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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副將走了過來道:“三位世子,將軍有請”。


    兄弟三人對視了一眼,便跟著孫副將進了南宮遠的中軍帳,見南宮遠威嚴的坐在帳中的將軍椅上,臉上的情緒不明。


    “見過父親大人”,三人齊聲拱手行禮道。


    “免禮,都坐吧”,南宮遠一擺手。


    南宮赦看了一眼南宮遠右側站著的鄢子月,便在右側坐下了,南宮博和南宮潯則很自覺的都坐在左側。


    三人本想著南宮遠會不會表揚一番,誰知南宮遠劈頭蓋臉的上來就是一頓訓,一一列出了三人的不足,特別是南宮赦,被訓得最狠,句句見血,都感覺有些無地自容了。


    “博兒,你用兵太過古板,隻憑經驗,決策也頗顯急躁,帶兵不可固步自封,須因地製宜,切不可麻木大意,迴去之後將所有的兵書熟讀,謄抄三遍”。


    “是…”,南宮博一臉嚴肅的點頭,眉頭都皺一塊了。


    “潯兒,你用兵冒險,靈活有餘沉穩不足,看事太過主觀,迴府之後給我麵壁思過,每日晨讀兵行錄,直到背過為止”。


    “是…”,南宮潯也認真的點頭答應。


    “赦兒…,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


    南宮赦低頭不語,老老實實的等訓。


    “赦兒,你太過心軟,帶兵之人,心慈手軟勢必自討苦吃,別以為自己這次險勝就能耐了,迴去之後領罰吧”。


    “是…”,南宮赦點頭應聲。


    鄢子月在一旁聽著,有點氣不過,瞟了一眼南宮遠,心想明明他們三人今天的表現很好了,你不是也很認可嗎,怎麽這會光批評也不表揚兩句,真是苛責。


    “不過…你們三人今天能勝我,也確有些本事,但不可驕傲,還要多曆練才是”,南宮遠最後說道,臉上的笑意若隱若現。


    “孩兒知道…”,三人先後答道。


    一會,孫副將領了兩個守衛的兵士進來。


    南宮赦和鄢子月見了,對視了一眼。


    “將軍,人來了”,孫副將看向南宮遠道。


    “嗯”,南宮遠嗯了一聲特意看了看南宮赦,見他臉色平靜,便開口道:“你們倆個可識得我身邊這一位,她進來校場的時候,你們倆可有查問過”?


    兩個兵士兩人怔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才好,糾結了一會,其一個還是如實的迴答道:“迴將軍,我們…我們見她和小世子一起,所以不曾查問過”。


    南宮遠聽後明顯的不悅,當即道:“你們兩個從今天起不用守衛了,去夥房吧”。


    “將軍…”,兩人不明就理,但見孫副將已經叫人拉他們走了。


    “你還有什麽話說”?南宮遠看向鄢子月道。


    “父親,是我帶她進來的,我甘願受罰,請父親不要為難她”,南宮赦見狀有些著急了,就怕南宮遠為難鄢子月。


    “哦…”,南宮遠聽完南宮赦的話越發生氣了,倒不是因為南宮赦帶鄢子月進來校場,而是因為南宮赦這麽著急的為鄢子月擔下所有的罪責,可見他的心裏把兒女情長看得多麽重要,哪像我南宮家的兒郎,怎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來人,南宮赦違反軍紀,私自帶他人進入校場,重打三十軍棍”,南宮遠一聲令下。


    孫副將半天沒反應過來,都沒動。


    “怎麽,孫副將,你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將軍,這…”,孫副將看了看南宮赦,又看了看南宮遠。


    南宮遠一個橫眉瞪了過去,孫副將立馬出帳安排去了。


    “南宮將軍…”,鄢子月想說什麽被南宮赦拉住了。


    “月兒…”,南宮赦看著鄢子月搖了搖頭,轉身便向帳外走去。


    眾人都跟著走了出來,隻留南宮遠獨自一個在帳中。


    南宮赦走到執仗凳上趴下,閉上眼等著軍棍打下來。兩側的兵士相互看了一眼,便開始執起軍棍,一棍一棍的落下。


    校場上其他的兵士們聽說南宮赦挨打,都紛紛跑了來圍觀,有的是南宮赦直接帶過的兵,見狀可不樂意了,便都走到中帳前求情去了。


    鄢子月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任性會給別人帶來傷害,如今見著南宮赦因自己受罰,那一棍一棍重重的打下,南宮赦隻是咬牙挺著,不曾吱一聲,心中異常的難受,有一種心疼,好似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鄢子月忍不住想上前去,不管做些什麽都好,被南宮潯拉住了道:“別去,你過去,他隻怕會受更多的苦”。


    鄢子月就這麽看著南宮赦忍痛的樣子,不覺濕了眼。


    南宮遠在帳中聽到了帳外的動靜,但始終閉眼不聞,其實責罰南宮赦,自己心中更加難受,但又不得不責罰他,自己現在覺得當初是不是不應該答應與康王的聯姻或是不應該送他上往生寺。現在在南宮遠的心中,南宮赦就是南宮家的寶,是南宮家的榮耀,相信他將來的成就一定能大過自己,這樣的一個承載著自己的期待的孩子,決不能讓他為兒女私情所困,更不能讓他入贅王族。


    這才十幾棍下去,南宮赦身上便是血跡斑斑了,額角不停的冒汗。


    南宮博和南宮潯對視了一眼,知道南宮赦這是以血肉之軀挺著,根本沒有用內力來自保,想必這三十軍棍下來,怕是要傷筋動骨了。


    南宮博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朝兩個執行軍令的兵士一瞪眼,嚇得兩個兵士手都軟了,接下來的下手都輕了。


    三十軍棍打完,南宮赦已經麵上發白,鬢角也濕了,後背到腿上一片血乎乎的。


    南宮遠見了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氣南宮赦居然不用內力撐著,就這麽老實在挨了三十軍棍,心疼南宮赦被打成這樣了,從頭到尾都沒吭聲,當真是個倔強堅韌的孩子。


    孫副將第一時間找來了軍醫,為南宮赦治傷。鄢子月趁人不注意偷摸的溜進了南宮赦的帳裏,對軍醫撒謊說是南宮遠派來照顧南宮赦的。南宮赦見是鄢子月有些不好意思,臉色豬肝紅,卻又不好說什麽。


    “你幫小世子把衣服脫了”,軍醫道。


    “哦…”,鄢子月輕柔的為南宮赦脫下上衣,背上露出一道一道紅色血痕來。


    軍醫瞟了一眼,接著道:“褲子也要脫了”。


    鄢子月有片刻的遲疑,之後便輕手一點一點褪下了南宮赦的褲子,隻見肌膚極白的兩瓣屁股上被血色染成霞一般,腿上幾有片紅印還有些淤青。


    南宮赦趴著,隻覺得身下一陣發涼,想著自己現在在鄢子月麵前光著身子,臉漲得更紅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先幫小世子把身子上的血跡擦幹淨”,軍醫吩咐道。


    “哦…”,鄢子月一愣,連忙點頭,端過來一盆溫熱的清水,一時沒找到汗巾,隻好先從懷裏拿出錦帕來將就著先用。


    南宮赦趴著緊閉著眼睛,任由鄢子月溫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遊走,一陣陣麻酥酥的,惹得心髒狂跳不止,連唿吸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調整了。


    軍醫見鄢子月擦拭幹淨過後,搗好藥端過來,先細細的查看了一下傷勢,便將傷藥塗抹在南宮赦的背上,隻見南宮赦發出嘶嘶的聲音。


    “小世子,這藥是烈了些,但好使,剛敷上是有刺激,過一會便好了,你忍忍”,軍醫說著又開始塗抹起來。


    鄢子月看南宮赦忍得很辛苦的樣子,便道:“軍醫,我來吧,我能輕點”。


    軍醫看了看鄢子月,便將藥碗遞給她道:“你來,抹均勻了”。


    “是…”,鄢子月答應著,接過藥碗,坐到南宮赦身側,小手指肚沾上藥,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抹在南宮赦的傷口上。


    南宮赦覺得鄢子月果然比軍醫溫柔多了,主要是因為是鄢子月,柔軟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撫著,很舒服,所以再痛也感覺不明顯了,心中有些美滋滋,閉上眼一邊羞澀著一邊享受著。


    鄢子月做得很細致,將每一處傷痕上都抹上了藥,有些皮肉裂開了,抹好藥後,小嘴湊過去輕輕的吹了吹。


    軍醫看在眼裏,歎道:“想不到,你這個小士兵做事還很細心,不如拜我為師,跟我在軍中行醫吧”。


    “啊…”,鄢子月頓了一下道:“多謝軍醫賞識,我得去跟將軍說一聲才好”。


    “也對…你叫什麽”?


    “我叫月白”,鄢子月想了一會道。


    “嗯…月白,好,你先幫小世子把傷口包紮一下,不要太厚了,再給他把衣服穿上”。


    “好的”,鄢子月應聲便開始手上的動作。


    南宮博和南宮潯進了來,看到的畫麵就是鄢子月正在幫南宮赦包紮,小手正好繞過南宮赦的小腹下。


    南宮潯一時愣了,看向南宮博道:“我沒看錯吧,他們這樣合適嗎”?


    南宮博臉色有些微紅,扭頭站在那裏,進來不是,走也不是。


    鄢子月沒有搭理他們,繼續手上的動作,將一縷棉紗從南宮赦的小腹繞過,在腰側打上一個結,用來固定住背上一整塊柔軟的綿紗布,又用紗布繞兩條大腿一圈包紮好,拉過一套幹淨的衣裳為南宮赦穿上。


    南宮潯拉了南宮博進來,但見南宮赦如同一個木偶一般,任由鄢子月動作,隻有臉上的表情格外豐富,特別是看到自己和南宮博的時候,尷尬之餘盡是羞澀難當。


    “赦弟,你有沒有覺得這三十軍棍挨得特別值啊”?南宮潯調侃道。


    南宮赦瞥了南宮潯一眼,扭過頭正好撞見鄢子月看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兩位世子,小世子已然不太礙了,我先下去了”,軍醫收拾好東西,看了一眼鄢子月後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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