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應付孫毅夫等人走了,小三小四也迴來啦!孫大腳總算喘口氣。擔心孫毅夫挖出大德根殺死程德貴之死,卻未料大德根提


    前嚇跑了。或許,對大德根來說,住在孫大腳驛站比在任何一個地方對他來說都是危險。走了,不一定是壞事。俗話說眼不看為


    淨,走出驛站,離開孫大腳或許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解脫。他騎著馬,帶著自己長期積蓄的金銀,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頭戴牛


    皮毛,身穿馬步褂。腳穿馬靴,身後背一支雙管獵槍,跋山涉水。渺無人煙的地方,他急速趕馬行路。大街小巷,他便住宿下館


    子。沿途隻要有銀子,就有人伺候他是大爺。哇塞,比在孫大腳驛站好多了!腰間別一隻葫蘆酒壺,背包裏存放著買來的烤雞烤


    鴨。喝一口高粱酒,咬一口雞大腿。酒醉糊塗睡,卻聞不見粉香味。騎馬從人麵前路過,儼然是一副粗野獷悍武夫。四方臉,絡


    腮胡子伴隨著勒爆眼,啥人見了都躲得遠遠。


    什麽叫尊嚴?大德根活了這麽多年,外出遊蕩才找到人見人怕的感覺,對自己來說是有多神奇。沒想到在七彩俠驛站,自己整


    天低頭做人,因為身體原因,隻要見了孫大腳影子,自己便感到萬分慚愧。孫大腳看到他是有苦難言,而他看到孫大腳滿是委屈


    。如今,自己走大街串小巷,儼然是一副江湖藝人,俠客義膽的形象。為了掩人耳目,大德根騎馬沿途南下。他途徑槐安府,進


    入郜郵城,一路向東。遇鄉間羊腸小道,他下馬牽行。上大路街道,他便騎馬飛奔。天晚住宿過夜,天亮騎馬趕路。看上去一路


    風塵仆仆,諸不知他一路艱辛,為的是啥!


    身上銀子越花越少,但幾十根金條他紋絲不動。大德根從來沒有過的解脫,開朗,爽快!他先是由東向西進入槐安府。再由西


    向東進入郜郵地區,買了幾十隻雙簧鴨蛋,當著幹糧。騎在馬上,喝一口高粱酒,咬一口鹹鴨蛋,愜意、快活!隻是住店期間,


    美女如雲,風塵女子左擁右抱。不過,銀子照給,卻從不動姑娘身子毫毛。所到之處,純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走後,人們嘖嘖


    稱讚,都把他當著俠客、仁義之師。有誰知,大德根他何不想於嬌悅妖豔美女一夜風流?苦的是,自己猶如太監之身,不裝著大


    義凜然,俠客義膽,正人君子模樣,豈不是自報家門,遭人恥笑萬年。


    從郜郵進入鳳台,然後北上進入瓢城轉彎向西,誤打誤撞進入九龍口,直奔東遊莊。一副神操作,都在糊裏糊塗中度過,一晃


    已經到了年底。東遊莊,家家戶戶掛滿燈籠,賣著門對掛浪(用紅紙通過民間藝人剪紙成圖,一張一張長方形,大年三十貼於各


    家各戶門頭。意在驅兇避邪,洪福齊天。)大街小巷買鞭炮的人絡繹不絕。人們忙著過年,準備年貨。年味如此濃厚,大德根卻


    絲毫沒有家的歸屬感。走出東西街尾,大德根浮想聯翩中,忘記東遊莊是附近十裏八鄉唯一街市。再往前走,便是人跡罕見的沼


    澤地大眾胡。


    走著走著,一陣狗叫,嚇醒大德根。他睜眼一看,四處確實漆黑一片。確原來天色漸晚,人們早已經上床入睡,相擁而眠。一


    陣寒風迎麵吹來,大德根不免打了個寒顫。突然,駿馬一聲嘶吼,奮蹄狂奔。由不得大德根反應,那馬馱著大德根來到一戶人家


    小院外。隻見有一夫人模樣,跪著燒紙。大德根突然想起,啊喲,莫非今天晚上即是大年三十?的確,蘇北地區大年三十,都要


    給逝者亡靈送些紙錢,以示一年到底祭奠亡靈。


    大德根好生奇怪,那馬為何一直奔向該戶人家,難道,有什麽預兆不成?憂慮重重的大德根,下馬走進去詢問“敢問夫人,此


    地屬於哪裏?往前走可否有旅店酒館?”夫人看上去年過半百,體態臃腫,略顯肥胖。倒是梳一頭大小辨,顯得年輕貌美,加之


    身材高大,修眉大眼。在大德根麵前,顯得雍容華貴,氣質優雅。夫人見問,沒有立刻迴答。她借助火光,打量眼麵前這個大男


    人一番,待火光燒盡,她舉起雙手,連叩三個響頭“他爹,兒子不見了,你也走了。扔下我一個老婆子,鰥寡孤獨。你看看,人


    家大過年的一家人團團圓圓,而我卻一個人獨守程家大院。唉,我一個婦人家怎麽才能維持魚行生計?人家一夫一妻,走街串巷


    ,日子倒也清閑。隻是大過年的,我一個人無親無故......”


    夫人一陣念叨,然後,叩頭起身。她拍一拍身上泥土,這才望著大德根說:“先生,這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從哪裏來的呀?


    告訴你,要想走出這個東遊莊,出路隻有一條,你往迴走個七八裏,到了東遊莊大街。隻有那裏有旅館飯店,戲院賭場。可先生


    你這個時辰走過去,也沒有人家敢開門讓你住下啦!那烏金蕩土匪年前來過這裏,每家每戶十兩銀子,不給就打得你人仰馬翻。


    最後,放把火走人。嚇得各家各戶,天已黑就關門。唉,真是作孽啊!”


    大德根聞聽此言,束手無策!他左顧右盼,四周水汪汪一片“敢問夫人,此處可否有人家借宿一宿?”那夫人搖搖頭“沒有,


    這裏都是一家一戶,從不予外界陌生人打交道。且,每家每戶都是漁民出生。岸上住戶,基本上沒有幾家。大多數一船一家,你


    看那湖光燈影,都是漁家點燈夜餐。不一會,你除了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在水麵上的返照。不然,你什麽也看不到。哪裏談得


    上有人借宿給你。”說著,夫人搖搖頭擅自走迴家門口。


    大德根見狀,牽馬離開“多謝夫人指點,多謝了!”說完,轉身離開。大德根牽馬掉頭往迴走,夫人突然叫住他“先生,你過


    來。”大德根有些猶豫,那夫人緊接著叫到“先生,你往迴走,就算你走到東遊莊大街,都沒有人敢為你開門。更何況你一身匪


    氣,人見人怕。還不如住在老夫家中熬過一夜,帶明早繼續趕路也不遲。我本想留住你,可隻是一個寡婦人家,給先生帶來不吉


    慶。尚若先生不見怪,那就進得屋裏吧!”說著,“吱呀”一聲,夫人打開門,確原來大院內燈火通明。


    大德根一見,求之不得。隻是滿嘴酒氣,一路上邊走邊喝,嘰嘰哇哇,自由自得迷迷糊糊眠起一雙眼睛,恍恍惚惚中走過東遊


    莊大街,自己渾然不知。這一會,酒後寒,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夫人有此善心,自己當然感恩戴德。他急忙懷抱雙拳“多謝夫人


    ,多謝夫人。要不然,我真滴是無處藏身了!”大德根在夫人的指點下,牽馬來到他們家馬槽喂料“啊喲,想不到婦人家馬槽如


    此之多,看來,也是生意買賣人家出生啊!”


    “不滿先生說,我家老爺在世,做的事水產生意。東遊莊連接大眾湖,這裏的鮮於水蝦批發,都是有我家男人長管。隻是生的


    一兒,從小嬌生慣養。不想年方十八有餘,卻因烏金蕩土匪來此招兵買馬。見隔壁孫家孫猴子去了那劉家莊當差,每次迴老家都


    得帶上好多銀兩。小兒心裏不服,心想自己也能出門賺大錢。不管他爹再三阻擾,一意孤行去了烏金蕩。一去不複返,至今杳無


    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他爹被他氣死,他都不知道。哎,家門不幸啦!”夫人說著,淚眼汪汪!


    大德根聽了烏金蕩三個字,急忙問夫人“夫人,你確定你兒子去了烏金蕩的土匪窩了!”老婦人見問,搖搖頭“我隻知道是烏


    金蕩土匪小吉搞來東遊莊招人,卻不知我兒是否真的進入烏金蕩。先生,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幫你做飯去。”大德根一聽,啊喲


    ,做飯就做飯去,反正我有點是銀子。待明早俺大德根多給你幾兩,也算是夫人沒白忙活。於是,他站起身“夫人,那俺多謝了


    !俺喜歡喝點小酒,隨身攜帶隻有鹹鴨蛋了。剛才路過東遊莊大街,卻癡癡迷迷走過去,不知道住店下館子。現在倒麻煩起夫人


    來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說完,他尾隨其後,進入廚房。那夫人在鍋台做菜,大德根便進入鍋門口取柴燒火。一個鍋上,


    一個鍋下,兩個人門當戶對,彼此感覺配合的天衣無縫。


    菠菜炒雞蛋,鮮肉燉粉條,又整一塊豆腐青菜湯,熱氣騰騰端上桌。老婦人從自家櫃台下麵找來一瓶老白幹,又整來兩個酒杯


    ,兩雙筷子“來,我那口子在世,有時候,也叫上我陪同他小酌兩杯。今兒個有幸,卻逢大年三十。本無一人於老夫舉家過大年


    。不想,在這寒冬臘月,卻真的遇上一位匆匆趕路之人。千載難逢,今生有緣。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是緣來勝有緣啦!來,先生


    ,我陪你幹一杯。”


    “當”兩隻瓷杯碰撞聲,清脆、悅耳“夫人如此豪爽,莫非也江湖中人。”大德根特別開心,隻是不知道為何夫人對他一個目


    不相識之人,如此客套。由於自己身帶金條幾十根,心裏想,難道她火眼金星,看出我身上攜帶貨色?於是,盡管夫人以誠相待


    ,那大德根越發謹小慎微,不敢輕言“啊喲,先生多慮了。我就是一個家庭主婦,男人賺錢,我在家帶孩子伺候好他,別無他求


    。哪裏來什麽江湖中人,你抬舉我了!”或許,夫人大年三十,遇到無家可歸男人。對她來說,喜從天降。平常都難得有人上門


    。那不是社會流傳一句話叫:寡婦門前是非多嘛!


    “剛才,聽夫人說你有個兒子去了烏金蕩?不滿夫人,那小吉搞我可認識。隻是這個人作為烏金蕩的二把手,他已經失蹤多年


    。你兒子跟在他後麵,不知道他叫啥。或許,我能幫助你。”大德根原本是想幫助夫人的忙,因為她老伴去世,自己思兒心切。


    無功不受祿,萬一能幫助他找到自己兒子,也算是對夫人今晚招待一個迴報吧!可夫人不是這麽想。既然你和烏金蕩土匪有牽連


    ,東遊莊這一代人,可被土匪坑慘了。夫人,立刻打聽起大德根身世來。


    “哦,我兒叫程德貴,年芳十八哪一年去了烏金蕩,至今未歸!”大德根一聽,將一看見“咕吱”一口咽下去“什麽?你兒子


    叫程德貴?是那個廋條條身材,長得白白淨淨的毛頭小子!”夫人一聽,一下子從板凳上站起來“是啊!,怎麽說先生認識我兒


    子?”大德根搖搖頭“哦,不不不,我隻是瞎猜地夫人!”大德根一雙腿有些不自覺的抖活。因為他知道,被他殺死的程德貴老


    家就是東遊莊。心裏想:俺大德根不會這麽倒黴吧!


    “啊喲,先生,你猜得真準。我兒子的確廋條條的,長得也白白淨淨。隻是孩子氣,不聽話,喜歡我行我素。要不然,怎麽會


    去當土匪呢!都怪隔壁鄰居家孫猴子。每一次迴來,他總是在我兒子麵前顯擺他有多能耐。你看看,這孩子不服輸,受到刺激,


    一去不迴。我在想啊,或許,他想在等到自己賺錢了再迴來。要不然,和那孫家孩子比起來,他沒臉見人啦!如果是這樣,我寧


    願他不賺錢,老娘養著他,都心甘情願!”夫人仿佛沉浸在遐想中,倒沒有注意大德根麵部表情。


    那大德根早已經嚇得雙腿篩糠,無論他怎麽鎮定,一雙腿總是不聽使喚“夫人,你剛才說你兒子被烏金蕩土匪抓走,是哪一年


    的事情?”大德根不希望他殺死的程德貴,就是夫人口中的兒子程德貴。此程德貴非彼程德貴也,否則,他今晚怎麽能睡得著啊


    !而夫人剛才一直對他喋喋不休,可這一會似唿冷靜許多“十年前的金秋十月,我兒一個人在家練字,不想,被一夥烏金蕩土匪


    抓走。威逼利誘,將其帶走。我記得那一天是農曆十月初三,待我聽到消息迴家追趕。兒子突然唿喊:娘,你迴家吧,我要出去


    賺錢。沒想到,騎馬追了幾十裏地才趕上他們,未曾想兒子寧願跟土匪走,也不願意跟我迴家。那一會,我真的肝腸欲斷。先生


    ,既然你不認識我兒子,問這些幹啥?”夫人似唿看出大德根有些異常舉動。


    索性,他剛才告訴夫人,讓他死心。要不然,她總是盼著程德貴迴家,多折磨人啦!於是,大德根望著夫人,不過是個普普通


    通中年婦女而已。再怎麽說,自己也能對付得了。何況,她沒有對自己構成什麽危險“不滿夫人,我的確認識小吉搞手下有個叫


    程德貴的小土匪。隻是他被一個老板娘看上,於老板娘上床期間,被她男人逮著。後來,雙方發生槍戰,結果......”大德根故


    意停頓下來,再說了,他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大年三十,給人家報喪自己是不是有點殘忍。


    夫人感覺先生有點奇怪,自己口口聲聲否認認識吾兒。卻又時不時打聽我兒離家出走時間,難道,他真的於我兒有關係,還是


    他是個江湖騙子,知道自己思兒心切,所以投其所好來著“先生,你講話吞吞吐吐,口不擇言。到底是捕風捉影,還是心懷鬼胎


    ,我一個老婆子好心留你過宿,不圖你匯報,但求你說句實話:到底認不認識吾兒?”夫人喝點小酒,可能是因為不勝酒力,滿


    臉通紅。但是,講話一點不亂,吐詞清楚。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女人,麵對著一個陌生男人,她確顯得鎮定自若,不卑不亢。的確


    讓大德根佩服。在瞞下去,沒有意思。或許,自己說出來,對夫人,對自己心裏的長期壓抑不一定是壞事。經過一番思想鬥爭,


    大德根下定決心。


    他刻意提前設計一下,萬一碰到夫人和自己要人怎麽辦?和自己拚命怎麽辦?設想好這一切,大德根“咳咳”幹咳兩聲,壯著


    膽說:“夫人,你想聽我說實話,還是想聽我說好話?說實話,我得提前跟你打招唿。你得答應我不要過度糾結,因為過去的,


    永遠再迴不來;如果你想聽好話,那我隻能說你想喜歡聽的。或許,今天是大年三十,說好聽的更適合你的現在心情。你給我發


    個話,我才好拿主張啊!”大德根心裏有點發慌。怎麽說,人家兒子是自己殺死的,直截了當說出去,一下子接受不了。不如先


    試探試探再說,抱著石頭過河,穩穩當當比較好!


    夫人“嗬嗬”一笑“先生你真的會搞笑,那有人喜歡聽假話的。”說著,她給大德根把酒杯滿上“來,俺可不喜歡虛心假意的


    人。要麽你就不說,要說就說真心話!”大德根感覺夫人有點扯遠了“夫人,如今這年頭,喜歡聽假話,聽好話的人太多了。因


    為,真話使人心裏替堵。而假話的確使人開心,可有人寧願死在假話上,也不願意聽人說一句真心話,你會不會是這樣的人啦!


    ”大德根粗中有細。和孫大腳在一起過了大半輩子,他都沒今晚說的話多。正所謂,人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沒事,先生,你盡管說。都十多年了,不瞞你說,我都給他們爺倆燒鍋多少年紙錢了。”夫人或許是因為酒精起來作用。亦


    或是因為碰到大德根的到來,怎麽說給門庭蕭條的寡婦門前,增替幾分男人色彩。這種感覺也許是她久違了的,期盼已久的“夫


    人,你兒子的確和小吉搞一起被亂槍打死了,千真萬確。剛才,我之所以不承認認識你兒子,那是因為我怕傷害你。既然你想聽


    到實話,我又不忍心欺騙你。所以,我才決定告訴你實情。如果,我不認識你兒子,就不會知道他長得什麽樣。你毋庸置疑,夫


    人!”說完,大德根驚恐的望著夫人。發現夫人一臉苦笑“嘿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德根緊隨其後,也端起酒杯咕吱一口喝下。夫人端起酒杯一仰而盡,那是為了她苦命的兒子。其實,十多年音訊全無,她魔


    力紅早就估計有這麽一天。側是沒想到這個消息,不應該來自一個陌生的過路人之口。說來也怪,偏偏是這個人,大年三十走錯


    路,鬼迷心竅趕在他給死人送紙的一會兒來問路,魔力紅有點好奇“唉,你說你這個人,是不是通風報信來著。還是故意趕在大


    年三十來寒顫我一個孤寡女人啦?”


    大德根連連擺手“夫人想多了,俺是騎在馬上睡著了。錯過了東遊莊大街,這才落得在夫人家裏借宿。再說了,尚若不是夫人


    挽留,我這一會或許正在流落街頭。來夫人家裏借宿,實屬無奈之舉。要不然,孤男寡女舉杯共飲,外人看來還不知道對夫人有


    多亞曆山大。所以,對夫人實話實說,隻是舍不得夫人年複一年,思念成疾啦!不滿夫人,我也無家可歸的野人一個。走大街串


    小巷已經一年有餘,我不知道哪裏是我的家,我又去向哪裏。唉,隻好四海為家吧!”


    大德根端起酒杯,咕嚕一看喝下。魔力紅聽了,心裏暗喜“先生如此英俊瀟灑,何愁三妻四妾不成。說沒有個家,嘿嘿誰信啦


    !”大德根搖搖頭,開始敘說自己人生“唉,夫人不知。俺原本有一家驛站,生意紅火。隻因夫人生活不檢點,一氣之下離家出


    走。發誓,今生絕不迴頭。所以,才有了這一年來的餐風露宿街頭巷尾。不怕你笑話,俺一年多沒睡過自家那大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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