,皆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當這幾人先後離去後,戰王、麒噑立刻去布置,讓諸多侍衛小心,必要時退避,靜等變局。


    夏紫羽坐鎮中央天宮,自語道:“三族蠱動大臣子嗣以及老一輩的朝臣來探,這是要開始鎮殺我了嗎?”


    “皇主,我之前探查過了,那些小人去過的地方皆留下這樣的銘紋玉石!”戰王之孫樊青翯走進天宮,與夏紫羽單獨見麵。


    夏紫羽接過玉石,初看沒什麽特別的,隻不過當夏紫羽閻羅道圖查探的時候才明白這是一陣銘刻了破解法陣的禁製玉石,這些人是想讓幹擾大陣的運行。


    “你去吧,與你父親鎮守皇城便可以,其他的交給你爺爺他們!”夏紫羽說道。


    “遵命!”樊青翯退去。


    夕陽如血,火燒雲滿空。


    然而,這種火紅灑落在這座悠久的皇城,卻很神聖,因為讓成片的殿宇都鑲嵌上了一道道金邊,分外寧靜祥和。


    像是深山古刹、世外神人的居所。


    這是一股怪異的感覺,分明是一朝皇都,而此刻卻有了這種另類的氣韻,超然而祥靜。


    巍峨的皇城,在夕陽下流動金色的光彩,如夢似幻,宏偉而壯闊,宛若神界的神主降臨在此,居於此地。


    “轟隆隆!”


    驟然間,寧靜被打破,大地輕顫了一下,遠方數十人走來,為首的幾人散發神光,形成一道道神環,籠罩著軀體,像是神祇臨塵!


    地麵顫抖,正是為首者踏出一步所致,讓這片晚霞中的皇城跟著抖動,十分驚人。


    荒古神宗、項族、唐族三大聖地氏族的修士聯袂而來,共有五位皇尊尊者,每一個都纖塵不染,通體晶瑩,籠罩璀璨神光。


    他們來到了皇城城牆前,眺望裏麵的皇宮,眸光閃動,有著滄桑,也有一種逼人的殺氣。


    五大皇尊境強者一起出現,光是這種波動,以及那種氣息,便讓這天上地下都一陣大動蕩,震撼人心!


    城牆上,無論是士兵還是戰將都一直發抖,這不是膽小,而是一種源自靈魂的壓製,讓人感覺自身渺小如螻蟻,像是在抬頭仰望諸神。


    境界差距太大了,皇尊駕臨,這種威壓無以倫比,根本無法承受,許多人幾乎要癱軟在城牆上。


    進入皇尊境後,將超越凡俗,真正的脫離紅塵,高高在上,遠勝其他幾個大境界,猶如高立在蒼宇上。


    尊者一怒,天地變色。


    世人口中的山河破碎,江海幹涸,這就是他們的大威勢!


    平日間,皇尊境強者根本不可見,便是聖地氏族等地,這也是一種巨大的威懾性力量,皇尊境強者幾乎不履俗世,都閉關苦修。


    在天地規則變化過後,皇尊尊者銷聲匿跡時,今日卻一下子來了五位尊者。


    要進皇宮內,這跟天將塌陷一般!


    誰能阻擋他們?這根本不能力敵!


    便是夏紫羽強大,此前曾斬殺一尊皇尊境的青衫道姑,可是麵對五人也必死無疑,根本就沒有一點勝算。


    “開城門!”為首的一位老者來自荒古神宮,斑白的頭發,如鋼針般紋絲不動,肌體呈古銅色,跳動神光。


    隨意的一句話。


    卻震的城牆上一群軍士險些大口噴血,這種威壓太可怕了,根本就難以抗衡。


    “開啟大陣!”一位戰將大喝。


    皇城之中不僅僅有皇主的居所,還有千萬生靈耐以生存的根基,自然刻有諸多神秘法陣。


    牆上大道銘紋成片的亮起,形成一道光幕,守護整座皇城。


    “小道罷了,區區禁製法陣,便想要阻攔吾等?”


    荒古神宗的那尊老者抬手一點,一道銘紋激射而出。


    擊在城門樓上,它如火焰一般迅速燃燒,將城門上那片地方的所有陣紋壓製,全部暗淡下來。


    “殘缺的聖尊法陣而已,缺少神料修補,也敢祭出,阻擋我等去路?”後方,一個項族的年輕人嗤笑道。


    皇尊境強者親臨,這些禁衛軍士的修為不夠,怎能掌控殘缺的聖尊大陣?在這幾方修士看來,根本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一切都是徒勞罷了。


    “起陣!”戰將再次大喝。


    城牆上,陣紋再次閃爍,隱約間透發出聖尊級的氣息,熾盛無比,整座皇城的牆體都瑩瑩透亮了起來,宛如玉石刻成。


    “咦,真是舍得,這是財大氣粗麽?竟然修補好了一部分,並且以各種奇異寶料燃燒,這才催動起法陣,隻是也太浪費了。”


    後方,一位皇尊強者點頭,這樣說道。


    城牆上發出恐怖的氣息,阻擋住了他們的腳步,那是聖尊級別的的力量,在迅速複活,將這裏化成銅牆鐵壁。


    “難阻吾等去路!”


    項族的那名皇尊境強者開口,手中出現一方打印,開始綻放光輝,散發出一縷縷瑞霞。


    “聖器!”


    城牆上眾人悚然,那方大印飛起,逐漸放大,由灰色化成淡金色,壓落下來,震的整座城門樓轟隆隆作響,似乎就要崩塌。


    城上所有陣紋都熄滅了,再難形成守護光幕。


    所有軍士都癱軟,在皇尊境強者的強大威壓下,在聖器麵前,微弱如螻蟻,那種波動壓的他們要窒息。


    項族的皇尊強者已經收起大印,可是他自身散發的波動依舊如瀚海一般,常人難以對抗,法力滔天。


    便是城牆上的戰將也承受不住,雙腿發軟,皆跌坐在地,渾身痙攣,這種力量太可怕了,讓他們幾乎要爆碎。


    縱然是再多的皇境到來,同樣會如此,這是皇尊境強者高高在上的底蘊所在,一念間可以氣吞八方,血屠十萬裏。


    這個級別的存在,瞬息便可以橫移到天際盡頭,張口一吸,就能將萬裏的靈力納入口中,吞食個幹淨。


    強大到這等境界,世俗中的力量根本難以製衡,所向披靡,滅殺一族、擊破固若金湯的巨城隻在一念間。


    “看來這位皇主是技窮了,連城門都無力修補好,還如何進行防禦,我等將如入無人之境。”後方一位皇尊開口。


    “諸位前輩這是何意?此地乃我大秦禁地,還請止步。”城牆上,一位戰將勉強開口,在這種威壓下,他臉色蒼白,身軀顫栗,但卻依舊能勉強保持自己的身形,不至於跪倒。


    “皇尊尊者出世,哪裏不可去?便是一國皇城又如何,讓夏紫羽出來一見。”唐族的皇尊尊者開口。


    城牆上,一群軍士憤懣,雖然不敵這種力量,可還是不忿,感覺到了一種恥辱,堂堂一朝皇城重地,竟然被人這樣闖了進來,他們還無力阻止。


    “打開城門!”荒古神宗的一位皇尊境強者說道,話語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大威嚴。


    “不可能,無皇主詔命,不可開!”一位兵士大叫,十分有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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