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到最後一頁時,他突然發現一行手寫的警告字跡:“進入儀式者,無一生還。”


    就在此時,洞中忽然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猛地收起筆記,手電筒一晃,看到遠處一個模糊的黑影正朝他緩緩走來。那人身形高大,步伐沉穩,身上帶著一股壓迫感,讓馬不及立刻意識到,這是組織中的頂級殺手。


    黑影走近,露出一張冰冷的臉龐,那人冷冷地注視著馬不及,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馬少爺,你不該來這裏。”


    馬不及握緊手中的匕首,冷冷迴應,“你們在這裏做的實驗,早已注定失敗。永生?不過是毀滅的另一種形式。”


    對方冷笑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莫測的光芒,“誰告訴你這是失敗的?永生並不在肉體,而在於思想的延續。你不過是還未理解這個真理罷了。”


    馬不及聽到這句話,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對方話語中的隱含之意,仿佛暗示著組織不僅在追求個體的永生,而是在構築一種超越人類個體的“永恆存在”。這種“存在”或許並非他之前所理解的永生,而是一種可怕的“意識延續”。


    黑影不再多言,迅速拔出腰間的武器,朝馬不及襲來。兩人瞬間展開激烈的搏鬥,拳腳相交,打破了礦洞內的寂靜。馬不及竭力防禦對方的攻擊,同時尋找反擊的機會。黑影的招數兇狠精準,逼得他節節後退,每一步都顯得險象環生。


    就在一瞬間,馬不及察覺到對方露出一個破綻,他果斷出手,匕首劃過黑影的肩膀,對方悶哼一聲,退後幾步。但黑影並未停下,而是用手指輕輕抹去肩頭的血跡,神情依舊冰冷,“馬家之子,你的力量的確不容小覷。但這條路注定是條不歸路。”


    馬不及冷哼道:“我不需要你來決定我的路。”


    黑影輕蔑地笑笑,猛然從腰間掏出一顆銀色藥丸吞下,整個人的氣息陡然變得兇悍而淩厲,眼神中透出一絲瘋狂。他揮拳朝馬不及襲來,力量之大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撕裂。馬不及避無可避,硬生生承受了對方一拳,身形倒退幾步,胸口氣血翻湧。


    黑影大笑者,“馬家之子,你們對組織的仇恨,讓你們最終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就在這時,馬不及強忍住體內翻騰的痛意,悄然將手伸向身後的壁燈開關。他一按開關,礦洞深處的電力係統啟動,巨大的燈光瞬間將洞室照亮。


    強光照射下,黑影的眼神中首次流露出驚惶之色,仿佛他的身影在這光芒下逐漸模糊虛幻,變得不真實。他的雙手顫抖著,像是看到自己靈魂的某種掙紮,痛苦地倒退幾步,最後低頭喃喃道:“這……這不可能……”


    馬不及抓住機會,迅速上前,一把將匕首刺入對方的胸口,深深地捅入心髒部位。黑影的眼神瞬間失去了焦距,倒在地上,口中流出鮮血,手指無力地伸向虛空,似乎試圖抓住什麽,卻最終無力墜下,生命氣息漸漸消失。


    馬不及站在黑影的屍體旁,沉默地注視著那具冰冷的軀殼。長久以來的種種疑問在此刻似乎被某種強烈的預感激發出來。這個男人的最後一絲掙紮和那句未盡的話語,如同一條脆弱的蛛絲,牽引著他深入這條隱秘的真相之路,仿佛一場在無盡黑暗中逐漸顯現的迷局。


    他緩緩地彎下身,搜尋黑影的衣物,最終在對方內側口袋中找到一枚銀質徽章。徽章的表麵刻著一隻極細致的蛇吞尾的圖案,圖案中蘊含著極為古老的象征:生命的循環,輪迴的枷鎖,亦或是自我吞噬的宿命。馬不及凝視著這徽章,內心忽然湧起一股熟悉卻又深藏的記憶,仿佛他曾在某個模糊的場景中見過類似的圖案。


    馬不及的雙手不由得一緊,那枚徽章如同冰冷的鋼刺,提醒著他所麵對的組織根基之深遠。他意識到,這次行動並非偶然,他似乎被一步步引導至此——無論是那神秘的卷軸,還是“白骨窟”的符號地圖,甚至包括這黑影的出現,似乎都隱藏著某種刻意安排。這種感覺令人不安,甚至有些窒息。


    收起徽章後,馬不及將手電筒的光芒轉向洞室的角落。隨著光線的移動,洞室一角的石壁露出一個隱蔽的暗門,門上刻著古怪的符文,與徽章上的圖案相似。馬不及輕輕一推,門意外地鬆動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忐忑,推開暗門,緩緩走入一條狹窄的通道中。


    這條通道的盡頭竟然連接著一個更為寬敞的地下空間,裏麵的陳設讓馬不及不禁心頭一震。石壁上懸掛著數排金屬架子,架子上堆滿了厚重的書籍、卷軸和瓶瓶罐罐,每一樣物品都被嚴密地封存和編號,仿佛是一間檔案室。整個空間被昏暗的燈光籠罩,四周靜寂得隻剩下他的唿吸聲和緩慢的腳步聲,宛如一座無人涉足的禁地。


    他走近架子,手指拂過封麵斑駁的文件袋,袋上標注著古老的字樣,內容涉及到組織的各類秘密實驗,包括**“精神重塑”**、“血統延續”等令人震撼的計劃。馬不及從文件中翻出一張帶有詳細分析的草圖,圖上描繪著人體腦部的構造,旁邊附有大量的注釋,似乎是有關意識控製和記憶植入的技術記錄。


    他忽然感到手中的紙張似有重量,這些令人不安的記載仿佛是塵封的秘密,見證著無數人的犧牲與痛苦,而這些都與“永生計劃”有關。每一張圖紙、每一段文字,像是沾染了血跡的烙印,揭示出組織所付出的極端代價。馬不及不禁喃喃自語:“他們的永生,究竟是對生命的延續,還是對靈魂的奴役?”


    正當他思索之際,燈光忽然閃爍了幾下,隨即陷入一片黑暗。馬不及的心猛然一沉,隨即恢複冷靜,迅速摸出備用手電,警覺地環視四周。他心中暗道,組織顯然已察覺到他的行蹤,甚至可能正在封鎖出口,確保他無法帶出任何證據。


    他冷靜地辨別著方向,迅速朝出口的方向移動。然而,他剛剛走到通道口,身後便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仿佛有數人正在黑暗中逼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不可察的壓迫感。馬不及握緊手電筒,轉身用光束照向黑暗處,然而四周空無一人,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嘲弄:“馬不及,執意追尋真相的人,總是難逃自我毀滅的命運。”


    這聲音並非來源於任何實體,而是來自一種奇異的音頻裝置,似乎正通過洞室內的擴音器播放,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奇異的迴音,讓馬不及瞬間意識到,組織早已預料到他的闖入,甚至有意讓他進入這片禁地。


    “你所執迷的真相,不過是一場虛妄的幻影。”那聲音繼續說道,帶著一種似嘲諷似警告的意味,“你認為我們在追求永生,而真相卻是——我們早已超越了生死。你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我們思想的延續,而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變數。”


    馬不及冷冷迴應:“你們自詡掌控生死,卻早已淪為欲望的奴隸。永生?不過是人類內心的執念所化,越是沉溺,越是失去自我。”


    聲音沉默片刻,似乎被他的冷嘲激怒,冷冷道:“你既已窺探真相,便是自取滅亡之路。我們的存在,絕非你能想象!”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響起低沉的轟鳴聲,礦洞的地麵微微震動,像是要將這一切秘密永遠封存。馬不及暗自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冷峻。他迅速判斷出爆炸的位置,立即向相反方向疾奔而去,四周的塵土在轟鳴聲中震落,石塊紛紛砸下,洞穴的出入口逐漸被封鎖。


    奔跑中,他察覺到不遠處有一束微弱的光芒,他咬緊牙關,朝光芒的方向快速衝去。就在最後一塊石塊落下前,他用盡全力撲向出口,帶著滿身塵土和汗水跌出礦洞。


    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頭腦中依舊迴蕩著那低沉的聲音。此刻的他,方才意識到自己所麵對的敵人究竟有多深不可測,甚至超過他此前的任何預料。


    迴到小屋,馬不及立刻將從礦洞帶出的文件資料仔細整理並分門別類加密。他心中暗自決定,不能再單獨行動,組織的深度和其核心力量顯然已遠超他原先的推測。他需要盟友、需要在組織外部尋找更強的力量,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在組織的重重包圍中撕開一道口子。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迅速起身,透過門縫望去,看到沈遇站在門外,臉色凝重,眼神中帶著隱隱的焦慮。


    馬不及開門,沈遇走進來,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桌上散落的文件上,神情瞬間變得嚴肅:“我聽說白骨窟的實驗基地被摧毀了,這件事在組織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馬不及,你做得太過冒險。”


    馬不及苦笑一聲:“我別無選擇,他們逼得太緊,似乎在實施最後的步驟。我發現了一些關於‘永生計劃’的實驗資料,阻織真正的目的是通過改變人類的基因和意識,讓思想得以延續,而非我們理解的永生。他們的目標,是製造一種集體意識,超越個體存在,構築出某種難以想象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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