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人屍首被草草掩埋,黑衣人揚長而去,隻留下夜風嗚咽,像極了冤魂的哭號。


    另一邊,攝政王府內,薑茯謠心神不寧。


    容珩出征已有月餘,音訊全無,她每日都像坐在針氈上,寢食難安。


    前幾日,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稱容珩身負重傷,生死未卜。


    薑茯謠不信,卻又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


    她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白術看著薑茯謠日漸消瘦,心疼不已。


    她知道王妃心中擔憂王爺,卻無能為力,隻能在一旁默默陪伴。


    “王妃,多少吃點東西吧,您這樣下去,身子會垮掉的。”


    白術端著一碗燕窩粥,輕聲勸道。


    薑茯謠搖搖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白術,你說王爺他……會不會真的……”她哽咽著,說不出後麵的話。


    白術連忙安慰道:“王妃,您別胡思亂想,王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來報:“王妃,王爺有消息了!”


    薑茯謠猛地抬起頭,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快說,王爺怎麽樣了?”


    “王爺一切安好,不日便可凱旋!”侍衛興奮地稟報。


    薑茯謠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


    然而,這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另一封信件送到了薑茯謠手中。


    這封信,是容珩親筆所寫,信中詳細說明了“身負重傷”的真相——那不過是容珩為了引蛇出洞,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薑茯謠看完信,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緊緊攥著信紙,指關節泛白,身子微微顫抖。


    她不是氣容珩用自己的安危做局,而是氣他竟然連自己也瞞著。


    她一直提心吊膽,寢食難安,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他卻在千裏之外,運籌帷幄,將所有的一切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把她排除在外,把她當作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憤怒、委屈、失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薑茯謠幾乎快要窒息。


    她猛地將手中的信紙撕得粉碎,眼眶通紅,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王妃……”白術擔憂地看著薑茯謠,不知該如何安慰。


    薑茯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她抬起頭,看著白術,語氣冰冷:“白術,你去告訴所有人,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我的院子半步。”


    白術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薑茯謠的意思。


    王妃這是要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是,王妃。”白術歎了口氣,轉身退了出去。


    薑茯謠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她急促的唿吸聲在空氣中迴蕩。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容珩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曾經以為,他們之間是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


    可如今看來,她錯了。他對她,或許根本就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在意。


    想到這裏,薑茯謠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隱隱作痛。


    她用力咬著嘴唇,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才稍微緩解了心中的苦澀。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決絕。


    從今以後,她要為自己而活,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白術將薑茯謠的吩咐傳達下去後,整個王府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知道王妃心情不好,不敢輕易打擾。


    白術迴到房間,看著薑茯謠緊閉的房門,心下擔憂不已。


    他走到書桌前,提筆給程紀寫了一封信。


    “程紀,王妃近日心情鬱結,王爺若是得空,不妨寫封信迴來安慰一二……”


    白術的信在路上顛簸了數日,終於到了程紀手中。


    程紀展開信紙,看到白術略顯潦草的字跡,眉頭緊鎖。


    程紀抬頭望向正在校場練兵的容珩,心中暗自叫苦。


    王爺何止是得空,簡直是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用。


    這仗好不容易打贏了,班師迴朝在即,王爺哪還有心思兒女情長?


    猶豫再三,程紀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容珩身邊,將信呈了上去


    “王爺,白術來信。”


    容珩接過信,隨意掃了一眼,劍眉微蹙。


    “白術?他寫信來作甚?”


    程紀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容珩的臉色,解釋道:“白術說,王妃近日心緒不佳,想讓王爺……”


    “心緒不佳?”容珩打斷程紀的話,將信紙又仔細看了一遍。


    “王妃……哪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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