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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陰沉,蒼穹裏布滿了黑色的烏雲,今天是毛閣老一家處斬的日子,數不清的費朗族人聚集在行刑台前翹首以待。


    清晨剛過,女王就在星離的陪伴下,來到了王城西麵的刑場,她穿著一襲黑色嵌著金絲的狐皮大氅,神態威嚴的坐在了觀刑台上。


    因為榮玉的落網,做實了毛芷若的罪名,蓄意殺害王族,罪不容誅,身為父親的毛閣老當然也逃無可逃。


    看著毛閣老一家從刑場外押送過來,女王的眼裏閃過一絲難掩的笑意。


    去年,她還再為三大權臣頭痛不已,今年,她已將三大權臣通通拿下,榮聯和毛閣老一族滿門抄斬,趙司馬一族也全家發配冰穀,那也是一個有去無迴的死地。


    她抬起手,滿意的摸了摸王冠,王冠冰冷而堅硬,就似她此時的心,為了統一地心的大業,她不得不誅殺為了她的王冠而建功立業的功臣。


    “陛下,罪臣已帶到!”負責行刑的林殊淵走上來,深深一躬,他剛剛頂替了溫峻的職位,被提拔為雪鷹軍的首領,意氣風發的臉上盡是恭維。


    女王抬起頭,看著神色黯然的毛閣老露出一絲冷笑,昨日在大殿上,毛閣老還大唿冤枉,而此時隻能成為待宰的羔羊!這個馳騁官場四十於載,縱跨兩朝的老狐狸,終於是栽在了自己寶貝女兒的手裏。


    “罪臣毛閣老,忤逆朕意,結黨營私,縱女行兇,加害王族,罪無可赦!”林殊淵念罷,周圍的群眾就沸騰起來。


    他們唿叫著,大罵著,哭嚎著,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狠狠的扔向毛閣老,就是這個外表和善,地位尊崇的毛閣老仗著自己的權勢,任其兄弟以活人試毒,數不勝數的貧苦人死在他兄弟的手中,他缺給他兄弟披上了治病救人的外衣。


    “行刑!”林殊淵看著已近瘋狂的人群一聲斷喝,儈子手將行刑台上的擋板一抽,毛閣老就如一個秋千般搖晃在鬆柏的枝椏上……


    “陛下!”周管家悄悄地走向前,俯在女王耳邊耳語了幾句。


    女王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向坐在身旁的泓兒,泓兒正冷傲地注視著已被推到行邢台上的毛芷若。


    一絲狡黠的笑容出現在女王的眼睛裏,雖然一閃即逝,但依然有掩不住的竊喜。


    女王悄悄地握緊自己的拳頭,一種久違的盡在掌握的自豪感激蕩在她的心裏。


    就在泓兒為宇薇報仇的時候,她已經派出了侍衛軍的副統領毛震嶺,毛震嶺已按照她的命令,帶著王族最精銳的侍衛軍將宇薇居住的地方團團的包圍了起來。


    一絲得意在她的臉上浮現出來,也許等她觀刑完畢,迴到王府之時,宇薇早已成為了她的座上賓,到那時,她就可以要挾泓兒盡快舉起進攻爾多族的大旗。


    過了約一個時辰,儈子手又架著一個四肢殘廢的女子走上了行邢台,隻見她身材玲瓏,眼犯桃花,一道深深地刀疤橫亙在右臉之上。


    “這是誰啊?”人群裏立即議論了起來,毛閣老就有一個獨女,早已被掛在了鬆衩之上,這個女子不知是誰?


    “是啊,這是誰啊?長的倒蠻清秀的,隻可惜了臉上那道疤了!”一個個頭矮小的中年男子感歎道。


    “沒有疤又能怎樣?她們都是陛下的死犯,你看那個美若春花的毛芷若,還不是年紀輕輕就送了性命!”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滿臉的不屑,女人美麗固然重要,但再美的女人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是啊,可惜了,那個可是個難得的尤物,她在冰原流浪時我們幾個還上過她!”一個身穿鼠皮大氅的瘦削男子露出了無限悵惘的神情。


    “沒錯,我也上過!”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擠過來,滿臉猥瑣的說道:“誰能想到,我一個屠戶之子竟能上了這費朗族第一等的美人,那種滋味真是欲仙欲死啊!”


    “唉!”那個約五旬的男子歎了口氣:“虎毒不食子,狠心的毛閣老把她趕出家門,就是為了要獨善其身,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不僅讓自己的女兒受盡了侮辱,到頭來還是免不了一同赴死!”


    “是啊!”旁邊瘦小的中年男子緊接著說道:“這個毛閣老看著白皙文靜,實在是個狠戾的角色,他兄弟全家處斬時,他就裝作不知,其實,那次就是他這個寶貝女兒給惹的禍事!”


    “真的?”那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她的女兒為了攀上世子妃之位,給現在的準泓世子妃殿下下了毒!”中年男子言語鑿鑿地說道。


    “嘖嘖!”尖嘴猴腮的男子感歎道:“都說最毒婦人心,隻是可惜了我那個豬腳了!”


    “豬腳?”大家不約而同的看著他。


    “對啊!”尖嘴猴腮覥著臉說道:“我上完她,就扔給她一個豬腳,她像隻惡狗一樣,撿起來吃了!”


    “你還真是大方啊!”中年男子白了他一眼,“占了人家的便宜,還說人家是惡狗!”


    “你以為便宜那麽好占啊!”尖嘴猴腮委屈的叫道:“找她尋仇的,報複的,一撥接一撥,我盯了她十幾天,才尋了這麽個機會!”


    “閉嘴吧!又來了一個女的,聽聽到底是誰?”那個五旬的男子瞪了尖嘴猴腮一眼,緊緊地盯著前方。


    “罪臣榮聯之女,罪臣毛閣老之侄女,目無王法,加害王族,行刑!”隨著林殊淵簡短的判詞,榮玉和劉雯被套上了絞索,隨著身體的一個急墜,她們罪惡而又悲哀的一生被定格在了這個布滿烏雲的上午。


    ……


    “老大,怎麽辦?”夏夢看著滿臉平靜的宇薇焦急地問道,外麵到處都是訓練有素的費朗族侍衛軍,而她們隻有身單力孤的四人。


    宇薇微微的勾起唇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來一切都是女王的陰謀,女王調走了一直陪伴她的星離,換來的卻是身穿戎裝的士兵。


    “能怎麽辦?”愁眉緊鎖的舒逸說道:“既然出來了,就不能迴去,我們大不了拚死一戰!”


    “不可啊!”康神醫看著舒逸滿臉決然的神情,趕緊擺了擺手,刀槍無眼,要是傷了宇薇姑娘,他該如何向泓世子殿下交代!


    “那神醫可有什麽好的辦法嗎?”舒逸挑起眼角,鄙夷的看著康神醫,康神醫雖然一直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老大,可是他的心思大家都心照不宣。


    “沒有!”康神醫沮喪的搖了搖頭,現在隻有歐陽岑在院門口護衛,算上他才一共六人,這裏還包括需要保護的宇薇。


    “那神醫就退下吧!”舒逸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們的心思神醫知道,就算死,我們也要保著老大迴到南國!”


    “這個老夫自然知道,老夫和師兄也願意助各位姑娘逃出險境,隻是,敵眾我寡,我們總不能以卵擊石?”康神醫也是滿臉的愁容,女王此舉的目的不言而喻,他也不想讓泓世子殿下再受到女王的無情挾製。


    “神醫的話豈不是自相矛盾!”夏夢看著滿臉急切之色的康神醫冷笑的說道:“幫助我們和以卵擊石,神醫到底要選哪一個?”


    “老夫當然要選幫助你們!”康神醫毫不猶豫的答道,如果讓宇薇和泓世子殿下重新陷入險境,那他不如助宇薇迴到南國。


    “那就跟著我們一起衝出去!”舒逸看著神色激憤的康神醫說道:“我們在前麵衝鋒,康神醫和歐陽岑殿後,夏夢負責保護老大!”


    “行!”康神醫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我們可以等到天黑後再行動!”


    “可能嗎?”夏夢朝院門口努了努嘴,她已經看到了已經動手的歐陽岑。


    “真是可惡!”康神醫率先朝外麵奔去,“你們快些收拾,老夫先去幫幫他!”


    “老大!”舒逸姐妹異口同聲的望著宇薇。


    “走!”宇薇站起來,語氣堅決的說道:“大家聽舒逸指揮,我們一定能闖出去!”


    “是!”舒逸姐妹齊齊地應可一聲,然後就擁著宇薇走了出去。


    “康神醫,你們殿後!”舒逸和林悅躍出院牆,將不舍得下狠手的歐陽岑替了下來。


    夏夢看著林悅和舒逸撕開的口子,連忙扶著宇薇衝了過去,康神醫和歐陽岑見狀,也拿著家夥緊隨其後。


    林悅抽出腰間的盤龍九彩鞭毫無顧忌的朝侍衛軍掃去,已經站滿了山路的侍衛軍無處躲避,應聲倒了一片。


    舒逸也跟著輕伸手臂,將倒地的侍衛兵抓起扔向前赴後繼的軍陣中,沒一會功夫,侍衛軍裏就哭爹喊娘的亂成了一團。


    “舒逸姑娘!”康神醫看著密密麻麻的侍衛軍撓了撓頭,“我們從此路是逃不出去的,不如往山上跑吧!”


    “好!”舒逸應完就閃身來到宇薇的身邊,她將宇薇覆在背上,迅速地朝山脊上奔了過去。


    “老夥計,你去保護宇薇姑娘!”康神醫說完就加入了林悅的戰營,隻見他一勾一帶,倒地的侍衛軍就被他扔進了促成隊形的侍衛軍中。


    “老三,我們在白煙鼎集合!”夏夢看著陰沉的天氣喊了一句,就緊跟著歐陽岑朝舒逸奔去。


    白煙鼎是蒙貝雪山一個特殊的地方,它晴天如霧,陰天如雨,隻要跑到那裏,就如同進入了看不到頭的紗霧中,即使有千軍萬馬也別想找到她們。


    “好!”林悅又用力揮出一鞭,侍衛們緊跟著又倒下了一片,林悅可是鬼禦門的少門主,那可是一個令靈獸都畏懼的存在,更何況是這些血肉之軀的士兵。


    過了約半個時辰,侍衛軍還擠在山道上無法前進一步,林悅朝康神醫揚了揚眉,猛然抽出一鞭後,就朝白煙鼎的方向疾速而去。


    因為憑舒逸和歐陽岑的腳程,她們應該已經跑出了包圍圈,隻要進了白煙鼎,她們就能想辦法逃出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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