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多,青羽的電話響了。青羽在睡夢中聽到手機震動,醒了過來,看到是媽媽的電話,青羽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媽,怎麽了?”青羽坐起來,心裏砰砰的跳,敖其爾聽到聲音打開了燈。


    “青羽,你……跟敖其爾來市醫院,奶奶不舒服,別跟你爸媽說,讓他們睡覺,你倆現在過來吧。”


    “好。”青羽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知道奶奶一定是很嚴重了媽媽才會打電話,或者……


    青羽流著眼淚看著敖其爾,敖其爾迅速起身穿衣服。


    “青羽,你穿衣服,我打電話給他們院長,你放心。”


    敖其爾闖了一路的紅燈盡快來到了醫院,醫院的領導和專家也在重症監護室外。


    “媽……”青羽跑過去拉著媽媽的手。


    “敖其爾,老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心衰了,老年人到年紀了,如果用唿吸機強製勉強著,老人也遭罪了,她的心髒已經不工作了,老人是壽終正寢,讓老人安心的地走吧……”


    敖其爾點點頭,“青羽……”


    青羽和家人們跪在奶奶的病床前哭泣著,因為是淩晨,醫院裏還有其他患者,家人們不敢放聲哭泣。


    青羽的爸爸強忍悲痛,安排著老人的後事,為老人穿衣打扮。


    “爸,您注意身體,奶奶的後事我來安排。”


    敖其爾聯係了殯葬公司,很快工作人員都來到醫院,接老人到殯儀館,所有的流程都有專人負責,敖其爾安排的妥妥當當,讓青羽和他的家人安心送老人最後一程。


    大年初一早上,敖其爾的家人和朋友也得到了消息,都前來吊唁。


    “青羽,你不能總哭,你還得照顧媽媽,還有爺爺,聽見了嗎?”敖其爾母親擦著眼淚,拉著青羽的手安慰她。


    青羽是奶奶帶大的孩子,跟奶奶有著深厚的感情,奶奶的離去,即便是壽終正寢,青羽依舊接受不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已離世,她從未經曆過這種疼痛。


    奶奶的去世,讓青羽丟了魂,她無助地陪在奶奶的棺柩旁,迴憶著從小時候到自己長大和奶奶相處的點點滴滴。


    奶奶去世前,沒有任何征兆,隻是有些喘,青羽的爸爸陪在身邊,可是送到醫院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就像睡覺中就離開了人世。


    青羽接受不了奶奶的突然離世,沒有一句話,她還沒有給奶奶磕頭拜年,她心如刀絞,唿吸困難,淚流不止地撫摸著奶奶的棺柩,望著奶奶安靜地躺著。


    敖其爾看青羽這樣心疼地不行,他知道青羽沒經曆過與親人的生離死別,甚至沒參加過葬禮,她好像才剛剛長大,開始接受成長中的離別和痛苦。


    “青羽,你聽話,去吃點東西,晚上有人守靈,我安排好人了。”


    “嗯,一會兒我跟媽媽迴家。”


    “恩是,哈達接送你迴家。明天早上你再早早迴來。”


    “敖其爾……”


    “嗯?”


    “奶奶不跟我說話了……”青羽趴在他的懷裏放聲地哭著,哭的撕心裂肺,敖其爾拍著她卻無法用言語寬慰,隻能靜靜地抱著她,直到青羽哭的沒有了力氣。


    敖其爾安排好了葬禮的一切事宜,火化當天禮堂裏站滿了人,從發喪到酒店答謝一切都很順利。


    葬禮結束後,一家人迴到了奶奶家裏,爺爺一個人坐在那裏少了奶奶,大家看著空蕩蕩的沙發心裏都無比難過,強忍著眼淚怕爺爺傷感。


    青羽很長時間緩不過來,經常晚上夢到奶奶就會哭泣。


    “青羽,又做夢了?”敖其爾抱過她,青羽還在抽泣著,眼淚浸濕了枕頭。


    “我夢見奶奶了……”


    “奶奶很好。”敖其爾輕輕拍著她,奶奶去世的時間裏,青羽情緒一直不高,很少說笑,更多時間就是陪著孩子們玩兒,除了迴家去看家人幾乎不出門。


    “青羽,我後天就要迴北京了,你這樣在家我不放心,你跟我走吧,我帶你散散心,順便給滿都、恩和斷奶吧。”


    青羽搖著頭,敖其爾也不再勸,他知道奶奶的離世對青羽打擊很大,如今這種情況他不願意再去勉強她,隻能自己先迴北京,等過一段時間,青羽情緒有了緩和,他再迴來接她和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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