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的這些人雖然都是修行中的佼佼者,可論其修為又怎會是九有的對手,九有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些人困在了其中。


    而當薛冷聽見笛聲之後便立馬將卿雲強行拖出了戰局。


    這首曲子她太熟悉不過,“彼岸的召喚”這首曲子可不是誰都有這個耳福的。


    薛冷很清楚以自己雲哥哥的修為是萬萬抵擋不住這笛聲的誘惑的。


    客棧中修為較高的皆是席地而坐堅守本心妄圖抵擋笛聲免於陷入幻境,而修為較弱的顯然已經落入了九有的幻境之中。


    隨著笛聲的深入眾人眼中的幻境變得更加的真實,場景也變得更加淒厲而絕望。


    彼岸彼岸,彼岸的召喚。


    彼岸彼岸,彼岸的思念。


    思念思念,合成的絕念。


    絕望絕念,彼岸的召喚。


    彼岸彼岸,花開的彼岸。


    彼岸彼岸,彼岸的思念。


    這首曲子是九有在阿善羅消失之後所作,這首曲子訴盡相思之苦,這首曲子是九有對阿善羅無盡的思念,是絕望愛情的闡述,聽到笛聲之人由最初的無盡歡喜到最後情斷的無盡絕望都是薛冷的心路,但凡有情有愛之人都很難逃出他的控製。


    不過很明顯九有隻是給這鳳凰一個威懾,掉幾根鳳毛而已,所以他隻催動了這“彼岸的召喚”第一層,既能威攝,又能不傷這鳳少主的元氣,至於客棧中其他人那就隻能一起受著了。


    卿雲聽著這首曲子也是渾身發冷,心間莫名彌漫著一股無盡的悲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阿…冷,這是什麽曲子,為什麽我好悲傷,好絕望,好……”。


    “好悲傷是麽?雲哥哥”?薛冷問道。


    薛冷握著卿雲的手,而竹竿與肖輕則早早的便躲在了兩人的身後,這是多年來幾人不用言說的默契。


    薛冷用自己的強大靈力形成了保護罩護著幾人以防被這笛聲影響。


    肖輕有些吃力的說道:“老大,這是什麽功夫,怎的如此奇怪?”


    薛冷迴答說道:“其實這並不奇怪,以樂理融入自身的修為當中,雖不常見卻但卻並非絕無僅有”。


    薛冷看著手拿長笛的九有繼續說道:“據傳人類的締造者女媧娘娘便擅長音律,有音樂女神的美稱,女媧娘娘也常以樂聲作為武器,這九有修的便是此道”。


    卿雲本就是這場情愛中的個中受者,也善音律,這笛聲中的哀怨如訴如泣,卿雲聽得分明。


    “阿冷,這首曲子可是這九有所作”。


    薛冷道:“的確是九有所作,九有在阿善羅消失之後便整日抱著阿善羅送給他的笛子,三千多年的時光九有守著阿善羅贈予的墨笛,守著兩人的情分與無盡得思念譜下了這首曲子”。


    阿善羅這個名字卿雲聽阿冷提及過,可也僅僅限於提及,從那之後阿冷便從未提到過這個名字。


    阿冷的這般解釋,卿雲心中的那股煩悶之氣頓時消失無形,這曲子是九有為阿善羅所作,這九有心中之人並非阿冷,即是如此過去得種種便讓它落地塵埃。


    這首曲子“彼岸的召喚”共分為九層,九有現在用的便是這第一層。


    此時眾人已被幻境裏的景象折磨得痛苦不堪,甚至那些修為較弱的三界中人已經獻出了原形。


    而那自認為修為還算不錯得鳳少主也被逼得現出了鳳凰雙翅,而“昊天這邊有著衛雨(法師)的護佑,鳳凰這才穩住了身形。


    鳳凰道:“這到底是什麽法術,怎麽如此奇怪”。


    衛雨解釋說道:“這是彼岸之花—曼珠沙華,這是一種隻生長在黃泉路上的花,隻有魂歸地府之人才能看見”


    鳳凰道:“你是說我們已經死了?”


    “放心吧,死不了,你隻不過是看到了幻境中的景象罷了,這九有老板的修為可遠不止如此”。


    九有的修為不弱,但以衛雨與薛冷的修為,這種程度的音域對她們不會有任何傷害。


    衛雨看著九有手中的墨笛若有所思,衛雨心道:“這九有怎麽會跟地府之物扯上關係,看來這華青瞞著他不少事啊”。


    九有本就無心傷害,看這情形已然差不多也便收了法術。


    眾人慢慢的從九有的幻境中醒來,隻覺得如夢初醒。


    客棧中人—“你怎麽現出原形了?”


    客棧中人二:“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樣,看你的尾巴都露出來了”。


    ……


    眾人都在彼此的嘲笑中驚覺,他們隻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之後便陷入了幻境。


    而這客棧唯一的樂器便當數九有手中的墨笛了。


    九有作為客棧的老板,也是客棧唯一一個手拿樂器之人,眾人自然也將目光看向了他,不過明顯有人更為心急。


    鳳顏三番五次的被這九有戲耍不由得怒從心來。


    鳳顏看了一眼還未收迴的雙翅是眼神突變,霎那間鳳鳴聲起,鳳凰的聲音劃破蒼際。


    鳳凰,不死的火焰之鳥,自鳳凰一族隱居蓬萊仙島之後便在也沒有人見過鳳凰,這鳳凰不愧是上古神鳥的後裔。


    鳳顏現出真身飛翔在客棧之中,這鳥其狀如雞,其聲如鈴,全身皆被火焰包圍,每到一處皆是化作了火海。


    鳳顏的真身顯現驚呆了眾人,既驚歎著鳳凰的五彩之姿,亦暗自感歎各自的處境。


    鳳顏煽動著火焰般奪目的翅膀直朝著九有的方向衝去。


    這點九有倒是沒有料到,身為鳳凰一族的少主怎麽如此魯莽,原以為能讓這鳳凰知難而退。


    不得不說鳳凰的真身是九有見過最為華美的飛鳥。


    九有朝著正向他俯衝而來的鳳凰道:“傳說鳳之象也,鱗前鹿後,舌頭魚尾,龍紋龜背,燕頜雞緣,五色俱備,出於東方君子之國,翱翔四海之外,過昆侖,飲砥柱,翟羽若水,暮宿風穴,見則天下大安寧”。


    九有拿著笛子指著四處燃燒的客棧繼續說道:“本座怎麽覺得,鳳之過處,寸草難生,見則天下大亂也”。


    鳳顏的聲音在客棧響起:“修得胡言,鳳凰出天下安世人皆知,你既然敢侮辱我鳳凰一族,今日本少主必得為窩我鳳凰一族正名,鳳舞九天”。


    鳳舞九天乃是鳳凰一族最為高深的修行之術,與彼岸的召喚一樣有九重。


    不過鳳舞九天雖有九重,可修煉卻極其困難,每一重都需得涅槃重生方能成功,這每一重皆是九死一生。


    薛冷站在一旁繞是十分有興致的看著拖著火焰的大鳥衝著九有而去。


    卿雲道:“阿冷,剛才是我太魯莽了,現在這樣該如何是好?”


    “雲哥哥是在擔心九有?阿冷可是一直認為雲哥哥很討厭這九有呢?”


    “阿冷,你就不要調侃雲哥哥了,是雲哥哥狹隘了”。


    “放心吧,這鳳凰一族雖然是上古神族,可發展到如今早就沒有昔日的風光,鳳凰一族如今沒有一位鳳主能習得鳳舞九天的精髓,不然不會甘居蓬萊隱士不出”。


    薛冷看著戰局繼續說道:“這鳳凰一族早在幾千年前已淪落為與妖族為伍的妖物了,而且這鳳少主的年紀修為比起九有可差得遠呢,不用擔心”。


    卿雲卻道:“阿冷,雲哥哥並不擔心這九有,雲哥哥是擔心阿冷?”


    肖輕此時也從兩人的身後冒出個頭來說道:“雲先生這是擔心老大在天君麵前無法交差”。


    竹竿也道:“沒錯,沒錯,天君交代需得極力拉攏鳳族”。


    “無妨,你們不用擔心,九有此舉本就是為我破局”。


    薛冷這麽一解釋三人總算明白這原本還與老大嘴上較量的九有老板怎麽會突然出手了,原來這一切是為了老大,肖輕兩人是頓時聞到了不可明說的味道。


    一人一笛一飛鳥在空中纏鬥,戰況不可說不激烈,除了男子在空中矯健的身形之外還有一隻五彩自帶火焰的大鳥在空中盤旋,隨後落了一地“雞毛”。


    “阿冷,在不出手這鳳凰的羽毛可就要被拔光了,沒毛的鳳凰還是鳳凰麽?”


    薛冷在腦中刻畫了一隻被拔光的鳳凰,那血淋淋的樣子真是慘不忍睹。


    薛冷聽著那一聲聲泣血的哀鳴之後這才裝模作樣的加入了兩人的戰鬥。


    客棧裏的修行者是一邊滅著火一邊觀看著這難得的大戰。


    鳳凰少主大戰九有客棧老板九有散仙,無論是鳳凰和散仙這都是稀有的品種,值得一觀,不過戰況太過慘烈,鳳凰的羽毛如雪一般簌簌的落下,“鵝毛大雪”大家是沒機會看了,畢竟鵝這種生物成仙成神的太少,最重要的事鵝毛與鳳凰羽毛的差距太過明顯。


    五彩繽紛泛著霞光的不死火鳳在客棧上空被揪著這種拔毛的場景他們還真沒見過。


    “鳳毛”如雪簌簌的落下,這似雪非雪,人手一根。


    衛雨傳音給站在一旁冷冷觀看得鳳凰道:“鳳凰少主,那可是您的姐姐確定不救救麽?”


    “姐姐?姐姐自來心高氣傲,像這種場景自然是不願讓我這個妹妹瞧見的,何況法師大人不覺這漫天的鳳凰翎羽萬分好看麽?”


    法師抬頭一看問道:“殿下覺得這鳳凰翎羽好看麽?”


    “如果是漫天的龍鱗本殿下會覺得更美”。


    “殿下放心,您會看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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