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將那幾人扔了出去,酒樓掌櫃馬上派人清理了。


    “全都死了,沒活口。”馬鳴跟張易匯報,又小聲跟張易說:“應該留個活口的……”


    張易聳了聳肩,晚了。


    不多時,酒菜擺滿了一桌子。看了看四周,張易端著酒碗說道:“各位該吃吃,該喝喝,不必拘束,你們要是放不開的話,我們都喝不痛快。”


    然後坐下來招唿同桌的郗統雷仁一同飲酒,似乎並沒有被今天的事影響到。其實他心裏正暗自後悔著,剛才事關林碧玉,他下手太快也太毒了,眨眼之間沒留一個活口。


    眾人見“新皇”如此平易近人,與民同樂,漸漸的也都放開了,一頓飯大家吃得相當的過癮。


    二太保端著酒碗走到張易跟前,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般,“總鏢頭,我有點事要給您匯報,咱們外麵說吧。”


    張易站起身,正欲離席。


    林碧玉手拿一個陣盤,將三人籠罩起來,“這裏說吧,他們能看到我們,聽不見我們的談話。”


    二太保低沉的說道:“是有關程立雪的,有一天我們遭遇萬象門幾大高手盤問,萬圭也在其中。不過他那天有意偏幫我們,隻是問我們有沒有看見過一隻大鷹。


    程立雪被其中一個胖道士給盯上了,還是萬圭幫忙解得圍。


    不過,臨走之時那道士問程立雪身份之時,她假冒林碧玉之名……”


    “我乃縱橫鏢局林碧玉!是這樣吧!”林碧玉冷笑道。


    “是……”二太保點頭,“林鏢頭的處事風格我們都知道的,她低調內斂。就像現在京城傳聞說的,聞其聲,見其人,知道名字的都是自己人。我懷疑剛才的那幾人是萬象門弟子。”


    張易拍了拍二太保的肩膀,與他幹了一碗酒。心中明了幾分,萬象門,萬重,萬罰,這幾天老子必把你們挖出來!


    不過程立雪這個惹禍精怎麽安置呢?


    花冠酒坊?對!把她交給花冠酒坊掌櫃的!


    眼神掃過林碧玉的手腕,張易下了一個決定。


    郗統舉起酒碗,“陛下!……”


    張易吩咐林碧玉將陣盤籠罩他們這一桌,“我們都是朋友,我也不瞞大家。今天是閑王有意讓我冒充新皇的,我就是我,一江湖浪子,一介散修而已。不過我現在也是有正經工作的,縱橫鏢局總鏢頭,哈哈!大家切莫再喊我殿下陛下的,我不是。還有,誰知道花冠酒坊的情況?”


    “花冠?”雷仁喝了一碗酒,皺著眉頭砸吧一下嘴,緩緩道:“好像沒聽說過……”


    雷婷忽然感覺自己的小手又想捏耳朵了……


    林碧玉小聲道:“公子,這幾天我拜托郗罕暗暗查找了一下,滿京城大街小巷,壓根就沒有這個酒坊。”


    郗統輕笑一聲,“這個酒坊關張十年有餘了,以前我可是她們的老客戶。”


    倒閉了?張易給郗統把酒滿上,“還請郗老板盡可能多的講述一些有關花冠酒坊的事情,實不相瞞,我手上有酒坊掌櫃的鏢。”


    “總鏢頭不防再多品幾口酒。”郗統端起碗喝了一口,“花冠酒坊歇業了,這花冠酒……我們可是正在喝……”


    張易眼睛一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張易緩步走向酒樓掌櫃。


    “小民……”


    “打住,讓你東家馬上來見我。”


    正在這時,龍乾邁步進了大廳。“兄弟,我來了!”


    張易點點頭,“你先找個地方喝酒去吧,隨便喝,別給我省錢。”


    “哈哈哈!兄弟,你這是要宰我啊。實不相瞞,我就是這家酒樓的老板。”


    “呃……正有事兒找你。”張易拉著龍乾走到門外。


    “我這剛進來,一口酒還沒撈著呢!看到兄弟大戰之後如此之快就恢複過來了,我還沒給你敬酒祝賀呢!”


    “原來的花冠酒坊的掌櫃在哪?”張易單刀直入,切入正題。


    “……”龍乾怔住了。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看上了花冠酒的市場或是看上了釀造之法或是看上了那個漂亮的老板娘,然後仗勢欺人,霸占了別人的一切!這樣太狗血,我聽了會吐!”


    龍乾麵色不大好看,歎道:“一會兒你隨我進宮一趟吧。”


    “不會是被老子猜中了吧?”


    “差不多,也不全是。其中詳情我不是太清楚,隻是聽說有這麽一個人,有這麽一件事而已。”


    時間緊迫,張易等不及了。“既然是咱們自己的酒樓,我也就不客氣了。先帶我去廚房,我要準備一些調料,上次烤肉把我的佐料用的差不多了。”


    現在廚房掃蕩一番,又到酒窖打劫一通,還好心的給龍乾偷了一個大肘子讓他墊肚子……


    然後走到大廳與眾人告別,帶著龍乾,馬鳴,酒瘋子直奔皇宮。


    當然,林碧玉是帶不帶都會跟來的。


    一行人暢通無阻,隻是張易剛一走進皇宮,裏麵就忙活起來了……


    “快快快,皇上迴宮了,都麻利點……”


    陌生地方,張易第一時間就散開了神識。很快,他就憤怒了。


    他看到申屠公孫正被訓斥,被一個女人訓斥。


    “幾天了,哀家給你最好的療傷藥,你就這樣迴報哀家?”


    “皇後娘娘,是你親口所說,將那戒指送給張易。現在龍嘯天成了新皇,你就食言而肥,真是令人不齒。”


    “啪!”張皇後給了公孫一個耳光。


    “娘娘,你這一掌,我沒躲。因為我需要這一掌,我需要你親手打走我們之間那點微不足道的交情。”


    張皇後又要打人……


    “娘娘,你再敢動手當心灑家要還手的。還有,從今以後,不但我申屠公孫不再與你相識,我手下的那些小兄弟同樣不會再迴皇宮。


    我們誰也不欠你什麽!即使有,也在你們出手對付我張易兄弟的時候給耗盡了!


    還有,跟我一起來的姑娘現在何處?你把她喊來,我們該離開了。”


    “想走?沒門!你一天不把戒指給我找迴來,我一天不放她離開。我留不住你,那小姑娘我能留得住!”


    “那天你也親眼目睹了,我渾身是傷。為什麽會受傷呢?因為有人想殺我,我自然不會站著被人殺。於是,我反抗。娘娘你知道我這一路上殺了多少人嗎?”


    “你這是威脅本宮!”


    “哈哈哈!沒錯,我也希望這隻是威脅,娘娘千萬不要逼我把它變成事實!”


    張皇後後退幾步,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有人說,皇上坐擁天下,卻可憐的連自己的江山長什麽樣都不清楚。


    本宮做為這皇宮裏最尊貴的女人,卻沒有一個真正的自己人。現在,連你也背叛了我。你走吧,至於那個女孩子,不是我不還你,是她在這短短的三天裏已經迷失了自己。


    我派人帶你去見她,至於結果如何,我也不知道。皇宮不但是個吃人的地方,同時也是最能改變人的地方。


    什麽恩恩愛愛至死不渝的重情之人,在這個大染缸裏泡幾天都會改變的。聽說她還是張易的追求者呢,公孫呐,你親手毀了張易的姻緣!哈哈哈!我怎麽這麽開心呢!哈哈哈……”


    “這倒是個好消息,確實挺令人開心的。”申屠公孫氣死人不償命,“恐怕那天你套出來程立雪的話後,就對她上了心。這幾天怕是使出了各種手段給她洗腦了吧!皇後娘娘,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我們都看那姑娘不是我張易兄弟的良配,張易兄弟對程立雪也很頭疼,現在好了,您幫了大忙了。”


    “滾滾滾……都滾!”


    申屠公孫看了看惱羞成怒的張皇後,搖了搖頭,出了門。


    一拍大光頭,激怒了皇後,沒人帶路了。不管走與不走,都要找到程立雪當麵問清楚比較好。


    “迴來!”張皇後喊了一聲。


    倒省得灑家再求見一次了,再次走進宮殿。張皇後手扶額頭,悠悠說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惡毒,給程立雪洗腦的另有其人。是一個曾經對情郎愛的死去活來甚至私定終身還生了一個小生命的女人!算了,我告訴你這些做什麽,反正我在你們眼裏已經不堪的很了。”


    “娘娘其實還是很心善的,否則當初家師也不會派我來助您。”


    張皇後臉色好看了點,衝身後說道:“風蕭蕭,你給公孫帶路吧。”


    風蕭蕭從暗處走了出來,一語不發的走出去了,公孫雙手合十給皇後行了一禮,跟隨風蕭蕭而去。


    龍乾看張易神色變幻,問道:“兄弟,可是發現什麽不妥?”


    “無妨,咱們前邊右轉吧。”說著率先開路。


    “兄弟,想見那女子,需得經過太上皇同意。”


    “少廢話,跟我走。不要跟我提什麽太上皇,在我心裏,老子早就廢了他,就像他們當初廢了龍嘯天太子之位一樣。”


    張易加快速度,按著申屠公孫走過的路程拐來拐去,最終在一棟建造風格奇異的院落門口停下腳步。


    裏麵正傳出申屠公孫的聲音:“程姑娘既然決定不走了,灑家就此別過。日後見了張易兄弟,我也有了交代。”


    “張易!你一定要告訴他我在這裏,你不知道,這裏有個姐姐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像張易長得和新皇相似一樣。


    姐姐待我可好了,姐姐說了,以後我可以把這裏當家。既然這裏是家,我和張易在這裏生活多好,吃穿不愁,再也不用打打殺殺的過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張易在外麵聽得直搖頭,真是異想天開,後宮之內可不是你家鏢局的後花園。


    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幾位站在我家門口有何貴幹?”


    張易豁然轉身,神識一直散開著,有人走到了身邊竟然毫無察覺。


    這是一個高手,甩自己八條街的高手。


    當張易看清了她的樣貌時吃驚道:“程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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