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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縷白日的光芒透過濃密的梔子樹的樹冠,灑在女王悲痛的臉上,她不難理解女王曾經的傷痛,可是造成女王如此傷痛的人自己也滿身傷痕,她突然想起了爾多王似穿越遠古一樣的眼神,那種淒涼的無以言表的令人心痛的眼神。


    宇薇看著樹影下的早已逝去韶華的女王緩緩地說道:“陛下可曾想過,當日的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也許爾多王從來就沒有拋棄過您?”


    “怎麽可能?”女王心酸的說道:“我在她父親的將軍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他若還有一點情誼,又怎會讓任爾多族人對我進行奚落和嘲笑?”


    “難道陛下就沒想過,爾多王也許會有他不能言表的苦衷嗎?”宇薇試探的問道。


    “他能有什麽苦衷?”女王不屑一顧的說道:“他是爾多將軍唯一的嫡子,所以才成了現如今的爾多王!”


    “錯付一生不可怕,可怕的是癡情一片,卻陷入了仇恨的桎梏!”宇薇仰起頭,看著梔子樹上開放的宛如白玉般的梔子花,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說誰癡情一片?”女王不解的看著宇薇。


    “當然是爾多王!”宇薇篤定的答道,他還沒有見過像爾多王那樣癡情的男子,可以數十年如一日的思念自己的戀人。


    “怎麽可能?”女王不可置信的看了宇薇半晌,才突然大笑了起來,她指著宇薇盛氣淩人的問道:“爾多開珞到底許了你什麽?竟能讓你如此死心塌地維護他?”


    宇薇看著女王憤然的樣子淡淡一笑,“爾多王並沒有許我什麽?我隻是不願一生癡情的爾多王被人誤解,更不願因為這個誤解,而放任陛下挑起這場即將到來的亡國之戰!”


    “亡國之戰?誰的亡國之戰?”女王怒氣不減的大喝道:“你以為你成為了驣獸王的主人又能如何?本王一定會在魔獸統治地心之前滅了爾多族!”


    “滅了爾多族?”宇薇冷笑了一聲,“陛下以為,我會任由著你任性妄為嗎?”


    “你想要阻止這場戰爭?”女王衝著宇薇咆哮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準備這場戰爭付出了多少?又等待了多久嗎?”


    “那陛下覺得為了準備這場戰爭付出了這麽多值得嗎?”宇薇看著滿臉猙獰的女王平靜的問道。


    “當然值得!”女王惡狠狠的答道:“隻要能將爾多開珞踩在腳下,就是去死也值得!”


    “去死?”宇薇看著女王扭曲的有些變形的臉不屑的說道:“就因為陛下的愛而不得,就將全地心的人都推向這場災難的深淵嗎?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行為,隻能遭到全地心的人民的唾棄。”


    “唾棄?”女王看著宇薇平淡如水的樣子,狂笑起來:“早在本王跪在爾多將軍門前時,本王就遭到地心人民的唾棄了!本王成為了全地心的笑話,而本王隻能生活在等待複仇的黑暗裏!”


    “成為地心笑話的又不是陛下自己,可是爾多王卻選擇了愛民和隱忍!”宇薇看著有些癲狂的女王,眼裏流露出一絲譏諷。


    “隱忍?”女王看著宇薇聲嘶力竭的喊道:“那種愛而不得的錐心刺骨的仇恨你叫本王如何隱忍?本王為此恨付出了自己的一生,隻要能報此仇,本王甘願讓全地心的人都為本王陪葬!”


    “仇恨?”宇薇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的仇恨難道就沒有你父王的功勞,如果陛下的父王當初願意放棄自己稱霸地心的野心而成全了你,陛下還會仇恨一生嗎?再說爾多族現任之王就是陛下一直心心念念之人,陛下又怎麽能忍心讓他滅族?”


    “本王一直心心念念之人,就是本王此生最恨之人!”女王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他愛本王,就應該勸他的父親放棄爭王,可結果呢?他不僅沒有救迴我們剛剛出生的女兒,還讓本王一個人在無親無故的地方痛苦無依的苦苦掙紮!”


    “仇恨已經蒙住了陛下的眼睛!”宇薇可憐的看著女王,“您是爾多王的摯愛,他又怎麽可能會拋棄您?他是讓他的父王打昏後關進了地牢。”


    宇薇看了眼臉色煞白的女王繼續說道:“無論他怎樣反抗和哀求,他的父王都無動於衷,為了能在陛下的大婚之日看您最後一眼,他不僅答應了,他一直抗爭的強塞給他的姻緣,他還忍痛將他的母親和你們的女兒留給他的父親作人質!”


    “以他的母親和我們的女兒為人質?”女王強挺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伸手掏出了一隻摩挲的晶亮的鐵玫瑰,喃喃的說道:“難道我的女兒還活著?


    “當然活著,不僅活著,還是你複仇計劃裏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宇薇伸手將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難道是爾多麗郡主?”費朗族女王滿臉疑惑的問道:“她不是爾多開珞的第二個孩子嗎?”


    “那隻是個善意的謊言!”宇薇看著滿眼期待的女王繼續解釋道:“是爾多族為了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才將她的實際年齡隱瞞了下來,爾多王的母妃和王妃共同撫養她長大,已經憂鬱而終的王妃更是將她視為自己的掌上明珠。”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女王呆立在梔子樹下,一臉駭然的答道:“她就要和泓兒訂婚了,怎麽可能這樣?”


    “怎麽不可能?”宇薇鄙夷的說道:“爾多麗郡主雖然美麗天成,但是她偏執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性格卻是與陛下如出一轍。”


    “哈哈哈……“女王淒厲地大笑起來,她舉著手,望著有些陰鬱地蒼穹滿臉絕望,“本王的女兒還活著,竟然要和本王的兒子訂婚了!”


    “所以我不僅要阻止這場戰爭,更要阻止這場將被世人所不能容的訂婚大典。”


    “可是來不及了!”女王渾身癱軟在地上,“弘兒和爾多麗郡主今天就訂婚,費朗族的大軍也已經在今天淩晨向爾多族的內河流域進發了。”


    “那還不趕快去阻止?”宇薇快步走到女王身前,一把抓住了她。


    “無法阻止了,為了能讓他們背水一戰,本王已命令他們不許帶任何的通訊工具!”女王滿臉悲愴地說道。


    “那也要去阻止!”宇薇大喊道:“我絕不能眼看著地心人陷入到這場血流成河的戰爭!”


    費朗琛看著宇薇閃沒在門口的身影,上前扶起了悲痛的母親,並攙扶著母親向殿外的飛行器走去。


    跑到門口的宇薇,躍上驣獸王的背脊,執起手中的法杖向爾多族的方向一指,驣獸大軍就在碧綠色光芒的挾裹下,向爾多族的方向飛奔而去,等費朗琛攙扶著母親出來,冰原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隻有幾株玉樹在冰原上靜靜的挺立著……


    ……


    當宇薇帶領著驣獸大軍趕到內河流域的時候,這裏早已變成了一片廝殺震天的戰場,宇薇看著已漸漸染紅的內河河水心裏一陣絞痛,就是這曾經清澈無比的河水將自己送迴到了久違的地心。


    她將右手的法杖高高舉起,一道碧綠的光芒衝天而起,已經如海潮般湧來的驣獸隨即發出了雷鳴般的巨吼聲。


    雷鳴般的巨吼聲剛起,就有無數的聲音在山穀中和河流中應和,就如雷鳴般在戰場上空彌漫。


    已經殺的難解難分的將士在這震耳欲聾的嘶吼聲中停了下來,他們愣愣的站在原地驚恐的觀望著。


    宇薇看到便高舉著法杖,帶領著驣獸大軍向戰場走去。


    從沒有見過驣獸的將士們急速的向兩旁閃避,宇薇騎著已揚起高傲頭顱的驣獸王緩緩的走向戰場的中心。


    將士們恐懼的感受著大地的震顫,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他們不斷向後退讓著,直至露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當驣獸王昂首挺胸的快走到戰場的中心時,宇薇才發現了已染得一身鮮血的爾多尼殿下和小西,爾多尼殿下已變得更加的清瘦,而小西已經長成了一個健壯的少年。


    “怎麽是她?”一個手執利劍的美麗女子惡毒的盯著宇薇,在她的身旁還站著一襲黑衣的星離。


    宇薇在他們或驚喜、或不解、或失落、或憤恨的目光中來到了他們的麵前,同時到達的還有蛟獸王和倪獸王帶領的大軍。


    還沒等宇薇從驣獸王身上下來,蛟獸王和倪獸王便溫順的匍匐在宇薇的麵前,它們興奮地看著宇薇,一起揚起頭顱發出了響徹雲霄的吼聲,隨著這響徹雲霄的吼聲,所有的獸族都一起匍匐在地上,並用漫天遍野的吼聲迴應著......


    “地心女王迴來了!“


    “地心女主迴來了!“


    “地心女主迴來了!”


    ......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剛剛還在拚死搏鬥的將士們如海浪般層層疊疊的跪在了地上。


    宇薇望著這曾經屬於她的子民們,心裏一陣激蕩,她終於及時阻止了這場令地心陷入黑暗的殺戮。


    一架白色的飛行器疾馳而來,費朗琛扶著費朗族女王從停靠的飛行器下走了下來,爾多王看見,便腳步踉蹌地迎了過去。


    宇薇看著滿臉淚痕的費朗女王輕輕地勾起了唇角,然後就衝著激動的人群大聲說道:“地心需要和平,安定和共榮的生活,我將秉承青蓮女主賦予我的使命,用我的一生去守護這片廣闊無垠的大地!”


    宇薇說完,便將法杖指向遙遠的蒼穹,在法杖上瞬間騰起的一束碧綠的光芒,在蒼穹的掩映下幻化成無盡的碧綠色,如漫天的星光飛舞起來。


    人們抬著頭,滿臉虔誠的看著這漫天飛舞的碧綠色星光,隨著蕩起的微風拋灑向地心的每一個地方......


    “女王陛下!”爾多王和費朗女王一前一後走到宇薇的麵前,跪了下去,眼睛裏流露出欣喜的光芒。


    宇薇從驣獸王身上縱身而下,將爾多王扶了起來。


    她看著滿目歡喜、滿臉含笑的爾多王喊了聲父王後,就向跪在一旁的費朗族女王說道:“地心本就是一家,你們的父輩因一己私將地心割據成兩個王國,這不僅是族民的苦難、更是整個地心的苦難!”


    宇薇抬起手,指著受傷的將士對費朗女王心痛的說道:“你為了一己之私,一意孤行的挑起了南北兩族的戰爭,你可知道?在這場你因愛生恨而執意挑起的可笑戰爭中已有多少人失去性命?你的殺戮已成,不再適合擔任一族之長,我罰你在爾多族的玫瑰花圃裏勞作思過,終生不得離開!”


    “多謝女王陛下成全,但還請陛下允許罪婦和女兒相認!”費朗女王低著頭,羞愧的請求道。


    “當然可以!”宇薇指著一直站立在星離身邊的爾多麗郡主,衝著朗族女王說道:“這就是你日思夜念的女兒,相認完了就去領命吧!。”


    “多謝女王陛下成全!”費朗女王叩了個頭,渾身顫抖的站了起來,然後腳步蹣跚的向爾多麗走去。


    “你不要過來!”爾多麗大聲的嗬斥著,“本郡主的母妃早已離世,你怎麽可能是本郡主的母親?”


    “還有你!”爾多麗指著宇薇兇狠地說道:“你怎麽可能會是地心女主?你明明是一個從地表被泥石流衝下來的半死不活的賤人!”


    “閉嘴!”爾多王走過來狠狠地打了爾多麗一個耳光,“誰給你的膽量,竟然敢在地心女王麵前無禮!”


    “她哪裏就是地心女王了?”爾多麗梗著脖子,哭泣地說道:“你們不僅找了個賤人做地心女王,還找了個惡毒的女人來做我的母親?”


    “胡說!”爾多王的手,再次揚了起來,還未待他扇下去,費朗女王就跑上前來,抱住了他的手臂,祈求的說道:“求求你,別打了!”


    “不打她,她還會作亂犯上?”爾多王將手臂從費朗女王手裏抽出來,懊惱的說道。


    “那你也不能把她打死呀!”已經哭成一個淚人的費朗族女王從衣服裏掏出那個鐵玫瑰,緩緩地走到爾多麗的麵前,“你看看這朵鐵玫瑰,是不是和你右臂上的玫瑰印痕一模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右臂上有個玫瑰印痕?”爾多麗緊緊的拽住自己的衣領,緊張地問道。


    “因為那個玫瑰印痕就是我親手烙上去的!”費朗女王淚眼汪汪的看著一臉鄙棄的爾多麗,心裏滿是痛楚,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一心想得到地心王位的爾多將軍一定不會成全她和爾多開珞。


    “不可能!”爾多麗使勁的將鐵玫瑰扔在一邊,本郡主的母妃那麽疼愛我,我怎麽可能是你的女兒?


    “麗兒!”站在一旁的爾多王動情地說道:“她的確是你的親生母親,玫瑰就是我和你母親的定情之物,所以我們在你出生之後,便烙下這個玫瑰印痕,以代表我們的愛情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能不能不說的這麽可笑?”爾多麗指著爾多王和費朗族女王尖刻地說道:“你要是真的愛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娶我的母妃?本郡主的母妃是那麽的端莊和高貴!要比這個惡毒的女人好上千倍、萬倍!”


    “這個女人惡毒?難道你就不惡毒嗎?你不僅長得像這個女人,你的惡毒的心腸更是像極了你口中的這個惡毒的女人。”一直看著她們的宇薇滿臉不屑。


    “你胡說!本郡主怎麽惡毒了?”爾多麗郡主怒氣衝天的大聲吼道;“本郡主隻是為了從你手中奪迴本屬於自己的愛人,如果不是你橫亙在本郡主和星離之間,我們早就結為了夫妻。”


    “結為夫妻?”宇薇嗤之以鼻的說道:“你們沒有結為夫妻正應該感謝我的到來,是我阻止了一場天地所不能容的姐弟之戀!”


    “什麽姐弟之戀?誰和誰的姐弟之戀?”爾多麗郡主驚悚的問道。


    “如果你是她的女兒,那我們就是姐弟之戀!”站在她身邊的星離淡漠地說道:“因為這個為你所不齒的女人,正是本人的親生母親,而本人就是費朗族的大世子。”。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你明明是爾多族人!”爾多麗瞪著一雙就要爆裂地眼睛,咆哮道:“你就是那個為了進入王族,而在本郡主身後百般討好的,讓本郡主恥笑的爾多族地下等人,你這次也隻是為了奪取爾多族的王位而發起的進攻,你怎麽可能是費朗族的大世子?”


    “他的確是費朗族的大世子!”一直站在飛行器下麵的費朗琛走上來,緩緩的說道:“他的本名叫費朗泓,和我本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我倒是不甚稀罕你這位屢屢向宇薇下毒手的姐姐,我隻是請你理智些,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你郡主的身份。”


    “星離,你也是星離?怎麽會有兩個星離?”爾多麗一臉茫然地看著星離和費朗琛,突然,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嚎叫道:“這一切肯定是出自那個魔女之手,她不僅搶走了本郡主的星離哥哥,還妄想千萬百計的離間我們?”


    “這不關宇薇的事!”星離上前一步,鎮定自若的說道:“我自始至終就沒有愛過你,我隻是想利用你,利用你實現母親統一地心的偉業。”。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沒有愛過我?”爾多麗拉著星離地衣角,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追求本郡主的時候,這個賤人還沒有出現,你不要相信了他們的鬼話,他們都被這個魔女給蠱惑了。”


    “蠱惑?我這樣身份的人有誰可以蠱惑?”星離甩開爾多麗的手厭惡地說道:“我就是為了利用你,才一次又一次的姑息縱容於你,而你卻將我對的你姑息縱容錯當成了寵溺和包容,當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今生最心愛的女人陷入險境時,你知道我是多麽的想讓你從我的眼前消失嗎?”


    “這不可能?這一切絕不可能?這一切都是你們杜撰的,該從你麵前消失的不是我!”爾多麗兩眼迸射出憤怒的光芒,之後便揚起手中的長劍向宇薇狠狠的刺了過去。


    “宇薇!”


    “小薇!”


    “薇兒!”


    “漂亮姐姐!”


    “女王陛下!“


    ……


    當眾人驚唿聲起的時候,一條堅韌的尾巴從宇薇的麵前掃過,隨著一聲無比淒厲的尖叫聲,爾多麗郡主已被驣獸王掀到了空中。


    “你真的很愚蠢!世事輪迴,我不再是那個被你所欺,托他人護佑的無處棲身的弱女子了!”宇薇看著被摔落在地麵,嘴角淌血的爾多麗輕蔑地說道:“像你這種心思歹毒之人我自然要進行防備,我又怎麽可能讓同樣的事情再上演第二迴,這一次我就看在父王的麵子上給你留一個教訓,從今天起,我就削去你郡主的身份,你還是民間去去你的囂張氣焰吧!”


    “不!”已經趴在地上的爾多麗迅速的爬了起來,並快速的衝向已經走向爾多尼的宇薇。


    “宇薇!”電光火石之間,星離從身後抱住了宇薇。


    宇薇轉過身,緊緊的拉住了向下委頓的星離,隻見星離的胸口上露著一把刀尖,爾多麗已經用短劍刺透了星離的胸口。


    宇薇抱住渾身無力地星離,隻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她顫抖的摟住星離,好像看到了喝掉毒酒的他。


    她猛然醒悟,星離就是為自己殉情的前世的戀人,而這次,他又再一次保護了她。


    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向她襲來,她看著星離的那雙令她著迷的眼睛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哭喊聲,她想讓這種哭喊聲換迴星離即將遠去的神識,她再也無法去承受一次失去戀人的痛苦了!


    當康神醫滿臉焦急的走過來的時候,星離朝他揮了揮手。


    他抬起僅有的已滿是鮮血的左手,擦了下宇薇臉上的淚水。


    “宇薇!”星離滿是柔聲的說道:“不要哭了!你哭的樣子真的讓我好心疼,前世的我害的你失去了性命,今世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好嗎?”


    “我不要!”宇薇泣不成聲地摸著星離的臉,滿臉盡是悲切。


    “謝謝你曾經給我的幸福時光,也謝謝爾多麗那個瘋女人,讓我擺脫了這一世的愛而不得的痛苦!”星離麵色柔和的說道:“我實在不敢想象沒有你的人生,但你一定要答應我,等我們來世再次相見的時候,我們一定要相愛而不再相離!”


    “不,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宇薇大哭的說道:“你這個混蛋,為什麽總是那麽的自負和不可一世,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我寧願孤獨一生、永不相嫁,也不願意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生離死別了!”


    “不要傻了!”星離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難道你想讓我再一次眼睜睜的看到你倒在我的麵前嗎?我不能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再說,地心需要你,沒有你的地心會變得一片瘡痍,而我已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與其去當一具行屍走肉,還不如早些在奈何橋上等著你!”


    “誰要讓你在奈何橋上等著我?”宇薇抽噎的說道:“前世你為我殉情,今生你又為我舍去性命,殊不知,我這樣的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說罷,宇薇便將法杖高高的舉了起來。


    一個碧綠色的光柱衝天而起,衝向蒼穹,衝向被蒼穹掩映下的青華山,一朵巨大的蓮花在青華山上綻開,迅速地從青華山上升了起來。


    “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死去!”宇薇淚眼朦朧的看著一身湖藍色紗裙的青蓮女主,懇求的說道。


    “前世緣為劫,曲散人終滅。今世棄前緣,來世必相見。何為生?何為死?生生死死、循環往複,每個人都有他來到世間的使命,使命完成了,自然也就該離開了!”一個熟悉的如夢境般的聲音在宇薇的耳畔響起。


    “什麽使命?什麽離開?”宇薇拚命地搖著頭,“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我隻想求你幫我留住他的性命,我不要讓他這樣的離開!”


    “林莫在地心的生是為你,林莫在地心的死亦是為你,同樣的,星離前世的生是為了了緣,星離今生的死還是為了了緣,他們的使命都是為你而活,你活下來了,他們的使命就完成了。”一個平靜如水的聲音徐徐傳來。


    “不要!不要……”宇薇聲音嘶啞地唿喊著,她不想聽什麽使命,她隻想讓星離不要再離開。


    青蓮女主看著宇薇滿臉執著的表情,淡淡的說道:“你本就是我的一縷神識,下界投胎也是為了救地心人民於危難,等地心開啟了千年盛世之時,也就是你迴歸於之時,到那時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知道我是你的一縷神識!”宇薇看著奄奄一息的星離急切的說道:“請你現在就收迴你的神識,隻要你答應救救他!”


    “兩世的虐戀你還沒有醒悟嗎?沒有他的死,就沒有你的生!”青蓮女主看著一臉絕望的宇薇靜靜地說道:“你前世得不到的情,你今生依然無法續情,不管你是人、還是神,沒有誰可以逆天改命?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為了表彰你給地心避免的一場浩劫,我答應你,待他死後我會將他的魂魄封印在我的身邊,等到你千年功成之後,他自會與你相見。”青蓮女主說罷,便隨著碧綠色的光柱而去了。


    “千年以後,千年以後......”宇薇自言自語的重複著,用無比淒楚的眼神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的星離。


    “宇薇,不要悲傷,今生能死在你的懷中我很開心,你好好的治理地心,我會在那裏千年、萬年的等著你,答應我,和我不見不散!”星離氣若遊絲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你在那裏等著我,千年、萬年的等著我,前世我們不能結為夫妻,今世我們不能結為夫妻,但我願意來世,累世、永生永世都隻與你結為夫妻。”宇薇痛哭流涕地說道。


    星離聽宇薇說完,便用盡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在他那藍色的眼底,再次綻放出充滿希望的迷人光芒......


    宇薇溫柔地看著星離合上了他那雙曾敲動著她心弦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河堤岸上,眼前浮現出了星離在河堤岸上搶救她時的情景。


    她看著星離搶救她時的樣子,不禁露出了一絲笑顏,原來他早就認出了她。


    沒有人走動、沒有人說話,河堤岸邊沾滿了將士,卻聽不到絲毫的聲音。


    宇薇掏出星離掛在脖子上的銀哨輕輕地一吹,一個尖銳的聲音立時從身旁響起,隻一刹,整個山穀和河流就彌漫在一種期期艾艾、連綿不絕的悲鳴中......


    宇薇緊緊的抱住星離,任由著淚水滴落在他含笑的臉上,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額頭、鼻梁、最後停在了曾帶給她無數心動、無數愛戀的冰冷的唇上。


    那個如千年玄冰一樣的高貴而高傲的男子,終於如孩童般依偎在她的懷中睡熟了……


    不知過了多久,宇薇才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環顧著人山人海的堤岸。


    隻見爾多王、費朗女王、爾多尼、小西、費朗琛,都站在不遠處一臉淒楚的看著她,還有那個拿著染著星離鮮血短劍的爾多麗也早已癡癡傻傻的呆坐在地上。


    宇薇看著他們歉然一笑,隨後便朝著費朗琛招了招手。


    宇薇用如蔥般地手指,顫抖著將星離滑落在額前的銀白色頭發攏到耳後,然後衝著已快速走過來的費朗琛說道:“你和我一起帶他迴家吧!他離家太久了,也該迴去歇歇了!”


    費朗琛沒有答話,隻是俯身抱起星離,向停靠在一旁的飛行器走去,這個飛行器就是在宇薇大婚前劫持宇薇所用的飛行器,沒成想,今日卻成了載著星離迴去的飛船了。


    “小薇,我們可以送費朗泓大世子最後一程嗎?”一直站在旁邊,滿臉糾結的爾多尼帶著小西走了過來。


    “不必了,我隻想單獨送他最後一程!”宇薇看著他們兄弟倆的關切模樣搖了搖頭,然後快步向飛行器走去。


    “你還會迴來嗎?”爾多尼看著宇薇盈盈一握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問道。


    “會!”宇薇輕輕的揚了揚手,“我已經辜負了星離,不能再辜負地心!我一定要將地心打造成千年盛世!”宇薇說完就登上了飛行器,隨著飛行器的緩緩騰空,將士們再一次跪在地上,他們忘不了星離將軍的勇猛,他們在以自己的方式送別他。


    微黑的蒼穹裏沒有一絲光芒,就似一張黑色的幕布,已經騰空而起的飛行器略一盤旋,就飛速的向北國的冰峰駛去,隻一瞬,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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