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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去!”已經走了一半的單哲,對著將自己車開來的男子說道。


    男子沒有問為什麽,在前麵的路口調轉了一個車頭,便往光彩花園駛去。


    路上,單哲不停的給林藝楠打著電話,可卻一直在響鈴,卻一直沒人接。


    剛才自己出來的時候,林藝楠居然僅僅隻是皺了皺眉頭?這不像她;正常情況下,即使自己毅然決然的要離開,她也起碼要先恐嚇一下自己才對。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開快點!”單哲對著男子大喊道。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老板是怎麽了,居然生那麽大的氣。但他也不敢問,隻得按著老板的要求,將車速從60碼快速提升到90碼。


    六七分鍾之後,單哲迴到了光彩花園門口,對男子說了句“在這等我,半個小時後我如果沒下來,就把車開迴公司”,便火急火燎的跑上了林藝楠家那棟樓的電梯。


    “小楠!”單哲使勁的拍著門喊著林藝楠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複。


    此時此刻單哲不禁有些不喜自己不愛帶鑰匙的壞習慣。


    “砰!砰!砰!…”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房門,讓本就受傷的肩膀雪上加霜,鮮血再次透過白襯衫滲了出來。


    可那麽多次的撞擊,仍舊沒能讓房門哪怕有一絲鬆動,不禁讓單哲感歎起有錢之後,家具單穎都舍得買那麽好的了。


    正當單哲心急如焚的時候,不小心瞟到了旁邊的消防箱,趕緊跑過去將其打開,從中取出消防斧,一斧頭直接砍在了門把手上。


    終於在三分鍾後,單哲將房門劈開,此時的單哲早已大汗淋漓、氣喘籲籲。顧不得休息,單哲趕緊在房間裏搜尋起林藝楠來。


    自己才離開那麽短時間,她是不可能出去的。


    推開臥室門,裏麵空無一人;迴到客廳單哲才注意到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滴聲,單哲趕忙就去開浴室的門。


    浴室門依舊被反鎖,好在這個門沒有房門那麽結實,單哲用力的撞了一下就撞開了。


    …


    浴室裏,林藝楠一絲不掛的側躺在地上,渾身布滿著一道道,暗紅色的抓痕;左手手腕一道不算太深的傷口,還在緩緩往外流著鮮血,將地板都染成了鮮紅色;不遠處扔著的剃須刀片,好像在不停的對著單哲呐喊“我就是兇手”。


    單哲站在那裏,看著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失望。


    她還醒著,在看到進來的人是單哲後,露出了一個若放在平時,一定能誘人心神的笑容。


    “你迴來了。”她用本就悅耳,如今更顯柔弱的聲音笑著對單哲說道。


    單哲沒有理會她,隻是靠在門框上冷聲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是已經說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個不幹淨的女人嗎?”


    “你說的很認真,可我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呐。”林藝楠眨巴著大眼睛,故作呆萌的說道。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在你。”


    “那就要了我,別管我會不會緊張害怕;要了我,我不在乎你以後能不能給我名分,我怕以後再有除了你單哲之外的男人趴在我身上;我還怕你跟別的女人結婚時,而我們之間卻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說到底,是兩次的欺淩將她心底的原本就繃著的弦給扯斷了。尤其是第二次,還是在自己喜歡的


    人麵前被欺淩,更是讓她的內心快速走向黑暗。


    這一次她是在賭,賭自己會去而複返,這一次她賭贏了,可下一次呢?她還能賭的贏嗎?如果這次不把事情給解決,她真的會瘋的。


    “小楠,我們先去上藥好不好?”單哲走到她麵前蹲下,摸著她的臉蛋柔聲問道。


    她就像個貓咪一樣,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單哲的手掌,輕輕的說了句:“好。”


    可能是因為失血的原因,林藝楠站都有些站不住。單哲隻好將其抱起,走到沙發旁將她放下。


    找到自己之前用的雲南白藥和紗布,單哲蹲在她麵前,輕輕的將藥塗抹在她的手腕上,接著又用紗布在她手腕上一圈圈的纏繞著,最後還故意係了個蝴蝶結。


    “好看嗎?”單哲抬頭問道。


    林藝楠點點頭道:“好看。”


    其實蝴蝶結並不好看,單哲對於自己係的蝴蝶結是什麽德行心裏清楚,兩邊不一樣大就算了,看起來還歪七八扭的,但奈何情人眼裏出西施,不好看的東西也變得好看了起來。


    “能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依舊是蹲在她麵前,單哲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問道。


    “我喜歡你。”


    “我知道。”


    “我喜歡看你明明比我弱,卻總是站在我麵前保護我的樣子。”


    “然後呢?”


    “沒有你的世界,太可怕了。”


    …


    最終的結果是,單哲跟單媽說自己在外麵買了套房子,以後就在外麵住了。事實上他也確實買了一套房子,隻不過大多時候並不止他一個人住而已。


    自己與林藝楠的談的條件是,自己每個星期過來陪她兩天,而她需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確實答應了,隻不過除了自己去她那的兩天,其他幾天她全都跑到自己住的地方來,自己又不好意思趕她走。另一方麵單哲也害怕她下次再做些什麽傷害她自己的事,而自己卻沒像上次那樣正好趕上。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轉眼就來到九月底。眼看翔子和李婷婷的婚禮就要舉行,單哲跟林藝楠說了聲自己要迴家一趟,最近幾天迴不來了,便開車迴了家。


    仔細算算,單哲已經半年多沒迴過老家了,還不如在燕京上學的時候,起碼寒暑假能迴家兩次。這就讓單哲比較不解,明明離家近了,怎麽反倒迴家的次數少了呢?


    大半年時間,村裏還是沒有什麽變化,除了多了幾棟小樓。


    迴到家裏,奶奶他們沒在家,打電話也沒人接。到旁邊鄰居家詢問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居然去北麵的地裏種小麥去了。


    向著鄰居說了聲謝謝,單哲便驅車向北方駛去。


    農田裏,一輛小四輪改裝的播種機在地裏來迴的耕種著,單哲仔細瞧去,小四輪上的駕駛員居然是自己阿爹,而奶奶正坐在地頭擺放著的尼龍繩口袋上,看著阿爹耕種。


    “奶奶。”單哲來到她身旁,輕輕的喊了一句。


    “怎麽迴來也不說一聲啊,我去叫你阿爹買菜去。”說著就要起身去喊勝老頭。


    單哲趕忙將她按住,笑道:“還有兩畝地就種完了,再等等吧,不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二十多分鍾後,勝老頭將車子開迴地頭。


    “你先開車帶你奶奶迴去,我把


    麥種放到車上就迴去。”冒黑氣的單缸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勝老頭對著單哲喊道。


    單哲沒說話,走到麥種旁,費盡力氣將其搬到車子的後備箱裏放好。單哲有些不明白了,一袋麥種一百斤,林藝楠九十多斤,明明重量差不多,為什麽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抱起林藝楠,抱麥種卻需要費那麽大的力氣呢?


    勝老頭將剩下的一個小半袋的麥種也拿到單哲車子的後備箱裏,不等單哲關門,直接一巴掌拍到單哲頭上:“你又沒有做過農活,萬一把腰扭傷了怎麽辦?”


    “這才多重?沒事的。”說完單哲便將後備箱關上,等奶奶上車之後,開著車先一步迴去了,勝老頭則開著小四輪,吭吭吭的跟在後麵。


    迴到家,單哲在勝老頭沒到家之前先一步將後備箱裏的麥種搬到屋內,免得一會勝老頭迴來,不讓自己動手。


    果不其然,勝老頭迴來第一件事就是將四輪停好,接著就走到單哲車後要搬麥種。在得知單哲已經將其搬進去之後,立馬又想教訓單哲,奶奶趕忙開口道:“小哲還沒吃飯呢,你還不去街上買菜?”


    勝老頭聞言,放棄了想要對單哲的批評,洗了洗手轉身就要騎電瓶三輪車出門。


    “阿爹,我開車帶你去吧。”單哲開口道。


    從家裏到街上買菜,騎電瓶三輪車過去都要十來分鍾,加上買菜迴來的時間,怎麽也得一個小時左右了,還是自己載他去吧,正好自己也想去街上轉轉。


    勝老頭聞言也心動了,騎電瓶三輪車哪有坐寶馬去上街有麵子。別人如果問起來,自己直接說這是我孫子的車,別人得多羨慕嫉妒,勝老頭心中這樣想著,嘴上自然不會拒絕,將鑰匙扔給單哲奶奶,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出了門,坐到了單哲的車裏。


    …


    “小哲啊,街上人多,等會到街上把車開慢點。”勝老頭如此說道。


    農村集市上午人確實比下午多,但這個時間段又不是啥逢年過節的日子,集市上的幾又能多到哪去呢?肯定還是想讓自己開慢點,讓他有足夠的時間能有炫耀才對。


    可單哲並沒有拆穿他,依舊是按照他的要求緩緩的行駛在道路的最右側。勝老頭將車窗打開,得意的看向窗外。


    “勝老頭你怎麽在這?這車是你孫子的?”旁邊忽然有人喊道。


    緊接著沒開幾米,單哲的車就被團團圍住,勝老頭緩緩從車上下來,施施然道:“我孫子聽說我要來上街,非要開車送我過來,還說我不願意就讓他奶奶跟我說,沒辦法,我隻能讓他送我過來,驚擾了各位,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早就聽說你勝老頭有個了不起的孫子,要不讓他下車給我們認個臉熟?”又有人問。


    單哲看了一圈,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人,便說著之前那人的話從車上走了出來。


    “崔老師,你好啊。”單哲走到剛才看到的熟人麵前,微微鞠躬道。


    麵前的女人叫崔萍萍,是單哲小學時期的數學老師,其丈夫是單哲當年所在小學的校長


    “你是…單哲?”崔萍萍看了好一會才認出單哲來,這一個小學第一天報道,就因為跟某一位老師鬧了別扭,不願意讀書,轉身直接離開的學生。


    後來如果不是自己丈夫騎著摩托車在他身後跟了幾裏路,苦口婆心的勸說他迴去上學,那單哲現在可能就是做網管或者一個嘴裏沒有一句真話的社會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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