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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赦讓紅素扶了鄢子月先迴寢殿休息,自己則離開了朧月台。


    布籽言和紅素陪在鄢子月身邊,兩人看著鄢子月閉目倚靠著軟榻上,誰都不好開口,隻好默默看著她。


    鄢子月並沒有睡著,而是一直擔心著梟焰,滿心煎熬的等著天亮。


    天剛亮,南宮赦安排好了一切,便迴了朧月台,接了鄢子月和北海,出了宮門,直奔梟京。


    南宮赦準備的馬車鋪得很舒服,鄢子月一路迷迷糊糊的睡著,也感覺不出多少顛簸,五天之後的日落便已經趕到了東龍城。


    南宮赦扶了鄢子月下車來道:“月兒,今晚在城中夜宿吧,明日一早出城”。


    “嗯...”,鄢子月看著南宮赦,雙眸染著血絲,這幾日的日夜兼程,確實辛苦了,便感激的道:“南宮赦,謝謝你”。


    “月兒...”,南宮赦欲言又止。


    客棧的雅間,南宮赦為鄢子月打了熱水,泡了泡腳,扶她躺下,捏好被子道:“月兒,你好好休息”。


    “南宮赦...”,鄢子月拉住南宮赦的手道:“你去哪?留下來陪我吧”。


    “嗯...”,南宮赦在床邊坐下,目光看著別處,就是不看鄢子月。


    “南宮赦,你還在生氣是嗎”?鄢子月目光鎖定在南宮赦的臉上,試圖看清他臉上的細微的表情。


    “月兒...”,南宮赦緩緩抬頭,看著鄢子月問道:“月兒,我和梟焰,你更愛誰”?


    “我...”,鄢子月被南宮赦問住了,這個問題,自己從未想過。


    “月兒...你是不想迴答,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我...我不知道”。


    “月兒...”,南宮赦無奈的笑了笑,起身要走,被鄢子月扯住了衣袖。


    “南宮赦,我...隻要你的在,我就有勇氣,我有信心去麵對所有的一切,即使下一秒就要麵對死亡,我也不怕”。


    南宮赦聽到鄢子月說“死”字,內心一顫,看向鄢子月,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傷心,頓時心軟了。


    “月兒...我,我不是生你的氣,我隻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不能讓你隻愛我一人,氣自己不能大方的接受你愛別的男人。是我...我是讓你左右為難了,我...”。


    鄢子月看著南宮赦,鼻子一酸,突然攔腰抱住南宮赦道:“南宮赦,你真好,謝謝你”。


    “月兒...”,南宮赦低頭看著鄢子月,輕摟著她的肩膀,終於也想明白了,隻要她喜歡,隻要她能幸福快樂,其他的都不那麽重要了,就算是她心中還有別的男人也罷,自己能陪在她身邊,每天看到她,就已經足夠。


    次日一早,南宮赦和鄢子月、北海便已經趕路了,進了逍遙國內,南宮赦等人便喬裝改扮,由北海駕車,三日後便抵達了梟京。


    梟京城門緊閉,禁入禁出,北海嚐試了一下,沒能進得去,隻好退了迴來。


    “月殿下,南宮殿下,城門把守嚴苛,我們恐怕進不去”,北海道。


    “北海,守城的是什麽人”?南宮赦問道。


    “這個,看樣子應該是軍隊,肯定不是京衛”,北海迴答。


    “軍隊?北海,你問清楚是誰指揮的軍隊了嗎”?鄢子月問道。


    “這個...我這就去問”,北海說著,便再次返迴了城門口,使盡渾身解數終於打聽到守門的是安家軍,隻因現時情勢不明,所以,對外保密十分嚴格。北海說服了守城門的領頭,讓他帶自己去見請安福或是安壽,同時向鄢子月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等著。


    不一會,北海小跑迴來道:“月殿下,南宮殿下,我們走吧”。


    “嗯...”,南宮赦與鄢子月互看了一眼,點頭答應。


    城門口,安福親自相迎,向馬車上的鄢子月和南宮赦行了禮道:“城中局勢不明,還望見諒”,說完便引了三人來到一間客棧,並火速派人通知安祿等人。


    一晃十天過去了,梟熇已經等不及了,叫了魁尤來,讓他想辦法讓梟暨醒來,想著次日臨朝,就讓梟暨將王位傳給自己。


    魁尤不緊不慢的看了看梟暨,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不知道梟暨到底是怎麽樣抵抗住噬魂咒,保存自己最後一絲意識的。


    “到底怎麽樣啊,大法師”,梟熇急著問道。


    魁尤沒有迴答,而是走到床邊,念起咒語,隻見梟暨突然坐了起來,兩眼瞪得老大,正盯著梟熇看。


    “大法師,這...這就可以了嗎”?梟熇問道。


    “嗯...”,魁尤從懷中取出一個銅鈴來,在梟暨眼前晃了晃,一串清亮的響聲傳來。


    梟暨轉向梟熇,將手中的銅鈴交給梟熇道:“你想讓他說什麽,就告訴他,多練習幾次,他就會熟練了,每次練習之前,別忘了搖了一下銅鈴”。


    “哦...好”,梟熇趕緊接過銅鈴,想再問什麽,魁尤人已經不見了。


    皇宮地牢裏,梟焰盤腿坐著,冰花蔓延開去,爬上四周的牆壁,形成各式各樣的圖案,微弱的氣息時有時無,若非近身察看,一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魁尤端著一碗參湯進來,走到梟焰跟前,放下道:“你還是寧死也不肯與我交易嗎”?


    梟焰翻眼掃過魁尤,不言不語。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我可就再難找到比你更合適的人了。不過,你不要太考驗我的耐性,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想清楚,否則,我立即去鳳都殺了鄢子月,將她的人頭帶來給你”。


    梟焰一聽,瞪向魁尤,已經幹裂發白的嘴唇輕啟道:“你若敢傷她,我就吃了你”。


    魁尤聽著,一臉的興奮的道:“是嗎?我很期待啊...到時候,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說完隻留下一串陰險的笑聲,便消失了。


    “月...”,梟焰緊握雙拳,同時扯動背上的傷處,鮮血滲出,痛得擰眉咬牙,強忍著伸手端起參湯一飲而盡。


    安祿等人得知鄢子月來了,趕忙出了宮來見。


    “月殿下...”,安祿看見來的不止鄢子月還有南宮赦,有一些意外,禮貌的向南宮赦拱手示意。


    “安祿,你們還沒找到焰嗎”?鄢子月開口便問道。


    安祿搖頭,把宮中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跟鄢子月說了一遍,有些自責的道:“所以,恐怕隻有月殿下你才能找到我們主上了”。


    “等等,你為什麽說,隻有月兒能找到梟焰”?


    “這...因為...”,安祿看向鄢子月,麵露難色。


    “我也想知道”,鄢子月道。


    “好吧...主上他,他對你下了同命蠱”。


    “同命蠱?是什麽東西”?南宮赦緊張的問道。


    鄢子月迴憶著,腦海裏閃過之前梟焰逼自己吞食過一條金蠶,難道...


    “你快說,到底是什麽”?南宮赦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便更加在意起來,逼問安祿道。


    “我也說不清楚,南宮殿下若是想知道詳細,大可等找到我們主上之後,親自來問”,安祿明顯有些不樂意。


    “安祿,你們確定焰在皇宮之中嗎”?鄢子月問道。


    “主上一定還在皇宮之中,若是主上被帶離皇宮,我們一定早就找到他了”,安祿肯定的道。


    鄢子月想了好一會,將安祿說的情況仔細的推敲了一下,腦海裏將所有的事情都琢磨了透,才開口道:“安祿,我們這就潛入皇宮去…”。


    “月兒…,不行,你答應過我,會聽我的”,南宮赦阻攔道。


    “南宮赦,我…”。


    “月兒…你懷有身孕,我不能讓你冒險”。


    安祿一聽,很是詫異的看著鄢子月。


    鄢子月無奈,隻感覺身上發冷,走到南宮赦跟前,看向他認真的道:“南宮赦,我保證,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而且,我還有你,不是嗎”?


    “月兒…”南宮赦拿著鄢子月一點也沒辦法。


    “南宮赦…“,鄢子月撒嬌的靠在南宮赦的胸口。


    “那好,月兒,你答應我,等救出梟焰之後,我們就迴火鳳,你以後再也不見他”。


    鄢子月心中刺了一下,想著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恐怕以後也沒什麽機會了,便勉強答應道:“好,我答應你”。


    安祿在一旁聽著,臉色凝重。


    “安祿,我們走吧”,鄢子月道。


    “啊…好”,安祿應聲,轉出了房間帶路去皇宮。


    皇宮靠近廣淩宮的南宮門,安祿領了鄢子月和南宮赦潛入。


    鄢子月出現在冷焰台的時候,有人歡喜有人憂。


    冷焰台,李總管派五福送了長樂殿最新的消息來,讓安祿等人先救安魃,等天一亮就來不及了,到時候梟暨宣布傳位給梟熇,安魃手上的軍權就會被收迴。


    安祿一時難以決策,若是救出安魃,就一定引起梟熇和魁尤等人的戒備,想要救出梟焰就更難了,說不定他們逼急了會不會對梟焰下毒手,因此隻好看向鄢子月,希望她能給點意見。


    鄢子月看出了安祿的難處,思索了一會,看向鬼巫道:“鬼巫…我問你件事,你如實迴答我”。


    鬼巫從鄢子月一出現目光就一直鎖在她身上,因為從她身上居然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力量,跟梟焰身上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同,雖然很弱,卻是有厚積薄發的感覺,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鬼巫,人家問你話呢”?鬼魅提醒道。


    “啊…哦,是,我是…”。


    “我聽安祿說了,同命蠱是嗎?現在我來了,你有幾分把握能找到梟焰”?


    “我,實不相瞞,我沒有確切地把握,但是,你有…”,鬼巫覺得除了同命蠱的魔咒,加上鄢子月身上類似梟焰的力量,通過自己的尋引一定能共鳴。


    鄢子月不是很懂鬼巫的話,不過從鬼巫的眼神來看,應該是有些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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