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離開後,夏鹿傑的心緒如同窗外紛飛的雪花,怎麽也平靜不下來。他已經整整三天被困在別墅裏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雪災,仿佛一頭咆哮的巨獸,轉瞬間將城市變成了冰雪的囚籠。


    他走到窗邊,厚厚的積雪已經將整個世界染成一片刺眼的白色。道路被積雪覆蓋,車輛無法通行,整個城市仿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更增添了幾分蕭瑟和落寞。


    “該死!”夏鹿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重生以來,他一刻都沒有放鬆過對末世的準備,囤積物資,改造房屋,甚至連逃生路線都規劃好了。可他唯獨沒有預料到,這場雪災會來得如此猛烈,如此猝不及防。


    百無聊賴中,他隨手拿起手機,翻看著通訊錄。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卻讓他感到無比陌生。上一世,這些人大多都成為了這場災難的犧牲品,而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滴答、滴答——”時鍾的指針無情地走著,每一秒都像是在提醒著他時間的寶貴。他必須做點什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他的目光落在“白思筠”這個名字上,那是他大學時期的學妹,一個熱情善良的女孩。上一世,白思筠加入了誌願者隊伍,在災難中奔波,最終不幸感染病毒身亡。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擔憂。他必須確認白思筠的安全,絕不能讓她重蹈覆轍。


    深吸一口氣,他撥通了白思筠的電話,焦急地等待著對方的迴應。“嘟……嘟……嘟……”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擊著他的心髒。


    “喂?”電話終於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思筠,是我,夏鹿傑!你現在怎麽樣?還好嗎?”他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然而,電話那頭的聲音卻讓他心頭一緊……“夏鹿傑?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白思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疲憊,“我現在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你在哪兒?還在學校嗎?”夏鹿傑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的疲憊,心中更加不安。


    “我現在在市中心醫院這邊,這邊人手不夠,我過來幫忙。”白思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我可是注冊誌願者,你別想勸我迴去,我……”


    “誌願者?你瘋了嗎?!”夏鹿傑猛地拔高了聲音,打斷了白思筠的話,“現在外麵這麽危險,你知不知道?趕快迴家,哪裏也不要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白思筠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絲無奈和一絲倔強:“夏鹿傑,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現在很多人需要幫助,我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夏鹿傑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白思筠打斷了。


    “好了,不說了,我這邊還有很多事要做。”白思筠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急,“你自己在家也要注意安全,別忘了……”


    “嘟——嘟——”


    還沒等白思筠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忙音。夏鹿傑握著手機,無力地垂下手臂。他知道,以白思筠的性格,自己是勸不動她的。


    窗外,雪還在下著,紛紛揚揚,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吞噬。夏鹿傑的腦海中浮現出白思筠的身影,那個總是充滿活力,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女孩。


    上一世,他們雖然沒有太多交集,但夏鹿傑對白思筠的善良和熱心腸印象深刻。在末世初期,物資匱乏,人心惶惶,白思筠卻毅然加入了誌願者隊伍,不顧自身安危,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然而,也正是這份善良,讓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末世的殘酷,遠非一個善良的女孩所能承受。夏鹿傑永遠也忘不了,當他得知白思筠感染病毒的消息時,心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行,我不能讓她再重蹈覆轍!”夏鹿傑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抓起外套,大步走向門口……


    夏鹿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無力地將手機扔到沙發上。白思筠的固執他很清楚,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腦海裏不斷迴想起前世白思筠在末世中的遭遇。


    白思筠,一個如百合般純淨善良的女孩,在末世初期,毫無保留地奉獻著自己的愛心。她總是衝在最前麵,為災民分發食物和水,為傷者包紮傷口,甚至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被感染了病毒。


    夏鹿傑閉上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他決不允許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他拿起手機,快速翻找著通訊錄,最終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何老板,是我,夏鹿傑……對,我想問問,您之前說的那個倉庫……”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夏鹿傑的話。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起,是李老板。


    “喂,李老板……”


    “夏少爺啊,我是老李,您看這雪越下越大了,我這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啊!”李老板的聲音聽起來焦急萬分,“您看,您之前買的那些防寒服……”


    夏鹿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李老板這是想反悔,想要迴那些防寒服了。他冷笑一聲,語氣冰冷:“李老板,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們之前可是簽了合同的,白紙黑字,您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老板的聲音變得有些支支吾吾:“夏少爺,您也知道,現在這情況特殊,這防寒服的價格是一天一個價啊!您要是能高抬貴手,把那些防寒服轉讓給我,價格方麵都好商量……”


    “李老板,我記得我之前已經跟您說得很清楚了,這些防寒服我是另有用途,不會轉讓的。”夏鹿傑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而且,我相信您也是個生意人,應該明白‘誠信’二字的含義。”


    “可是……”李老板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夏鹿傑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李老板,我還有事,先這樣吧。”說完,夏鹿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旁,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末世之下,人性暴露無遺,為了生存,有些人可以毫無底線。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大雪,喃喃自語道:“這場雪災,隻是一個開始……”


    隨後,他拿起手機,繼續撥通了之前那個號碼,“何老板,我們繼續……”


    “何老板,我之前看的那個倉庫,還能租嗎?”夏鹿傑的聲音聽起來冷靜而沉穩,仿佛剛才與李老板的爭執根本不存在。


    電話那頭傳來何老板爽朗的笑聲,“夏少您說笑了,那倉庫一直空著呢,就等著您的大駕光臨了!您看您什麽時候方便,我帶您去看看?”


    “就今天下午吧。”夏鹿傑看了看窗外,雪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我一會兒把定金轉給您。”


    掛斷電話,夏鹿傑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末世之中,物資就是生存的保障,他必須盡一切可能囤積物資,才能在未來的災難中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而此時,李老板那邊卻炸開了鍋。他焦躁地在房間裏來迴踱步,電話那頭夏鹿傑的拒絕讓他感到無比惱火。


    “這個夏家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李老板狠狠地將手機摔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他拿起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陰沉地說道:“喂,幫我查一個人,夏鹿傑,我要他所有的信息,越詳細越好……”


    放下電話,李老板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他知道,像夏鹿傑這種富家少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麵子和安全。隻要他稍微動用一點手段,就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傍晚時分,夏鹿傑驅車來到了與何老板約定好的倉庫。這間倉庫位於城郊,占地麵積很大,足夠他存放大量的物資。


    “夏少,您看這倉庫怎麽樣?”何老板指著空曠的倉庫,滿臉堆笑地問道,“通風幹燥,絕對是存放物資的好地方!”


    夏鹿傑點點頭,對倉庫的環境還算滿意。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何老板,“這是定金,剩下的尾款,等我驗收完倉庫之後再轉給你。”


    “好嘞!您就放心吧,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嘛!”何老板接過銀行卡,臉上樂開了花。


    就在這時,夏鹿傑的手機響了,是李老板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夏少爺,考慮得怎麽樣了?”李老板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更加陰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那些防寒服轉讓給我,我可以給你三倍的價錢!否則……”


    夏鹿傑冷笑一聲,他知道李老板口中的“否則”意味著什麽。


    “李老板,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些防寒服,我不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李老板的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夏鹿傑的冷笑聲更清晰了,透過冰冷的電波,直刺李老板的耳膜。“李老板,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是在告訴你,做人要講道理,更要守規矩。你想買防寒服,可以,市場價,童叟無欺。但你如果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電話那頭傳來李老板粗重的唿吸聲,顯然是被夏鹿傑這番話激怒了。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夏鹿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囤積物資,準備發國難財是吧?我告訴你,這批貨你要是敢不賣給我,你就等著瞧吧!”


    夏鹿傑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平靜得可怕:“李老板,我做什麽,怎麽做,似乎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最後再說一遍,那些防寒服,我不賣!你如果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李老板氣急敗壞,卻一時語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夏鹿傑掛斷了電話。


    夏鹿傑收起手機,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原本以為,李老板隻是個貪婪的商人,沒想到竟然如此卑劣,竟然想用這種方式來威脅他。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人性的貪婪和醜惡。


    “夏少,怎麽了?”何老板見夏鹿傑臉色不對,關切地問道。


    夏鹿傑搖搖頭,將手機放迴口袋,淡淡地說道:“沒什麽,一點小事而已。”


    他轉頭看向何老板,繼續說道:“何老板,我們繼續吧,倉庫我租了,你帶我去看看具體的細節吧。”


    何老板見狀,也不好多問,連忙點頭應道:“好嘞,夏少,您這邊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市的繁華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不安。李老板坐在辦公室裏,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一個毛頭小子麵前吃了癟。


    “夏鹿傑,你給我等著!”李老板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李某人,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俯視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來人!”他對著門外大聲喊道。


    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立刻推門走了進來,恭敬地問道:“老板,您有什麽吩咐?”


    李老板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去,給我查清楚,夏鹿傑現在在哪裏,我要……”


    “嘟——”


    手機裏傳來冰冷的忙音,李老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夏鹿傑居然就這麽掛了他的電話?!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他狠狠地將手機砸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


    “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掛我電話!?”李老板氣急敗壞地吼道,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李某人縱橫商場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不給他麵子!


    “老板,息怒啊!”一旁站著的保鏢見狀,連忙上前勸慰道,“和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置什麽氣?犯不著,犯不著……”


    “閉嘴!”李老板怒吼一聲,嚇得保鏢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言。


    李老板在房間裏煩躁地來迴踱步,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他就不信了,治不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另一邊,夏鹿傑掛斷電話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李老板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就看出,李老板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隻要自己稍微強硬一點,他就會立刻露餡。


    “夏少,怎麽了?”坐在一旁的何老板察覺到夏鹿傑的情緒變化,關切地問道。


    “沒事。”夏鹿傑擺擺手,將手機隨手扔在桌子上,“一隻跳梁小醜罷了,不用理會。”


    何老板見狀,也不好多問,隻是笑了笑,繼續和夏鹿傑談論倉庫租賃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李老板並沒有什麽動靜。夏鹿傑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李老板這種人,睚眥必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過,夏鹿傑並不擔心。他既然敢和李老板叫板,自然是有所準備。他倒要看看,李老板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窗外的積雪越來越厚,氣溫也越來越低。夏鹿傑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白茫茫的世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來了。”他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頂著風雪,艱難地朝這邊走來。


    “白小姐,這麽冷的天,怎麽還出來?快進來吧。”夏鹿傑打開門,對著門外的人說道。


    白思筠穿著單薄的誌願者服裝,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聽到夏鹿傑的聲音,她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夏少,我……”


    “先別說了,快進來吧。”夏鹿傑不由分說地將她拉進屋裏。


    關上門,溫暖的氣息瞬間將白思筠包圍,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夏鹿傑見狀,連忙將一杯熱茶遞到她手中:“暖暖身子。”


    白思筠雙手捧著茶杯,感受著從杯壁傳來的溫度,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謝謝。”她輕聲說道。


    “跟我還客氣什麽。”夏鹿傑笑了笑,“坐下說吧,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不知道外麵多冷嗎?”


    白思筠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我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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