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走進去一看,隻見一位身著白色紗衣的女子站在欄杆邊,戴著潔白的麵紗,麵容在月色下顯得如夢似幻。身形也隱在一片若有若無的薄紗之後,身姿綽約,雖看不清全貌,但卻透著一種若有若無的美感。


    “你就是玄月教教主?”牛安問道。


    女子微微點頭,輕笑道:“正是。小女子久仰牛大人大名久矣!今日能夠一見牛大人,實在乃是一大幸事!”


    牛安眉頭微皺,說道:“教主邀我前來,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玄月教教主的聲音又是再次響起來,溫婉動聽,讓人如沐春風,微笑道:“小女子身為玄月教教主,被外人誤會久矣,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必見到小女子的麵貌為好。


    其次,牛大人身為男子,小女子身為女子,如此深夜見麵,男女多不方便,還望牛大人能夠理解。聽說牛大人在大乾國時,道德文章都出類拔萃,想必不會為難我一介女流。”


    “喲嗬”,牛安心裏麵暗歎一聲:這個玄月教主果然有些本事,倒是伶牙俐齒的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雖然牛安好奇心盛,聽說了許久“玄月教”的事情,非常想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教主到底長得是什麽樣?


    但是又不能夠太為人所難,做出仗勢欺人的事情,麵對著如此溫文爾雅的一介女子,即使用強見到了她的真麵目,也覺得勝之不武。


    更何況,在她側邊的陰影處,默不作聲的還站立著一個人呢。在那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很明顯就是之前遇到過的“武聖”野鶴,那個中年婦女自己可也沒有把握能夠打得過她。


    牛安見到無法看見“玄月教”教主的真麵目,心裏有些失望,揶揄的對著教主說道:“你們玄月教不是自成一派嗎? 怎麽沒有自己的教觀,反而跑到這個和尚廟裏麵棲身?”


    沒有想到,這個玄月教教主的,非常正式的迴應道:大人對我玄月教應該並不陌生,我們教在發展過程中借鑒了佛教的教義,講究因果輪迴、慈悲為懷,可世人卻誤解我們為邪教,實在可悲。”


    牛安看著她,沒有說話,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教主輕輕一揮手,示意牛安進到禪院房間,“大人,裏麵請,今夜我們邊喝茶邊說,我們應該有許多話要說。”


    牛安深吸一口氣,抬步向禪房走去。


    牛安走入禪房,隻見屋內布置素雅,幾縷輕煙從香爐中嫋嫋升起,案幾上擺著茶具,散發著淡淡的茶香。


    玄月教教主盈盈走到茶台前,優雅地坐下,開始煮茶,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韻味。


    “牛安大人,此次邀你前來,是想與你談談這世間局勢。你也知道,如今各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我玄月教雖不參與朝堂之事,但也受其影響。”


    牛安看著她,緩緩說道:“那你為何要與我談這些?還有,你說世人誤解玄月教,可你們行事到處興風作浪,搬弄是非,被誤解也在所難免。”


    教主輕輕一笑,將一杯茶遞到牛安麵前,“大人,我們所做是為了自保。要不然我們玄月教早就被鏟除了,也不可能存在上百年的時間了。”


    話鋒一轉,隻聽教主說道:“此次請牛大人過來,第一是為了澄清誤會, 第二就是不知道,牛大人如今危在旦夕,準備作何打算?”


    牛安聽的是心頭一震,被玄月教主危言聳聽,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


    澄清誤會,我倒是還可以理解,你就是想找一些借口,說什麽事情都與你無關而已。


    但是,說什麽我危在旦夕?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我如今在景泰國裏麵,隻手遮天,唿風喚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而且我可是西陽國的郡馬爺,在這裏可是我最大,基本上我在景泰國就是太上皇,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世上還沒有對我不利的事情!


    看到牛安不以為然的神情,玄月教主淡淡一笑,輕啟朱唇:“牛大人眼下雖然看著風光無限,實則危機重重。禍事已在眼前,還不自知!


    你在景泰國和女皇帝之間的傳聞人盡皆知,雖然你們禁止民間議論,但是怎能夠堵住悠悠眾口,如今傳聞已經傳到各個國家,西陽皇帝知曉之後,你以為還能保住性命嗎?”


    頓了一頓,玄月教主又說道:“再說如今景泰國,你暗中削弱申屠太師勢力,申屠太師表麵配合,實際上難道不對你恨之入骨,聽說昨天你們的刺殺事件,就是申屠太師所為。


    再說你那個紅顏知己的女皇帝,她們上官家族一直以來都是以女色娛人,以媚術惑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現在就是已經被美色所迷惑,而自己還不知道。”


    牛安心裏微動,雖然心裏先入為主,認定了玄月教教主是在巧言令色,把弄是非。但是聽到她說完,倒還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牛安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冷笑道:“我和你們貴教無冤無仇,西陽國鏟除你們玄月教的行為,乃是西陽國國家的行為。你們卻在我來景泰國的途中,暗中鑿沉我的船隻,企圖把我們都淹死在海裏。這筆賬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


    玄月教教主緩緩說道:“對於西陽國的沉船事故,我深感遺憾。但我們玄月教此次行動,隻是針對西陽國,對你並無敵意。可你卻殺了我教中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而你自己卻安然無恙。


    不過,我並不想與你為敵,隻要你加入玄月教,或者和我們玄月教合作,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我會給你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前途不可限量。”


    牛安冷笑一聲:“我是西陽國的郡馬爺,要什麽有什麽,為何要跟你造反?”


    玄月教教主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你以為西陽國皇帝是真心待你?他不過是在利用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等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定會對你下手。”


    牛安心中一震,但他還是反駁道:“那跟著你又有什麽好處?”


    玄月教教主神色變得莊重起來:“我所追求的是天下大同,恢複我九周王朝的江山。如今這三國的統治者,都是當年背叛九周王朝的叛徒後代。我要為九周王朝報仇,將他們一網打盡。隻要你助我報仇,這天下之主的位置,我可以讓給有能之士。”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牛安的表情,試圖讓他相信自己的話。


    沒成想,牛安哈哈大笑起來:“教主大人,別再這裏花言巧語了。說的倒是天花亂墜,但是你這等小伎倆我早就看透了。


    什麽申屠太師刺殺我們,這分明是你們玄月教幹的好事,然後妄圖嫁禍給太師。那些所謂的證據,會這麽明顯嗎?不過是你們偽造的,當我是三歲小兒嗎?”


    沒有想到玄月教教主沒有任何尷尬的神情,還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們隻是提前替申屠太師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你以為申屠太師心裏不想把你們都置於死地嗎?”


    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武聖”野鶴靜靜地站在一旁。她身材窈窕,但是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眼神銳利,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向,守護著玄月教教主,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在瞬間做出反應。


    牛安卻搖了搖頭:“我不想參與你們這些爭權奪利的遊戲,我隻想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玄月教教主見狀,苦口婆心地勸說:“你現在看似安穩,實則危機四伏。西陽國皇帝不會放過你,景泰國這邊也處處是,隻有加入我們,你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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