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動了動手指,隨後扭了扭身體,緩慢的用雙手撐住坑窪的水泥地麵,爬了起來,搖了搖眩暈的腦袋,抬頭看向前方。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模糊,依稀可以看見好多人影,心中猜想應該是其他隊員,血液湧上大腦,雙眼的視線聚焦後,模糊的畫麵逐漸清晰了起來,確實是其他團員,不過還有幾個陌生的麵孔。


    所有人都被這個“屍體”吸引了注意力,全部將目光集中到眼前爬起來的男子身上,王齊天等人不認識這人,但是這個幸存者集團的其他成員卻是認識他的,畢竟這個幸存者集團隻有那麽一百多人,要是還有誰不認識,那才是奇跡。


    “呂寧,發生了什麽?基地的其他團員呢?團長哪去了?”副團長也就是領隊的兒子著急地問向呂寧。


    名為呂寧的男人,就是剛剛從地上爬起來被眾人誤會成“屍體”的男人。


    “被攻擊了,我們被襲擊了,本來開始好好的,結果一群由強壯青壯年組成的隊伍突然攻擊了我們,他們有精良的槍支和大量的彈藥,甚至還有火箭筒,我們進行了頑強的抵抗,卻因為集團裏幾乎所有的青壯年都去找食物了,我們實力懸殊太大,結果被攻破了,他們進來就將有戰鬥力的成員全部殺死,將老幼婦女全部抓走,領隊也被抓走了,我被射了幾槍,不過沒打中要害,結果暈了過去。”呂寧如實說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襲擊我們?副團長如果你知道的話請務必告訴我,我們一定要去找他們報仇!不能放過他們!要將他們全部殺光!”呂寧麵部突然變得猙獰,臉上寫滿了仇恨,情緒激動的說道。


    “我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獵殺者,可惡!他嗎的混蛋!老子一定要殺了他們。”副團長也是充滿仇恨的說道:“呂寧,你知不知道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


    “南方,他們朝正南方走的。”呂寧毫無猶豫的說道,顯然他暈死之前將獵殺者們撤離的方位看的清清楚楚,然後死死記在腦中。


    “領隊的,我們這就動身前往,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這仇一定要血債血償,耽誤不得,否則我們咽不下這口氣。”一個團員大聲喝道。


    “是呀,團長,我們殺過去。”


    “就是就是。”


    這麽一來,所有團員都大聲起哄起來,每個人都迫切地希望將心中的仇恨狠狠轉變為子彈和刀刃,狠狠的發泄在那些獵殺者身上,畢竟那些被抓走的人裏麵,有他們的父母,妻子,還有孩子。


    “好,我們走!一定讓那些禽獸血債血償!”被這種情緒感染,副團長大喝一聲,率先走在人群的前麵,朝南方大步邁去。


    王齊天等人也跟在了人群的後方。


    這是之前就答應他們的,幫助他們救援其他成員,況且,王齊天等人也非常痛恨沒有人性的獵殺者,早就想用他們的血來祭奠那些被他們殺死的幸存者們。


    眾人沿著正南方一路追蹤,不料遇到了一條分岔路,眾人雖然知道獵殺者離去的大體方向,卻沒有一個具體方位。


    就在這時,一個眼尖的隊員細細盯著幾灘血跡,他曾經是法醫,上前檢查了血液,發現是不久前留下的,而其他的血跡均是幾天前的,最早的都要追蹤到三天前了,而這攤血跡,應該就是某個獵殺者或者被抓走的成員留下的。


    幸好發現有一條不知哪個受傷的獵殺者留下的血跡,讓眾人有了一條準確的路線。


    沿著血跡,眾人一路行進。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火紅的天空灑下血一般的微光。這是秋天,秋天的時節,楓葉飄落。加上不知多少的血跡斑斑,構成了一個紅色的世界,血色的世界……


    臨近夜晚,眾人還在追蹤,所幸沒有遇到大規模的喪屍群,偶爾有幾隻不長眼的喪屍偷襲眾人,也被外圍的隊員一刀砍死,一路上倒也算平安,估計是獵殺者們解決了大部分的麻煩,況且這血跡一直通往一條小路,喪屍更是少之又少,如此,眾人一路平安。


    夜幕降臨,眾人終於看到了一個三層小樓。


    這小樓殘破的很,與其他建築毫無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一層圍欄和站在圍欄後端著不同型號槍支的人,不!不是人,是獵殺者!


    這個圍欄明顯是臨時搭建的,看來獵殺者沒有根據地這個傳言屬實。


    眾人躲在一個不遠處的建築物後麵,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但是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無比的怨恨和憤怒,因為他們分明看到,一些老弱婦孺的屍體,那些屍體,根本不是屍體,殘肢斷臂?不!是烤熟的殘肢斷臂!!!


    每個人都知道,說不定,其中就有自己的妻子,兒子,或者父母,這些末世裏他們最重要人,維係著他們最後一絲感情——親情。


    這最後一絲情感一旦被毀滅,那麽剩下的,隻有對這個世界的失望以及痛恨。


    聽著副團長的號令,眾人分散開來,在林子中不斷移動,一邊隱藏自己的身形,在遠處形成一個包圍圈,慢慢向中間靠攏,緩緩逼近獵殺者所在的小樓。


    王齊天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發現自己這群人被孤立了起來,看來對方與己方隻是合作關係,沒有任何信任可講。


    “怎麽樣?我們也向前靠攏?逼近獵殺者要塞?”夏海也征詢這眾人的意見。


    事實上,夏海這個領隊,已經名不副實了,按理說一個團隊的領隊要實行一次行動,隻要是不損害隊員利益的,是沒有必要征詢隊員的意見的,如果凡事都要征詢,那麽領隊要來何用?


    而夏海之所以名不副實,就是因為現在這個隊裏,自己是被保護的對象,而領隊的職責,則實保護隊員。試問,一個被保護的人,有什麽資格稱為領隊。


    隻是處於麵子上的問題,沒有人故意去剝奪夏海“領隊”這個稱謂,反正隻是一個稱謂而已,有什麽用處?能救命?能當飯吃?顯然不能,所以誰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來跟夏海鬧僵,況且,他還是隊裏最強大的隊員夏雪的哥哥。


    沒有實權的領隊夏海,無奈隻能征詢隊員的意見,因為他已經沒有命令他人的資格了,一個被保護的人,有什麽資格命令保護他的人?


    夏雪也知道哥哥的處境,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幾人隨著大隊,隱藏在黑暗的夜幕和繁密的樹林中,悄悄接近獵殺者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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