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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明樓,鄢子月的到來讓金不換感到有些意外。


    “月公子,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焰財神走了,你就不記得來了呢”,金不換笑道。


    “怎麽會呢,我可是一直沒忘自己是這花明樓的二老板”。


    “那就好,你看這花明樓這些日子生意可是冷了些”。


    鄢子月環看了一周,笑道:“金不換,這都坐滿了,還叫生意冷淡啊”?


    “話不能這麽說,這花明樓每日開銷大,你是知道的,這些日子,進帳可不是少了許多”,金不換一副少賺了錢就沒有精神的樣子。


    鄢子月看著金不換挑眉一笑道:“金不換,眼下就有一個賺錢的絕佳機會,我敢說,能讓花明樓短時間內賺得比一年還多”。


    金不換一聽,一線天的眼立即瞪成了燈籠,湊近鄢子月,笑成彌勒佛。


    “這裏不方便,樓上說”,鄢子月說著便往樓上去。


    樓上專屬的雅間裏,金不換聽鄢子月說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興奮的叫著:“發財了,發財了”。


    鄢子月看著金不換有些怪異的表現,尷尬的笑了笑,心中卻在想,錢雖是好東西,但也不至於讓人高興成這樣,可見金不換是得多愛錢啊。


    “月公子,月老板,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事不宜遲,你盡管說就是”。


    “金不換,東西,我已經讓駱管家找了魯周師傅準備了,今晚便送來,所以,今日就早些休業吧”。


    “好好好”。


    “至於其他的,我與你們細說”。


    不一會,金不換著人叫了戴掌櫃上來,鄢子月便與兩人細說了怎麽來開設賭局,交由戴掌櫃按已經設定好的賠率來核算好最大的成本值。


    戴掌櫃一邊忙著算去了,鄢子月則和金不換交待賭局開設之後的操作要點,將整個賭局的流程都擼了一遍,兩人又反複商討了一下細節,最終定了執行方案。待戴掌櫃的核算數據出來,三人再合計了一下,調整了賠率,清楚了記帳方法和錢兩銀票的存放,便開始準備去了。


    傍晚,金不換讓花明樓的侍應們早早的就休了業,關上門,開始集合選人,安排分工。


    魯周如約帶了已經製作好的投注板來,在花明樓的大廳裏進行組合安裝成投注牆。


    “哇…”,金不換看著安裝好的投注牆驚叫了一聲,看向鄢子月道:“簡直太完美了”。


    鄢子月抿嘴笑了笑,拉著金不換講起投注牆的使用來,並製定了投注牆的公告規則,並讓魯周將輔助的工具一並交給了金不換。


    “金不換,這可就都交給你了,到底能賺多少,就看你的了”。


    “放心,這一次不賺個翻天,我就不叫金不換”。


    鄢子月笑了笑,叫戴掌櫃支取了銀兩付了魯周的工錢,便向金不換最後交待道:“每日太陽下山之前,我會讓人把消息給你送來,次日一早再公告,賠率可以隨時調整,你懂的”。


    “當然,放心好了”,金不換摸著投注牆,就像是摸著金燦燦的銀子一般,美滋滋的,愛不釋手。


    “金不換,明日開始,我有些別的事情要忙,就不能過來,你可得多盯著點”,鄢子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擔心金不換賺不著錢,而是擔心出點別的什麽事,到時候自己身在鳳穀的試煉場,怕是趕不過來處理。


    金不換聞言,迴頭看著鄢子月一臉嚴肅的表情,便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也不敢含糊,上前拍了胸脯道:“有我在,決不讓花明樓出半點岔子。再說了,不還有你和焰財神嘛,出不了什麽大事的”。


    “你最好不要指望我和焰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做,抽不開身,焰他在千裏之外,恐怕也一時也趕不迴來的”。


    “不會的,焰財神很快就會迴來的,相信最多十日,便可到”。


    “什麽”?鄢子月有些驚訝,因為並沒有聽北海提到過,懷疑的看向金不換道:“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金不換瞟了一眼鄢子月身旁的北海,接著道:“昨日,宮垚那小子來花明樓,無意中說焰財神已經在來鳳都的路上了”。


    鄢子月一聽,心咯噔了一下,臉色轉陰,看著金不換道:“焰財神如果迴來了,你就讓人送信去紫雲堂,不要忘了”。


    “噢…”,金不換看著鄢子月的臉色,分明該是高興的事,卻是一副憂鬱的樣子,讓人不解。


    鄢子月此中心中隻盼著,梟焰若是在王女大選之後迴來便好了。


    “月公子,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主上已經動身迴鳳都的事”,北海剜了金不換一眼,追上鄢子月解釋道。


    鄢子月停下腳步直視北海的眼神,良久才道:“嗯…我知道了”。


    “月公子”,北海表現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道:“月公子,你要相信我”。


    鄢子月瞥了一眼北海道:“我相信你”。


    “真的”?


    “再問,就不是真的了”。


    “噢…”。


    鄢子月離開花明樓之時,已經黑天了,滿懷心事的迴了康王府,腦子裏一想到梟焰,就覺得頭疼,分明心裏不想欺騙他,也偏偏就那麽做了,負疚感充斥,欠他的情,感覺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春末的夜晚也有了一些夏日的熱度,並不涼,鄢子月躺在露台的搖椅上,看著浩瀚星空裏皎潔的月半彎,想起與梟焰初識時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冷靜下來又覺得後悔,後悔當時騙了他,沒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以致於後來想說真話都不行了。


    次日一早,花明樓門未開,就已經擠滿了人了。


    金不換還納悶,這世人消息怎麽就那麽靈通了,後來才知道是自己內部的人昨晚就開始偷摸的找戴掌櫃打聽內幕消息,要下注了。


    花明樓門一開,人群蜂擁而入。


    一會的功夫,人群看完投注規則之後紛紛下注,戴掌櫃的櫃台就已經忙不過來了,裏外三層全是人,不得不讓金不換再找人去幫忙。


    金不換親自接注,發現問題的所在,趕忙又挑了幾個人安排引領下注,又找了兩個伶俐的侍應專管投注牆,這才讓投注的秩序井然了,戴掌櫃的櫃台也就不那麽擁堵了。


    一天下來,投注牆的藍色區,二十四位晉級者姓名下,各自都掛了不少注碼,金不換打眼掃了一下,估摸注碼上的數額加起來該有十萬兩之多,笑得合不攏嘴。


    戴掌櫃手執記帳冊向金不換走過來道:“金老板,今日截至目前,紅色區十三注,每注一千,一共是一萬三千兩,藍色區五十一注,十兩起投,一共是九萬零三十兩,其中最大一注是投南宮赦的,一萬兩”。


    “一萬兩,誰投的注”?


    “是將軍府的二世子南宮潯”。


    “什麽?是他”。


    “南宮赦現在的賠率是一賠二,是不是明日往下放放”。


    金不換想了一會道:“今日月公子的消息有沒有送來”?


    “暫時還沒有,複選比試後日才進行,想必消息得到後日才能送過來”。


    “那就先不調了,等消息來了再說”。


    設賭局的第二日,花明樓進帳又十萬,第三日,進帳總額已經突破三十萬兩。


    金不換看著記帳冊,又看了看抽注牆,趕緊招了戴掌櫃來按現在的賠率算了算,估計著最大的贏麵是多少,最大的損失又是多少。


    傍晚,鄢子月的消息傳來,金不換接了第一時間通知戴掌櫃,降低了南宮赦的賠率,增加幾個晉級者的賠率。


    複選第一天,大清早,花明樓便開始準備了,金不換更是再三交待所有的人,都穩著點事,不能一見人多就亂了章法,失了分寸,都幹好各自的事,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第一時間告訴他,並承諾幹得好的每人每日多支一兩銀子作獎賞,幹砸了的人不僅等著受罰,更會被驅逐出花明樓,永不錄用。


    眾人應下,打下十二分的精神,半點也不敢馬虎。


    花明樓的大門敞開,人流如洪往裏擠,有來看的,有來下注的,樓上樓下坐滿了人,不止後廚忙不過來了,樓裏也是一片喧嘩吵鬧,議論者比比皆是,都要把花明樓吵翻天去了。


    金不換親自坐鎮在二樓,看著一樓廳裏來下注的人穿梭不絕,聽著記帳先生不斷報出每一注簽的銀兩數,小廝們來迴奔跑著往投注牆上掛注簽,滿滿的一整麵牆,心就撲通撲通的直竄,興奮到不行。


    花明樓做莊開設王女王夫大選的賭局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引得火鳳國各地的有興趣的人紛紛往花明樓趕。消息傳進了白岐的耳朵裏,氣得直拍桌子,但又不得不佩服能想到開這個賭局的人,本想借此機會好好收拾一下花明樓,可眼前有王位之爭這樣的大事等著,實在是顧不上它,隻好暫時忍氣放過,恨恨的下定決心,等王位到手之後,一定會將花明樓收為己用。


    梟焰帶著安祿等人剛趕到東龍城,便已經聽到人人都在議論著鳳都王女王夫大選的事情,花明樓開設賭局的消息也有口相傳。


    “主上,金老板真不愧是財迷,居然能想出這麽個賭局來,相信得賺不少吧”,西風笑著道。


    梟焰看了一眼西風,嘴角上翹,開口道:“金不換是想不出來的,隻怕是月的主意”。


    安祿聽出梟焰說及鄢子月時寵溺自豪的語氣,心想著主上不顧安元帥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要迴去鳳都,不就是為了月公子麽,再想起臨行之前安元帥再三交待的事,就感到很困擾,擔憂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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