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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可憐之事又怎成可憎之人?愛恨本就在一線之間,一個為情所困、一心複仇的女人難道不是個可憐之人?”白衣男子瞟了黑衣男子一眼。


    “就這樣,為了完成師父的遺願,我隻能按照文小姐的要求繼續留在王府裏照顧駙馬,就在他最喜歡彈琴的那間屋子裏,我陪他渡過了他這一生裏最後的時光。”白衣男子的眼神暗淡起來。


    “在他的彌留之際,他的身邊除了我沒有任何人,他跟我說,他無顏麵對他的兒女,更無顏麵對陛下!”


    “陛下拆散了他的姻緣,殺了他的戀人,他竟然無顏麵對陛下?”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


    “是啊!”白衣男子歎了口氣,”我當時也是這麽問駙馬的!”


    “那駙馬是怎麽迴答的!”“黑衣男子一臉的好奇。


    “駙馬聽到我的問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跟我說,其實陛下並不是個無情之人,先王在他成婚絕食之時就已經震怒,並有了滅他荊家和文家的心思了,是陛下可憐他對文小姐的一往情深,所以才力勸她的父王網開一麵的。”


    “這可能嗎?這也太不符合陛下的性格了?”黑衣男子一頭霧水。


    “駙馬跟我說,陛下在登基那一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喝得醉眼迷離之時曾對他說,我都成王了,你才舍得見我嗎?如果當初你有荊鵬的一分,讓我舍去性命又如何?隻可惜你空有一身文韜武略的本領,卻將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丟在那裏,無論我怎樣哀求,你都不肯見我,我今生,不僅錯付了人,更錯付了心!”


    “陛下說的是~”黑衣男子努了努嘴。


    “嗯,陛下喝多了,認錯了人!”白衣男子點了點頭。


    “可是那個人並不像陛下所描述的那般無情啊?”黑衣男子充滿了疑惑。


    “世間事,就像我配方抓藥,哪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駙馬當初要不是年幼無知,文小姐也不會那麽痛苦的死去!”白衣男子搖了搖頭。


    “唉!虧了我一生了無牽掛,一旦被情所困,潛在的危機便說來就來了!黑衣男子歎了口氣,接著問”那駙馬在臨終之時還說了些什麽?”


    “他跟我說,他和陛下都是可憐之人,他不恨陛下,他隻是可憐自己的孩子們。”白衣男子慢慢地喝了一口小酒。


    “他跟我說,他活了三十八年,有二十二年都是幸福的,而他的孩子們呢?”白衣男子眼裏出現了霧水。


    “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淪為了權利爭奪的棋子,在他曾經有的無憂無慮的日子裏,他的孩子們有的隻是枷鎖和惶恐,但值得慶幸的是,他終於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他從未謀麵的心心念念的泓兒!”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了一縷微笑。


    “駙馬拖著病弱不堪的身體,日夜守護著身受重傷的泓兒,在泓兒養傷的那一個月裏,是他到王府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個月,他把自己對泓兒的虧欠,和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都傾注在這一個月之中了……”


    “當泓兒知曉身世向他投來問詢的一撇時,他的眼眶就濕潤了,這個從小就缺失親情的孩子,終於在心中認可了他這個父親,他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滿足,他隻知道他那顆早已經支離破碎的心,終於在十六年後,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暖意。”


    “他看著站在泓兒身邊的琛兒、芸兒,終於感覺到了有家的幸福!這是他第一次與他的孩子們團聚,當然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白衣男子緩緩的敘述著。


    “駙馬雖然因年輕氣盛付出了代價,可實在也是個可憐的人!”黑衣男子忍不住說。


    “是啊!我與駙馬朝夕相處了近十六年,雖說駙馬的身體並不健壯,但是好好調養,也不至於這麽早就離世,駙馬最終還是憂鬱而亡啊!”白衣男子也跟著發出了感慨。


    “憂鬱而亡?難道駙馬終是追隨他的戀人而去嗎?”黑衣男子吃驚的問。


    “應該不是!”白衣男子搖了搖頭,”從文小姐的弟弟承襲文苑的侯位後,他就基本上釋懷了。”


    “一個情深的不能自製的人,還能釋懷?”黑衣男子滿臉疑惑。


    “嗯,這對他的確很難,但是在一次迴府,他偷偷拜祭文小姐之時,卻被他的父親撞了個正著,被氣壞的荊老將軍,當時就對他動了家法,並痛斥他,說他為人夫,卻心係他人實為不忠!說他為人子,卻不明事理實為不孝!說他為人父,卻不盡責任實為不義!”


    “不忠!不孝!不義!這個帽子扣的有些大!”黑衣男子插嘴道。


    白衣人不屑的看了黑衣人一眼,接著說:”他父親還說,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讓他棄武學文,如果他習武就不會遇到文小姐,如果遇不到文小姐,他也不會活成現在的模樣了。”


    “駙馬從小就體弱多病,哪受得了家法的責罰,要不是他母親苦苦哀求,他早就被荊老將軍打死了。”


    “他父親也是恨鐵不成鋼!”黑衣男子淡淡的說。


    “豈止是恨鐵不成鋼!”白衣男子猛灌了一杯酒,”荊老將軍更恨的是自以為是的文苑大人!他不僅害的一對小兒女天各一方,更害的他的將軍府危危可及,無一日安寧!”


    “這話從何談起?”黑衣男子滿臉盡是疑惑之色。


    “荊老婦人流著淚告訴駙馬,說他和文小姐的悲劇並不能全怪費朗王,像他們這樣的貴族子弟,兒女婚姻本就是強強聯合,若不是費郎族的郡主早已名花有主,他們是萬萬不敢給他私下訂婚的。”白衣男子一臉感慨。


    “其實他和文小姐的不幸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都怪文苑的目光短淺,沒有聽從他父親的建議!”


    “等等,你這話,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他們的悲劇最終犧牲的是文小姐,怎麽罪魁禍首卻是文苑?”黑衣人打斷了白衣人的敘述。


    白衣人拿起酒瓶,給二人滿了一杯酒,才又繼續說:”據荊老夫人說,自從南北將軍,不顧結拜金蘭的義氣而暗自較勁時,荊老將軍就頗為擔憂,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還親自去找文苑商量,希望盡快為他二人舉行婚禮。”


    “可是文苑對荊老將軍的建議卻嗤之以鼻,他認為,這完全是荊老將軍的異想天開,還說武人隻知道上戰場廝殺,對於人情倫理之事卻一竅不通,他說南北將軍雖然一時不合,但兒女結為親家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更何況郡主殿下早已有了身孕,就算為郡主殿下著想,費朗將軍也會妥協的,所以最終,荊老將軍隻能強忍著怒氣,離開了文苑府。”


    “文人迂腐,還真是名不虛傳!”黑衣人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就這樣,在一個吹口氣都能結成冰的寒冷的早晨,滿臉病容的郡主被送迴了費朗將軍的將軍府,費朗將軍一怒之下自立為王,沒過多久,荊家便接到了賜婚的聖旨,一對情根深種的佳偶至此勞燕分飛!”白衣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有情總被無情傷,每個情傷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從那以後,駙馬就把注意力慢慢的轉移到了二世子身上,他陪著他在將軍府習武,又親自授他琴棋書畫,在王府裏的這十幾年裏,除了女王陛下對他的苛責和不屑之外,他過的倒也淡然。”白衣人將麵前的酒拿起來慢慢的喝了下去。


    “隻是駙馬一向心事重,隨著二世子的漸漸長大,他眼裏的憂鬱也越來越重了,他總是一個人在月下彈那首催人淚下的曲子,彈完一遍又一遍,直到二世子學會了,二世子坐在樹下彈,他站在夜色下麵看……”


    “隻有我知道,他是在思念獨自漂泊在外的泓世子殿下了,他不敢問陛下,但又忍不住傷懷,日積月累,他的身體也早已成為了強弩之末。”


    “能使他堅持下來的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見到泓世子殿下的心願!”白衣男子不由得歎了口氣。


    “所以他的心願了了,人也就跟著去了?”黑衣人自言自語的說。


    “心願又怎麽能了?”白衣男子搖了搖頭。


    “駙馬與泓世子殿下相處了一個月之後,他的憂慮更重了,他怕泓世子殿下一生都活在陛下的陰影裏,他更怕泓世子殿下一生都孤苦無依,所以才在最後的迷離之際,請求我尋個合適的機會,來照顧泓世子殿下。”


    “你還真是我的好師弟,駙馬已經過世了十幾年,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黑衣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告訴你又如何?”白衣男子靜靜的看著他。


    “把你調到這邊的本事我還是有的。”黑衣男子微怒道。


    “你的確可以幫我來到泓世子殿下的身邊,但是泓世子殿下願意相信我,願意把我視為他的親信嗎?”白衣男子一臉不屑。


    “那,那倒不能!”黑衣男子一時語塞。


    “不能成為泓世子殿下的親信,我來此何用?”黑衣人聽聞又重新坐了下去。


    “所以這十幾年來,我除了在王府蟄伏等待,毫無辦法!所幸,這一天我還是等來了。”白衣男子釋懷的笑了笑。


    “當我看到了那張,我期待了十幾年的冰冷臉孔時,我的心裏是抑製不住的欣喜。我知道他很快就將離不開我!”白衣男子一臉自信。


    “不得不說,你已經成功了!”黑衣男子由衷的說。


    “表麵上是,但是實際上還差的很遠,隻有看著泓世子殿下和宇薇姑娘牽手在一起,我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白衣男子淡淡的說。


    “你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陛下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倆個在一起的!”黑衣男子皺了皺眉。


    “這裏是爾多族,陛下的手伸不了那麽長!”白衣男子緊緊地盯著黑衣男子。”除非你助紂為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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