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是個愛嘮叨的，但我兩通長電話——一通和李哥的，一通和妻子堂姐的，之後，他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了。
這倒也好，可以給我個安靜的空間思考之後的安排。
路上打了李哥的電話，沒打通。
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到達了市第一人民醫院。
我小跑著進了醫院，通過電話聯係，在icu急診病房門口看見了一臉茫然的妻子堂姐。
“堂姐。”我打了聲招唿。
堂姐有些迷茫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點頭，又一肚子心事的坐迴去。
我看著病房門上方那綠色的手術中三個大字，心中有些忐忑。
不是說好隻搞出來一個小事故，讓妻子不用去做流產手術就可以的嗎？
不是隻用拖延時間就可以的嗎？
怎麽還進了icu？
我不解，卻也有著一絲擔心。
萬一那個野種因為這次事故掉了可怎麽辦？
如果掉了，那麽豈不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著急的來迴踱步，心裏卻又感到一絲好笑。
我的妻子正在急診室裏做著手術，我在外麵擔心，卻不是在擔心妻子的安危。
而是在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不屬於我的——野種。
趁著堂姐不注意，我走到走廊拐角，給李哥撥打了幾個電話。
但李哥都沒有接。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
不過至少我這邊得先處理好，將那場事故定性為意外，然後讓它不了了之。
我坐在了妻子堂姐的身旁。
“堂姐，你在迴憶一下，那場車禍你還記得多少內容？——關於那個肇事司機的。”
“這個……”妻子堂姐開始迴憶。
畢竟是站在手術台上的女人，妻子堂姐很快的恢複正常狀態。
先前也隻是因為事故突然發生在眼前，那輛逃竄的汽車離她也隻是不到幾公分——倒是妻子的鮮血，撒了她一褲腳。
“那時候我和柏潔正從食堂裏麵出來，我後麵有同事在喊我，我讓柏潔站在原地等我一下，我去打個招唿……攏共分開也沒有三分鍾，等我迴來的時候，那輛小汽車就突然從一邊衝過來，我和柏潔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地方是食堂的小路，一般隻有從食堂方向往裏進的車。出去的車必須要從醫院的正門走。所以從那個地方往我們的方向開車本來就是不應該的。”
“這樣看那個司機就一定是醫院外麵的人！”
“司機出去也隻能從那邊的小門走……那邊的小門一般都是我們醫生護士走，為了防止一些小護士下班偷溜或者遲到之類的，那個地方是裝有攝像頭的！”
“小門那裏的攝像頭像素很高，攝像也清晰——一定把那輛紅色的小汽車給拍下來了！”
“而且那輛車開過來的時候開著遠光燈……哪有人正常白天開著車燈的？還是遠光燈！”
“那輛車子看到我和柏潔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撞到柏潔了，也不減速停車，反而是加速就逃逸了。”
“而且我手底下的小護士也給我打電話，說上午有人偷偷跑到我的辦公室，亂翻我的東西，把我的資料文檔什麽的弄得一團糟……”
“也不知道是誰！可惜辦公室裏沒有攝像頭——不過依我猜測，這個偷進我辦公室的人和那個肇事司機是同一個人！”
“而且依我看，那個人多半就是故意的！”
“隻是，究竟會是誰想要害死柏潔呢？”
我的心中一激凸。
聽著妻子堂姐的一通分析，我心中暗罵不好，卻也默默的記下了醫院小門這個位置。
倒是不能再讓妻子堂姐這樣瞎分析了。
這樣再讓她分析下去，也不知道能發現多少漏洞和細節。
真怕她會突然把嫌疑人這個名號給扣在我頭上。
女人的思維總是不可理喻的。
我趁機順著她的話題問道：“如果兇手是故意的，那麽他應該是提前知道你們在那裏的——我是指愛妻醫婦科醫院。”
“這就涉及到了柏潔為什麽會去找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我用略顯誇張的語氣說道：“這可是連我這個丈夫都不知道！”
“這個……”妻子堂姐低下了頭，我猜她在想解釋的對策。
堂姐慢慢組織著措辭說道：“柏潔突然來找我是諮詢一些事情的，畢竟我們女人的事情，有一些東西還是你不在場的好……”
“至於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我不清楚，這是柏潔的事情……”
你們女人的事？
我不在場的好？
事到如今還是不肯說實話嗎？
無論怎麽說，醫生也好主任也罷，這個堂姐終究還是姓柏的。
我有些冷眼斜視著她。
後半句就很好理解了。
那是柏潔的事情。按照妻子堂姐的猜測，柏潔可能會告訴那個野種的親生父親？
嗬……這倒是個好機會。
我接過妻子堂姐的話茬說道：“還真有可能是這樣……在婦科醫院裏麵開車撞人，之後還逃逸了本來就不正常，更何況還有護士告訴你，你的辦公室還被別人翻找過……”
“那麽兇手就一定是提前知道你們今天是在愛妻醫婦科醫院的！”
我加重語氣，並且語速飛快，不給妻子堂姐一點思考的機會。
“兇手一定對你們的行蹤很熟悉，也許對柏潔的背景很了解——也有可能是對堂姐你很了解！”
“不然兇手怎麽會跑去翻堂姐你的辦公室?”
“還有，會不會是堂姐你的原因?之前招惹了某些人，現在被報複，而柏潔則是不小心卷入了這個報複……”
“這……”
妻子堂姐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沒能說出聲。
手術台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經曆過一些醫鬧。要真讓妻子堂姐確認肯定沒有人怨恨她，報複她，她也不敢肯定。
這就給了我誣陷和潑髒水的機會。
隻要讓妻子堂姐去懷疑兇手可能是她以前的病患，又或者是妻子在外麵亂玩招惹的家夥，這樣我被懷疑的可能性就會十分的小。
小到沒有。
“找兇手這件事情堂姐你就不用操心了，之後就讓我來吧。”
我將處理車禍後續處理的任務活攬下來，傷者是我的妻子，堂姐也隻能點頭。
這就有了可以操作的空間了。
沉默了數個小時，手術室門檻上的燈滅了。
這倒也好，可以給我個安靜的空間思考之後的安排。
路上打了李哥的電話，沒打通。
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到達了市第一人民醫院。
我小跑著進了醫院，通過電話聯係，在icu急診病房門口看見了一臉茫然的妻子堂姐。
“堂姐。”我打了聲招唿。
堂姐有些迷茫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點頭，又一肚子心事的坐迴去。
我看著病房門上方那綠色的手術中三個大字，心中有些忐忑。
不是說好隻搞出來一個小事故，讓妻子不用去做流產手術就可以的嗎？
不是隻用拖延時間就可以的嗎？
怎麽還進了icu？
我不解，卻也有著一絲擔心。
萬一那個野種因為這次事故掉了可怎麽辦？
如果掉了，那麽豈不是，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著急的來迴踱步，心裏卻又感到一絲好笑。
我的妻子正在急診室裏做著手術，我在外麵擔心，卻不是在擔心妻子的安危。
而是在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不屬於我的——野種。
趁著堂姐不注意，我走到走廊拐角，給李哥撥打了幾個電話。
但李哥都沒有接。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麽。
不過至少我這邊得先處理好，將那場事故定性為意外，然後讓它不了了之。
我坐在了妻子堂姐的身旁。
“堂姐，你在迴憶一下，那場車禍你還記得多少內容？——關於那個肇事司機的。”
“這個……”妻子堂姐開始迴憶。
畢竟是站在手術台上的女人，妻子堂姐很快的恢複正常狀態。
先前也隻是因為事故突然發生在眼前，那輛逃竄的汽車離她也隻是不到幾公分——倒是妻子的鮮血，撒了她一褲腳。
“那時候我和柏潔正從食堂裏麵出來，我後麵有同事在喊我，我讓柏潔站在原地等我一下，我去打個招唿……攏共分開也沒有三分鍾，等我迴來的時候，那輛小汽車就突然從一邊衝過來，我和柏潔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地方是食堂的小路，一般隻有從食堂方向往裏進的車。出去的車必須要從醫院的正門走。所以從那個地方往我們的方向開車本來就是不應該的。”
“這樣看那個司機就一定是醫院外麵的人！”
“司機出去也隻能從那邊的小門走……那邊的小門一般都是我們醫生護士走，為了防止一些小護士下班偷溜或者遲到之類的，那個地方是裝有攝像頭的！”
“小門那裏的攝像頭像素很高，攝像也清晰——一定把那輛紅色的小汽車給拍下來了！”
“而且那輛車開過來的時候開著遠光燈……哪有人正常白天開著車燈的？還是遠光燈！”
“那輛車子看到我和柏潔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撞到柏潔了，也不減速停車，反而是加速就逃逸了。”
“而且我手底下的小護士也給我打電話，說上午有人偷偷跑到我的辦公室，亂翻我的東西，把我的資料文檔什麽的弄得一團糟……”
“也不知道是誰！可惜辦公室裏沒有攝像頭——不過依我猜測，這個偷進我辦公室的人和那個肇事司機是同一個人！”
“而且依我看，那個人多半就是故意的！”
“隻是，究竟會是誰想要害死柏潔呢？”
我的心中一激凸。
聽著妻子堂姐的一通分析，我心中暗罵不好，卻也默默的記下了醫院小門這個位置。
倒是不能再讓妻子堂姐這樣瞎分析了。
這樣再讓她分析下去，也不知道能發現多少漏洞和細節。
真怕她會突然把嫌疑人這個名號給扣在我頭上。
女人的思維總是不可理喻的。
我趁機順著她的話題問道：“如果兇手是故意的，那麽他應該是提前知道你們在那裏的——我是指愛妻醫婦科醫院。”
“這就涉及到了柏潔為什麽會去找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
我用略顯誇張的語氣說道：“這可是連我這個丈夫都不知道！”
“這個……”妻子堂姐低下了頭，我猜她在想解釋的對策。
堂姐慢慢組織著措辭說道：“柏潔突然來找我是諮詢一些事情的，畢竟我們女人的事情，有一些東西還是你不在場的好……”
“至於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我不清楚，這是柏潔的事情……”
你們女人的事？
我不在場的好？
事到如今還是不肯說實話嗎？
無論怎麽說，醫生也好主任也罷，這個堂姐終究還是姓柏的。
我有些冷眼斜視著她。
後半句就很好理解了。
那是柏潔的事情。按照妻子堂姐的猜測，柏潔可能會告訴那個野種的親生父親？
嗬……這倒是個好機會。
我接過妻子堂姐的話茬說道：“還真有可能是這樣……在婦科醫院裏麵開車撞人，之後還逃逸了本來就不正常，更何況還有護士告訴你，你的辦公室還被別人翻找過……”
“那麽兇手就一定是提前知道你們今天是在愛妻醫婦科醫院的！”
我加重語氣，並且語速飛快，不給妻子堂姐一點思考的機會。
“兇手一定對你們的行蹤很熟悉，也許對柏潔的背景很了解——也有可能是對堂姐你很了解！”
“不然兇手怎麽會跑去翻堂姐你的辦公室?”
“還有，會不會是堂姐你的原因?之前招惹了某些人，現在被報複，而柏潔則是不小心卷入了這個報複……”
“這……”
妻子堂姐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沒能說出聲。
手術台上的人，多多少少都經曆過一些醫鬧。要真讓妻子堂姐確認肯定沒有人怨恨她，報複她，她也不敢肯定。
這就給了我誣陷和潑髒水的機會。
隻要讓妻子堂姐去懷疑兇手可能是她以前的病患，又或者是妻子在外麵亂玩招惹的家夥，這樣我被懷疑的可能性就會十分的小。
小到沒有。
“找兇手這件事情堂姐你就不用操心了，之後就讓我來吧。”
我將處理車禍後續處理的任務活攬下來，傷者是我的妻子，堂姐也隻能點頭。
這就有了可以操作的空間了。
沉默了數個小時，手術室門檻上的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