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石上的字也許終將被風化,但刻在心裏的字,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


    我們休息了半個小時,隨便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繼續向下一個目標老鷹嘴前進,從迎客鬆到老鷹嘴沒有了寬敞的大路,隻有蜿蜒曲折的小路,但好歹是有人工鋪墊修理的,走起來雖然費力,卻相對平穩。但這裏的路都是一邊山壁一邊懸崖,也著實令人有些心驚。


    我讓小雅走在內圈,自己走在外麵,雖然距離懸崖邊還是有一米多遠,但我還是不放心這個愛蹦躂和充滿好奇心的女孩,萬一她一個心血來潮,我豈不是後悔莫及。


    山路蜿蜒曲折而上,有的地方寬一點,有的窄一些,最寬的地方有七八米了,而最窄的地方隻有一米五,這對於膽大的趙小雅來說,毫無壓力,反而是不怎麽登山的我,在看到那窄窄的路時,不由的有些心慌,可看到小雅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老子怎麽能認慫,於是不緊不慢的緊跟在她的身後。


    在來到一處山凹處的山路上時,我們看到了一幅刻在山壁上的字畫,一幅栩栩如生的鳳凰,旁邊還有一句詩‘風夕風夕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署名:鳳凰會!


    “鳳凰會!”我詫異道:“難不成是鳳凰中學的鳳凰會?”


    “據我所知,整個漠海省就這一個鳳凰會!”小雅說道:“能有如此手筆,恐怕也符合鳳凰會的風格。”


    “此話怎講!”我問道,


    小雅繞著鳳凰圖看了很久,忽然說道:“這幅鳳凰圖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為什麽我以前沒有注意到過。”


    我看著那刻在山壁上有十米高的鳳凰圖,也是詫異道:“不會吧,這麽大的鳳凰圖,隻要是經過這裏一定會看到的!”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從鳳凰台的腐化程度上來看,肯定不是今年才鑿出來的。”小雅秀眉微蹙。


    “唉!有時間找個人打聽一下不就得了,或許是因為以前被一些雜草擋住了呢?”我說道。


    “不對!”小雅忽然跑到了鳳凰圖的下方,哪裏似乎刻著一些行書小字,說是小字,那每一個字也有碗口大小。我們走近一看,雖然有些風化了,但依稀還能分辨,那是一個時間,二oo六年九月初九。


    看到這個時間我和小雅都是一愣,因為我們都記得這個重要的日子,九月初九是小雅母親去世的日子,也是我們不打不相識的日子,那一天我無意中救了她。


    “小雅!”我輕輕的唿喚了一聲,小雅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道:“我沒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就好!”我抱住了小雅說道:“我會替阿姨好好的保護你一輩子的!”


    “嗯!”小雅摟著我的腰,似乎在想著這什麽,也不說話,我也不敢把她放開看她在做什麽,隻能任由她把頭放在我的肩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雅終於動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東西,放開我,蹲下身來,摸著那刻著的九月初九的最後一個‘九’字,那個九字的最後一瞥,力道十足,一筆劃出,最後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我也好奇了起來,要知道在紙上我們很容易做到一筆劃出,但是這可是在山壁上刻字啊,那要一斧子一斧子的鑿出來啊,那樣肯定會留下鑿痕的,即使後天處理,也不可能完全像這般平滑順勢。


    “這最後一筆是怎麽做出來的!”我替小雅說出了心中的疑惑,然後又看了看整個日期的手筆,更是有些疑惑了。


    “不單單這一筆,這一串日期似乎是一氣嗬成的,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說著,小雅拿起我的手杖在地上試著以最快的速度寫著,我發現小雅寫的字竟然與山壁上的字如出一轍,十分的神似,但是小雅隻寫到了年就戛然而止了,於是小雅開始不斷的改變步伐手勢,我在一邊看得出神,此時的小雅似乎是在練什麽劍法一般。


    我看了看時間,小雅已經不間斷的寫了十分鍾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我拿過紙巾,走到了她的身前,幫她擦了擦汗,說道:“我想你一時半會兒也練不到那個人的境界了,先休息一下吧!”


    “嗯!”小雅看了看地上寫到最後的九字,心有不甘,但是也明白這是自己現在的極限了。


    “先喝點水吧!”我拿了保溫杯出來,給小雅到了一杯,天很涼,一會就能喝了。


    小雅喝過水,我才問道:“現在能跟我說說,你這是發現了什麽嗎?”


    “嗯!”趙小雅這才跟我道出她看出的端倪。


    原來,這刻下日期的人的手法像極了他爸爸的保鏢,一個叫詔命的人的劍法走勢,詔命也時常教小雅一些劍術、拳法之類的,但小雅隻學了其形,小雅的力道和意念都遠遠達不到詔命的程度。


    詔命出自天閣,小雅是知道的,而漠北市哪些出自天閣的人就那幾個,已知的有神起集團的詔命,王氏集團的忘憂、鍾家的眾天,還有最近才來到漠北市的袁天仲。


    但能一口氣在山壁上寫下這個行書日期的人,不僅要在書法上有很高造詣,劍法上也要有很高的造詣,且腕力驚人,小雅很清楚詔命的實力,力量上她是遠遠不及的,但是速度上詔命隻能比她快上一倍,他剛剛以最快的速度在地上寫字,隻寫到了年後的‘九’字,如果是拿劍在山壁上寫字,恐怕隻能寫到‘六’字,所以詔命隻能寫到‘初’字,而最後的那個‘九’字,入石三分,最後一筆,力道掌握的又十分精準,這不是詔命能達到的境界,而忘憂和眾天在書法上的造詣是平庸的,袁天仲的出劍她見過,沒有詔命快。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能寫下這樣的字,除了詔命向他提過的殺手榜排名的第一的雪鷹,小雅不做其他第二人選。


    當年小雅母親真正的死亡地點便是蕭山,這一切不得不讓小雅聯想到自己的母親當年有可能不是被黑幫殺害的,有誰敢殺一個殺手榜排行第一的人愛著的女人。


    那幅鳳凰圖,明顯就是對小雅母親的悼念,鳳的眼睛像極了小雅的母親,鳳的腳上帶著一個刻著彎月的環,那正是小雅母親腳上的印記。


    “你是說,殺手榜排名第一的雪鷹,愛著你的母親!”我驚愕道。


    “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媽媽的日記本裏提到過雪鷹這個名字,隻是我以前不曾想到那個雪鷹就是殺手榜第一的雪鷹。”小雅說道。


    “雪鷹不過是一個代號,那你的父親可不可能、、、”我疑惑道。


    “不會的,如果雪鷹是就是我的老爸,他已經得到了媽媽,就不會寫下這句詩了!”小雅說道。


    我想也是,已經得到了,還求個什麽。


    “那接下來有什麽想法嗎?迴去問問伯父?”我說道。


    “你傻啊!這個雪鷹九成是老爸的情敵,我去問老爸,那不是找罵嗎?”小雅用小拳頭打了我一下說道:“當年媽媽表麵上是被集團裏的龔家害死的,老爸以此為由將龔家徹底了趕出了北國,但是我知道這隻是老爸鏟除異己的手段罷了,真正殺害媽媽的另有其人,但是六年來任何人都不準我去調查有關媽媽的一切,而有關媽媽的一切信息也被神雲智能係統屏蔽了,我得不到一絲的線索,現在我終於有了一絲希望,這個雪鷹一定知道媽媽的死因。”


    “你想要找到雪鷹???”我瞪著雙眼問道。


    “嗯!”趙小雅點了點頭。


    我的內心卻被這丫頭的狂妄想法打敗了,那可是殺手榜排行第一的魔鬼啊,他要是能輕易的找到,還輪的著你嗎,為了爭奪第一的位置,詔命、忘憂、眾天,三個萬年老二早就去了。但是我又忽然想到了自己,當年趙小雅還不是憑著我的一縷頭發就找到我了嗎,這丫頭的毅力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思考,她說找雪鷹,怕也是一條路走到黑的念頭。


    想到這裏,我還不如在精神上支持她呢,於是說道:“好,我也幫你找,等我把燼武會發展到全國後,讓全國的人幫你找。”


    “就你?還把燼武會發展到全國?”趙小雅故意諷刺道:“你咋不發展到全世界,全宇宙呢?”


    我一把把她拉到懷裏,說道:“怎麽,不信我嗎?我告訴你,小雅,我一定會把燼武會帶向全國、全世界、全宇宙的,到時候我帶著你跟孩子們一起去周遊世界,暢遊宇宙!”


    “得了吧你!還全宇宙呢,你先過了聯誼會這一關吧!”


    小雅雙手在我的胸前敲了一下,羞澀道:“還有,誰要和你生孩子了!不要臉!”


    “我要臉幹嗎?要你就行了,為了你別說不要臉了,嘴我都不要了!”說著我就要俯身去親小雅,這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陰暗了起來,看起來要下雪。


    “來的時候不是看了天氣預報嗎?怎麽會陰天呢!真晦氣!”我不由的有些不爽。


    “蕭山周邊的氣候十分異常的,天氣預報隻能給個大概,我們快去老鷹嘴合照吧,然後去最後的目的地摘星亭,哪是一個很大的亭子,可以露營,如果雪下得太大我們可以去摘星亭下麵不遠的星月酒店。”


    說著,趙小雅趁機逃離了我的魔爪,把手杖撿起來扔給了我,向不遠處的老鷹嘴跑去,我接過手杖,背上背包,快速的向小雅追去。


    老鷹嘴,顧名思義,就像一個老鷹的嘴一般,從山崖上伸了出去,那是一塊伸向深淵的一塊巨石,上麵有一些枯黃的雜草,還有一塊人為放置的石台,名為望月石,人們可以在上麵刻下美好的紀念,但是曆經數十年,上麵已經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字,甚至有的字被重疊了,我本來也想找個地方刻上去我和小雅的名字的,但是實在是找不到地方了,而且感覺有點low,就沒有下手。


    “秦燼快來,我們一起來這裏拍張照,絕對震撼!”


    隻見,不知何時,小雅已經坐在了老鷹嘴的最前端,距離懸崖僅有半米之遙,仿佛一翻身就能下去。


    “你、你小心點!我這就過來!”我急忙喊道,同時拿出一根繩子,綁住了望月石,一手牽著繩子來到了小雅的身邊。


    “還以為你很膽大呢,沒想到也恐高啊!”趙小雅笑著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還沒有跟你結婚生孩子呢!”我故意說道。


    “討厭,沒個正經,來!茄子!”


    說著趙小雅拿出手機,躺在我的肩上,給我們兩個來了幾張不同姿勢的合照,身後就是萬丈懸崖,老子心裏也是服服的,這千金大小姐的興趣真的是不一般啊!


    忽然,趙小雅往後麵一趟,嚇得我急忙把手放在她的身下,我們兩個人就躺在了懸崖的邊上,我的頭皮甚至能感受到來自深淵的泠風。


    “你幹嘛,小雅,太危險了!”我大聲說道。


    似乎察覺了我的氣憤,趙小雅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就是喜歡這種在懸崖邊緣行走的感覺,喜歡身在雲端的感覺,如果你不喜歡,那你走吧!”


    老子一下子懵了,這是什麽情況,上一秒親親我我,下一秒恩斷義絕嗎?


    “不、不是!小雅,我沒有兇你的意思,我隻是不想你出什麽事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活的下去啊!”我急忙解釋道。


    “以前沒有我,你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李筱玥嗎,你的女神!”趙小雅生氣的說道。


    “不是,你怎麽了,忽然提李筱玥幹嘛!”我側身質問道。


    “你看,我一提她你反應就這麽大!”


    “我!”


    老子一時無話可說,女人這生物真的是有些難以理解,我都和她確定關係這麽久了,李筱玥我當然是不可能再去親近的啊,而且以李筱玥的性格也絕對不想跟現在的我走的很近。


    一時無話可說,我躺下身來,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左手,她想反抗但是我的力量明顯壓過了她,於是她妥協,我們兩個就靜靜的看著天上的雲,慢慢的飄過。


    直到,星星點點的白雪開始飄落。


    “走吧!我錯了!”我躺著說道。


    “哪裏錯了!”小雅平靜的問道。


    “我不該兇你!”


    “還有呢!”


    “我不該反對你喜歡的事情!以後你上懸崖我就上懸崖,你想在雲端我就陪你在雲端。”


    “還算你有覺悟!”小雅忽然轉過身來,壓在我的胸口深情的說道:“秦燼,其實我很怕,我很怕你忍受不了我這些年來養成的小姐脾氣,很怕你說我大大咧咧不女人,很怕你嫌棄我是個什麽都不會的拜金女!總之,我很怕我輸給了李筱玥!”


    我聽到這裏,內心一陣悸動,原來她這樣一個錦衣玉食,眾星環月的大小姐也有如此脆弱、害怕的時候,但轉念一想,如果她不是真的愛我,又怎麽會怕這些呢!愛真的是讓人可以卑微到泥土裏,也真的是可以超越一切的物質。


    我望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吻住了小雅的紅唇,隨即分開,說道:“傻瓜,你這麽善良美麗的女孩我怎麽會傷害你呢?以後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趙小雅撲哧一笑,說道:“好土的情話啊!不過、、、我答應你!”


    我抱起了小雅,說道:“走吧!一會雪大了就不好走了!”


    “嗯!”小雅低聲呢喃,環著我的脖子,就在我將要離開老鷹嘴的邊緣時,崖下一朵嬌豔的花朵印入我的眼簾,寒風白雪中,那嬌豔的花朵仿佛一個傲視天下的女王,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萬物枯唯我獨榮。


    一個大膽想法在我的腦海中出現,那就是我要拿了這朵嬌豔的花送給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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