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輝轉身,還未看清楚來人直接被拎了起來,摔出了電梯,全身的骨頭好像都錯了位。


    他一個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哪裏經受過這些,無非學一些花拳繡腿的假把式撐場麵,還未等到他反擊,對方已經一拳朝向他的臉砸去,接著就是身上的各處要害,可謂是招招致命。


    袁輝鼻青臉腫,兩隻手被扣在身後,任人宰割。幾個黑衣人將他包圍在一個圈子裏,密不透風。


    隻能從淒厲的慘叫聲中推斷那些人下手有多重。


    站在電梯口的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金色的袖扣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貴氣,似是在他的周圍渡上了一層斑駁的光圈。


    須臾,男人開了口,“還需要我扶你?”


    舒淶雙腿發軟,手掌緊貼著光滑的電梯牆麵花了好幾分鍾才勉強站直,男人嘖了一聲,“裝。”


    她漠視男人的冷嘲熱諷,狼狽地走了出來,電梯門又叮的一聲合上,舒淶喉嚨幹澀,淡粉色的嘴唇輕輕蠕動,“還是厲總贏了。”


    厲謹裴的臉上平淡的沒有任何表情,好像隻是來這裏散步,他指了指遠處的袁輝。


    “禮物喜歡嗎?”


    舒淶仰起頭,也無法與麵前的男人平視,她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喜歡,謝謝厲總。”


    厲謹裴抬手,幾個保鏢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此時袁輝早已經暈了過去,精致的西服上盡是褶皺和鞋印,還有淡淡的紅色,絲毫沒有剛剛的氣勢。


    在此期間,舒淶沒有朝那個方向再看一眼。


    這幾年的溫暖就像是一場夢,一場曠日持久的白日夢,終於在變成噩夢之前醒了過來。她不知是要感謝袁輝早點原形畢露,還是感謝厲謹裴救了自己。


    舒淶的生活過於簡單,孩提的時候,隻有父母和姐姐的影子,從青春期到成年,隻有厲謹裴和楚琪,這些人給予過她善意,但都是片刻的,他們所帶來的傷害遠遠大於善意。所以一旦有人對她好,她就會放大這種幫助,從而忽略了背後的利益。


    在這方麵,她吃了不少虧,卻依舊沒有記性。


    “想什麽呢?等他醒過來?”


    舒淶迴過神來,厲謹裴已經走向戶外的觀光電梯。


    他大概是嫌剛剛的電梯,有點髒。


    舒淶拖著發軟的腿,跟在厲謹裴的身後,不疾不徐,迴到車上,陳訊坐在駕駛室內,從前麵遞來了醫藥箱,“夫人,您的嘴角破了。”


    舒淶這才意識到為什麽自己一直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撩起裙子,小腿處也有幾處擦傷。


    厲謹裴的濃眉微蹙,舒淶知道,他不是為自己擔心,也是嫌惡自己竟然輕信於這樣的人。


    舒淶對著小桌板的鏡子粘好創可貼,厲謹裴的聲音在她的耳後響起,“愚蠢。”


    “對不起,讓您費心了。”


    舒淶迴頭,厲謹裴正倚在車窗,從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


    他八成是在嫌棄她吧。


    果然,厲謹裴嗯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明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正好掛著你這雙哭腫的金魚眼去,要是消腫了你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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