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毫無存在感的陳寧在此刻成為矚目的焦點,而之前殿內的一些權貴人物或者家族子弟頓時都注意到了陳寧,在陳寧和歐陽昕剛進來的時候,他們都當陳寧隻是歐陽昕的隨從,並沒有太在意,誰知這隨從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便將眾人雷了一遍。而在殿內中央的一個桌上,“一個甜美可愛的小丫頭正拉著一名白衣女子道;“姐姐,你看,是我們那天救的哪位公子。”這名可愛的小丫頭正是那日在妖獸山脈救了陳寧一命秦紫萱,隻是一進來便是埋頭海吃,並沒有發現他們,白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陳寧,對秦紫萱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就在眾人皆看向陳寧眼中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都不由心中暗道,這哪來的傻小子,竟敢當眾說可可郡主的琴曲聲很一般,這不是打可可郡主的臉嘛,簡直不知死活時,坐在離陳寧不遠處的管傑臉上頓時大喜,但很快便被管傑掩蓋,轉而怒氣衝衝的對著歐陽昕怒喝道;““歐陽昕,你這隨從竟然敢當眾侮辱可可郡主,該當何罪?”不得不說管傑心思毒辣,不直接斥責當事人陳寧,而是將矛頭直接對向歐陽昕,在他眼裏陳寧就是一個小蝦米,自己隨便找個機會便能弄死他,但如果把歐陽昕拖下水,在可可郡主的生辰宴上縱容隨從對可可郡主不敬,那便是對夏城主不敬,如果從而導致夏城主遷怒歐陽家族,那歐陽昕的下場可想而知。


    管傑話音剛落,殿門口便出現一隊巡邏士兵,為首一名中年男子,眼中閃爍著炯炯有神的精光,對著殿內可可郡主恭敬道;“郡主殿下,是否需要將此人帶下。”


    “陳寧兄弟,你太放肆了,還不快向可可郡主道歉。”聽到管傑的話和看到殿前的巡邏士兵,歐陽昕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曉其中利害,後背都出冷汗了,趕緊拉了拉陳寧的衣服一臉焦急道,心中也不由責怪陳寧太冒失了。


    當琴聲停下的那一刻,陳寧就知道要糟糕,但那時自己已經收不住嘴了,已經說出去了。果然,自己一說完,眾人便立刻都怒氣衝衝的盯著自己,而管傑更是直接趁機落井下石,趁機補刀。尤其是殿門口的巡邏士兵,陳寧絲毫不懷疑隻要可可郡主一聲令下,自己估計要被拉出去剁成肉醬,見歐陽昕一臉焦急的模樣,陳寧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慌,不然可真要完蛋了。


    想到此處,陳寧思索一會,隨後,起身抬頭看向可可郡主,卻發現可可郡主也正看著自己,隻見那張潔白如玉的臉上眉頭微皺,眉目之中微微泛起一絲怒色,而坐在另一旁的上官婉兒也看著陳寧,暗道,這個家夥真是莽撞,這下看他怎麽收場。


    就在眾人以為陳寧起身要向可可郡主祈求恕罪的時候,陳寧頓了頓,望著可可郡主不卑不亢拱手道;“在下絕無唐突郡主之意,隻是覺得郡主剛才所彈唱的曲子並不適合郡主。”陳寧說完後,眾人先是臉上浮現驚奇之色,隨後紛紛臉上露出譏笑,這家夥真是不怕死啊,還敢說郡主彈唱的曲子不適合郡主,而歐陽昕在一旁更是聽得心驚肉跳,心裏已經很後悔帶陳寧過來了。


    “哈哈哈哈哈...這家夥簡直就是瘋了,竟然說郡主的彈唱的歌曲不適合郡主,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莫非你一個下人會彈奏曲子不成?煩請郡主將此人拿下正法。”見陳寧不知死活的繼續作死,管傑頓時心中欣喜,臉上卻一副義正言辭的朝可可郡主拱手說道。


    聽到陳寧的話,可可郡主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怒色,覺得陳寧太過放肆,就欲開口讓人將陳寧拿下的時候,陳寧繼續開口道;“郡主剛才彈唱的歌曲是講述兩個戀人之間悲歡離合,生離死別,內容頗為傷感,而今日是郡主二十歲生辰,而郡主正值青春美麗的年華,在如此喜慶開心的日子彈唱此曲實屬不合適,所以在下才會說郡主剛才彈唱的曲子不應景,絕無刻意冒犯之意。”


    “你分明就是在狡辯,你剛才還說郡主彈唱的曲子一般般,莫非你會彈唱曲子不成?我看你是在不懂裝懂,故作深沉。”管傑絲毫不給陳寧狡辯的機會,陳寧說完便立刻嚴厲大聲道。


    “你是條瘋狗嘛?一直在這犬叫?郡主都沒說話,那輪的到你在這說三道四,莫非你是這裏的主人?”對三番五次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管傑,陳寧當即冷冷的朝他迴擊道。反正事已至此,自己該說的也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幹脆不在克製自己,狠狠的羞辱管傑一番,至於可可郡主是否會要巡邏士兵將自己拿下正法,也懶得管了。


    “噗.....”聽到陳寧羞辱管傑的話,坐在另外一邊上官婉兒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很快便忍住了,但一張俏麵卻憋的有些微紅,其他人也是把頭別過去想笑,但看到管傑陰沉的臉,都不敢笑,沒辦法,誰叫管傑有個好爹呢。


    “你會歌曲?”就在管傑聽到陳寧罵自己是瘋狗眼中怒火衝天,忍不住要先發製人將陳寧拿下的時候,可可郡主那性感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對陳寧問道,見可可郡主開口了,管傑就是再大的怒氣也不敢動手了。


    “略懂一些。”見可可郡主問自己,陳寧點了點迴道,上輩子在大學的時候為了勤工儉學,學過一陣子,本來還打算畢業去餐廳當駐唱呢,但是後來事與願違,做了銷售。


    “既是如此,你且彈唱一首,如果與你所說不假,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言語的冒失。”見陳寧確實不像是刻意冒犯自己,可可郡主臉色稍緩,但還是要陳寧當眾彈唱一曲,以示自己所言非虛,說完便對門口士兵玉手一揮,巡邏士兵便立即離開了。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我沒有琴具,可能不太方便。”陳寧聳了聳肩,臉色有些為難道。


    “這有何難,陳寧公子若是不嫌棄,可以用我的。”就在陳寧言語剛落的時候,坐在離陳寧不遠處的上官婉兒起身微笑道,說完便見她不知從那掏出一張七弦古琴,對著陳寧壞壞一笑,看樣子是對陳寧之前要她挪桂花糕一事耿耿於懷,見陳寧說自己沒有琴具的時候,立刻掏出。


    見上官婉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陳寧頓時苦笑一聲,但還是走過去接過七弦古琴說道;“多謝婉兒姑娘,下次在下還找姑娘幫忙。”說完便拿著古弦看了看周圍,隻見不遠處正好有一處陽台,對應夜空,適合彈唱,便徑直走了過去,而上官婉兒聽到陳寧的話,則輕哼一聲。


    “你說這小子會彈嘛?”殿中一名年輕公子男子朝另外一名年輕公子道


    “我看這小子就是在拖延時間。”年輕公子迴道


    “對,他去陽台說不定想要跳下逃跑。”又一名二流家族的公子說道,但他說完見沒人說話,一看,隻見其他人都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在城主府逃跑?虧你想的出來。


    就在眾人微聲細語的討論認為陳寧裝大尾巴狼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歐陽昕卻是手心都出汗了,他可沒聽陳寧說過他會彈唱曲子啊,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而坐在中央的秦紫萱則是小拳頭握著,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細細道;“大哥哥,加油。”


    就連之前對眼前發生這一切都漠不關心的青怡軒也再次看了陳寧一眼,但也是微微搖了搖頭,認為陳寧做事太過冒失,但目光卻是依舊看著陳寧。


    就在眾人看著陳寧來到陽台上後,看陳寧想幹什麽的時候,陳寧盤膝而坐,將七弦古琴擺放在腿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頓時,殿中眾人全部懵逼,“我草,什麽情況?這家夥瘋了?”一瞬間不少家族公子哥議論紛紛道,皆是一臉難以置信,隨即更有不少人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頓時殿內的人表情各不一樣,有譏笑,有嘲笑的,有佩服的,“牛逼啊,在城主府這裏囂張”,也有擔憂的,比如歐陽昕和秦紫萱此刻就手心都捏了一把汗,暗道,這家夥搞什麽,還笑的出來?就連可可郡主此刻也是眉頭緊皺,臉上充滿了怒氣,就在她歎氣一聲準備命人將陳寧拿下的時候。


    陳寧頓時哈哈笑畢,體內玄氣運轉於手指,抬手一揮,手指在琴弦上劃出一道諧音,琴音在玄氣的力量下,仿佛刺透了天空中的夜黑,傳向四周,隨即雙手十指仿佛找到了感覺一般,嫻熟的在琴弦上彈撥了起來。


    “咚.....咚.....咚....動人的前奏漸漸響起,殿內的眾人原本各個譏笑,嘲諷,搖頭,歎息的聲音此刻都仿佛定格了一般,而可可郡主聽到這聲動人的前奏,已經完全放下了要將陳寧拿下的想法,眼中微微有些發亮的看著陳寧,她熟讀琴曲,自然聽得懂。


    陳寧忽然又是一陣狂浪的哈哈大笑,不過此刻已經沒有人在笑他了,眾人皆是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伴隨著琴聲在體內玄氣的催動下朝四周漆黑一片的天空擴散。陳寧頓時放聲高歌;“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朝,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套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一襟晚照。啦啦啦......啦啦啦啦......”


    陳寧聲音沙啞中的狂放,放聲高歌的蒼狂,歌聲中的豪情,看透世俗的笑吟,麵對眼前眾人的冷風熱嘲,笑對人生百味,笑唱天下,笑唱這蒼天,放蕩不羈的豪邁,盡在此歌中。


    此等豪情奔放婉轉的歌曲,不竟陳寧自己漸漸融入其中,就連殿裏的眾人也是微微一振,大家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嘲諷,輕笑,鄙夷,有的隻是驚訝和震驚,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算不上很帥的男子,不但膽識過人,而且身上竟然懷有如此才情,歐陽昕此刻早已被震驚的目瞪口呆,其她人也皆是如此,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


    不過陳寧卻沒有發現眾人的異樣,此刻他已經完全沉溺自身,十指嫻熟的在七根弦上摁,捺,挑,撥,掃,劃,崩彈,琴聲時而激昂,時而愈演愈烈,伴隨著他啦啦啦的和音,仿佛此刻所有的煩惱,所有的傷心往事,所有的不如意,都隨著歌聲飄蕩在空中,就連夜空都仿佛被他的琴聲給感染了,刮起了狂風,將陳寧束縛長發的絲帶吹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揚,將一襲白衣的陳寧形成了黑與白的鮮明對比。


    就在眾人皆陶醉在曲中,而上官婉兒和秦紫萱的眼神看向黑發亂舞不停波動陳寧都有些癡迷和陶醉了的時候,忽然琴聲一變,陳寧再次硬著狂風放聲高歌;“滄海笑,濤濤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朝,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套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啦啦啦啦.....”


    陳寧此刻盡情的高歌彈唱,十指盡情的揮灑,仿佛要把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的煩心事,大哥死去傷心事一朝發泄而盡。


    而在殿內中央的秦紫萱此刻正目光迷離且陶醉的望著陽台那在黑夜狂風中揮灑自如,豪情縱橫的身影,越來越沉醉,少女的情愫在這一刻悄然萌生,被那歌聲和豪情的身影勾了去,好似纏繞在那道身影上,死命的纏綁在一起,無法解開,多年後,這道身影讓她一直無法忘懷,一見陳寧誤終身,陳寧的無心之舉,真是時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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