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看清他的真麵目,自然要早日除掉他,免得留下禍患!


    藥材受損,財務那邊一定會克扣銀兩,而張院正卻直接把發黴賣給小太監,用來換取銀兩,不僅不道德而且犯了大罪。


    但由於張院正是貴妃娘娘的侄子,所以沒人敢告發,更不會有人為他伸冤,隻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因此,隻要她把這件事捅出去,絕對可以治張院正一個死罪!


    薑茯謠心急火燎,連夜出門,這件事,隻有容珩能幫她。


    她一刻鍾都不耽擱,朝著容珩宮中的寢殿趕去。


    容珩的寢殿在西南角,四周寂靜無聲,唯獨寢殿內亮著燈光,隱約傳出一陣陣水流的聲音。


    薑茯謠頓足停步,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推開門,悄悄走進去。


    容珩正在沐浴。


    薑茯謠站在屏風外,透過氤氳的霧氣,依稀看到容珩健碩寬闊的脊背。


    白皙的肌膚與古銅色相互交織,散發著濃烈的雄性荷爾蒙。


    她咽了咽口水,緩緩轉過視線,落到屏風另一側。


    屏風另一端是一方池塘,裏麵養著蓮花和錦鯉,水質清澈。


    “誰?”忽然,容珩冰冷的嗓音響起,“出來。”


    薑茯謠嚇了一跳,慌亂地退後。


    “我數三聲,你再不出來,別怪本王無禮。”容珩語調森寒,“一二”


    “三”字尚未落音,一股勁風襲來,隨即,薑茯謠便被人拽入溫暖寬敞的懷抱。


    她睜大雙眼,驚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容珩俯首盯著她,目光幽深,“你膽子很肥啊。”


    薑茯謠渾身僵硬,唿吸困難,顫巍巍地搖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隻是什麽?”容珩挑高眉梢,薄唇勾勒出危險的弧度。


    “我隻是想來跟殿下商量點事情。”


    容珩正了臉色,伸手拿過放在桶邊的布巾擦幹淨身體,穿上寢袍。


    “什麽事情還要你如此急促的來到我寢殿?”


    他淡漠地問,目光卻始終落在薑茯謠臉上,像鷹隼般銳利。


    薑茯謠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衣服有些濕漉漉的痕跡,羞恥得無地自容。


    “你,你把布巾給我一下。”


    她結結巴巴地開口,聲音細弱蚊蠅。


    容珩瞥了她一眼,將手帕扔給她。


    薑茯謠快速擦拭衣服,等把衣服整理妥當,她才抬起頭,神色尷尬。


    她忐忑地抬眸,看見容珩的表情並未露出異樣,心裏稍安。


    “這幾日,我一直跟在張院正身邊,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什麽人。”


    薑茯謠頓了一下,繼續道:


    “一開始,我認為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貪圖榮華富貴,有點小毛病,直到今日,一個太監前來求藥,他收了銀兩,卻把發黴腐壞的藥材賣給他,這可是能吃死人的。”


    容珩皺了皺眉頭。


    “這種事在宮中很常見,有點權勢的太監嬤嬤,都是靠壓榨手下的人過活的。”


    薑茯謠歎息,“這是最基礎的原則問題,張院正卻置若罔聞。”


    “還有,我看他那熟練程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按理說,他應該靠這條路子,斂了不少銀兩,可我也沒見他過上奢靡的生活,這點,我很疑惑。”


    容珩垂眸思索片刻,道:


    “你是覺得他藏私了?”


    薑茯謠點頭。


    “如果他是個聰明人,或者有所顧忌,那他不敢冒險。”容珩沉吟片刻,“但如果是個愚蠢之人……”


    薑茯謠聽懂了。


    他們現在沒有證據,所以暫時奈何不了張院正。


    但是,隻要張院正敢鋌而走險,就會給他們機會。


    薑茯謠陷入沉思。


    她突然有種感覺,張院正似乎有恃無恐,並非完全憑借著貴妃的寵愛,也許他本身就很有實力。


    而她要扳倒張院正,就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


    看來這幾日得好好盯著他,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薑茯謠暗暗咬牙。


    “怎麽?”察覺她表情的變化,容珩問。


    “沒什麽。”薑茯謠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笑,”我先迴去了。“


    容珩挑眉,“你剛來就走?”


    “嗯。”薑茯謠說著,指尖微動,從腰帶中掏出一包東西,“我特意準備的,送給你。”


    容珩看了看她掌心的藥包,又掃了眼她泛紅的耳朵,眼裏閃過一絲趣味,“這是什麽?”


    薑茯謠道,“一些驅蟲防蛇的香料。”


    見容珩仍然盯著自己不放,她又掏出好幾個藥包,挨個給他解釋。


    “這個是消腫止痛的,你身上受傷可以用到。”


    “這個是助眠安神的,若是睡不著就放在枕頭旁。”


    她細細的向容珩解釋每一包藥材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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