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林完,便漏出一條清玉石鋪成的古道,他倆一踏入古道,便有數道神識席卷而來,不過悉數被步幽空攔在了身外。


    這讓那幾道神識都有些震驚,再次探查依舊無果後。之後才有一道空前強大的神識卷出,這次步幽空沒有阻攔,因為那是自家爺爺步追冥的神識,憑借他如今的境界倒是可以阻攔一二,但和武尊九階初的爺爺還是差距不小。


    不過步幽空沒有阻攔,但丹田中那把劍卻是會阻攔,隻見那著絲絲血色的劍體隻發出一縷微光便將步追冥的神識阻攔在外。


    敢隨意刺探它的劍主,無疑與它問劍。


    這讓重華宮中有些許驚動,就在那瞬間,頭發雪白的步追冥雙眼陡然睜開,冒出陣陣精光。


    察覺到裏麵的動靜,步幽空這才主動喊道:“老爺子,是俺迴來嘞,莫動氣莫動氣,氣壞了身子骨可不行。”


    步追冥先是震驚,隨後神色一喜,漏出爽朗的大笑聲,一個閃身就出現在步幽空的頭上,一個超級板栗就敲了下去,並喊道“是不有空那小子,大家夥莫事。”


    受了一個大板栗的步幽空翻著白眼看著步追冥,那眼神是,咱好歹是武尊了啊,我不要麵子的麽,再說了這還當著我孩子的麵誒,也就是我打不贏你,要是打得贏你的話,你還能打到我?笑話,我不會跑是吧?


    隻是一個板栗,步追冥似乎不太盡興,流出雪白的牙齒,跳起來又是一個大板栗,看樣子,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


    見情況不對,步幽空反應也極快,撒腿就開始跑,雖然每次都不敢跑贏,但也得跑啊!邊跑還便說道:“老爺子!咱剛迴家你就這架勢,是要把三十幾年的板栗都給補上麽。”


    “嘿嘿!補自然是要補上的,要不然下次你死在外麵了,就沒辦法敲了,那我不虧大了。”步追冥沒有絲毫做爺爺的樣子,一臉正經的迴道。


    步凡塵見此,心裏偷偷一喜,心想果然是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誰叫您平時就這麽對我。當然雖然見到如此開朗的祖爺爺,似乎很對胃口,但步凡塵的危機意識是有的,怕被殃及魚池,早早的邁開步子,趁他們不注意,一步一步的往外麵挪著。


    奔逃的父親習慣了老爺子的作風,不過所謂上有計策下有對策,隻見他冷不凡的來句:“完全不可能啊,這不咱這次迴來還給你帶迴來一小子,您曾孫子,咱家這傳統斷然不會斷的,您這手藝不會閑著的。”


    偷偷得意挪步得步凡塵,感覺一陣冷風吹過,小小的腦袋充滿了大大的疑惑,極其不情願的轉過頭,努力朝著步追冥笑了笑,其表情極為勉強甚至有一絲無奈和慌張。


    步追冥這才將視線轉向步凡塵,得了步幽空的允許,他做祖爺爺的才好開始了解晚輩,雖然生性開朗但,但他知道分寸。


    神識籠罩,正在探查步凡塵的他,眉頭越來越緊,最後更是發出了一聲驚疑。


    步追冥先是自己探查一番,沒有結果後,收起嬉笑的神色,轉而凝重的看向步幽空。


    步幽空見自家爺爺也有沒有辦法的時候,心裏樂開了花,表麵不做聲色,故作嚴謹,表現出無奈和略有所思的樣子。


    步追冥見此,隻得打消從後者那問出什麽的打算,出於長輩的心態,神色和藹的看著步凡塵,非常溫柔的笑了起來,漏出那兩排招牌大白牙,對步凡塵說道:”小子,來祖爺爺這裏,多可愛的小家夥,走近點讓祖爺爺好生瞧瞧!


    在步追冥開口後,步凡塵神色變得更加無奈和猶豫,很是僵硬的笑了笑。


    要知道剛剛步追冥打步幽空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這現在讓他過去接受“傳承”,他能不發杵麽。但奈何那是父親都惹不起的主,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步追冥邊將手放在步凡塵肩上,一邊和藹的說道“|咱這小家夥可比他父親年輕時候帥氣多了,嗯!就這俊俏模樣和氣質比起你祖爺爺這般大的時候也不逞多讓啊!“


    他在說話的時候還暗中向步凡塵的體內輸入了一道和步幽空有幾分相似的金元力,那股金元力就像是一個探險的孩童,在步凡塵體內經脈山河裏遊走,似乎想要從外道內看看這個曾孫的“意外”之處。


    見祖爺爺並沒有向自己教授那板栗神功,步凡塵不由得有些意外和得意,在聽到祖爺爺毫不吝嗇的誇獎自己的時候,他都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自從出了島,這還是第一次在父親麵前站起來的時光。


    不由得瞟了一眼父親,那意思就是:“看,老爹,咱這就是人緣,你聽見祖爺爺感剛剛說啥不,說您兒子比您這般大的時候可要俊俏多了,以後少打點板栗,不然就我跟祖爺爺這關係,你能有好日子過?


    當然見祖爺爺如此和藹,他也是順勢而為,漏出那天真的笑容,爽朗答道:“多謝祖爺爺誇獎,小凡塵跟祖爺爺那是沒得比誒。“


    話說有些功夫可能真跟遺傳有點關係。


    步幽空當然知會兒子那眼神,心裏那顆石頭終於放下,果然先帶他來見他祖爺爺,他心裏那種落差感和陌生感才不會太大,這也是他一路來走走停停訪友的原因。


    對於少年而言,有了一個過度階段,以凡塵的心性,就不會首先對皇室有惡感了。至於未來,得要年輕人自己去感受,做父親隻能給他開個頭而已。


    其實他早就知道步凡塵的異處,沒有選擇告訴步追冥的原因是因為自家爺爺吃癟的樣子特有意思,當然最主要的是步凡塵身上到底有什麽,還是讓他們這些老家夥自己感受好,畢竟他們是全身心為南國付出的人,而自己前麵許多年並未給這個國家任何幫助,所以要不要舉國押注,還得征詢他們的意思。


    大部分的事情修為的高低便能代表事情的發展,但一家人關起門的事情,又另當別論。


    步追冥輸入到步凡塵體內的元力,起初很順利,但在接近他的丹田的時候就不能在前進半分,當然是他不強行的突破的原因,畢竟憑借修為的差距,有啥不可為的。


    也是這時候他感覺冥冥之中有股奇異的力量向他席卷而來,強大如他都不知道那是何種力量。


    知道事情重大,步幽空既然將孩子帶來這,本就說明一些問題,而如今他也不能摸透步凡塵,必須謹慎為之。


    心念一動,一道神識破開虛空,在穿過一道禁止後,便來到步家真正的秘地——步家秘境。


    秘境裏麵有個小農村樣式的村落,有著數間木屋。其中有著數道身影,裏麵的人氣息比他都之強不弱,而能呆在這裏的全都是數百歲以上的老人。


    步追冥的輩分在他們那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秘境中有一處小山丘,那裏有三間草屋,可以看到草屋內有三道幾乎沒有修為波動的中老年模樣的人。


    步追冥的神識是直接來到草屋的,在收到消息後,三處草屋就傳出三道神識,直接落在了步凡塵身上。


    接著是一度的沉默,步追冥似乎在等三個修為最高的人給出答案,隻可惜那三名步家老祖,探查的還不如步追冥。


    畢竟在剛探查的時候,他們就感受到一股壓抑的因果之力,身為武祖之上超然境界的絕世強者,他們多少對因果之力有所了解。


    雖然比起葉搏鴻那種已經到探索因果,跳出因果的恐怖存在,他門還遠遠不如,但他們已經是步家最堅實的力量了,換句話說步家秘境內的他們就是南國三萬年曆史的真正底蘊。


    這個秘密南國皇級強者都是無權知道的,有且隻有武尊之才有資格知曉秘境的存在。


    秘境內的他們不參與任何紛爭,也極少收取弟子,即使是那赤城之戰他們都很難參與,除非南國到了重大決策的時候,他們才會浮出水麵。因為通常他們一露麵就代表著他們不會活著迴去,這是南國步家男兒數待人用鐵血換來的傳統,與東陸內的鐵家有相似之處。


    沒有得出結果後,那三人心裏也是有些震驚,震驚的不是步凡塵的天賦,而是那種令他們都顫抖的因果之力,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當那三道神識出現的時候,步幽空是有所察覺的,見步追冥沒有說話,步幽空大概猜到了一些步家他以前無權知曉的隱秘,知道不會是壞事,也就沒有阻攔。


    隨即看了一眼步凡塵,揚起笑容說道:“凡塵,忘記今個下午大伯邀請你參加家宴的事情了?我和祖爺爺還有事要談,下次有機會在帶你來這裏,你先去外麵等我,我和你祖爺爺商量點事情後就帶你去見見你的兄弟姐們。”


    步凡塵對父親突然的提議感到有些錯愕,但聽見父親說他和爺爺有事情要談,自然明白其中的一絲意味。


    笑著和祖爺爺說了句下次再來看他的話,便獨自去玉竹林玩耍等候父親。步追冥自然是樂意的答應下來,雖然重華樓不是常人想來就能來,但單憑步幽空如今的修為,步凡塵又非皇位直係,倒是可以例外。


    在步凡塵徹底離開古道的範圍,思來想去的步追冥饒有意思的看著步幽空,緩緩道:”小子翅膀硬了啊,連你爺爺都敢算計。“


    步幽空名不可置否,嘿嘿笑道:“沒辦法啊,不坑爺爺一把,咱也不能像現在這麽清楚的了解自己生活的家啊?”


    步追冥眼裏漏出讚賞,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看見你,不得不承認自己老咯!不過你小子倒是沒丟老頭子我的臉,走吧,裏麵三位發話了,有些東西你也有資格知道了。”


    步幽空在秘境呆的那幾個小時,外麵的步凡塵也沒有閑著,除了追趕那些遊曳在玉竹上的平神劍意外,還偷偷地用無鋒長劍砍了一截玉竹根,準備給紅雨整個雕刻。


    剛才在古道上那三道神識探查他時,他手上那根隱匿的紅線是亮了一下的,那根紅絲的意義不言而喻,這自然也勾起了他對紅雨的思念。


    步追冥和步家三位輩分極大的老祖之所以探查無果,自然是因為紅雨的原因,當然葉搏鴻的些許氣機他身上也有,隻不過那三人還沒有達到可以察覺到葉搏鴻殘留氣機的實力而已。


    迴望宮的路上,步凡塵曾主動問步幽空,為何取名為迴望宮,步幽空沒有給步凡塵具體的解釋,隻說那是建築家的事情,他老爸也不是萬能的,可不知道嘞。


    或許就連他自己都請願自己不知道那座迴望宮的寓意,然而他的父親也就是步凡塵的爺爺步念海和許多傑出的先帝不就是那座迴望宮的解釋麽,甚至他都不知道如果步凡塵問起,他到底該如何去給步凡塵講關於他的父親的故事。


    至於母親左映曉,步幽空曾不止和步凡塵提起過關於母親六十歲以前的故事,至於六十歲以後,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有些東西即使過去數十年,依舊不會淡薄絲毫。


    迴望宮其他宮殿相比,迴望宮的規格明顯要簡易很遠。當然簡易也是相對而言,畢竟宮廷深處,每一座建築和每一處風景都代表皇家的臉麵,再簡易又能簡易到何處呢。


    到望宮後,那群事先知曉步凡塵的皇子和少部分能參加類似家宴的聚會的國親對步凡塵都很熱情。


    其中不乏身高和步凡塵差不多,年齡比他稍長兩歲的漂亮女孩,而步幽空則是十分默契的和步凡塵分開了,似乎絲毫不怕他尷尬。


    那意思就是,又不是刀山火海,你小子都是快十歲的男子漢了,難不成還不能處理好這點小事?


    成年的大皇子成為了這群“孩子”的負責人,安排著一切事物,他看上去極為實誠。


    而且眾人給步幽空的感覺,與幕姬所描述的信息,不太相符。因為除了比較孤立的步於修外,其他人看起來關係都不錯的樣子,比如大皇子,三皇子和十三爺那三個有潛龍之稱的三人更是格外和睦。


    因為步凡塵是新麵孔的緣故,大皇子便對其最為熱情,一翻噓寒問暖後,將他帶著與眾人一一認識,並且還將那看上去比自己大沒多少的兒子安排到他身邊,緩解他的新麵孔的尷尬之色。


    而除了步凡塵那個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侄兒子之外,其他的不同陣營的同齡人大皇子也親自為步凡塵引薦了,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私心,畢竟除了認識的先後順序,再無其他的任何的不同,是真的無不同。


    之後,因為時間還多,家宴人數又多的緣故,步凡塵便先後和三波人待過一段時間。


    按照大皇子,三皇子和十三皇子的意思。輪流認識,小弟以後心在京城才不會孤單,在老辣的幾個皇子哥哥麵前,步凡塵和步於修對視一眼後,便隻好答應下來。


    拿著皇宮禦用的龍紋玉杯,步幽空和步莊必站在迴望宮的望星台上,兩人並肩而立,視野在京城的燈火和頭頂星河上上飄蕩。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經曆過相似的場景。


    將杯中散發著濃烈醇香的晶瑩酒液一飲而盡,步莊必收迴視線,和玉竹林時不一樣的是,此刻的他多少算大半個大哥。


    在沒有退位之前,有些有關友情的舊事兩人都相當默契沒有提及。


    步莊必這麽多年強行掩埋和更換,想必已經是極為不易,步幽空在此刻自然是不會做那持鋤掘土之人,有些事他步幽空和黃金膽可以做,但他步莊必作為南國之帝皇,是不能多想的。


    “凡塵不過九歲,就任由他自己去接觸那些”哥哥姐姐姐們?“步莊必深邃的望著前方,緩緩開口道。


    步幽空輕輕一笑,迴答道“那小子心智尚可,提前感受未嚐不是好事,早些入局也能早些出局,才能做到身心皆飛鳥,眼前隻有蒼穹嘛!”


    步莊必早已猜到步幽空的答案,緊接著說道“|估計這時候,老大和老三差不多已經在他心中播下暗種了。我是覺得他既然從小沒沒有生活在皇宮,大可不必如此。”


    步幽空輕輕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管他今後去往哪裏,但南國始終是他半個家。”見遠方的人家有燈火熄滅,代表有人已經入夜,步幽空再次說道“不僅如此,你家十五播的種貌似更深一些。”


    兩兄弟沉默了片刻,看見又有幾家夜晚工作的作坊點亮了燈,步莊必曬然一笑“|都是些自作聰明的家夥,看來小凡塵那種天生純淨的氣息,讓他平時極為謹慎的哥哥們,都真的將他當做十歲左右的心智了?


    心暗一燈卻是換來數燈並起,並且原來暗下的那幾盞燈正慢慢化作那天上星火的明亮的契機,看上去是關燈之人讓這夜色更加晦暗,實則夜色早已經懸掛起半邊星河。


    “罷了罷了,我說怎麽老二如此重情的人,應當是個好父親才對,原來是小凡塵這個晚輩讓你沒有不放心的理由。”步莊必心神從家宴之中迴來,隨後說道。


    步幽空神色一震,稍後才恢複笑容,步莊必自然是注意到這點了。


    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先帝已經死了,你找不到他的氣息很正常,空,你也該放下那段往事了,不是麽!”


    聽見大哥的話,步幽空輕輕搖了搖頭,表示猜到的意思,迴道:“大哥不也說那是先帝麽。”


    沉默一翻後,步莊必才緩緩開口,“我登基,你離開南國後,他便去了赤城,選擇戰死在哪裏,想必那你也知道,你的天賦對家中很重要,所以他一退位便選擇戰死,從前不理解,現在倒是明白他為何執意尋死了。”


    “他的死亡於我而言無任何作用,不會在我對步家的感情基礎上增添一絲,而我對家的感情和責任感也和他沒關係,我也從不覺得他欠我什麽。”步幽空閃過一絲自嘲和一瞬間的惋惜,轉而堅定地說道。


    “可是他的存在卻會讓你有怨恨家族的機會。相比起一位已經成長的步家未來棟梁,他一位修行無望的武王修士的生命在他眼裏幾乎是不值一提。他是個優秀的帝王和合格的步家男兒,但我和他一樣,都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步莊必神色平靜的說道,仿佛這個故事和他無關一般。


    步幽空輕輕地搖了搖頭,堅毅的說道:“你和他不一樣,做不了合格的父親我能理解也支持,但你還有我們,可他呢?因為要扶持沒有絲毫情感關係的親信,任由其甚至是督促他們滅掉母親娘家滿門,要不是因為此舉,母親又為何會死?不是傳言那是他最疼愛的皇後麽?嗬嗬!還在母親被逼死後,給她厚葬,真是可笑!”


    說到這,步幽空平靜了下思緒,忍住情緒,隨後再次說道:“聽聞母親在朝堂上那絕望的淒然的決絕的眼神,就是先帝最大的成就,那是你我的生母呀!你說我該如何放下往事,我又不是這江山社稷之帝,我又憑什麽要放下!


    步莊必續上酒和強行按住情緒的步幽空輕輕的碰了一杯,看著遠處的星空,不再說話。


    他知道如今與步幽空說什麽都沒用,而且即使事出有因又能如何?或許等他將來升天的那刻,二弟會多少理解那個將所有氣運都還給南國的父親,可是那並不代表這他會原諒他,包括他自己,他理解父親,卻也痛恨他同時又不得不佩服他。


    時間當真能帶走所有恨意麽,有時候恐怕並不能。


    而且朝堂上的債就要用朝堂的手段來還才對,左家那個僥幸未死,和母親是同族不同支的表親,在他穩定朝綱之後,暗中曾極力保下的那個當初剛誕生,而如今即將成年的女孩,便是契機所在。


    如果能去到九幽與父親相遇,他步莊必一定要跟先帝步念海講講除卻父子情之外的道理,他要告訴他,並不是隻能用犧牲小我來成就大我,作為男兒,連摯愛之人都保護不了的人,算什麽東西?


    步幽空之所以不願過早和步凡塵談迴望宮,便是因為迴望也是悔往。


    此地建築的緣由便是讓每一代無情之帝,來此悼念過往,用來迴味人性。


    然而他的父親步念海,南國上一任有為之帝,在他的記憶裏,從未來此過,對他而言迴望更像是毀完,而且他那麽毅然的選擇戰死在赤城,到最後都沒有給一個讓他迴頭質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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