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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眼口,裂天與鄢子月的突然出現,讓南宮赦和梟焰皆是一愣,當看到裂天血紅的眼眸,便明白了為什麽他能帶著鄢子月闖入了。


    “月兒…”,南宮赦忍不住喚了一聲。


    鄢子月看了一眼南宮赦,又看了看梟焰,見他們均沒有罷手的意思,無奈的低頭,向裂天道:“算了,不管了,我們迴去吧”。


    “嗯”,裂天會意,摟過鄢子月,扔下一句話:“你們惹子月生氣了”,說完已經消失在風眼裏。


    “月兒…”。


    “月…”。


    南宮赦和梟焰彼此雖然不忿,但此刻也清醒了些,意識到再鬥下去,要出大事了,於是一齊收了手。


    “金不換,備車”,鄢子月下來後便向金不換道。


    “好…”。


    “我們走吧”,鄢子月領著裂天、雷雲霆、鐵龍與風影一道下樓去了。


    “月公主,你不能走,我們主上他…”,小平不顧一切的攔在鄢子月的跟前。


    鄢子月看著小平,想了一會道:“小平,謝謝你,這個,你交給焰”,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枚佩玉來,遞了過去。


    花明樓下,金不換已經備好了車,裂天將鄢子月抱上車,一行人駕車騎馬而去,此時天已經大亮了,街頭也有了行人走動。


    南宮赦急急的追了下來,見鄢子月的馬車已經走遠,縱身上馬,一路追趕去了。


    梟焰站在花明樓第九重的憑欄上,看著鄢子月的馬車朝康王府的方向去了,心中不是滋味。


    “主上,這個…月公主,讓交給你”。


    梟焰接過,仔細端詳著,指腹順著佩玉上的“月”字的筆畫臨摹著,少了一絲怒氣,多了一分喜悅。


    “主上…屬下該死…”,安祿率眾人單膝跪在梟焰的身後。


    “起來吧,不怪你們,你們已經盡力了,下去治傷吧”。


    “謝主上…”,安祿被東來扶著,與其他人一並都站了起來。


    梟焰轉身,掃了一眼他們,見個個身上帶傷,沒多說什麽,迴房將最好的療傷聖藥拿了出來,交給小平道:“給他們熬上..”,又轉向安祿等人道:“盡快給我好起來,我有要事讓你們辦”。


    “是…”,安祿等人應著,慢慢下了樓來。


    鄢子月迴了府,孟娘和紅素迎了出來,將鄢子月扶迴了房,將急急關切的南宮赦等人都擋在了門外。


    “孟姨,我餓了,想吃你做的紅豆薏仁粥”,鄢子月撒嬌的道。


    待孟娘走後,鄢子月這才看向紅素道:“紅素,幫我沐浴吧,對了,籽言姐姐給我的煥顏露還有嗎”?


    “嗯,應該還有的,我這去找找”。


    一會,紅素為鄢子月寬了衣,驚得直捂嘴。


    “公主,你…受苦了”,紅素的樣子仿佛就要哭了。


    “我沒事,真的”。


    “焰公子,怎麽可以這麽對你,他難道不知道疼惜嗎”,紅素打抱不平的道。


    “紅素,別說這些了好嗎?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嗯…”,紅素含淚點頭,趕緊替鄢子月沐浴,又塗抹上煥顏露,讓她躺下,蓋好錦被便退了出去,正好撞到孟娘端著粥食上來。


    “月兒呢”?


    “公主,她累了,先睡了”。


    “哦,月兒她是不是…”,孟娘沒說完,但心裏清楚,因為剛才就已經瞥見了鄢子月頸脖上的紅紅的吻痕。


    紅素沒有想瞞孟娘的意思,微微的點頭。


    “那月兒還好吧”?


    “嗯…”,紅素不好說什麽。


    “那就好,我去把粥一直給她溫著,等她睡起來再吃”,孟娘說著端著粥盅轉身下了樓。


    樓下廳中,紅素和孟娘下來,南宮赦等人便圍了過來。


    “月兒,她怎麽樣了”?南宮赦問道。


    “公主沒事,隻是有點累了,在休息”,紅素解釋道。


    “紅素,公主到底怎麽了,是不是那個什麽焰財神,他欺負了公主”,雷雲霆叫囂著。


    南宮赦聽著,瞠目看向雷雲霆,眼中分明有幾分怒意。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隻是都不願承認,也不願接受,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隻想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鄢子月睡醒已經是日落,總算感覺身體敏銳感恢複了,也多虧了布籽言的藥,真的有奇效,緩解了身體的不適感。


    紅素和孟娘見鄢子月的精神和氣色都好了許多,也就放寬了心。


    晚膳,鄢子月叫了南宮赦、裂天和雷雲霆一起用,席間,三人都想開口問鄢子月昨晚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最終誰也沒有開口,鄢子月也裝作不知,一句話也沒說。


    飯後,駱管家進來,與鄢子月去了書房談事。


    駱管家稟明今日一早,大祭司來過,當時鄢子月正在休息,不便打擾,便作主,取了銀票十萬,給了大祭司帶走了,說是用作修繕王宮的朧月台。


    鄢子月聽著,不但沒有反對,反而交待駱管家再取五十萬兩交給昃離送去。


    王宮,遲砮得了昃離送來的十萬兩,一下子感覺更有底氣了,親自指導安排著工匠有條不紊的日夜趕工,高質量高進度,每一處細節都注意了。


    白岐遠遠的看著燈火通明的朧月台,眼中的怨恨愈濃了。


    將軍府,南宮赦迴來後便被南宮遠叫去了書房,一番囑咐下來,時至子夜。


    衛夫人憂喜參半,一邊細心為南宮赦準備著成親用的東西,一邊暗自垂淚,一想到以後不能經常看見南宮赦了,便百般不舍。


    昃離親自在各司之間奔波著,督辦鄢子月的加冕祭天儀式的準備工作,同時也在各司中為鄢子月樹立威信,為她日後親政做好準備。


    一晃便是三日後,卯時起,整個鳳都便已經燈火恢弘,各司都已在宮門口整裝待發,八百宮娥,一千禮官,三千儀仗,旌旗飄搖,鳳形鸞幌,各色祭禮加起來有數十車,規製極高。


    王女的鑾駕上,鄢子月身著火紅的鳳服,精致尊貴的妝容,端坐著,笑如夏花爭豔,不笑自帶威嚴。


    鑾駕前,南宮赦、雷雲霆和裂天騎著白馬,一身正紅色錦袍,一樣式的款式,三個人卻穿出三種不同的味道,英姿勃發,氣宇不凡。


    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鳳都的百姓幾乎都跑來圍觀了,好幾次都將道路堵上了,無法前行。


    花明樓上,梟焰站在樓頂,一襲白色置於天地之間,看著鄢子月的鑾駕,眼神裏隱藏著淡淡的憂傷。


    “主上…”,安祿和南山、東來上了來。


    “你們跟過去,不要露麵,暗中保護就好”。


    “是…主上”,安祿等人應聲閃退。


    梟焰一直盯著,親眼看著鄢子月的鑾駕出了城,心中仍然有些忐忑,縱身下了樓頂,戴上銀色麵具,追了上去。


    隊伍行至一半的道程,突然發現前方有大石擋路,昃離親自過去看了看,又叫了駱峰問話,駱峰也覺得奇怪,申明昨晚還來此視察過,並未見有異。


    昃離當機立斷,讓駱峰先組織人把大石挪開再說,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才挪開一個大石,僅可兩個並行通過,車輛便是無法通行了。


    一旁的司祭處的總司單司祭提醒昃離道:“大祭司,若是再耽誤下去,怕是要誤了時辰”。


    昃離看了看後,向鄢子月說明情況去了。


    鄢子月想了會,讓昃離是否有別的路到祭壇,在確認沒有其他路可走後,毅然決定放棄祭天不必要的東西,留下一部份人來繼續挪石塊,而另一個部份人將祭天所需的物品抬上,棄了鑾駕馬車,騎馬步行往祭壇去。


    眾人又走了一段,途徑山巒下,二十多個黑衣人突然殺出,個個下手狠厲,無論對象,一頓亂砍,卻又不像是要人命,一旦被俘,便咬舌自盡,這讓昃離百思不解。


    經過黑衣人這麽一鬧,數十名護衛受傷了,數百名隨行的宮娥和禮官也受了傷,無奈,昃離隻好再次留下一部份人來照顧傷員,其他人繼續向祭壇前進。


    午時將近,終於來到了祭壇之下,為了趕吉時,昃離及一眾祭司、司禮都幫忙準備著,終於趕在午時三刻之時,將一切準備妥當,開始祭壇加冕儀式。


    鄢子月手執火鳳權杖步向祭壇,走向高台,將權杖插入高台的鳳眼之中,往後退迴三步,雙手交叉作羽翼置於胸前,離自己一拳之隔,身後南宮赦居中,裂天與雷雲霆一右一左,右手伸開按於左胸口上,雙膝跪地,一並向天盟誓。


    昃離親自執禮,為鄢子月奉天封王,誦讀即位書,加冕火鳳王冠,王冠上鳳頭赤羽,鑲嵌各色寶石,兩側火紅的朱穗,一枚血紅的舍利珠懸在王冠上,垂著兩縷冰蠶絲結成的銀絲帶。


    即位禮結束,鄢子月手執火鳳權杖,麵向眾人,文司禮親自宣禮,眾人三叩九拜,參見新主。


    接下來的成親禮,昃離為南宮赦等人點朱,與王女拜過天地,交頸合歡,共飲交杯,授封,接過王夫令信與玉帶,便是成為正式的王夫了。


    禮畢,眾人見禮,三叩三拜。


    一切禮成,昃離看向鄢子月,仿佛看到了火鳳的未來,這一刻,既喜也憂,眼前的情景是自己的驕傲,也是自己的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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