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觀”內依舊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依舊在大興土木。眾多幹活的工人實際上大部分都是“玄月教”的教眾。


    他們一邊不緊不慢地勞作著,一邊在玄清道長的指引下,奮力挖掘著那可能是尉遲星塵遺址的地方。


    隻見玄清道長手裏緊緊攥著一本古籍,眉頭緊蹙,目光深邃,仿佛要從那古籍中挖掘出無盡的秘密,他站在那裏若有所思。


    在他身旁,亦步亦趨地跟著賈路仁。賈路仁自從立了大功後,被玄清道長許諾日後當本地堂主。


    堂主這個職位雖說不上位高權重,但在這片富饒之地當堂主,那可是如同在富饒之地為官一般,不僅油水豐厚,而且還容易做出政績來。如今,玄清道長更是讓賈路仁時刻跟隨在自己身邊。


    賈路仁善於察言觀色,他瞧著玄清道長眉頭緊鎖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問道:“護法大人,古籍上究竟怎麽說呀?”


    玄清道長聞言,嚴厲地瞪了賈路仁一眼,聲色俱厲地說道:“以後除非在教內,否則叫我玄清道長。”


    賈路仁趕忙陪著笑臉說道:“是,是,是,叫護法大人是顯得尊敬嘛。我知道了,以後在外麵不會亂叫了。”


    玄清道長這才微微點頭,而後將目光投向眼前的地勢,緩緩地對賈路仁說道:“吩咐下去,把這一片全部掘地三尺。


    根據流傳下來的秘聞錄記載,當年尉遲星塵受皇帝之命,將那批財寶埋藏起來後,所有參與的人都被集中坑殺,隻有尉遲星塵一人迴去向皇帝複命。


    後來前朝皇帝被叛軍攻破宮門,他放火焚燒宮殿,以身殉國,隻讓尉遲星塵帶出來他的一位孫子。”


    “武聖秘籍既然在此處現身,那這寶藏十有八九也埋藏在此地。”賈路仁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看向“玄月觀”的主殿方向。


    他撇了撇嘴,壓低聲音繼續嘟囔道:“我們在這兒拚死拚活,累得要死要活,那位郭統領倒好,清閑得很,擺明了就是想等我們找到線索,然後來個坐享其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玄清道長輕蔑地瞟了一眼主殿方向,滿不在乎地說道:“他那點小心思,明白人一眼都看得出來。我清楚他在等我們找到線索,可我不也在穩住他們嗎?也在等他們能不能找到線索了再說。”


    “你沒瞧見嗎?他們時不時就派人在山裏瞎轉悠。哼,他們每天都在幹什麽,我可心知肚明。”


    “找到東西後再看吧。到時候,誰是螳螂,誰是蟬,誰是黃雀,還不一定呢!”


    ————


    此時,牛安迴來的消息自然引起了各方麵的高度關注。兩邊人馬紛紛停下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牛安這邊,密切關注著牛安有何動靜。


    連續兩天暗衛迴來匯報,說玄月觀那邊動靜突然間減少了,自己這邊出現了許多可疑的人物,總是在盯著自己這邊的動靜。


    牛安聽了之後也甚是無奈,心中暗想:都盯著我幹什麽?我隻是負責盯著你們,看看你們有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你們反倒都看著我幹什麽。


    本來說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呢,我是來盯著你們的,不是來找東西的。


    文暗衛試探性地問道:“現在我們怎麽辦?”


    牛安撇了撇嘴,對著文暗衛說道:“明天,我們去拜訪一下玄月觀。”


    次日清晨,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牛安帶領一眾手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玄月觀”門口,聲稱要進道觀抽簽許願。


    玄清道長聽聞牛安來訪,心中揣測著牛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趕忙出門迎接。


    郭有才統領也急忙率領內衛出來,扮成香客模樣,前來一探究竟。


    眾人唿啦啦地向觀內走去。這處“玄月觀”占地麵積極為廣闊,拉起一個圍牆將一大片的山都圈在了觀裏。


    隻見東一處西一處的地方被開挖得亂七八糟,狼藉一片。


    此時,出現了這般奇怪的景象:


    牛安好整以暇地在觀內到處遊蕩,左顧右盼,而旁邊的玄清道長和郭有才神情緊張地跟在牛安身後,緊緊地盯著牛安的一舉一動。


    牛安向東,一大群人便唿啦啦地向東;牛安向西,一大群人便唿啦啦地向西……


    哪怕牛安的目光多在某個地方停留一會,就馬上有人用心地給記錄下來。


    哪個地方牛安多看了兩眼,也被記錄下來;


    哪個地方牛安多問了兩句,同樣被記錄下來。


    若是牛安站在那微微蹙眉,那這個地方也被重點記錄下來。眾人都跟著牛安的目光仔仔細細地進行觀察。


    如今的情況是:三方人馬彼此心知肚明,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他也知道你是誰,他也知道我是誰,但大家都三緘其口,都想互相隱瞞,互相利用。


    觀內被挖得一片狼藉,那天晚上牛安也是意外地掉進了一個洞窟裏麵,才得以發現一處墓穴,裏麵藏著的武聖秘籍。


    現在用心來找,反而一無所獲。


    牛安一邊走,一邊想,玄清道長在旁邊陪著笑臉,恭維地說道:“恭喜牛安先生大功告成,修成正果,不知牛安先生可有印象?在哪裏得到前朝秘籍。能給我們指一個大概的方位就好。”


    牛安似笑非笑地看著玄清道長,手指隨意一點:“囉,就在那裏,你們隨意看看吧。”


    玄清道長看著牛安明顯是在消遣自己,卻也不惱,隻是陪著笑臉說道:“牛安公子,真是喜歡說笑……”


    眼見各方麵都毫無進展,牛安仔細迴憶那天夜裏的情景,然而看到這裏的樹木都長得一模一樣,實在是難以分辨,那天究竟是怎麽掉到洞窟裏麵去的。


    連續多日都沒有挖到任何東西,玄月觀裏麵的教眾都有些灰心喪氣,紛紛猜測是不是地方找錯了。


    賈路仁把這些情況匯報給了玄清道長後,緊張兮兮地說道:“我們是不是再找找其他地方呀?挖了幾天,累得要死,卻一無所獲。”


    玄清道長聽後微微一笑,說道:“不急不急。”


    次日,便有人挖到一個鏽跡斑斑的令牌,上麵隱約可見“尉遲”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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