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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鄢子月單手搭在池岸上,正眼瞧著南宮赦,幾縷黑發濕漉漉的交錯在胸前,腰部以下全沒在溫泉中,一雙清水般眸子染上霧氣,眨了眨眼,看著南宮赦的窘態,嫣然一笑。


    南宮赦慌亂的站了起來,背過身去。


    鄢子月見南宮赦如此舉動,再看看自己,頓時有些尷尬,倒不是因為被南宮赦看了,而是因為低頭一馬平川的挫敗感,兩手撫上胸前,擠了擠,絲毫沒有變化,完敗給自己了,隻能安慰自己再等等看,還沒有發育是這樣子的,這不是也沒來大姨媽麽。


    南宮赦站著十分煎熬,想著還是解釋一下,不然月兒生氣了怎麽好,於是一偏頭迴看,正好撞到月兒擠胸的苦惱樣子,差點驚到下顎脫臼。


    鄢子月抬眼就看到南宮赦麵紅耳赤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先是一陣羞澀得有些無地自容,後來就生出一絲戲謔的小主意來。


    “南宮哥哥,我泡得太久了,都沒力氣了,你拉我起來好不好”?鄢子月說完,還不忘擺出一副嬌俏的小模樣來。


    南宮赦聽著,半天沒有反應,隻是傻站著,左右不是。


    鄢子月見南宮赦沒有過來的意思,有些小氣惱,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假裝溺水,稍稍一起身子一軟就沒入水裏了。


    南宮赦眼看著鄢子月就要沉下水裏去了,急步上前,一把拉住鄢子月還未入水的小手。


    鄢子月感覺到手上的力道,知道是南宮赦過來救自己了,一用勁便拉了南宮赦撲通一聲掉入水中。


    南宮赦浮出水麵的時候就看見鄢子月在身邊哈哈的笑著,知道他這是被鄢子月給算計了,本該是可氣的,但是看著鄢子月還真是氣不起來,稍稍怨意的喚了一聲:“月兒...”。


    “怎麽啦”?


    “沒什麽,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鄢子月黑眼珠一轉道:“好,你先潛下去,不許看”。


    “嗯...”,南宮赦想了沒想直接就潛下去了,水下的影像更不能直視,嗆著浮了上來,臉上一邊白一陣紅的。


    鄢子月本還想問他這是怎麽啦,一想臉便黑了下來,衝著南宮赦吼道:“你...你...你下去等我吧”,說著,閉上眼及時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哦...”,南宮赦怯怯的迴答,從水中跳了出來,逃似的下了山頂,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了,粘在身上難受得緊,一聚內力瞬間發散開,身上的水份隨著瞬間給蒸發掉了大半。


    一會的功夫,鄢子月穿戴整齊的下來了道“走吧”,瞥了一眼南宮赦好奇的看著道:“你怎麽衣服這麽快就幹了”?


    “我...”,南宮赦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迴答:“我用內力烘幹的”。


    “什麽”?鄢子月一手在南宮赦身上摸了摸以確認一下現實。


    “月兒...你...這樣不好吧”,南宮赦羞澀難當的忍耐著鄢子月的非禮。


    “什麽呀,你告訴我怎麽迴事”?


    南宮赦隻好如實的告訴了鄢子月這一下午的所有細節。


    “難怪我都找不到你了,嗬嗬,任何的東西得到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好...就是燥熱得緊”。


    “早說,剛才就讓你在水裏泡著了”。


    “月兒...”,南宮赦一聽鄢子月提起水不,剛才的一幕幕就在腦子裏浮現,剛褪去的紅暈此時又不覺上臉了。


    兩人一路上說笑著迴到別院時,孟娘和允都在等著。


    “孟姨,我迴來了”,鄢子月剛一進院門就高唿。


    “月兒...你上哪去了,餓了吧”,孟娘迎了上來。


    “嗯,都快餓暈了”,鄢子月說著,肚子配合著咕嚕咕嚕的叫起來。


    “都一直熱著了,走,先吃吧”,孟娘拉了鄢子月進去,鄢子月一伸手就拉著南宮赦的手往裏走,南宮赦禁不住又臉紅了起來。


    允看著兩人的小動作,嘿嘿一笑,跟著進去了。


    晚膳之後,鄢子月早早的睡去了,南宮赦卻是輾轉反側,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尤其對鄢子月的感覺似乎又不一樣了。


    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鄢子月難得睡了個自來醒,沒有人叫她倒是稀奇了,醒來時發現屋子裏許多東西也不見了,莫不是遭了賊,不至於啊,自己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就算睡得再怎麽沉,這麽大的動靜也該有所察覺才是,想著迅速穿好衣服跑了出來。


    “月兒...你醒啦”。


    鄢子月以為自己沒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前一身白衣素裝成熟溫婉的男子不是大祭司昃離又是誰。


    “義父...你怎麽來了”?鄢子月飛撲過去,一下便環抱住了昃離的腰,撒嬌的蹭來蹭去。


    南宮赦看著鄢子月和昃離如此親昵的舉動,毫不掩飾的不爽全寫在臉上。


    “想你了,來接你...”,昃離輕柔的說著,伸手刮了刮鄢子月的鼻子。


    “好...我也想義父,可想可想了”,鄢子月踮起腳尖剛好到昃離的胸口,一臉絢爛的微笑有如春日裏的小太陽。


    南宮赦雙手環胸看在眼裏,心想:‘月兒從來沒有對自己那麽笑過,難道我比大祭司差麽,明明我也是很優秀的好麽’?


    孟娘和允目光相接,原來兩人都在關注著。孟娘的眼裏沉浮著一絲擔憂,允的眼裏隻是純粹的猜測。


    “大祭司,都已經收拾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南宮赦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當然...”,昃離扭頭看了看南宮赦,有一種感覺,這小子對自己頗的意見啊。


    “等一下,我先去向師傅辭行”,鄢子月說著已經跑了出去。


    無量大師的禪房外,鄢子月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應,往迴走的時候正好看到玄鏡的身影便追上去問道:“玄鏡師兄,你可看到師傅嗎,他老人家去哪呢”?


    “師傅沒告訴你嗎,他雲遊去了,今日天剛亮就走了”。


    “什麽”?鄢子月有些愧疚感。


    “你們還沒離寺嗎?今天一早南宮赦便來向我們辭行了”。


    “嗯...正要走,我是特地過來向師傅辭行的”。


    “哦...師傅他老人家向來如此,行蹤不定,也不喜歡塵世間的繁文縟節,他不會怪你的”。


    “知道了...玄鏡師兄,那我走了”。


    “嗯...一路順風”。


    “謝謝師兄”。


    鄢子月迴來別院時,隻見昃離一人在別院裏等著了。


    “義父,他們呢”?


    “他們先下山了,你再看看有什麽要帶的,如果沒有,我們就走吧”。


    “好的...”,鄢子月說著跑迴房看了看,看著自己睡了六年的床,雖然一直抱怨它很硬,但是睡久了還是很舒服的,環看了一眼,本來就很簡單,這一收拾,就更加利索了,一眼看完,沒什麽可捎的,便退了出來,輕輕帶上門,轉身離開。


    “他們來了”,允一眼便看到昃離和鄢子月的身影。


    昃離和鄢子月走近,昃離看了看眾人道:“啟程吧”。


    “月兒...上車吧”,孟娘先一步上車,轉身撩開車簾向鄢子月道。


    “好...”,鄢子月迴頭看著天祈山,天祈山頂處隱約能見六個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生動的微笑,恰如煙火。


    “月兒...走吧”,昃離看著鄢子月輕聲道。


    “嗯...”,鄢子月對上馬背上手執韁繩看向自己的南宮赦,給他一個眼色,示意他看看山頂,自己一躍上了馬車。


    南宮赦扭頭看向山頂,果然是師傅他們,會心的一笑,心中默念道:‘師傅們,我走了,我一定會記得你們的教誨,一定抽空迴來看你們’。


    山頂上六人心情都差不多,有一些失落感。


    “玄意,南宮赦這一走,你是不是要寂寞了”,玄空揶揄道。


    “你不寂寞麽,也不知道是誰天不亮就起來了”。


    “好了,寂寞的話可以學師傅那樣,出去雲遊一番”,玄德發話了。


    “師兄,不如,我們一起去雲遊吧,師傅不也是常說佛法皆從眾生領悟麽”?玄覺很是期待的樣子。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玄鏡看著遠處的岱山,淡淡的道。


    “你是要協助主持處理寺中瑣事,自是沒有空閑的”,玄庸道。


    “你上哪去”?玄德見玄蒙轉身要走。


    “我去收拾行裝,不是說要去雲遊麽”?


    “這...”,玄德看了看眾人,接著道:“那好,想去的都迴去準備吧,明天一早山門見”,說完轉身離開。


    眾人皆是一愣,隨後都笑著離開了。


    一路上,鄢子月全是問題,從車窗口伸手小腦袋,不停的向昃離問這問那。


    昃離都很有耐心的解答了,另外給鄢子月簡要的講了如今火鳳的朝局和近期的一些大事趣事。


    南宮赦在最前頭騎著馬,穩穩的走著,豎起耳朵專注的聽著鄢子月和昃離的談話。


    等走到了寬闊的大道上,一路疾馳,大約一個時辰多一點,便已經趕到了鳳都城下。一進城,馬車便慢了下來,兩側的繁華景象可把鄢子月興奮壞了,撩開簾子四處張望,在昃離看來,她眼中的光彩勝過這鳳都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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