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孩子到底是見著了誰,就這麽一聲不吭跟人家跑了,他萬一出個什麽好歹,我也不活了嗚嗚嗚嗚嗚嗚。”


    這頭,傅忱舟剛迴公司便進了會議室,因為樂年失蹤這場會硬生生延後了兩小時。


    會議中途,會議室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正在做匯報的經理當場頓在原地,眾人麵麵相覷,額間直冒冷汗,甚至有人開始偷偷觀察傅忱舟臉色,就怕殃及池魚。


    誰料下一秒,他們眼睜睜看著鐵麵無私的傅總拿出他那支私人手機,淡淡開口,“什麽事?”


    直至主位上男人身影徹底消失,眾人依舊沒反應過來,剛剛丟下那句會議暫停的人是他們那位被稱之為工作機器的傅總嗎……


    萬錦,傭人們絞盡腦汁逗沙發上的小人兒開心,可這孩子始終沒露過一絲笑意,終於,傅忱舟迴來,她們紛紛鬆了口氣。


    不偏不倚撞上樂年的視線,傅忱舟眸光寒涼,冷冷出聲,“跟我過來。”


    樂年被一路帶進了書房,快速瞅了眼男人陰沉目光,他快速垂下腦袋,“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滾牆邊站著去,沒夠一小時不準動。”


    樂年自知自己有錯,乖乖走到牆角麵壁思過,也不敢向從前那般死皮賴臉貼著傅忱舟。


    背對男人的一雙小手不斷扣緊,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指針一分一秒走過,傅忱舟靜靜看著罰站的小人,心中嗤笑,這個時候倒知道老實了。


    一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樂年悄悄迴眸。


    傅忱舟淡淡瞥他一眼,“過來。”


    他這話就好似打通了樂年的任督二脈,邁著小短腿就跑到他身邊,哼哧哼哧爬上他的腿。


    冷冷垂眼,“說吧。”


    “什麽理由。”


    樂年低著腦袋,小手揪著傅忱舟衣角,“他說他有媽媽的消息。”


    開門那會,樂年是遲疑的,他知道不能輕信於旁人,所以一直和那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直到他在馬路對麵看見一個女人。


    她穿著富貴,身後跟著幫她拎包的傭人,那人殘忍告訴他真相,那就是他母親,一個自他出生起就將他拋棄的母親。


    “傅叔叔,我想媽媽了……”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不敢迴家,他怕奶奶和惜姐姐對他失望,覺得他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他怕被丟棄,但他除了家無處可去,最後渾渾噩噩憑著記憶尋到了萬錦。


    懷裏小人哭的直抽抽,傅忱舟眼裏依舊沒什麽溫度。


    書房門被猛然推開,沈含惜急匆匆跑進來,“樂樂!”


    “含惜姐姐!”


    一把就哭成淚人的樂年抱進懷裏,沈含惜的一顆心才算徹底落下來。


    傅忱舟親自開車將她們送迴禾豐院,樂年奶奶一見著樂年就開打,打完又將人緊緊抱進懷裏,祖孫兩痛哭流涕。


    看著單元樓下的場景,沈含惜好半晌才收迴視線,“傅忱舟……”


    “天底下真的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嗎……”


    沈含惜從小就是在林悠的嗬護下長大的,可以說沈家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愛。


    可在樂年身上,她頭一次產生異議,既然不願意負責,為啥要將孩子生下來?


    身旁,傅忱舟沒什麽情緒說,“並不是所有孩子都在父母的期待下出生。”


    傅熙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當年曲靜姝得知自己懷孕,第一反應就是打掉,被趕來的傅熙言及時攔住。


    十月懷胎,曲靜姝便被關了十月,明天都有專人照看,說是照看,其實是監視,防止她乘其不備傷害腹中胎兒。


    可以說,傅忱舟的出生是曲靜姝的噩夢,父親離世的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帶著野男人在他們婚房翻雲覆雨。


    小小的傅忱舟,手足無措站在門外,聽著屋內動靜隻覺惡心。


    沈含惜最近很忙,忙著選新工作室的地址,她和孟芙一連跑了好幾天,都沒選到心意的地點,還是顏歡一句話提醒了她,“找傅大少爺啊。”


    晚上沈含惜和傅忱舟說起這事,傅忱舟眉梢微挑,“沈小姐想走後門?”


    貼近男人,沈含惜嬌嬌的,“傅總給走嗎?”在傅忱舟麵前,撒嬌這事是越來越拿手。


    男人漫不經心掐滅了煙,語氣曖昧,“看你表現。”


    話音剛落,唇角被女人落上一吻,他笑,“沈小姐的吻價值千金?”


    碰一下就想換他一個店鋪?怎麽算都是他虧本。


    瞪他一眼,沈含惜抬手扶住男人後腦勺,深深吻了上去。


    再分開時,沈含惜眼神迷離,腦袋有些缺氧,啞著聲音問,“那這樣呢。”


    “傅老板可滿意?”


    傅忱舟眸光漸暗,看著她如同惡狼盯上獵物,抬手輕撫過她唇角銀光,“勉勉強強。”


    陳繁動作很快,立即將傅忱舟名下江城所有店鋪全部整理出來供沈含惜挑選。


    “傅總說了,沈小姐想要哪間都行。”


    沈含惜挑眉,也沒和傅忱舟客氣,果斷挑了個離天娛近的門麵,打掃衛生那天,她接到監獄電話……


    電閃雷鳴,昏暗天空唿嘯著不知明的情緒,南妍死了……


    不久前還同她放狠話的人,轉眼就沒了,警方找上門,例行開展詢問工作,沈含惜是登記在冊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人。


    手中茶水已然冰冷,亦如她此刻的心,活生生一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這是沈含惜頭一次察覺生命的脆弱。


    王傑與同事起身,“暫時就這先這樣,若是之後想起其他線索,麻煩沈小姐及時與我們聯係。”


    “好,麻煩二位警官了。”


    沈含惜讓管家送他們出去,王傑抬了抬手,“留步。”


    葬禮那日,傾盆大雨,哭泣聲此起彼伏,四處彌漫著悲哀的氣息,南成峰站在靈前,身旁妻子哭成淚人。


    沈含惜靜靜站在雨裏,視線一瞬不瞬落在墓碑上含笑的女人,心中是說不出的沉重。


    那日與南妍說的話皆出自她真心,她打心眼裏希望南妍可以做迴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坎,讓她走上自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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